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妃,狠彪悍-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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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华冷哼:“你的错?大周帝何以如此,你选妃时不是这么想的吧。”
夏侯渊眸光一怔,她分明是在吃醋,脸上的失落被一阵愉悦的笑意冲淡,即刻表态:“诰令下达我便来南疆了,皇宫中至始至终没有女人。”
这天下能入他眼的女子,只有她一人!
“那又如何?!”风千华面色已有缓和,但态度依旧疏离。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选妃之事真的只是试探,你别生我气了可好?!”紧紧搂着柔声哄着,夏侯渊凝目道:“你生湾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雾影去查,只查到当时公主府气氛凝滞几日,直到古美连夜快马出城,天亮时分带着一位大夫回来,才有所缓和,几日后便传出公主长女育有一子的消息,只不过这一切的消息在这之前都被她压制着,他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得到,若不是雾影打探消息时在赌庄巧合碰上了司马府的管家才知道,他到现在还一无所知。
风千华眸光微暗,摇头不想多说,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又何必再提。
夏侯渊面露急切,却知道若是她不想说,他纵然是磨破了嘴皮子也不会得到一丁点消息的。
此时的夏侯渊并不知道,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听端木筝与他提起,风千华当日在大理寺牢房时,因怀有身孕又逢冬日,以致寒气入侵,劫法场一路飞奔又动了胎气,才致使身体受损,虚不受补,孕期胎位一直不稳,后来生湾仔时,又因为臀位难产大出血……
她坚毅的隐忍着,全程没有疼痛呼喊半声,殷红的血水一盆一盆的送出来,湾仔在她的肚子里早没了动静,数十个接生稳婆吓的晕倒一片,哭着让风瑞安准备后世,整整三日公主府几乎如地狱一般,所有人面若死灰。
古美连夜奔出八百里,将查马部落的巫医扛在肩上,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母子命不该绝,巫医一碗不知名的草药,她终于死里逃生,平安生了湾仔。
因为这样,她还是在床上躺了数月,才恢复元气。
那封信,便是最危险的那一日写的,她在最困难最痛苦难捱的时候,却不顾所有人反对,给他写了那样一封信,只是怕他知道后难过影响大局。
夏侯渊流下第一滴泪,数十年的暗无天日隐忍坚毅的他,却在那时流下泪来,才明白他所欠她的,这一生都无法等价还她!
他要做的,便是用尽一切的去爱他,哪怕失去生命。
然而此刻,风千华是不会说出这些的,这就是她的性格,独立,坚韧,不论曾经承受过什么,已经过去的事都无需再提。一阵微风吹来,青草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她不再说话,眸光悠远看向远处。
夏侯渊将她搂的更紧,彼此的热度隔着衣裳传递给彼此,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他是这天下最幸福的人,有她,有湾仔,此生足矣!
“爷,姑娘。”
忽然,远处一匹马飞奔而来,停在两人面前,马上的人迅速跳下来,垂着眼睛目不斜视,竟是张冲:“澜秋绝到南疆了。”
爷真够浪漫的,抱着姑娘散步。
风千华脸色一冷,这么快就到了!?
她总有种预感,澜秋绝此次来的目的,绝不单纯。
眸光一凝,她道:“送我去皇宫。”
夏侯渊眯起眼,眸光如深渊一般幽沉不见底:“我同你一起去。”
风千华眨眨眼,你一个他国的王爷,去南疆皇宫干嘛?
夏侯渊剑眉一挑:“澜秋绝干嘛,我就干嘛!”
侧开的脸表情龟裂,张冲憋着笑身体直抖,通常情况下,爷决定的事,只有姑娘一人可以改变。
但是有关情敌,可能连她都没法撼动了。
为风千华解了毒,夏侯渊便大摇大摆的跟着风千华进了南疆皇宫,出现在了迎接澜秋绝的接风宴上。
“朕与秦王果然有缘,无处不相遇啊。”
打着出使名号,却一肚子花花肠子的某人,斜斜倚在椅子上,脸上的面具一如既往散着幽冷的光芒,他轻轻一笑,如刃的视线看向风千华,和她身边那个碍眼的男人!
夏侯渊退位于夏侯紫,早已昭告天下,是以他的身份依旧是大周的秦王。
“本王妻儿在此,自然要来,但不知澜月帝来此有何贵干?”夏侯渊毫不退让,一如既往的两人一见面就杠上了。
一句妻儿,顿时令澜秋绝气息骤冷,他眯着眼睛几乎能凌迟了某人。
该死!
那些探子简直是废物,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毫无所知。
怒意暗涌的他根本不知道,就连夏侯渊也是刚刚才得知,在风千华高超的防侦查措施下,任何一个人也查不到丝毫。在这个世界,风千华就敢不客气的说一句,只要她不想让人知道的,管他天王老子也好,都别想有丁点的消息!“那可要恭喜秦王了,不知此次可否讨杯喜酒喝呢。”言下之意,你生了儿子又怎么样,他娘还没嫁给你呢,以某女的风格就算成了亲也不是万无一失。
夏侯渊脸色眼眸一眯,声音含着抹冷意:“那是自然。”
澜秋绝笑意盈盈,眸底却是一片邪冷,夏侯渊面无表情,周身却飕飕冒着冷风,两人隔桌相望,空气中噼里啪啦的冒着无形的火花,将一殿温度瞬间降至最低。
南疆大汗抹了把汗,虎背熊腰不由朝龙座后方靠了靠,传闻这两人向来不合,没想到一见面就掐上了。意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大汗不停朝风千华眨眼睛求救:“这是南疆的特有葡萄酒,酒味醇厚,二位尝尝?!”
风千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挑目看向澜秋绝:“不知舍妹在澜月过的可好?”
仿佛很意外她会问起风千雪的事,澜秋绝唇角勾了勾,随意道:“死了!”
说的干脆利落!
那个女人,只要进了太子府,根本不用他动手,就会被府里一群女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风千华眸光动了动,这个到出乎她的意料,至少,死的快了点。
“怎么,她死了你可惜?!”澜秋绝挑眉:“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像啊。”
夏侯渊眸光一冷,嗖的一声看了过去,几乎将某个套近乎的人戳个洞。
“澜月帝兄友弟恭家庭和睦,对太上皇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孝心感人,我不敢高攀。”风千华淡然喝茶,却是让澜秋绝脸色一冷,太上皇还活着的事,除了极少数的人知道外,消息封锁的很好,没想到她远在南疆竟然知道这么清楚。
这个女人,手段当真是不容小觑。
“多谢。”不过一瞬间,澜秋绝声音已恢复从容,刚刚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眨眼间淹没在一片不羁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汗实在不想聊这些事,这殿内的气氛诡异的很,说剑拔弩张吧,也没人动干戈,三个人含笑闲聊融洽的不得了,可要说气氛和睦,偏偏好像有股无形的杀气在空中流荡。
压的这大殿内,一片冷飕飕的阴闷。
“娘!”
一声稚嫩的童声,脆生生的将这阴沉诡异打散,随着脚步细细碎碎的跑过来,像是带起了满室阳光。
大汗深吸口气,暗暗冲跑进门的小不点竖了大拇指,好孩子!
湾仔一蹦一跳过来,扑进风千华怀中,又伸出脑袋朝大汗眨眨眼:“大汗!”
大汗眉开眼笑,慈爱的猛点头。
风瑞安在夏侯渊和澜秋绝面容上一扫,这两个人竟然还在打她女儿的主意,一个阴阳怪气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澜秋绝,一个伤了华儿的夏侯渊……
他精神抖擞,立刻将这两人列入重点防御对象。
风千华将湾仔搂在怀中,小小的身体紧紧挨着她,一日来的烦躁一瞬间消散无踪。
“娘,二条说你被坏叔叔带走了?”湾仔大大的眼中露出警惕的光芒,对周围坐的一几人熟视无睹,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原本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被他故意压低语调说着,小大人一样显的格外的可爱,风千华点着他的额头:“别听他胡说,娘只是有事出府一趟。”
湾仔蹙着淡淡的眉毛,歪着脑袋苦苦思考着,煞有其事,简直与夏侯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的风千华一愣,坐在一侧夏侯渊更是笑的眉眼都快飞了出来,伸过半个身子,扬眉看着他。
这就是老子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
某人笑眯眯的俊脸伸过来,湾仔不买账,脸色一僵,诧异的指着他:“是你,撞……”
“对,战神叔叔!”
夏侯渊不等他说完,一把将他抱过来他闷在怀里,看着风千华微笑:“小孩子,吐字不清,不清……”
风千华无语看着他,却也感动他的细心,没有立刻说他是湾仔的亲爹,这个孩子对爹还是有些误解和抵触的,不过,她的儿子会吐字不清?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梭……
湾仔在他怀里扑腾,张牙舞爪的反抗的着,夏侯渊一派淡定,笑眯眯摸着他的脑袋,将他举到眼前看着自己:“来,和叔叔学一遍,战—神—叔—叔。”
风千华冷飕飕挑眉:“怎么回事。”
湾仔一甩脑袋,终于在某人的魔爪下得以发出一线声音:“是……”
“是这样的!”夏侯渊一动,又将他圈在怀里:“昨天我在街上走路,忽然很巧与他碰到了,他一见我就很喜欢,拽着我的裤脚不让我走,我瞧着他也喜欢的很,我们一见如故聊了许久,他还让我教他武功,与我切磋呢。”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湾仔的小屁股:“对吧!”
“我……”湾仔瞪着眼睛,刚刚长出的后槽牙狠狠的磨着。
“是啊,我们很有缘,今天又见面了。”夏侯渊连连点头。
湾仔继续瞪眼,一脸惊恐不已。
这样也行?
他小小的世界观,瞬间被他亲爹扭曲了。
风千华淡淡的坐着,哪怕夏侯渊再掩饰,这么几句话她也听出了苗头,看着儿子吃瘪,一副壁上观的姿态,夏侯渊是他爹这个是事实,以后总要相处,她不干预!
夏侯渊看着湾仔扭曲的小脸,急忙凑到他耳边哄到:“是叔叔错了,你娘正在生叔叔的气,湾仔帮帮叔叔好不好,你要什么,叔叔一定送给你。”
湾仔昂着头,冷哼一声!
夏侯渊再接再厉:“弓箭?大马?”
湾仔继续冷哼!
夏侯渊眉头一蹙,小屁孩子和她娘一样,哼都哼的这么有特色。
就不信这个邪,你爹我连你娘那根难啃的骨头都搞的定,还怕你不成。
他忘了自己不知道被那块骨头崩了多少颗牙。
“那你要什么,飞禽走兽,长剑宝刀?”
一句飞禽瞬间转移,舅舅说要送他大鸟,可是远在木兰等到这里还要半个月的时间,他等不及想要一只。
“我……我要大鸟。”
他一开口,夏侯渊瞬间松了口气,只要有要的就成!可是又被他说的东西难住,求救的看向风千华。
风千华爱莫能助的耸肩,他不帮湾仔更没理由帮他。
想了想,夏侯渊试探道:“鹰?”
湾仔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就不知道大鸟是什么东西。
夏侯渊盯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肉团子,忽然哂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叔叔明天给你。”
湾仔顿时眼睛一亮:“真的?”
夏侯渊认真点头,父子俩立刻达成协议。
成交!
风千华摇摇头,略带点嫌弃的瞄一眼她儿子,一只鸟就把刚刚结下的梁子解了,还真好说话。
一家三口旁若无人的温馨互动,却刺瞎了对面澜秋绝的眼睛。
他冷冷的看着对面,面具下的脸早已不知换了多少个颜色,这场战役因为他缺席,已经完全输了,鼻尖冷哼一声,他甩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