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放开那只狐狸!-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想不到多日不见,二狗子不但脑子越来越抽,连身体都不灵便起来,坐个凳子都能摔跤。久安同情地摇摇头,看着二狗子认真道:“二狗子,你看你和熊大婶的闺女真是越来越相衬了啊。”
她下山的时候熊大婶的闺女似乎比以往更圆润了几分,所以身体也是越来越不灵便了。
二狗子伤心了,含泪看着久安:“小久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心里明明只有你啊,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我都已经失身于你了,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咔嚓!”余魂挨着的桌角宣告寿终。
26失身与湿身
失失失……失身!胡胡羞涩了,偷偷抬眼瞅瞅久安,默默在心里感慨,想不到小久这只二兔子原来如此……呃,豪放。不过,始乱终弃、翻脸不认帐什么的,倒是颇为符合她一贯的无耻作风。
又来了!久安十分之无语地看着二狗子,最终冷静地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二狗子啊,失身和湿身差别很大的好不好?”
这事得从六百年前说起,那时,久安刚跟着师父来到无忧山没多久。久安和二狗子都还是只有一百来岁的小妖。可是二妖的童年却是完全不同样。
二狗子的每天,不是因为闯了祸被娘拿着他们自家脱落的狗毛做成的狗毛掸子追得满山跑,就是因为修习法术不认真被爹定在洞口的老槐树下罚站。
本来被这样追追罚罚了一百年,二狗子早已习惯了,每天依旧过得很欢乐。可惜,正所谓所有的幸福与不幸福,皆是由对比而生。当久安跟着他师父住到了二狗子隔壁的时候,他才开始深切认识到了自已的童年是多么不幸,多么悲惨。
那只看起来病怏怏的兔子,每天会做的事情除了乐呵呵地吃饭睡觉,就是乐呵呵地睡觉吃饭。
偶尔见她难得勤快地出来晃悠晃悠,却不是欠抽地拔了那五色鸡家孩子的五彩羽毛,就是欠揍地拿了个小锄头去掘老槐树的根,总之到处惹麻烦。
可是无论她闯了什么祸,她师父似乎从来都不会罚她,五色鸡大娘和老槐树找上门的时候,也没见她师父跟他娘一样拿着凶器追着她满山跑。她什么法术也修不会,她师父也从不会像他爹一样要她去树下罚站。
于是,深感心理不平衡的二狗子便在他娘又一次怒气汹汹地追着他跑的时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起来。二狗子的娘却只是不为所动地让他重温了一下狗毛掸子的滋味,完了掸子一扔拍拍双手,告诉他有本事去找小久师父当他娘去。
二狗子捂着红肿的屁股很忧伤,他觉得这个实在有些难度,莫说他不太敢跟小久的师父说话了,就算小久师父真的愿意收留他也最多只能当他爹啊。
二狗子越发觉得自己身世凄凉童年悲惨,不甘心地又去找他爹哭诉,这回总算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于是二狗子带着满腔自豪与十足的优越感,找到了正懒洋洋躺在无忧湖边晒太阳的久安,很是同情地瞅着他,沉痛地说:“兔子,我爹说了,你师父这叫溺爱,溺爱中长大的小妖是没有前途的,约莫是连出门打个酱油都不会的。”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会出门打酱油了啊。”久安奇怪地看着二狗子,她认得他,是住在隔壁成天被他娘追着打的狗妖还是猫妖来着。
久安不懂这狗妖还是猫妖为什么明明一副解决了什么问题的轻松模样,却又要努力摆出沉痛的表情,她觉得他分裂得着实有些辛苦。
已经会了?二狗子急了:“总……总之,我爹道行可高了,他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溺爱就是不对的,你……你师父这是在害你!”
这一回,久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抬起头静静盯着二狗子,眸子里闪着莫明的火焰。
在二狗子被她盯得发毛的时候,久安突然伸伸左脚又踢踢右腿,然后冷静而豪迈地抬起腿,一脚将二狗子踢进了边上冰冷的无忧湖里,让二狗子在惊恐的惨叫中明白了什么叫“溺”、“哀”!
做完腿部伸展运动的久安倍感舒爽,满意地挥一挥衣袖准备回家去,却不想那狗妖还是猫妖惊惶失措地在湖里惨叫着扑腾了几下后竟咕噜噜地往下沉去。
久安很无语,她记得这妖小小年纪就修出了人身,法力明明不错啊,却没想到连凫水都不会。久安只得又走了回来,托着下巴蹲在湖边烦恼地看着湖里的二狗子。
要不要下去把他捞起来呢?这狗妖还是猫妖好像真要沉下去了啊。久安觉得有些烦恼。虽然这妖说了师父坏话被踹湖里是活该,但似乎也不需要到沉尸湖底这么悲惨的地步。可是这水又看起来好冷,真不想下去啊。
就在久安烦恼的时候,二狗子已彻底沉了下去连泡都不冒了。
唉,真麻烦!难怪师父教导她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如果她刚刚是把这妖踹到前边那块硬石头上就好了。久安后悔地这样想着跳进了湖里。却没想到跳进去之后自己会更加后悔。
好不容易找到根救命稻草的二狗子,紧紧抱住久安死活不撒手,将久安也拽得往下沉去,久安在快窒息的时候无比后悔没有带着块板砖跳下来,一板砖先敲晕他多好,唉,三思后行啊三思后行。
好一番折腾之后,久安才终于艰难地拖着二狗子爬上了岸。劫后余生的两只小妖对看一眼,后怕不已地抱头大哭。
从此,二狗子便认定了久安和他就是那传说中的生死之交。再后来,二狗子又无比执着地认定了久安便是他的未来娘子,“湿身于她”成了他的口头禅。
原来是“湿身”不是“失身”啊。胡胡惋惜地望向无辜惨死的桌角,桌角君,你死得可真冤啊!
“小久子,其实,湿身变失身,我也不介意的。”二狗子矜持地低下头,十分含蓄地说。
在另一只桌角很可能也要枉死的时候,得空的小二终于提着茶热情地过来了,麻利地擦擦桌子上好疲骸凹肝豢凸倬玫攘耍闶裁矗俊
久安想了想,豪气地一拍桌子:“给我来一锅臭豆腐!”
“……对不起这位客官,本店暂时不提供这道菜品。要不,您来点别的?”开玩笑!他们悦来客栈自从出名后可是开始走高端星级路线的,怎么能提供臭豆腐这种散发着浓浓路边摊气息的食物。
“那就来碟槐花糕吧。”久安退而求其次。
小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不好意思,这个本店也没有,不过我们有牡丹糕、桂花糕、云片糕……”
“这客栈不是遍布四海开滿九州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久安失望地嘀咕。
余魂看一眼大堂墙上挂着的一排写着今日推荐菜单的小木牌,勾起了嘴角,对小二道:“把你们今日推荐的菜全上了,再加几个招牌菜。”
“好咧,几位先喝着疲缘龋共撕芸毂闵稀!毙《呛貌说ビ置β档卮掖依肴ァ
悦来客栈的上菜速度倒是值得称道,很快便上满了一桌子的菜。
刚刚还纠结于臭豆腐和槐花糕的久安,此刻正左手鸡腿、右手蹄膀地吃得格外欢畅,人界的食物味道就是好啊。
“……你确定你真的是兔子吗?” 胡胡看着大快朵颐的久安满头黑线,哪只兔子吃肉吃得这么欢啊喂!
久安停了停,从食物中抬起头,看着胡胡笑得分外纯真:“所以说,我该吃的是你?”
“……”胡胡默默地低下头,默默地吃起了眼前名为“翡翠白玉”的青菜炒白菜。我什么都没说,大爷您继续,请多吃点!
久安满意地继续享受美食,二狗子却瞪着摆在自已跟前的菜色面色发青,欲哭无泪。
“二狗子你怎么不吃啊?今日辛苦你背了我这么远真是不好意思,来来来,多吃点!”余魂热情地给二狗子夹菜,“这些都是他们的今日推介菜品,想来是不错的。来,快尝尝,这是五香狗肉,这是淮杞炖狗肉,这是狗肉煨黑豆,这是砂锅焖狗肉,这是红烧狗肉……”
余魂每帮他夹多一次,二狗子的脸色就更青一分。瞪着自己堆成山的碗,偏头看着笑得格外真诚格外热情的余魂,二狗子觉得自己的心理又阴暗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喂?
连久安也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二狗子碗里满满一碗色彩多姿、做法各异的狗肉菜色,不禁汗了汗,同情地看看二狗子,再将视线缓缓移向笑得无比灿烂的余魂:“小黑啊,难道……你对二狗子有什么不滿吗?”
……我想他有很多不滿。胡胡默默在心里道,你实在发现得太晚了啊亲!
“怎么会?”余魂满脸讶异,“在我最无助的时刻,二狗子他不辞艰险、千辛万苦背着我走了好几个时辰,我感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不满?”
“嘿嘿,小事一桩,无需客气。妖界有真情,妖界有真爱,这是我应该做的!”二狗子立马摆手道。啊啊,果然是他又心理阴暗了,看人家多懂得感恩。
“哦,那就好,身为畸形同胞,当然是互相帮助的好。”久安满意地点头。
余魂、二狗子:“……”
“咦,你们瞪我干嘛?放心,虽然你们一个脑袋畸形,一个尾巴畸形,但我绝不会歧视你们的,真的!谁敢歧视你们我跟谁急!”久安信誓旦旦地保证。
27采花贼与大师傅
尾巴畸形……余魂瞪着久安忍不住在心底磨牙。作为一只九尾天狐,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偶尔顺应一下天性,抓只类似兔子的物种来尝尝。
脑袋畸形……二狗子瞪着久安忍不住在心底垂泪,作为一只双头犬,他觉得自己种族的骄傲与自豪感又一次被小久子无情地伤害了。
久安不闻二妖心中的磨牙与泪垂之声,独自欢乐地重新吃了起来。这时却闻邻桌两个看着像书生,原本一直在高谈诗词歌赋与人生哲学的人类,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话题,语调也变得神秘兮兮起来。
“听说了没?昨儿个晚上,北街绸缎庄钱大富家的闺女也被捉走了!”书生甲道。
“今儿一早就听说了,钱大富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听说都嚎得背过气好几回了。啧啧,作孽啊!这都第二十一个了吧?”书生乙同情地啧啧摇头,而后贼眉鼠眼地左右看看,面上不可抑地流露出几分猥琐,压低了声音语带欣羡道,“说起来,这采花大盗艳福可真不浅,啧啧,二十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
“去,瞧你那点出息!”书生甲鄙夷道,然后又神秘地凑近了书生乙,“什么采花贼啊,你想哪个采花贼这么不要命,第一个就敢找上知府家的小姐?而且衙门查了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可那些姑娘却仍是过两天就失踪一个,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哪个采花贼有这么大的能耐?”
书生甲说着声音更低了:“都传啊,这是那专门采阴补阳的妖怪干的!我看那些姑娘小姐八成已是凶多吉少了。我二舅爷不是在衙门里混了个差事吗?听他说,衙门没有办法,都已经打算请道士来捉妖了。诶,说起道士,隔邻的淮仓城里好像有个叫川年还是川月的道姑倒是挺有名的,据说捉妖除魔的功力高得很,只是竟然不知廉耻地开了间南风馆!”
“什么?修道之人竟然做起这等淫邪的行当来了?”书生乙立马褪了之前的猥琐,瞬间一脸道貌岸然的正气,“岂有此理,真是太无耻了!啧啧,世风日下啊……”
“可不是吗?所以说啊……”书生甲附和地点头,二人开始义愤填膺地讨伐起道姑开南风馆这等无耻的行为来,莫明其妙地再一次成功地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