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宠天下:燕王有喜了-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朦胧的天色近黄昏,落叶枯木中夹着几株尚未泛黄的绿草,雾气笼罩,在一片湿冷的天空下,所有的视线似乎都被阻挡,看不清那远远的一片天地。
清冷的城北别院中,昏迷几日的楚元耀总算慢慢清醒过来,昏暗的房间里,微弱的灯光正徐徐的散发着迷离的色彩,晃着眼,楚元耀感觉断臂处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恍惚中,连那手指颤动的频率都能感觉到。
他的手还在?
楚元耀歪头去看,却发现空荡荡的袖子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来人!”
“来人!”楚元耀黯哑的嗓子嘶喊着,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惧意!
空荡荡的房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曾经的太子妃阮香晴带着两个丫鬟急急而来,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楚元耀,目光里闪过一丝鄙夷和不耐,随即上前道:“夫君有何吩咐?”
楚元耀愤恨拉扯着身上的被子,挣扎着要想起身,出声道:“快给本宫更衣,本宫要进宫去见母后!”
“进宫?”阮香晴冷笑。
随即嘲讽的看着尚不能接受事实的楚元耀,一字一句道:“夫君早已不是以前的太子殿下,如今别说是进宫,只怕你连那宫门都进不去!”
“别忘了,夫君的手是怎么断的?”
“夫君又是怎么出的大狱?”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楚元耀跌坐在床上,想起那天牢中字字句句直戳他心窝子的圣谕,顿时面如死灰!
他如今是独臂之人,就算见到了母后,见到了皇祖母,依旧无法改变他是庶民的事实!
他这一生都不可能问鼎那个位置?
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入那辉煌耀眼的皇宫?
什么都没了?
因为一个燕倾天,他什么都没了?
“燕——倾——天!”
楚元耀如嗜血一般的喊道,那阴沉的目光如同黑暗地狱一般,仿佛无数恶鬼挣扎而出,那腥臭和恐怖的模样,早已显入眼前。
阮香晴见楚元耀沉浸在仇恨之中,一脸不屑,随即冷哼道:“夫君要找谁报仇香晴不管!”
“但香晴想要劝告夫君,莫要连妻儿的性命也搭进去!”
“如今所有姬妾全部遣散,除去有子嗣的裴姨娘,和赵姨娘,这别院中,可没有别的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你……。”楚元耀愤恨的指着阮香晴,差一点就被胸口的恶气给憋死去过!
然而,阮香晴却是冷冷一扫他那狼狈模样,随即又道:“东宫一切财物皆已被查封,如今可不比往日,若非我娘家接济那几家铺子,只怕夫君想要个丫鬟侍候都没有?”
楚元耀从出生开始,哪里受过这份窝囊气,当下就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目光凶狠的瞪着阮香晴,出声道:“如今你到时埋怨起我来了?”
“阮香晴,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阮香晴闻言,嗤笑道:“如此,到真多谢前太子殿下了!”
“拿笔墨来!”楚元耀被这一声前太子给性刺激到不行,怒吼的声音响彻整座偏院!
早有准备的阮香晴递给丫鬟一个眼神,随即那丫鬟便将笔墨递上,楚要元拿起笔,歪歪斜斜的写下休书,随即将那笔和纸一起扔在地上,对着阮红叶冷笑道:“他日你可不要后悔!”
阮红叶让丫鬟帮它把休书捡起来,随即看着气到不行的楚元耀,自嘲道:“后悔?”
“我这一生最后的事,便是嫁给了你!”
随即便冷笑而出,嫁给他五年,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他仗着太子身份,威逼爹爹和大哥一次又一次的将银两送来给他挥霍,姬妾,没人,宫女,丫鬟,东宫之中,哪一个是他没有染指过的?
用她的嫁妆来养他的女人还不够,还在她怀有身孕时夜夜笙歌,纵情享乐,放任他那些侍妾对她下手,到最后,孩子没有保住他却来大肆指责,这样的男人,当初她早该在上轿时就该自尽,也省的连累爹爹和大哥,曾经的京城首富,如今却犹如金皮包裹住的巨大架子,早就被掏空干净!
阮香晴走得很急,几乎一丝留恋都没有?
楚元耀在阮香晴退出房间后,将枕头,被子,帷帐全都撕扯着,发泄心里的不快和痛恨,半响,他摸着空荡荡的衣袖,便扑到在地,嚎啕大哭!
他恨燕倾天!
然而,他更恨给了他无双尊荣,又将他踩入泥底父皇!
他要报仇,一定要将他们所有人统统踩在脚下!
他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发狠之余的楚元耀,此时心里有了一个报复所有人的阴谋!
嚎啕的哭声撕心裂肺,别院中的裴红玉和赵姨娘听见时,不禁抖了抖身子,随即连那扇房门都不敢靠近!
良久,直到这慑人的哭声小去,裴红玉这才提心吊胆的走了上去,楚元耀虽然不是太子了,但他好歹是皇后的儿子,裴红玉不敢怠慢,随即便想着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还未走到门前,一个小丫鬟便急急跑啦,说是皇后来了!
裴红玉一听,顿时连忙跟随小丫鬟去前厅接待!
一身金线缝制的镂空秀牡丹的华服在身,哪怕是偷偷出宫,皇后的威仪和尊贵,依旧是不能冒犯!
裴红玉上前,福了福身,低声道:“母后!”
“耀儿怎么样了?”
裴红玉摇了摇头,眼眶一红,便道:“不好!”
“今日阮姐姐去跟表哥闹了一场,拿了休书就出了别院!”
“表哥一时气不过,便在房中哭了许久,那声音,让闻着让人落泪!”
皇后早就知道儿子定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便一直没有来看他!
不想,今日一来,果真不出她所料!
但阮香晴在这个时候索要休书离去,当真是对儿子落井下石,皇后眼眸一眯,遮住里面暗涌汹潮暗沉!
“带本宫去见他!”
裴红玉闻言,连忙用手绢止住泪水,随即便往前带路!
房间里,还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的楚元耀只觉得自己快被这漫天的恨意给淹没了。
皇后推门进来,冷冷的看着伏在地上的楚元耀,皱了皱眉,阴冷的目光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起来!”皇后怒吼道!
“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当真让母后失望至极!”
楚元耀听见皇后的声音,意外而欣喜的抬起头来,随即又扑到皇后的脚边,哀嚎道:“母后,儿臣好恨啊!”
皇后听见楚元耀的嘶喊声,闭上眼,两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然而,她却一把抓起楚元耀的衣襟,将他一把拽,呵斥道:“早些听我的劝,何至于此?”
“如今大势已去,像个女人一个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儿臣不甘心啊,凭什么?”
“凭什么燕倾天就能得到父皇的宠爱,而我身为父皇的嫡亲儿子,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楚元耀咆哮着,眸子里一片暗红之色!
皇后将他扶坐在椅子上,冷声道:“这不过只是开始,你以为,他燕倾天就能一直得意下去?”
“自古江山皇权,最怕的就是权臣横行!”
“你父皇今日能捧他燕倾天多高,母后便有办法让他摔得多惨!”
“不过是费些时日而已,你且先养好伤,准备看一场好戏!”
皇后说完,飘渺的目光望向远处,嘴角勾起一抹阴恻的笑容。
就算她袖手旁观,这燕倾天势必会被卷入皇权之争,到时,有的是人会去收拾他!
楚元耀不明所以,盯着皇后那美丽而阴柔的侧脸看着,忽而发现,母后的表情是那么的陌生!
“母后是想对燕倾天动手?”楚元耀问道。
皇后闻言,摇了摇头,讥讽道:“不用母后,自会有人收拾他!”
楚元耀闻言,更是疑惑,目光落在皇后那令人发寒的面容上时,忽然觉得心颤不已!
“儿臣不明白,以燕倾天如今的权势,谁敢跟他叫板?”
“哼,谁敢?”
“你都敢开这先例,谁还不敢?”
“你父皇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将来新皇继位,你说谁会放任百万兵权的流逝?”
“燕倾天不死,只怕天下众臣都不安心!”
皇后说完,楚元耀心里便想起一个人,太子之位,若是落入他的手中,有父皇的支持,就算是跟燕倾天杠上也没有关系!
因为,毕竟父皇最是疼他!
想起被砍断手臂的瞬间,楚元耀的心抽痛着,泪眼瞬间模糊:“父皇在乎的,我都要统统毁掉!”
“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楚元耀发狠道。
而皇后闻言,目光斜睨的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楚元耀,肯定道:“这龙鳞江山,除了你,谁敢动,母后就让谁死!”
“母后!”楚元耀唤道,眸子闪耀着不敢置信和深深的感动!
他以为母后早就放弃他了,断臂之人,如何妄想登上皇位,没有想到,连自己都不敢再想的事情,母后竟然一直都在坚持!
“好了,回头好好打理自己!”
“如今你虽然不再是太子,但你却还是母后与皇上的儿子,在这京城之中,谁也不敢欺辱于你!”
“只管修身养性,好好改改这性子才是!”
“那燕倾天的嚣张不了多久了!”
皇后说道这最后一句,思绪又暗自飘远,只给楚元耀留下几许高深莫测神色!
楚元耀在皇后的这番话的抚慰下,可谓又有了新的盼头,然而,今日皇后回宫后,却是一月都没有出宫看他!
而正当大年初一,合家欢乐的时候,一少女带着一副空空的漆黑棺木,敲响了京兆尹胡明泉的府衙大门!
一位自称是无庸候已故的大小姐,裴红叶前来为母伸冤,而所状告之人,正是她的父亲,裴兴正,继母刘氏!
此事一时间轰动京城,就连当今圣上,也亲自过问此事。
胡明泉本就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未等他理清里面弯弯道道,这时,燕倾天便亲自过府,与胡明泉一叙!
初四,众人还未在浓浓的年味中回过神来,却又将所有视线放在这状告亲爹的意外事件中。
京兆尹的府中,燕倾天让胡明泉给弄一个小炉子,两人一边吃着羊肉火锅,一边慢慢细谈。
只见燕倾天呼哈呼哈的将香气扑鼻的羊肉夹入碗中,然后又到那锅中去夹些蔬菜,然后总算是有时间抬眼,赏给胡明泉一个眼神,看着他拿着筷子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时,燕倾天大笑:“哈哈,在你的府中吃饭,你却不敢下筷子!”
“胡大人这是何意?”
胡明泉一听这话,便连忙手一抖,就往那锅中夹了一大片出来,随即赔笑道:“哪里哪里?”
文“这不是想要王爷先请!”
人“吃吧吃吧!”
书“不用拘谨,随意些,胡大人刚正不阿,本王甚是喜欢!”
屋“王爷抬举下官了,愧不敢当啊!”胡明泉羞愧道,随即到是自在了许多!
拥有百万兵权的燕王,平时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一定请得动,如今却亲自登门,此等荣幸,实在是让他无以复加!
半响,眼看火锅也吃得差不多了,燕倾天这才转入正题道:“听说这状告亲父的裴红叶如今住在府中?”
“不知可否请出来,让本王一见?”
“啊?”丝毫没有料到燕倾天会这么说的胡明泉惊愕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燕倾天见状,不免又是一阵好笑,随即又道:“本王与裴姑娘相识已久,只是最近我们有些小别扭,所以她这才独自出了燕王府!”
“胡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裴姑娘!”
胡明全此时算是反应过来了,能让燕王亲自登门,想必此事也做不得假,随即道:“不知王爷可知这裴姑娘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