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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春草碧-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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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马上放开手,心底却有些细微的失望,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目光中的欢喜怎么也消散不掉。而后,却有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二娘,你瘦了。”

桑榆摸了摸脸颊。她这几日确实瘦了不少。

刚开始是因为气温愈发冷了,她忙着同义父一起在城中为那些流离失所的妇人看诊。后来,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她自己也被风寒所打倒,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这才病愈。之前几天,却又因为别的事,奔波了好几日。

这连番劳累下来,不瘦反倒是奇了怪了。

沉默了片刻,她抬头看着虞闻:“六哥不也瘦了。”

之前没能注意,现在她终于能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有一个多月没见的男人。

百姓最大的幸事,其实并非是有个明君掌管江山,反倒是有个清廉并且为民牟利的父母官。

虞闻此人,在朝中,可以为了拥护圣上直言进谏,为了中立得罪太子党,在民间,也可为了一城的百姓,费尽心机,数日不眠,只为在外人看来不过点滴的福祉。

他究竟有多忙,光是看着眼底的暗影,桑榆就能隐约猜测到。

虞闻眼中笑意更浓,忽地眉头微微一蹙,哭笑不得地柔声问道:“家中可有吃的?”

桑榆一愣,随即笑开:“我去给六哥做。”

“好。”

第78章 好花时(五)

虞闻早年也曾游历大邯,在吃的上面;并不像虞家其他人那样;有种种偏好。因为什么都会吃;不挑食;所以;桑榆也最能依照厨房现有的食材;快速端出几碗菜来。

入冬前;五味缠着阿芍腌制了不少酸菜。桑榆又在厨房里找出新鲜的五花肉和洋葱,当即就炒了一盘酸菜炒五花肉出来,又做了桃仁鸡丁和一盘香煎南瓜饼;这才歇了手。

一抬头,虞闻就站在厨房门口,抱臂,笑盈盈地看着她。

“六哥,”她顿了下,轻轻咳嗽,“外头冷,要是想看,就进来看好了。”她说罢,想要招呼阿祁把饭菜端到暖阁去吃。

“不必了,就在这吃吧。”

厨房里还带着暖意,他在这儿吃倒是不冷。桑榆并不想反对,阿祁反倒苦着脸,劝道:“阿郎,你在这儿吃,那我们几个去哪里吃?”总不能主仆几人都窝在厨房里吃东西吧。

他这么一说,虞闻这才回过头来去看身后站着的一排衙差。

他去东庭茶庄时,是带了县衙的几个兄弟去的,回来便直奔一捻红,他们自然也得跟着。

“还是去暖阁吧。厨房脏,民妇还得给几位小哥下面,别吵着阿郎用膳了。”

李氏趁机出声,身后探出一个人头。

桑榆看了一眼,遂道:“五味,把饭菜端到暖阁去。”

如此,虞闻也顺势应了,跟在桑榆身后,一前一后往暖阁去。

筷子是乌木的,用滚水刚烫过,摸到手里还带着余温。

虞闻接过筷子,再看桌上几道菜,虽不多,却道道色香味俱全,当即觉得更加饿了,顾不得多说,低头便大口吃了起来。

桑榆不知道。他已经连着两餐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这几日不光是茶树试行的事忙着,更因年关将至,城中、县衙里的很多事都需敢在年关前解决。

于是,夜里他就将自己关在书房,蜡烛常常烧到天明。章婆子和叶家的也做了夜宵端过去,往往只能搁在门口。等第二日一早去看,依旧完好地摆在门外。

“慢些吃,若是不够,我再去做。”

她坐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弯了弯眉眼笑道。

很快,虞闻就将饭菜一扫而光,等他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抬头,对着桑榆说的第一句话却令她有些吃惊。

“单大夫曾说,那几年在外游历的日子里,一贯都是二娘下厨。我有时曾想,若你我年岁相当,是否能与你结伴同游。”

桑榆不知虞闻这话究竟是何意,心底隐隐有着某种答案,却每每在就要破土而出的时候,被她自己死死压住,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别想太多,兴许只是误会。

而后的日子,过得飞快。

一眨眼,便到了除夕。

虞闻因是县令,过年回乡多有不便,便留在大都。本以为桑榆时隔两年,今年总归是要带着人回奉元城的,不料却也留了下来,将一捻红张贴地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地过起除夕来。

在奉元城,除夕夜宫中会举行傩戏驱邪,会有皇城亲事官和禁军各部将军一道戴着面具,身穿彩衣,手持金枪龙旗,带着一众教坊司的人,从宫中驱逐邪祟,一路到宫门外这才结束。而后,还会有爆竹齐燃的奇景。

而出了奉元城外的地方,虽也有傩戏,规模到底比不得他们,加之与奉元城相同,各地都实行宵禁,一年当中唯独中元才许夜行。

因而,大都的除夕,各家在火炉边围坐,透过窗户,看着自县衙腾空而起的爆竹守岁。

阿芍端着夜宵从厨房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自家娘子照着鹤氅站在门外台阶上,仰着头,就那样长长久久看着爆竹在天上炸开,散出漂亮的烟花。

“娘子。”她出声道。

桑榆回头,看着她,良久才低声问:“你说,他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阿芍偏头看,有些不明就里。

随后,桑榆抿了抿唇,苦笑道:“罢了,没什么。夜宵我不吃了,端去给那三个小的吧,要是熬不住睡了,你就自己吃,别浪费了。”

她摆摆手,转身回房,却在关门的时候,视线望着天,收回时还有一丝留恋。

正月,迟来的书信到了桑榆手中。

时隔两年,桑梓再度寄了书信过来,她一时有些犹豫,不知打开后看到的会是怎样的内容。虽然从宦官和虞闻口中,她都听说了一些虞家如今的事。

信里很多事寥寥几笔带过,桑榆却透过笔锋,似乎看到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本以为怯弱无能的阿姊越发地强势起来,琅轩院中曾经听她难堪的那些小妾,一个个被收拾地服服帖帖,就连丁姨娘在吃了几次亏之后,也终于学乖不再当面作法。

她心有欣慰的同时,却又觉得难过。

从她睁开眼,满心满眼以为阿姊什么都不知道,于是真心相待,相依为命的时候,阿姊就已经将彼此,带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桑梓来信,是想她回家探亲的。只是信来得晚了一些,如今已经过完年,再过几日,元宵佳节都要到了。

桑榆收了信,却提笔写了一封信,托人带去奉元城,交予崇贤坊柳娘子。

当初不告而别的事,连师父和师公都不知道。她不敢写信,就这样到了如今,阿姊突然写信过来的事,她心有疑惑,只得求助于师父。

书信一来一往的功夫,果真时至元宵。

大都城中一片欢欣。

谭家内宅,一大清早就有婢仆忙碌着在宅中各处挂上花灯应节。

桑榆吃过早膳,便被谭家派来的马车接到了那儿。一进门,便被院内花灯,看得眼花缭乱。各式花灯,形态各异,五花八门,风雅有之,可爱有之,新奇亦有。她跟着义母在院中转了一圈,心情愈发愉悦。

前世,当传统文化在经过了漫长的低迷之后被人唤醒,元宵花灯会也在各地重新兴盛了起来。她五六岁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逛花灯会,手里必然要拖着一只兔子灯,走到哪拖到哪。

也因此,每年元宵,看到花灯,她的心情总会变得特别好。似乎与前世唯一的关联,便只剩下记忆,而记忆之中,最美好的,便是一家三口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连日晴好,城中的雪渐渐都化了。

桑榆在院中站定,正与谭夫人说话,便见一众侍娘扶着一人出来散步。桑榆好奇看去,只见那人一身月白直缀,戴着冠,面庞也十分白净俊逸,只是一双眼却被黑布蒙着,隐隐还能从他身上闻到药香。

“这位是谭家别支的长子,前些日子伤了眼睛,被人送到我们这修养。你义兄给他开了药,大概再敷上几天,就能好了。”

像是知道桑榆的好奇,谭夫人轻轻开口解释道。

桑榆微微颔首。

大约是因为这人长得不错,围拢在身边的侍娘格外的多,有的拉着他的手引着他往前走,有的则亲昵地挽着手臂说着话,甚至还有人时不时往他胸前背后贴身靠着说话。

桑榆隐隐觉得,这些侍娘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在暴露自己试图上位的野心。

她回头去看谭夫人,却见谭夫人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她们想尽办法勾着别人,总比把这些坏心思动到正经主子身上的好。”

末了,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男人若是不愿,就算你是光着身子在他面前,他照样能卷铺盖把你扔出去。你瞧着他看不见,其实心里清楚。如果品行端正,哪里会由得这些人作法。”

桑榆觉得有理,眉头舒展,叹道:“女子何必轻贱自己,难不成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活得下去。”谭夫人道,“可并非人人都能就这样活下去。有的女人,天生没有骨头,只能依附男人。可也有女人,她们能挺直腰板,和男人做一样的事,说一样的话,甚至可以令男人臣服。”

谭夫人出身草莽,是早年谭大夫在山间采药的时候遇上的山大王的女儿,自有一股别的女人没有的豪气。

谭大夫这辈子没收过通房,没纳过妾,心甘情愿地被夫人管着,哪怕被人当面嘲讽怕老婆,也没回家对着夫人吹胡子瞪眼睛。

如此,谭夫人自然有资格同桑榆说这些话。

在谭家吃过午膳,又留着陪谭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被谭大夫逮住就某种妇科急症进行了一番切磋和探讨之后,桑榆终于回了一捻红。

外头又下起雪。因为县衙出面造了庇护所,城中那些灾民和乞丐都找到了过冬的地方。一路上桑榆并未看到多少流离失所的人。

她下了车,准备进门。突然听到咳嗽声,下意识转头去看,就见墙根处立了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大氅的肩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就连眉上都沾了层雪绒,不注意,还真会漏掉他。

那人看见她回头,笑了笑:“二娘。”

因为是元宵节,桑榆放了家中众人的假,阿芍陪着李氏去逛街了,五味自不必说定然是强拉着两个小的出去玩耍去了,家中没人,也不知他站在外头,究竟站了多久。

桑榆哭笑不得,几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阿祁去了哪儿,怎么也不劝劝你。若是我夜里在谭家住下了怎么办,六哥打算在门外守一整夜吗?”

她语气里带了浓浓的责备,却也有藏不住的关切。听刚才咳嗽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受了寒。

“我让阿祁代我回奉元城了。”虞闻边走边解释道,怕她当真气恼了,就连说话时下意识都带了几分小心,“你躲了我很久,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14日的正常更新~

第79章 好花时(六)

他确实已经许久没见到她了。

确切地说;自从那夜在暖阁中他下意识地说出那番话后;她就在若有若无地避开他。

除夕前;他遣了人过来请她过去县衙看爆竹。回话的五味笑盈盈说娘子说站在门前抬头就能看见了。

就连花灯会;他难得得空,想邀她一起上街走走。却被告知她一早就答应了谭大夫;要过门赏花灯。

虞闻觉得左右一个人无趣,便穿着御雪的大氅独自一人走到了一捻红外。原以为阿芍或者五味在家;兴许还能进屋等她回来。没曾想;偌大的一捻红,竟然在元宵节全部放了假。

他心有不甘;便在门口等着;被来往的百姓奇怪打量了许久,这才往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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