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宠天下:燕王有喜了-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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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抄近道,走深林,攀峭壁,下滑坡,在衣袖被划破,手臂现血痕的时候,楚元音总算是找到了土匪口中所说的第一个靠近火势的村子!
被他们一路抓着带路的土匪此时也被折腾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被拖着走了一路,遇到险路时还受到拳打脚踢,此时他闭着眼,累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夕阳西下,楚元音看着对面山头那一场逐渐逼近的大火,阵阵发黑的浓烟冲向天际,他站在山头,看着不远处被林荫遮挡了一般的小山村和不远处能够看见火光的山顶,随即二话不说,连忙带着手底下的人狂奔坡脚的小山村!
这座几乎可以说与世隔绝的村子叫桃安窝,村里的人户不多,总共就二十来户,这里的乡民因为长年不出村子,对于官兵很是恐惧,一下子村里来了一万左右的士兵,这可把他们吓坏了!
等到楚元音好不容易将他们安抚,告知大火即将蔓延到这里的消息,让他们带着值钱的家当赶紧逃命,等出了这个地方,再来到军队这里统计他们所损失的财物,到时再赔偿给他们!
这里的村民都十分老实,见楚元音身为将军却丝毫没有架子,而且又听说黑山的土匪被剿灭了,顿时欢呼雀跃,家家户户连忙打包衣物,收拾行李赶紧往村外的跑去!
片刻之后,所有村民全都集聚在一起,由村长点名,然后再一个一个往外走去!
在今天之前,楚元音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贫苦的农民生活,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宠儿,是不知人情世故,不懂世事冷暖,高傲不可一世的皇族子孙,总以为这些低贱的平民百姓天生就该匍匐在他的脚下,为路为桥,任他践踏!
可是就在刚刚,当那老村长一个个点名,让那些村里人感紧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他们所谓的家当,连米都没有,只有些红薯和土豆,还有少许的玉米和晒干的蘑菇!
在炎热的夏天,那破破烂烂的衣物根本就衣不蔽体,然而,那憨厚的笑容,却一直挂在他们的脸上!
他看到,有些人家有背着两开小柜的,有的人家有抱着猪仔的,还有些人家将小鸡放到怀里,像对待孩子一样!
这要有多穷的人,才这样家徒四壁,连被迫搬走的时候,粮食都装不满那干瘪的口袋,还有那抗在肩上的两条板凳,和挂在两边的兔皮毛,零零星星,少得让人可怜!
多少老人在年轻人的搀扶下慢慢往前走去,那一个个稚嫩的孩子用最纯真的眼眸顶着他那一身散发着银色光辉的盔甲在看,那懵懂的眼神中,展现的是一种深深的渴望和羡慕,当然还有好奇和害怕!
面对上万的将士,楚元音第一次无法控制的湿了眼眶,而燕家军的士兵们,则个个面色动容,眼眸悲戚!
在如今繁荣昌盛的龙鳞国内,他们从未想到,还有些如此穷苦的地方,还有这么多的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有些孩子和刚刚长成的少年都光着上半身,那黝黑发亮的后背和前胸,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浅浅的,却很长,就像是藤刺划伤的一样,看着他们眼眸中习以为常的模样,楚元音握紧拳头,眼里一片幽深!
第一个村子成功搬走了,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爱睍莼璩,所有以前从未见过的场景,如今全都见识过了,楚元音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是如此的荒唐和不可理喻,在他享受大鱼大肉,百余人服侍的时候,这些龙鳞百姓,却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
这些深山里的老百姓们大多都是战乱时期搬进来的,他们很少与外界接触,也不打听外面的一切事情,在这里他们每天都会为粮食发愁,然而,他们却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当然,生老病死除外!
越是到最后,情况却越是最艰险,当无数村民站在山顶俯视那一间间慢慢被焚毁的房屋时,痛哭失声,泪流满面!
对他们来说,那不仅仅只是房子,更是他们的家,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
可是如今,一切都没了!
有没有收到众人怒目而视的眼光,楚元音忘记了,在那一片火海之中,他将所有的记忆都锁定在那一张张被大火映得通红,泪水不停涌出的面容之上,在他们歇斯底里呼喊和痛哭失声的场景里,他知道了什么是痛,什么是不舍,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无奈,在这场灾难的面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
因为,他们的家,被毁了!
哪怕再穷都好,至少他们都不曾嫌弃过自己住的地方,这就是他们最朴实的品质!
这场由他引发的大火,在他无法阻止和施救的时候,楚元音深深的明白,他的骄傲自满,自以为是,让多少人承受了这个痛苦的结果!
这只是活着的人,那些死在土匪刀下,永远都无法回京的将士们,也因此长眠在黑山脚下,这就是一个将军轻易下令的后果!
一个连他都无法承担的后果!
整整了用了三天才将周围的百姓全都安全护送出来,然而筋疲力尽的,虚弱无比的楚元音,却是在下达最后一个砍伐山林,务必阻断火势像城镇蔓延,然后他便昏厥了,失血过多又没有注意休息,不仅如此,还长途跋涉,力竭硬撑,所以便引发了伤口的炎症,发起了高烧,以昏迷不醒的状态,一直睡了七天七夜!
就在楚元音昏迷的当晚,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雷声滚滚,震耳欲聋,在大雨的洗刷之下,黑山下的土又变灰了从前的颜色,只是那山,真真切切成了黑山,四处都堆满了木炭,就像是肥沃的土地上再加上了些许肥料,明天开春,这黑山相连的周围,指不定多美?
京城里
人们还在四处欢乐的过着夏天的炙热季节,夜晚的街上十分热闹,夜间乘凉的人很多,在护城河边上,不知有多少才子佳人包下画舫在湖面上轻晃着,红烛轻燃,泪流不熄,偶尔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离开黑山,燕倾天和舒歌到了华灯初上,月光皎洁的时候便回到了京城!
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小天地,有种温馨柔软的感觉,原来有爱人,有家,竟然会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两人没有在外面多做停留,短暂漫步过后,便默契的将脚步慢慢移向燕王府,那种归家的情怯,不知不觉,便流露出一股甜蜜!
皇宫里,就在燕倾天舒歌在感受二人世界的甜蜜时,凤仪宫中的皇后此时正一脸冰霜的瞪着底下跪着的人,用极近森冷的口吻道:“你再说一遍!”
底下跪着的人是平南王府的谋士董福生,两天前,他奉皇后的旨意给太子验尸,目的就是找出太子的真正死因!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发现如此让他惊讶的事情,定了定神,董福生道:“皇后娘娘,太子死于五脏六腑被强大的内力给震碎了,包括他的胸骨也不例外,碎如粉末一般!”
“啪!”皇后用力拍向座椅,随即突然起身,愤恨道:“何人竟敢谋杀本宫的亲生儿子?”
血红色的瞳孔如鬼魅一般,吓得董福生连头都不敢抬,半响,皇后又阴冷道:“可查出赵姨娘和小少爷的下落?”
董福生闻言,更加又惊又惧,颤抖着身子,声音如蚊子一般,唯唯诺诺道:“赵姨娘和小小姐奴才当真查不出任何线索,到是小少爷的行踪已经查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说!”皇后厉声道,面容已经开始扭曲!
冷寒的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然而,她却瞪大着眼眸,竖起耳朵,想听到能够让她安心的消息!
然而,董福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直稳守的心,突然崩溃了!
只听见董福生面色纠结痛苦道:“有人曾看见裴红玉带走小少爷上街,后来将他卖给了人贩子,奴才跟着这消息去查,果真找到了小少爷……。只是没有想到那牙婆和赶车的车夫带着小少爷离京的时候遇到了劫匪,那牙婆和小少爷当场身亡,而那车夫余有半口气,却也没能撑过半天!”
“小少爷的尸首奴才不方便带进宫,不过却将他身上的玉佩给取了下来!”董福生说完,连忙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玉佩给掏了出来,双手呈给皇后看!
就在那上好的白玉出现在皇后的眼前时,那清晰刻着顺字的龙形玉佩,忽然就差点要了她的命,气血突然上涌,皇后直觉胸口痛到不行,踉跄一步,瞬间就喷了一口鲜血……。
一把将那玉佩抓在手里,皇后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果真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断子绝孙,哈哈哈哈,断子绝孙啊……?”说吧,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董福生惊得软倒在地,看着如此疯癫的皇后,一时间感觉脑袋都被悬空了,内心涌出无限的恐惧,在这一刻,他好担心,他即将人头不保,死无全尸!
翡翠本就在帘后,如今突闻皇后的凄凉而悲戚的笑声,连忙走了进来,只见那地毯上有着猩红的血迹,而皇后的嘴角,却还在不断的流着血!
连忙上前去扶着皇后,翡翠对着董福生道:“还不赶紧下去!”
董福生闻言,连连叩头,真想连翡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她谢了一遍,那连滚带爬的身影像条狗一样没用,翡翠皱了皱眉头,看着神情恍惚,时而发笑,时而喃喃自语的皇后,连忙将她扶到寝房里,随即轻声道:“娘娘,您要节哀啊!”
“您若是倒下了,谁还能给爷讨回公道?”
此时的皇后完全听不到翡翠在说什么,在她的眼前就是一团团黑雾,她看不清方向,看不清道路,连自己的模样都不记得了,她突然卷缩着身子,将头埋入膝盖中,然后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喃喃自语,说的却是,让翡翠连嘴都合不拢的惊天秘密!
燕倾城是皇上和燕夫人所生的女儿,是皇后一手策划的一个阴谋,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人一直都在为她出谋划策,而那个人,正是天辰国的……。
这算是通敌卖国吗?翡翠在灯光下,看着皇后那卷缩着可怜不已的模样,忽然就迟疑了,原来,皇后并不只是可怜,而更多的是可恨!
因为她的妒忌心,毁了她原本拥有的一切!
从前只觉得她如秋风中起起伏伏的落叶,独自飘零,寂寞无依,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放开皇后的手臂,翡翠站起身来,傲然而立的走出宫门,就当她没有来过,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如果明天皇后能够清醒过来,那她依旧是她的主子!
但是如果她就这样疯了,那她也会保守这个秘密,毕竟,说出来的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而且,如今的燕倾城还成了皇上的儿媳!
想到这里,翡翠又突然想起当日皇后问她的那番话,想来,皇上也是知道燕倾城的身世,所以才百般对她眷顾,只是为何将她下嫁给贤王,只怕这其中的秘密,或许正如皇后分析的一样,贤王,只怕并非皇上的亲身儿子,而是皇上为女儿所备下的驸马,至于当日贤王和燕倾城的事,到底是称了皇后的意,还是合了皇上的心,这就无法得知了!
这一夜,一向心思明了,不管闲事的翡翠突然睡不着,耳边响起的,全是今日皇后那一番喃喃之语!
天色刚亮,里面的皇后就突然唤她,那苍老而干涩的声音像是一个老妇一般,翡翠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进去,随即福了福身,轻声道:“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闻言,冷然的脸色没有多余的表情,十分疲惫的神情都在几丝狠辣之意,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直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