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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小驸马-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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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哥?这是……”小莫也好奇,这又是谁啊?一来就抱住了少爷,难得的是静公子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你以后会知道的,别打听了。你先把马车带到咱们后门那里,我带着他们几个人先去地里。”
  小莫答应一声,过去牵着马绕道后门。
  明庭在门边站了一会,才招呼几个人扛着农具,拉着车子走开了。
  “怎么,小槿?”南宫秋湖见莫南槿伏在他怀里,半天没声响,心中酸涩难言,顺着他的发发梢轻声问道。
  “没事。”莫南槿摇摇头,双手在南宫秋湖腰后自然交叠,说道:“没想到您会突然来。”
  南宫静深移开视线,却恰巧把容熙复杂难言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下微动。
  “今天是你的生辰不是吗?”南宫秋湖拉住他的手。
  “恩。”莫南槿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说道:“我们进屋坐吧。”
  容熙站在堂屋门口。
  “秋湖……”
  南宫秋湖闻言,温暖的笑意退去,眼神冷薄讥诮,开口道:“你怎么还没死?”

  72、九月初八(上)

  容熙没想到南宫秋湖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向前的脚步顿了一下,低头苦笑道:“秋湖,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这又是……”
  南宫秋湖拉着莫南槿从旁边经过,不等他说完,银牙一咬,冷冷道:“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巴不得你这真的被那场大火烧死算了。”
  当年他真的以为容熙对玉萱萱痴情到已经可以同生共死的地步,只恨十七年前,自己的孩子没了的那一刻,为什么没随着一起去了,好过等到今日还要看容熙和别的女人同生共死。那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毁掉容熙珍视的所有的一切,容熙不是最疼他和玉萱萱生的孩子吗?那他就毁掉容槿,想到这里,南宫秋湖苦笑一声,只是算来算去,没想到,最后害的竟然是自己的孩子。
  虽然小槿从来没说恨他,可是这六年来,他又哪一天可以心安?每次一想到小槿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的心口都疼得夜夜不得安睡。小槿走后,他就开始着手退位的事情。
  这六年来,他一直住在京城相国寺。在小槿走后的一年,就得到了他的消息,可是他不能去找他,因为小槿说过,他要为玉萱萱守六年的重孝。不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可是只要想到她救了小槿两次的性命,他就她无法再有恨意。
  可是容熙这又算什么呢?两人之间纠纠缠缠的已经二十几年的时间,小槿也都已经二十三岁了,想断很难,想重聚谈何容易?
  莫南见两人这样,又抬头看看南宫静深,眉目之间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感伤,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得打起精神道:“您刚来,先休息一下吧?”
  吴果也适时趋步过来说道:“小主子,主子一早就从昭阳赶过来,还没用早饭呢。”
  吴果南宫静深自然是认识的,多年来一直随侍在皇伯父的身边,连他都要尊称一声吴公公,可是这吴果的称呼,小主子,显然是对着小槿说的,南宫静深突然觉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莫南槿看这天色,往常时候,他们家都还没用早饭呢,更遑论从昭阳赶过来,心想着是自己大意了,赶忙说:“您在这歇会,我去给您端茶水和点心,您先垫些,我去给您做碗面吧?”
  南宫秋湖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勉强笑笑,说道:“别麻烦了,小槿,我不饿,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莫南槿知道,他这两个爹,多年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讲,他们做小辈的在这,总是不方便,于是笑着劝道:“多少吃一点吧,您还没吃过我亲手做的饭吧。”
  南宫秋湖诧异了一下,说道:“小槿亲手做的?倒是真的没吃过呢。”
  莫南槿抽出手,站起来,说道:“那您先等会,我这给就去给您做。”
  南宫秋湖笑笑,说道:“好,我等吃小槿亲手做的饭。”
  莫南槿招呼南宫静深一起出来,吴果也随后跟着出来。渔阳听到前面的动静,让明月去看了一下,知道家里又来了客人,刚想让明月送壶茶水过去,就见莫南槿和南宫静深过来了。
  渔阳放下手中的盘子问道:“相公,来的客人是谁?”
  莫南槿张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设身处地的想,他疼爱两个小家伙自然不用说,但是对人言明,两个小家伙是他生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人疼他的心,他是知道的,但是那人的身份还摆在那里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多了,总归是不太好。
  渔阳见他为难,也没多问,又说道:“我刚想让明月送壶茶水过去呢,可巧你们就出来了。”
  莫南槿微微一笑,说道:“家里上次做的八宝茶不是还有吗?还没吃早饭呢,泡壶八宝茶,切片糕也拿一盘。”
  莫南槿想起给小家伙炸的小春卷还有不少,又装了一碟。
  东西收拾好了,明月自然过来想提着送过去,吴果把包袱放在一边说道:“还是老奴过去吧?”话是对着莫南槿说的。
  听到他的声音,渔阳的手不易觉察的抖了一下,这才抬头状似无意的打量了吴果一眼。
  渔阳觉得自己做的隐秘,可是还是落入南宫静深的眼睛,他的眸色深了深,心想着,十之八九没错,就是她了。
  莫南槿和渔阳说了要做碗面条,渔阳本来想留下来帮忙,但是实在心绪难平,而且那个静公子犀利的眼光,一个失手,竟然把递给莫南槿的鸡蛋掉在地上。
  莫南槿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好,担心的开口道:“渔阳,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
  渔阳背过身,去拿放在角落里的扫把,说道:“没事,我又没做多少,就剥个玉米哪会累着啊?”
  莫南槿笑着说道:“没事就好,累了就歇着,玉米都拉回家了,我们也不着急,出去和孩子们到树底下坐坐吧,这里我来就行了。再说,我不是还有个帮忙的吗?”莫南槿指指南宫静深。
  渔阳看他一眼,有些自失的笑了,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即使这个人的身份就如她想的很不一般,即使有一日自己的身份也会暴露,可是在一起三年多了,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这个人是不会伤害她的,渔阳把地上的碎鸡蛋打扫了,又捋捋额角的头发,解下围裙递给南宫静深,对莫南槿道:“相公,面你们自己弄吧,我带着孩子们去门口剥玉米去。”
  渔阳领着孩子绕过堂屋要到前院,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静公子正揽着莫南槿的腰身系围裙呢,两个人的身影慢慢重叠在一起,亲昵的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莫南槿,渔阳心里唤了一声。说过如果彼此没人,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的,现在恐怕不能实现了吧?
  “娘,你在看什么?”景止仰着小脑袋问道。
  “没什么,娘在想,今天是爹爹的生辰呢,你们要好好的爹爹的话。”渔阳牵着孩子的手走开了。
  *
  说是让南宫静深留下来帮忙,其实根本就不指望,南宫静深这个人估计厨房都是没进过的,不用说帮忙,只要不添乱就好了。
  莫南槿把鸡蛋打进面粉里,这些都是今年的小麦。镇上有个小磨坊,磨得面不精细,有点发黑,可是麦香味很足,再打个鸡蛋进去,做出来的面条就更劲道了。
  南宫静深在一旁打下手,听从莫南槿的吩咐,做些把鸡蛋打到碗里,木耳加水泡上的差事。
  *
  这边的堂屋里,南宫秋湖和容熙相对半晌无言。
  容熙先开口唤道:“秋湖,我……”
  南宫秋湖轻笑一声,现在冷静下来,小辈们都不在这里,眉宇间哀伤之色顿现,说道:“容熙,事到如今,你想说什么?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即使我们的孩子还在,即使玉萱萱已经不在了。那有能改变什么?还有你别忘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也都还在,他们还在等着我这个做父亲的回去团聚呢。”
  容熙脸色微变,别开他的视线说道:“秋湖,你一定要这么说吗?”
  南宫秋湖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唇角带出几分讽刺,只是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这份讽刺是给自己还是给容熙的:“这不是你最在意的吗?怎么今天不敢面对了?名震大宁的容王不是最潇洒不羁的吗?还是觉得你和玉萱萱没有夫妻之是实,所以,我就更该给你守身如玉?”
  容熙似乎没有很大的意外,淡淡开口说道:“你知道了?”
  “在她留给小槿的那两颗药时就知道了。南绍的药人终生不得与人行房不是吗?否则害人害己。”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也许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已经找不到开心的感觉,他和容熙分别了这么多年,又岂是一个真相可以弥补的。
  “是我害了她,当年我抱着小槿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巫族。萱萱是我以前在南绍游历时,在雪峰山下认识的,但是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南绍巫族的巫女,散魂出自南绍巫族,我听说是他们族人是可解的,我找到雪峰山下,可是巫族历来神秘,只知道约莫是在雪峰上,具体的位置就除了她们的族人以外,无人可知,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又遇到萱萱,她带我进了巫族,并答应帮我救小槿一命,直到萱萱的师父有一天冲进来想杀小槿,我才知道萱萱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小槿一命,她把自小养在自己身上的护心蛊给了小槿,她自己的身子是彻底毁了,又被逐出师门,无论从哪一方面讲,我都必须带她走。”
  南宫秋湖虽然后来知道个大概,还是还是第一次从容熙口中知道当年的真相,又想到了当年小槿在他怀里痛苦挣扎的样子,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楚。
  当年他知道秋湖对柳家的仇恨,他无法去劝服秋湖,因为知道即使他站在秋湖的立场上也很难去告诉自己放弃。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秋湖复仇的工具,他也知道秋湖是无意的,他是最疼小槿的,可是小槿是被牵连其中也是事实。
  而且为了留住他,秋湖竟然不惜下毒。
  为了救小槿,他在南绍住待了一年,直到小槿彻底的康复。小槿得救后,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秋湖。
  就在他带着萱萱回到临央后,朝廷也传来了喜讯,当朝的长公主出生了,出自皇后柳氏,也就是说在那个女人毒害了小槿以后,秋湖竟然还和她生了一个女儿,而且朝廷上下众所周知,皇上是多么看重这个公主。
  秋湖,让他情何以堪呢。
  他和小槿在他的复仇中,究竟又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既然这样,秋湖,那就断个干净吧。
  他一直知道萱萱喜欢他,而且萱萱终其一生也无法嫁人生子,除了容王妃的名分,他又能给她什么呢?
  他也知道秋湖来过了临央,他也知道秋湖大病一场,最终自己还是不忍心,秘密进京,才惹来了南宫溪岚的那一段公案。
  他和秋湖之间确实牵扯了太多。他当年是霸着秋湖的身子,不让他沾他人,可是相对而言,他也没碰其他人不是吗?
  就像秋湖说的,到了今时今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到底还在寄望什么?也许是寄望他和秋湖之间可以重新开始吗?自以为潇洒一生,可是到头来,深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珍爱的儿子被人欺负,却不能真的下死手教训,容熙啊,容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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