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天机档案-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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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姨肯定不会容忍我爸在她眼皮子下面搞这些小动作,必然会进行激烈的反击。这个时候,他们的争斗中,我爸一直处在下风,玉姨如果发狠的话,多少都会给我爸带来相应的影响。
尽管我是无心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我回来之后犯的第二个错误。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两块石片
错误已经犯了,无法再弥补。或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玉姨和我爸的矛盾再一次激化,从接连不断的斗争中,双方肯定会各有损失,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得不到缓解的话,将会愈演愈烈,最终矛盾会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抓着头发后悔了很久,但是转念想一想,如果母亲看到了日记里的内容,那么她会知道,我还好好的活着,而且郑立夫对我很关心,很爱护。我想,她同样会安心一些,在她现在的生活中,我没有能力给她什么安慰,不过这本日记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让她在枯燥又悲凉的生活里,看到一丝希望。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那么就渴望会有见到儿子的那一天,这个信念会让她自己也坚强的活下去。这就足够了,我不关心别的,但是对于这个从未抚养过我的母亲,我却有一种深深的眷恋和爱。如果能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么我犯的这个错误,从某个方面来说,是值得的。
而且我也比较放心,玉姨肯定不会报警,省会城市这么大,她也不敢动用陈思烈的全部背景,想要找到我,不那么容易。我知道,从这次事情之后,母亲肯定要搬家,而且玉姨很可能会安排一些警卫保护她,我想再接近母亲,非常困难。但不清楚是为什么,自从亲眼见到母亲之后,我更加眷恋不舍了,我的时间并不多,然而这时候,我有些不想离开。
我只想再看妈妈一眼,哪怕就那么一眼。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来说,这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幸福的憧憬和奢望。
这个想法让我的毛病又犯了,我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但是我不可抑制的想再见见母亲。所以我没有离开这个省会城市,一直都在等待。这种等待是徒劳的,连我自己心里都清楚。可是我要说服自己,就需要一个过程。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从大年三十呆到了正月十五之后,心里的热切没有消失,但是神智却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清醒了。
事实证明,我和母亲在这之前是无法见面的。
我想要走了,在临走之前,我打算最后尝试一次,我没有车子,只能徒步蹲守在部队大院的附近。正月十五过后,中国人传统的年就算完全过完,整个城市恢复了平日的喧闹和活力。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离开住处,徒步赶往部队大院那边,这是最后一次等待了,我知道仍然不会有结果,但是我只想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
郑童,你已经尽力了。
住处离部队大院有一段距离,行走到中途的时候,我被一阵刺耳的鞭炮声吸引了。年已经过完,除了有的孩子偶尔放几个偷偷藏下来的爆竹之外,没有人会放这么长的鞭炮。火药燃烧的气味从对面飘散过来,我看了看,那边可能是博物馆的一个分展厅,门外站了一些人。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分展厅的上方挂着一条鲜艳的横幅,字迹清晰可辨:李海石个人收藏展。
我确定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脑子里的某些记忆好像被触动了。这种触动没有任何根据,但是却让我愈发觉得好奇。
围观的人不算少,这是展览的第一天,可能藏主的一些朋友专门过来捧场,展厅大门打开之后,人就陆陆续续走了进去。我过去看了看,然后找人打听,这次展览完全是公益性的,不收取门票,据说藏主很有钱,不差那点门票费用,办这个展览只是为了跟爱好者交流,同时也隐隐有炫耀自己藏品的一种心理。
进门之后,有藏主的简介和联系方式,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目光顿时就被展厅中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所有的藏品都放在展柜中,有一层玻璃阻隔,而且展柜的位置不高,如果从我这个角度平行注视过去的话,应该看不到那么远的展柜里的东西,然而我恰恰却看到了。
一片淡淡的光,从一个展柜中四溢出来,我看到一些光条在不断的闪烁,这一幕在展厅中应该算是非常扎眼的了,但是好像除了我之外,没有谁察觉到这些。那个展柜的旁边聚集着几个人,不过他们显然没有看到展柜中四溢出的光条。
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到这些。这些光条并不算很陌生,我曾经见过。看到眼前这些,我马上联想到了那块已经被李富生砸碎的黑色镜子。
他说,那会是一切毁灭的祸端,绝对不能留下来。
我完全被展柜中的东西吸引,随即走了过去,站在人后面看。展柜里铺着一层红色的丝绒,丝绒上面,放着两块石片。这种石片仿佛是石器时代的一种工具,类似石斧一样。
展厅里几乎所有展品都附有文字说明,非常详细,有关藏品的年代,材质,文物研究价值,历代收藏者姓名,甚至连关于文物的一些民间传说都囊括在内,但是惟独这两块石斧一样的石片,介绍是空白的,只有出土地。
“各位。”展柜前一个没剩几根头发的中年人对旁边的人道:“海石的诸多藏品中,精品纷呈,不过呢,我认为,恰恰是这两块无名无姓的石片,可能是最为珍贵的。”
这人口才很好,滔滔不绝,他说这两块石片的出土地在西北,在藏主拿到这两块石片之后,请专人看过,但是对方说不出具体年代。说到这里,毛稀中年人显得有点点自得,他说根据自己的观摩,两块石片应该是和良渚文化大致同期的产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说,在良渚文化同期,西北同样也存在一个文明起源地?”
“这会填补一项考古界的空白,两块石片意义非凡。”
“说价值连城可能也不为过。”
几个人互相吹嘘,但是我没心思听他们胡侃这些。我望着那两块石片,就觉得一道道闪耀的光条在石片中来回穿梭飞舞,没有人看到这些,所以也没有人能体会到我的心情。我的脑海里无时不刻不在回想李富生的话,这是一切的祸端,必须毁掉。
自然而然,我心里就骤然萌生了毁掉这两块石片的念头。在我的记忆里,这两块石片的最终下落还不明了,但是可以相信,如果它们真的落到知情人的手里,那么它们的作用,将会和黑色镜子不相上下。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挥之不去。我在考虑,该用什么办法带走两块石片,然后彻底把它们砸的粉碎。明抢肯定是不行的,需要智取,但是我的时间同样不多,因为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很快就会出现,他也想拿到这两块石片。
我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在这个展柜前站了一会儿,就慢慢踱步到其它地方去,金瓶梅跟我讲过一些相关的知识,我懂得不多,但某个领域里,半只不解的人其实是乐趣最多的,我慢慢的走,慢慢的看,始终停留在展厅的几个角落中。
可能过了有半个来小时,所有的展品都看完了,而且一部分人已经离开。我觉得不能再过多停留,被人盯上就比较麻烦,好在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些人,充实了人流量。我暗中松了口气,刚想挪动一下脚步,立即就停住了。
一个让我感觉非常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么多年了,他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孤独又沉默的追逐者,李富生。
这个李富生,是真正的李富生,危险之极的人物,我必须得敬而远之。如果在这时被他注意并且怀疑,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找一切机会掐断我的脖子。
我赶紧转过头,暗中注视着他。李富生目不斜视,根本不想其他心怀叵测的人那样多多少少有点心虚,他好像就是走进了自己家一样,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拘谨和不自然。他从进门之后第一个展柜开始看起,一直看到了装着两块石片的展柜时,就站着不走了。明显,两块石片引起了他的兴趣。
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参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那个毛稀中年人还留在这个展柜前,跟人卖弄他的观摩结果。他的解释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在说,这两块石片是和良渚文化同期的一个西北未知名文化起源处出土的石器,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他说的口若悬河,让周围的人兴奋切惊讶,但是正说的起劲的时候,李富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放屁。”
说完这句话,李富生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毛稀中年人。一直到李富生走的不见影子了,毛稀中年人才对其他人解释,说李富生是个没有素质的人。
李富生一走,我也从展厅的角落里踱步出来,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别的方法可能都不好用,即便我有抢劫的念头,但自身实力在哪里放着,失败的几率很大。所以我打算用最直接的办法,根据我所知,这个展览要办三天,我离开展厅的时候,顺手记下了藏主李海石的电话。
第三百三十四章 石片的周边情况(一)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我虽然没有再进入展厅,但一直都悄悄的呆在附近。第二天的时候,李富生又来过一次,还是匆匆看了几眼就离开了,没有久留。第三天,他没有出现,这天正好也是展览结束的时间,所有藏品都被搬出了展厅,可能过上几天,还会在别的地方继续进行展出。我不能确定在这个时间段中,藏品会被放在什么地方,不过很多后来的情况都表明,藏主的确失去了这两块石片。
在展出结束的那天下午,我给那个名叫李海石的藏主打了电话,通话一开始,我就直接言明了来意,因为我必须要引起他足够的兴趣,然后才可能有机会见到他,以及那两块石片,所以我故意隐藏了自己惯有的语气,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想和他探讨一下两块石片的问题。
一直到这时候,两块石片的真正来历和用处无人可知,虽然李海石找人看过,而且展厅里的毛稀中年人也得瑟了很多,但是那可能都不是事实。李海石是个很热衷收藏的人,尽管我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不过一提起两块石片,他的兴趣立即就提了上来。
我跟李海石侃了几句,卖弄的都是金瓶梅有意无意时说的一些关于古物的事,他做的生意跟文物以及盗墓贼都有很大关系,一个好的盗墓贼的历史以及文物知识,绝对不会比专业研究人员差,所以金瓶梅的经验都是结晶,我不敢说的太多,唯恐露馅,但就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意境,更让李海石跟我相谈甚欢。
事情非常顺利,李海石邀我吃饭,当然,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品鉴一下那两块石片的来历。谈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我挂掉了电话。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为难和愧疚。虽然只是交谈,但是能听得出李海石是个比较好打交道而且很温和的人,在当地的口碑不错,据说在合肥附近的乡下捐款盖了两所小学。
我知道这个人的命运,虽然知道,却无力改变什么。
我根本不想伤害他,但是人生总是这样,尤其像我,金瓶梅,李富生,甚至包括文哥那样的人,必须要面临一些自己不想承受的抉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任何一个人都是渺小的,所以,一些牺牲必不可免。
我做了充分的准备,包括很多很多可能会发生的细节,然后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不能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让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