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天机档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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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河工程交给了部队,但是从档案里也看不出执行这个计划的真正目的,只有相关的详细过程。而且,一些非常重要的数据无影无踪(我怀疑有的数据,就连档案里都不能存档,只能交给某个人过目,然后严密封存)。
西海河工程进行了大概六年到七年,我爸被调到西海河的时候,应该是工程进行了两年到三年左右。尽管工程很浩大,但天机工作组调动资源的能力可以想象的到,成编制的工程兵部队被拉了过去,没有拖延哪怕半天工期。
其实西海河工程的前几年,只是准备阶段,真正的关键时刻是在它被遗弃的那一年,也就是我爸离开西海河的那一年。一些专家从北京直接来到西海河,进行了不为人知的考察,他们考察过程中应该得到了部分数据,但档案里没有记录这些数据。
就是这些专家对西海河考察之后,天机计划流产了,根据档案上的记录来看,并非执行不下去了,而是不愿意再干,因为考察结果上报之后,某个人做了批示,档案上甚至还有批示的原文,我无法原封不动的复述,只能写出批示的大概意思。
批示说,有些问题,不思考比思考利处多,有些东西,不动比动了好,非要硬干,结果可能很不好,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正是因为这个批示,庞大的天机计划中途搁浅了。虽然档案里很多内容不全,但是我相信,他们肯定查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正是查出来的东西让高层觉得惊悚,所以不敢再继续下去。
这份残缺的档案看的我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毕竟是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我没有再细看,打算回宾馆之后多看几遍。
我带着两个伙计离开了这里,在回宾馆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究竟是按谁的委托去办?虽然矛盾,但最后我还是决定了,那封邮件无名无姓,鬼知道是谁,我只能按邝高手说的去做,把东西交给他指定的人。反正这个事情早做完早省心。
回到宾馆之后,我就准备给对方打电话。拿出邝高手给的号码,我拨了过去,但随即我就吃惊了。这个号码已经储存在我的手机里,备注名是老爸。
我立马觉的头一晕,使劲的晃脑袋,唯恐是自己的幻觉。但闪动的屏幕还有话筒里传来的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爸的电话一直没有换过,这几年每次打他电话,我都是从电话本里直接拨打过去,至于他的号码的那十一位数字到底是怎么排列的,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正因为这样,邝高手给我这个号码的时候我才没有察觉出来。
我又分不清楚这是必然,或是巧合,邝高手托我把东西转交的人,是我爸?
想到这里,我马上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小铁罐子上。
第六十七章 铁罐子里的东西
虽然我对这个罐子很好奇,但心里一直谨记着邝高手在我临走时说的话,还有他那种忘却了死亡的淡然表情,这个接触并不多的人让我感觉有些敬畏,所以我不打算打开这个罐子,我想按他的嘱托,把事情办好。
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我爸竟然又夹杂到了这个事情里面,无形中,邝高手的嘱托跟我有了一丝关系。所以当我放下手里的电话时,犹豫了片刻就改变主意,我要打开这个铁罐子,看看里面的东西。
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们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两个伙计很听金瓶梅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擅自浏览那些老档案一眼。他们肯定不会泄露什么,但我总觉得当着他们的面打开罐子,不太妥当,所以我把罐子揣在怀里,跟他们说去卫生间洗澡。两个伙计正在看枪战片,他们抬头瞄了一眼,看到我的电话就放在桌子上,所以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我把淋浴喷头打开,哗哗的水声可以遮挡一些声音,然后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把罐子还有钥匙一起拿出来。铁罐子没有一丝锈迹,钥匙插进去之后很顺利的就把它打开了,我拿掉罐盖,铁罐子里是一个体积比它小点的玻璃容器。
我把铁罐子倒过来,里面的玻璃容器就慢慢滑落到我的手里,卫生间氤氲的水汽让日光灯有些朦胧,当我把玻璃容器拿起来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抖,感觉头皮发麻,差点就甩手把它给扔出去。
我真没想到,玻璃容器里竟然装着一双人的眼睛。
确切说,这是两颗眼球,很完整的从人体中取出来,泡在防腐的福尔马林里面。轻轻一动,两颗眼球就在福尔马林液体里跟着浮动,透过外面的那层玻璃,我仿佛觉得这两颗眼球正在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注视着我。
我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害怕还是恶心了,总之两只手都忍不住轻轻发颤,捧着这个装了两颗眼球的玻璃瓶,就好像捧着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我不想再看第二眼了,马上把它原封放回铁罐子里去。
邝高手想要转交给我爸的,就是这个东西?他们不可能在贩卖人体器官,但一双眼睛能做什么?
在跟随金瓶梅东跑西颠的这段日子里,其实我已经稍稍平静了一点,可能是在他手里得到了保护,有一种安全感。但随着这个玻璃瓶子的出现,这种并不十分牢靠的安全感瞬间就崩塌了。我觉得就算我离开金瓶梅,也不会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现在想想那封来历不明的邮件,越想越不对头。
我越来越觉得躁动,当初赖叔对我讲述的父亲的那些事,有很多水分,或者说他隐瞒了很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他隐瞒我,还是父亲先隐瞒了他。再加上那个烂脸的干尸对我说过的话,还有录像里看到的很像我父亲的那个助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堵在我心里,此刻被激发,一下子就像是要爆炸一样。
我一定得搞清楚,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金瓶梅的两个伙计看着,我没有随意打电话的自由,但我觉得自己连一分钟都忍不了了,考虑了一下之后,我推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就在房门边上,门一推开,无形中就遮挡了两个伙计的视线,他们都被枪战片的情节吸引了,我轻轻转动房间门的把手,然后猛然一拉,飞快的冲了出去。
两个伙计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做,等他们反映过来跟着冲出去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楼梯口。
我一口气从六楼跑下来,一离开宾馆,外面四通八达的街道就对我很有利,其实我也对路况不熟,但捡着拐角多的街一直跑,来回不知道绕了多少弯子,终于甩脱了两个伙计。
我找到一个很偏僻的公用电话,但手机丢在宾馆里,赖叔的电话号码我记得不清楚,打错了几次之后,终于接通了他的电话,我轻轻喊了他一声,赖叔在那边就很吃惊,因为他知道金瓶梅是不允许我和他通话的。
“小童?你在什么地方?出什么事了?”
“赖叔,我没事,就是打电话和你聊聊。”我把其它的情感暂时都压制住,时间不多,我不能太罗嗦:“赖叔,今天打电话,其实就是想问你关于我爸的事,之前你告诉我的那些,可能不太靠谱。”
“你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赖叔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你爸爸的事情,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那你告诉我,我爸是不是做过一些很过分的事。”
“你听到什么了?”
“告诉我,他是不是杀过人?”
“闭嘴!”赖叔听到我这句话后,突然就发火了,在电话那边骂了我一句,他的情绪有点激动,可能觉得我在别的地方听到一些闲话,所以对父亲产生了质疑,他骂过之后顿了顿,喘了口气,对我说:“小童,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绝不可以怀疑你爸爸。”
我拿着话筒的手有点松动了,心神不宁,赖叔跟着追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我告诉他一个人在外面。
“他把你放了?”
“没有,我只是办点事,事情办完之后还要回去。”
“你不要回去了,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不行。”我垂着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脑子也很乱:“晓宁还在他那里。”
“这样……”赖叔犹豫了一会儿,说:“你先回来吧,晓宁我再想办法。”
“不行,我必须回去。”我猛然间觉得鼻子有点酸,赖叔这么做就等于把晓宁搭在金品梅手里了,如果赖叔有办法的话,不会等到现在。
“小童,现在不是犯倔的时候。”
“我很好,没事的,张桥在你那里?多照顾他,赖叔,你也保重。”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对着话筒笑了一下:“就这样,赖叔,我挂电话了。”
在赖叔一连串喂喂喂中,我挂掉了电话。打完这个电话,我浑身乏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连着抽了几根烟,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本来我打算打了电话就回去的,但现在我感觉茫然,心里烦躁不堪,又没有力气,状态非常糟糕。我叼着烟在马路上茫无边际的走着,路过一个酒吧的时候,我推门进去,要了半打啤酒,自斟自饮。
我不停的喝酒,喝光了再要,我好像听不到喧闹的酒吧里的任何声响,就是想一个劲儿的朝肚子里灌酒。我像一个处在青春期无比骚动又没有目标不知所措的少年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死死的绑住了,却怎么样都抓不住这根线,也挣脱不出去。
父亲,赖叔,干尸,金瓶梅,邝高手,晓宁,张桥……我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没,但脑子里来回浮现着这些人的面孔。他们的面孔好像都陌生起来,陌生到我不敢认了。
我一直在这里坐到凌晨,酒吧打烊的时候才被人请出来。我喝了不少酒,但还能走路,甚至还能记得起通往宾馆的路线。我摇摇晃晃的走着,在路灯下面又坐了半个小时,脑子清醒了一些。我想,该回去了,否则金瓶梅的两个伙计准要急死。
我重新回到宾馆的时候大概是凌晨四点钟,路上几乎已经没人了,但在距离宾馆最近的那个路口,我看到了金瓶梅的两个伙计,电线杆子一样直挺挺的杵在路边。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远远的就和他们打招呼,带着微醉时那种憨傻的笑容,跑过去跟他们道歉:“我只是闷的慌,出来走走,现在好了,心情一片大好,走,回去睡觉。”
两个伙计没说话,等我距离他们很近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很奇怪。
第六十八章 神秘的捕猎者
我形容不出两个人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总之是很奇怪。当时我缺乏必要的经验,如果是金瓶梅还有赵英俊这样的老手孤身一人遇见这样的情况,估计马上就会转身跑,或者想其它办法,但我缺乏经验,而且大脑还被酒精稍稍影响着,看到他们两个人之后,居然还傻愣愣的问他们怎么了。
“他们都有点累了,站在这里休息休息,你累不累?”
我猛然一惊,因为说话的明显是个女人。紧接着,两个伙计就从路边的冬青丛里慢慢走出来,不过他们是被人顶着后腰走出来的。一个很年轻的女人跟着他们走出来,手里悠哉悠哉的晃着我们宾馆的房卡。
这个女人确实很年轻,看着比我还要小一些,身段相当好,穿着小皮衣,牛仔裤,套着靴子,苗条而且干练。她的脸型非常好看,但脸上挂着的笑容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产生了跑的念头,但根本来不及了,刚后退了两步,就被人一下子抓住了胳膊。年轻女人潇洒的打了个响指,不远的地方随即亮起了车灯,有车子熄火潜伏在那里。
我直接就被塞进车子,年轻女人跟着一脚跨进来,转头对我眨眨眼睛,说:“你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