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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无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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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道了句:“我知道了。”

我一怔,竟是这么爽快利落?

他又道:“你不想喝那就不喝,我不勉强你。我把画舀过来了,你看看认不认得他。”说罢,沈珩缓缓地展开画卷,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跃于纸上,身形稍显单薄,眉眼间似有几分悲愁之色。

“不认得,从未见过。若我当真见过的话,定不会忘记。”微微一顿,“他可是昨日你所说的易风?”

沈珩颔首,“嗯,他就是易风,表字明远。”

“明远?”我多瞧了画卷上的男子几眼,“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之前曾在山庄里的仆役口中听过,不过他们也是随口一提并未多说,我也不知他是否就是你口中的易风。”

沈珩收起了画卷,道:“等会让人给你送些糕点过来。你应该会喜欢吃的,都是些甜食。”

我眼睛一亮,“有栗子糕?”

沈珩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有。”



糕点是碧榕和梨心送过来的,摆了满满一桌的云纹瓷碟,我望着各种各样的精致糕点,一时间晃花了眼睛,也不知该先用哪一碟好。

碧榕笑眯眯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有事去宫里头了。”

我随口接道:“哦?是什么事情?”说来也怪,我一直都以为当太子的都是个大忙人,未料到了沈珩这儿却是闲得很,我几乎天天都能在太子府里见得到他,也没见过他上早朝。

“我听太子殿下的随从说,是因为二皇子殿下的课业遇到了些问题。”

“原来太子还有个弟弟。”我瞅着桌案上的糕点,最后选择了离我最近的栗子糕。

梨心道:“是的,二皇子殿下是太子的胞弟,只比太子小几岁呢。”

我心想,听起来沈珩和他弟弟相处得倒是和睦,不像其他皇家子弟那般手足相残勾心斗角。刚刚想到这儿,我微微一愣。沈珩是我头一回接触到的皇室中人,也不知自己心里头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我咬了一口栗子糕,梨心又在道:“我听府里的其他人说的,太子殿下既是二皇子殿下的皇兄又是他的太傅,因太子生下来便比寻常人聪慧,所以许多东西都是太子殿下手把手亲自传授的。咦,夫……夫人,你怎么了?”

我猛地站起,颇是激动地道:“这栗子糕是谁做的?”

这味道!这口感!这恰恰好的香甜程度!我以前吃过的!

话音未落,我就被呛住了,连连咳了好几声,碧榕赶紧拍了拍我的脊背,梨心也赶忙倒了杯温水过来,我喝了好几口润了润嗓子后,方是停住了咳嗽。

一双眼睛水润润地瞧着碧榕和梨心。

“这栗子糕可是太子府里的厨子做的?”

碧榕脸色怪异地道:“不是。”

我急急地追问:“那是谁做的?”

碧榕回道:“是……是太子殿下。”

我诧异了,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还会做糕点?梨心此时也插了句,“夫人你平日里的膳食也都是太子殿下做的。”

我更是诧异了。

碧榕只道:“以前……太子妃也爱这些吃食,太子爱妻心切便常常给太子妃做。如今太子妃虽是……不在了,但是太子也停不下这个习惯来,只盼着哪一日太子妃想通了,一回来就能尝到她所爱的吃食。”

我道:“太子殿下果真是个情深之人。”

不过我现在还是很震撼,沈珩的手艺竟然同我印象中吃过的栗子糕如出一辙,味道所差无几。我又吃了一块栗子糕,口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感慨地道:“我离开太子府之前一定得想太子殿下请教下这栗子糕是如何做的。”

梨心和碧榕互望了一眼,两人的笑容皆是有些勉强。

在我吃第三块糕点的时候,碧榕给我倒了一杯信阳毛尖,“夫人,喝杯茶吧。吃这么多会撑着的。”

“不会的,我食量一直都不小。”刚说完这话,我又咬了一口果子酥。还未吞进肚子里,我忽觉胸口处有阵不适,我皱眉捂住胸口。

碧榕担忧地道:“夫人,可是不舒服?”

我执起手边的茶杯,用力地喝了好几口信阳毛尖,想将胸口处的不适冲下去。不过似乎没什么用处,我更加地不舒服了。

我揉揉眉间,对碧榕道:“我有些想吐。”

梨心大惊失色,“我去唤人告诉太子殿下。”

我拉住梨心的手,道:“只是小事,不打紧的,不要告诉太子。”在太子府都住了好些日子,一直麻烦着沈珩我也不好意思,这点小事我更不想去打扰他了。

我道:“估摸着是吃撑了,歇一会便好。”



又过了几日,我愈发觉得不适了。整日无精打采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且无论我吃什么胸口都闷闷的,总有种想吐的错觉,可是偏偏我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乞巧节那一日,我总算忍不住了,去找了沈珩。

我问道:“太子殿下,之前你说我夫君半月会给我回信,可如今都已过了大半个月,怎还不见回信?”

沈珩面不改色地道:“许是中途出了些问题。你也知晓如今正值夏季,时不时都会有暴雨,路途遥远且崎岖,遇到下雨天了,路上也会格外泥泞,所以送信之人才会耽搁了。”

“当真?”

沈珩道:“嗯,真的。”

我叹了口气,今日乞巧,原本还盼着可以跟瑾瑜夫君一起过的。可如今连个回信也不曾有,真是教人沮丧呀。沈珩又对我道:“今夜护城河里有人放河灯,阿宛可有兴趣去瞧瞧?”

我倒是挺喜欢放河灯的,只不过现在浑身都不舒爽,连带着我去放河灯的兴致也没有了。我摇摇头,道:“不去了,今日七夕放河灯的人定会很多,人一多我就更不舒服了。”

沈珩望了望我,“你这几日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去给你做。还想不想吃栗子糕?”

我又摇摇头。

最近果真特别没有胃口,连我最爱的栗子糕也提不起我的兴趣来。我道:“天气炎热,要是有一晚能消暑的酸梅汤就好了。”

沈珩笑道:“恰好这几日我吩咐了厨子做酸梅汤,我让人端进来。”

约摸过了一会,便有小厮端了碗酸梅汤进来。我平日不爱吃酸的,不过今日刚刚还未喝进肚里,只是闻到了那股酸味便食欲大增,捧起汤碗一喝而尽。

我用帕子抹了抹嘴角,道:“还有么?”

小厮又端了一碗进来,我再次喝了个精光。

“再来一碗。”

小厮望了眼沈珩,沈珩含笑道:“最后一碗了,事不过三,喝多了也不好。”

我道:“行。”

当我把第三碗酸梅汤喝光后,我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道:“这酸梅汤真好喝,这几日我一直胸口不舒服,吃什么就想吐什么,没想到今日不过只喝了三碗酸梅汤,胸口处就不闷了,也不想吐了。”

我摸摸鼻子,嘿笑了一声。

“大概是天气变热的缘故,以前我都不爱吃酸的。”

沈珩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面色腾地一变,目光直勾勾地看住我。我被他看得心里麻麻的,声音也不禁变小,“怎……怎么了?”

沈珩神色凝重地道:“把你的手腕给我。”

我道:“我没生病。”

沈珩道:“我就把一把脉。”

我拗不过他,唯好伸出手来,沈珩双指搭在我的脉搏上,他闭目诊脉。这一回的诊脉时间格外长,沈珩像是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也不动的。

我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沈珩这才睁开了眼睛来,定定地望住我,也不言一语。被一个大夫用这样的目光瞧着,委实让人忐忑。我道:“我可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沈珩的脸色白得很。

“你得的是……喜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有更新,我错了,求原谅。

本来今天应该两更的,但是时间来不及了,估计这几天也更不了两更,所以……我周末的时候才补回来。

ps。我觉得正文应该可以在七天之内完结。

☆、61第十七章

怪不得这几日我总是想吐;也爱吃酸,原是喜脉之兆。我喜不自胜,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若是此时瑾瑜夫君晓得我怀了他的骨肉,他定会也如同我一般欣喜。只可惜;现在他不在我身边。

我对沈珩道:“多谢你了,太子殿下。”

沈珩怔忡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

尽管我不太会看人脸色,但此刻我却读懂了沈珩脸上的意思。我又道:“太子殿下,我想你是有些……”我酝酿了下,方是小心翼翼地道:“有些糊涂了。我是谢宛;不是你的太子妃。”是以不要用这种红杏出墙的目光来看着我。

沈珩忽然轻笑一声,他道:“是我糊涂了;哈哈。没错,是我糊涂了。”他站了起来,身子有些踉跄地往门外走出,嘴里一直喃喃着“糊涂”二字。

我心想,沈珩估摸是想念他的太子妃想念得有些着魔了。

碧榕和梨心知道我得了喜脉后,神色极为震撼,望我的目光皆是怪异得很。我问:“怎么瞧你们表情似乎我得了喜脉是件不祥之事?”

梨心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梨心只是……只是……”她“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还是碧榕面色平静地接道:“我们只是太高兴了,夫人怀了身孕是件喜事,又怎会是不祥之事?”

梨心也附和着点头。

“是的,梨心就是这个意思。”

这两个丫环说起谎来也不真实,我估摸她们俩虽是口头上一直把我当做是谢宛,实际上心底还是认为我是谢宛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她们是太子府的人,而我不过是太子府里的一个过客。



我连着好几日都没有见过沈珩的人影,也不晓得他去哪儿了。我问了碧榕,碧榕也说不知道,我便也没有再过问。

我寻思着,我需要出去一趟,去寻间药材铺开几副安胎药。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上回沈珩替我诊出喜脉后的表情委实耐人寻味,若是一个寻常的大夫诊断出喜脉时,总要说一声恭喜吧?可是沈珩却是盯着我的肚子,那表情是左看右看都瞧不出恭喜的意思来。

虽说沈珩为人的确不错,但是万一哪时他忽然间就糊涂了,又将我当成萧宛了,以为我红杏出墙闹出了个娃娃来,兴许会一咬牙就给我开一副落胎药。

我肚里的娃娃是我同瑾瑜夫君的,外人自是不晓得它于我们而言的宝贵之处。不管女娃娃还是男娃娃,都是我最宝贝的孩子。

碧榕和梨心肯定会是一心向着沈珩,是以我出一趟太子府得避开她们二人才行。

我随意捏了个措词便使开了她们,我戴上幕篱悄悄地出了太子府。都城果真繁华鼎盛,果真不是小小的一个芙蓉镇可以相比的。到处都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就连地面上摆着的小玩意也甚是精致。

我并不识得药材铺在哪儿,随意问了路边卖冰糖葫芦的老板。

他打量了我一会,笑呵呵地同我道:“听姑娘你的口音,你是从南朝来的吧?”

听他如此一说,我却是愣了下。

看起来我之前的脑袋果真磕碰得太厉害了,我如今竟是连我是南朝北朝人都记不得了。我只能含糊地应了句。

老板又笑着道:“我还没去过南朝哩,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一回。听闻南朝的姑娘都是美人儿哩,在大街上也不会戴幕篱和面纱,遇到男子还会热情地打招呼,这是不是真的?”

我继续含糊地应道:“是吧。”

“我们北朝的太子妃也是南朝人,生得花容月貌。你是南朝人肯定听说过吧?听说太子妃在嫁过来之前还当过南朝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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