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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蒋四小姐-第5章

小说: 蒋四小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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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娘胎里就受了损。
导致的结果是蒋欣瑶轰轰烈烈的降临到这个世界,却死气沉沉的卧病在床一年。更要命的是,三餐过后,总有一碗黑漆麻乌,苦不拉叽的药等着喂她。
欣瑶感叹人生之苦不是你想死,却死不了;而是你想活,你的身子偏不让你好好活!
第二大难题就是蒋老爷的态度。这老头带她回到这里,把她放在宅子最里的院子,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好吃好喝的供着,绫罗绸缎的穿着,然后时不时弄一两个,两三个,三四个小厮在眼前晃过。
欣瑶想出个院子,也是这个不许,那个不许的。这哪里照料?分明是软禁。合着当她是笼子里的鸟,鱼缸里的鱼,只可小范围蹦哒,想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门都没有!
哎……就好比这梅花开得虽好,可也出不了墙啊!蒋欣瑶对着眼前这株红梅,长吁短叹!
……
蒋振在床上将养了一个多月,身子才稍稍好些。今日天好,想出来透口气,蒋福遂陪着他在宅子里散步。
两人不知不觉行至拱门口,蒋福一眼就看到四小姐站在一棵开得正艳的梅花树下发呆。背影单薄,瘦小,孤寂,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蒋福心下一叹,四小姐怕是这蒋府里,最时运不济的人了。
蒋欣瑶听到声响,回转过身,见蒋老爷一身旧衫站在院门前,双手背立,正朝她看过过来。祖孙俩的视线刚对上,蒋振心头大痛,踉跄而去。蒋福顾不得给四小姐请安,快速的跟了上去。
欣瑶苦笑,心道我既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丑若无颜,您老人家再不待见也不必做得如此明显彻底吧。好歹我还是你的亲孙女呢!
欣瑶这般想,其实是冤枉了她的祖父。
蒋振在郎有情,妹有意的青葱岁月,也是怒放的红梅,也是婀娜纤巧的转身,也是一双黑白分明、亮如星辰的眸子,也是远远相隔,抬首一眼。这情景像把尖刀直插入他的心房,痛得他步履蹒跚,狼狈而去。
蒋福扶着蒋振,边走边打量着他脸色,半晌才叹道:“四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蒋振似未听到他的话,口中喃喃说道:“太像了……太像了……这眼睛……这眼睛分明就是……”
“老爷,像什么?”蒋福不解的问道。
蒋振不语,一路沉默着回到卧房。
蒋福服侍老爷靠在床塌上,侍候他喝了药,又拿了本书给老爷解乏,便想轻轻合了门退出去。
“蒋福,可还记得老二家的顾氏。”蒋振冷冷的开口。
“记得,**奶虽不是名门望族,倒也知书达礼,温柔可亲。长得也是……也是……”蒋福结巴了。倒不是形容不出,只是他一个下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以下犯上,谈论主子的容貌。
“但说无防。”蒋振突然来了兴致。
蒋福斟酌再三道:“**奶的眼睛长得极好,瑶小姐的眼睛长得像**奶。”话毕,再不言语。
一时间,诺大的卧房里静寂无声。
许久,蒋振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明天起,每日早晚让小姐来请安。”
蒋福点点头,见老爷闭上了眼睛,忙弓着身子,虚掩了房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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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掌家
更新时间201466 12:35:05  字数:3295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自那晚蒋振拂袖而去,周雨睛气砸了一屋子的茶碟,睁着眼睛一宿没睡,直至晨晓时分,才将将睡着。待她醒来却听闻老爷一大早就启了程,于是一口恶气堵在胸中,咽不下吐不出,当下就病倒了。
一想到费了这么多周张,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周雨睛的病不免又重上三分,躺在床上直哼哼。吓得儿子媳妇请医的请医,问药的问药,侍疾的侍疾。
周雨睛看着一屋子人闹轰轰的围着,心中厌烦,赶走众人,独留下二儿子。
蒋宏生心里明白,母亲是不放心那两个人的去处。果不其然,寒喧了没几句,周氏就问起人来。蒋宏生早已打好腹稿,只称人已经随商队往西北去了,卖给西北一户人家。且这户人家是侯府的远亲,让母亲不必再操心,任这俩人自生自灭吧。
周氏沉吟半天,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问了问儿子的事业,得知知州的任命不日即将下来,心略宽了宽。让钱嬷嬷把库房的钥匙、帐本交给儿子。
她疲倦道:“如今我精力不济了,眼下又病着,就让你媳妇帮我管几天家吧。只一件事,老宅的吃穿用度一概用最好的,不可怠慢。新鲜的吃食先紧那头。这南边的冬天,阴冷潮湿的很,多送些上好的银霜碳去。每半个月使人给老爷请安。”
蒋宏生不敢多言,诺诺称是。
蒋宏生前脚走出归云堂,周姨娘后脚就带着女儿蒋欣珊来请安。
蒋欣珊年方五岁,长得甚是清秀讨喜。一进门就扑到周氏怀里,祖母祖母的叫个不停,哄得周氏眉也展了,嘴也笑了,搂在怀里肉啊,宝的腻歪了半日。
周姨娘看火候到了,方笑道:“姑母怎么让顾氏理家了?”
周雨睛自周姨娘一进门,一撅屁股,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眼神示意钱嬷嬷把蒋欣珊拉到外间用点心。
待孙女走后,她才抚额沉声道:“老爷把四丫头带去了,换成三丫头,你可愿意?”
周姨娘眉头一挑,不解的问:“我愿不愿意跟顾氏管家有什么相干?”
周雨睛看了侄女一眼,感觉头疼得厉害。这个愚妇,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明了,才能反应过来吗?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她如何张得了口?只得厉声道:“我让谁管家,难不成还得你先同意?”
周姨娘一听话不对,急忙跪下请罪,顶撞婆婆这可是大罪。更何况,她有今日,全倚仗了这个隔了房的姑母。这个靠山,她无论如何得罪不起。
“姑母,瞧您说的,我哪有这个胆啊!我啊,就是怕大哥,大嫂那头有闲话,让您老受气。”
按理说,一个妾侍哪有资格称呼府里大爷,大奶奶为大哥,大嫂。换了门户严谨的人家,早一顿板子打了出去了。
偏周氏像没听到似的道:“行了,下去吧,给航哥儿、珊姐儿,多做几身新袄子,快过年了,正该喜庆喜庆。你也去铺子里选几件好衣裳,再订些个首饰。只管到帐房上支银子,就说是我说的。”
周氏喜上眉梢。
周氏抚了抚头上的抹额,又道:“航哥儿今年八岁了,拘着些,别让他整天跟那些个丫鬟混在一起。下半辈子,你的荣华富贵就指着他了。”
周姨娘一听,哪还烦是谁管家啊,喜滋滋的扭着小腰,哼了个小曲就走了。
周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这秀月愚笨了些,但笨也有笨的好处。几句好话,一点好处,就轻轻松松的把人打发了,比那些自许聪明,又暗藏心机的人好掌控!
陈氏因得了米铺,且大爷交待再三,因此对顾氏掌家倒也无甚可说。就这样,顾玉珍波澜不惊地掌了家
……
蒋府自打兴老爷开府别住后,大房二房的人加起来,统共不过十几个主子,偏下人倒有百多人。
百来个下人中,分成两派。一派是蒋家原先的家生子,祖祖辈辈依附着蒋家。这些年随着周氏的掌家,早已不复当年的光景,分派的也都是些苦活累活,背地里早已怨声哉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另一派则是周氏从侯府带来的人,属于周氏的嫡系部队。因着主母的关系,几十年下来,牢牢的占据着蒋家各个肥差,要差,实惠都是大大的。
这两派人一见顾氏当家,背地里各有各的算计,只面上仍是一团和气。
顾玉珍接手管家后,照日常规矩处理宅中事务。换句话说,老太太管家时什么规矩,现在还是什么规矩。不管大事小事,先向老太太汇报一通,再看老太太意思办。
蒋家的下人一看这情形,心头凉了半截,心中的那些个小算盘不得不偃旗息鼓。周氏手下的老人则心头窃喜,渐渐的,也就不把顾氏放在眼里,阳奉阴违的只做着表面文章。
顾玉珍倒也不恼,遇上几个挑事的,先到老太太面前自我批评一番,顺便哭诉一下难处。
周氏一见顾氏如此作派,心中着实得意了两天,对着钱嬷嬷冷冷道:“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儿,连个家都当不好。”
钱嬷嬷笑道:“**奶当不好家,太太可不得好好教导着。”
周氏微眯着眼睛叹道:“我早就说过,小户人家的女儿不能娶,一点子人情世故也不懂,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看着就是一股小家子气。也不知道宏生瞧上了她哪一点。”
原来这周氏让二媳妇掌家,一半是因着身子的缘故,另一半也是为了笼住儿子,安抚媳妇。心里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愿,从这半酸不酸的话中就能知晓。
钱嬷嬷不敢接话,只把药盏送到太太嘴边。
几日过后,周氏见顾氏疲于应付,心下大为欢喜,又故意暗示了几个下人在背地里使一把乱,只等坐看好戏。
顾玉珍见老太太明为放权,暗地里下绊子,心中冷笑不已。思虑了一晚后,吩附院里的婆子夜里早早的落院门。
蒋宏生一连三天去顾氏处碰了钉儿,心思微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第二日就把府里的几个总管叫到了跟前,冷着脸问了一些理家的事。
能做到总管这个位置的,谁不是聪明人?聪明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擅于揣摩主子的心事。二爷这一冷脸,总管们暗暗一寻思,便寻思出几分味道来,敢情这二爷是在给**奶撑腰啊。
男人一撑腰,女人的心中便有了底气,行事跟前头相比,有些不同。众管事不动声色的再看了几日,心下了然,慢慢的收敛起来
顾氏见几个总管的行事,心头微微松了口气。当夜摆了一桌酒菜,特意把蒋宏生请到了房里。
夫妻两个用了些酒菜。那蒋宏生见媳妇才当了几日的家,脸上便清减许多,心中不忍,遂暗中嘱咐她该如何如何做……顾氏素静着一张俏脸,频频点头应下。
没几日,周氏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你道为何?原来顾玉珍一天往归云堂跑个十七八趟,凡事左一个汇报,右一个请示,大小事情,事无巨细,统统向周氏回话。甚至连针线房里主子们这季的春衫用什么布料,绣什么花色也得周氏发了话,才敢分派下去。
周氏原本身子就不大好,一日三顿的吃着苦药。这下倒好,吃饭的时候顾氏来回话,午觉后顾氏来回话,好不容易入夜了,顾氏还一路小跑着到归云堂回话。都是些芝麻大的小事,听得那周雨睛是头了疼来,背也酸,一连几天,夜里都没睡安稳觉。
诊脉的大夫一看这周氏的气色,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便厉声道:“太太若再不好好保养,总拖拉着,到时候便是神丹妙药也是枉然。”
周雨睛听罢,脸都吓白了,一怒之下,把顾氏叫到跟前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氏跪在地上,也不替自个分辩,只悄悄的拭着泪,待婆婆骂舒坦了,才幽幽道出了其中原委。
太太啊,媳妇也想威重令行,颐指气使,不让您老人家操心,奈何你那些个周家的下人拿大,统统不把我放在眼里。媳妇我这也是被逼得没了办法,只能拿着老太太的威严去拿捏那些个刁奴啊。
周氏沉着脸思忖半晌,觉得自个的命与管家这事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些。遂让钱嬷嬷把蒋府所有的下人集中到归云堂,严厉的敲打了几句。
众奴仆见太太发话了,心中一凛,对顾氏有了些畏惧!
有道是治国如治家,皇帝老儿身边还有忠臣、奸臣之分,家中奴仆自然也分忠奴、刁奴。顾氏见第一步走得稳妥,心下松出一口长气,决定把这第二步顺道也走了。
没过几天,大厨房里便查出老太太的陪房,厨房管事王二家的偷鸡摸狗,私扣银俩,以次充好。顾玉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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