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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春草碧-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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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事不调?”

“嗯……”裴氏红了脸,吐了吐舌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听说如果不能怀孕,就接正月的雨水,夫妻各自喝下一杯然后同房,当天夜里就能怀上。”

她有些害羞,可倒是不忌讳避医,一五一十地把之前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我同十二郎试了几回,都没成……反倒是宋姨娘,原本也是一直没怀上孩子,结果就试了一回,怀上了。”她咬了咬唇,“二娘,外头都说你医术好,你给我看看,是不是我真不能怀孕?有没有药可以……那个的?”

裴氏说话时一直压低着声音,桑榆几次抬眼往宋凝脂那边看去,都见着她时不时往这边偷瞄,被撞见了忙又别过脸去,下意识地摸着肚子。

“正月雨水这个办法,十二娘,是谁告诉你的?”桑榆有些哭笑不得。

她和裴十七之前,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的那些也不过是小娘子之间的拌拌嘴,这时候见她主动示好,倒也没想过为难她。

裴氏表示,这个偏方,是自己让贴身侍奉的婆子特地从外面打听来的。

裴家过去几代一直是太医署的人,到如今有个裴十三郎还入了尚药局,可以说对医理理当是十分了解了。出身在这样的一个家族之中,却让婆子去市井打听偏方。桑榆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十二娘,你这是月事不行,积血停滞在关元穴,所以昼夜难眠,是不是?”

裴氏忙不迭点头。

桑榆又道:“用青皮、乌药、姜、香附,再加上莪术、三棱一起熬药,等月事顺了,怀孕就容易了。”

看裴氏一头雾水的模样,桑榆失笑。裴家显然从没想过要让这个女儿也学点医理,认识草药,看她的模样,分明是记不住这方子。

“回家后,我给你写下来。晚点我也正好有事要找十二郎,这药的事,我会交代他好好盯着你的。”

裴氏撇嘴:“交代他做什么?成天只顾着那个狐狸精,一个月能上我屋里头五六趟已经算多的了。”

从前,裴氏总是一口一个“宋姐姐”的喊宋凝脂。后来,皇帝赐婚的圣旨下来了,裴宋俩家难免有了间隙,尤其是得知虞家十二郎不惜丢了名声,也要日日探望告病在家的宋凝脂的时候,裴家简直看宋家犹如看眼中钉。

成亲后,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时刻不离宋凝脂一步,裴氏心里想不痛快都难。时间久了,从前的“宋姐姐”,就变成了如今成天勾着男人的“狐狸精”。

桑榆看了宋凝脂一眼。她仍在时不时地摸着肚子。

按理说,像宋凝脂如今的身份,是不得跟随长辈亲眷进宫拜见皇后贵妃的。可她也聪明,回宋家跟着宋夫人进宫,用的自然就是宋家女儿的身份。裴氏气不过她这一点,放在在许贵妃面前,已经狠狠下过她的面子。

可人家梨花带雨哭了一小会儿,哭得许贵妃心都软了,不得不当着旁人的面教训了裴氏。

裴氏想想,心里觉得委屈,又觉得其实桑榆这人挺好相处,也可靠,顿时掏心掏肺起来:“从前是我傻,她说什么便信什么。那次在宰相府,她想去亭子里做,可看你们在里头,就同我们说柳娘子和你的脾气都不大好,想必是不肯和她一起的。”

裴氏低头:“我信了,就跑去找你们麻烦,现在想想,是我太蠢笨了。”

桑榆其实很想说,知错就改,我们还能做朋友。可想想,自己实在是没必要说这话。

“二娘,你说,她会不会是假怀孕?”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能求个作收么,存稿快结束了,月底去开个全文存稿的新坑。

第88章 石榴花(七)

其实;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宋家这棵墙头草,东摇西摆地从不曾摆正过自己的位置。宋家也没什么实力去争这个从龙之功;宋家没有,可借用别人,却还是可以的。

桑榆想着,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宋凝脂。

她和六哥怕就怕,宋家如今想的;就是要宋凝脂利用十二郎去争这个从龙之功。而一个女人,控制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抓住男人的心。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男人的挚爱,并且还怀了孕。

皇后在御花园设了茶;一众夫人娘子们在园中坐下品茗。

裴氏坐在桑榆身侧;时不时打量宋凝脂两眼:“二娘真不觉得她像是假怀孕么?”

“说话做事,是要讲求证据的。”桑榆垂眼,低声道。

“可我就是觉得她像啊。有没有可能是大夫号脉出错了?”

“证据呢?”没有别的话,桑榆恭敬地帮着身侧的柳娘子倒了杯茶,“师父,大都产茶,等清明前的那一拨茶叶采摘下来,我给师父送一些来如何。”

柳娘子坐在一旁,裴氏说的那些话,声音虽轻,到底都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桑榆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事情闹大,一直在试图避开话题,她也不怪这丫头拿自己当挡箭牌,遂开口道:“还以为你一走几年,把师父给忘了。”

桑榆笑,正要开口,那一边的宋凝脂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掩着唇就笑了起来:“二娘忘了谁,可不敢忘了柳娘子您。”她眼神流转,神态间带着媚态,“当初可不就是因了柳娘子您,二娘才有了如今这般成就。这吃水不忘打井人,恩情这么重,二娘怎么敢忘记。”

桑榆和柳娘子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皇后的眼里含着笑意,温和地看向宋凝脂:“七娘如今已经嫁了人了,怎么说话反倒比从前更没个轻重了?”然后,她温柔地对着桑榆笑了笑,“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二娘必然是吃了不少苦,不然怎么会学了一身的本事。柳娘子,你说,是不是?”

女人之间的那些明争暗斗其实最是无趣。

柳娘子闻言,点了点头,随口便道:“二娘天赋极高,不然,我也不会收她为徒。”

这话,别人听着,像是在应承皇后的话,可对宋家人来说,宋凝脂当初说什么都要从宋家女学出来,去拜柳娘子为师,可人家单凭几句话,一道菜,就直接认下了谈桑榆这个徒弟。时至今日,对她来说,那都是有怨的。

皇后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这话是给了台阶的,只要宋凝脂沿着台阶往下走,就没别的事了。倘若她听得懂,乖乖下了台阶说两句好的,后头的事,只怕也不会发生。

可偏偏有的人,聪明了很久,却一时脑筋打结,出了后悔莫及的纰漏。

“柳娘子这话说的……”宋凝脂咬牙,“二娘的天赋的确极高,可杂而不精,总归不是个事儿……”

她还是这个意思。皇后听着皱了眉头,就连许贵妃,本想帮着她说两句好话,把这场面圆过去,可到这一步,她反倒觉得宋凝脂太咄咄逼人,心眼太小了。

桑榆很想说,我再杂而不精,也比你强。可这话,实在是太过拉仇恨。她想了想,咽下,换上比较温和的一句:“宋姨娘是当初的奉元城第一才女,和宋姨娘比较起来,我不过是才疏学浅罢了。”

有同宰相府交好的夫人,闻言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和宋家抱团的几个世家,脸色都有些不大好,就连那几位跟着长辈进宫的小娘子,这会儿也往旁边挪了挪,离宋凝脂远一些。

当年名扬奉元城的第一才女,如今成了从六品大理司直的妾。这么讽刺的事,其实夫人们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世家之间总有往来,顾忌到宋家的面子,这才从未当众说过什么。

其实如果宋凝脂自己不作死地说这些话,谈娘子势必也不会若有似无地提醒她注意身份。

宋凝脂其人,幼年早慧,故而在家中向来十分得宠。宋家如今气势不比从前,偏偏在她年幼的时候就灌输了那些世家骄奢淫逸的生活观念,以至于年纪还小的时候,宋凝脂就表露出了万事争先的性格。

她要最好的家世,最好的夫君,最好的先生。

一路顺风顺水,被人捧在高处习惯了的宋凝脂,突然从云层跌落的时候,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就成了真。

以至于当柳娘子选择了桑榆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察到,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如意的。她还是得争,得抢,不然会被人夺走。

从宫里出来,桑榆原想跟着柳娘子先去她那儿说会儿话,没成想裴氏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说什么都要她坐自己的马车回去。柳娘子表示理解地拍了拍桑榆的肩膀,打了个哈欠,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望着车轮滚滚压过宫门外的积雪,桑榆只觉得头疼欲裂。

“好吧,你说说,为什么怀疑她肚子里那块肉是假的。”

“我就是觉得……她要是真怀了,为什么还天天霸着十二郎不放!”

这本是十二郎房中事,论理是不该让外人知道的。可裴氏这会儿满心满眼觉得桑榆能帮她,一股脑便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告诉了她。

“宋夫人现在三天两头就借口探望女儿,然后登门,回回手里都拎着好多进补的东西,可我听说那些东西都被宋凝脂给藏起来了,没吃。”裴氏撇撇嘴,“想想也是,这万一没怀孕,吃了那些东西,把身子给补得太过出问题了怎么办。”

她这么说,桑榆也不由地上了心。

有时,大夫也是能号错脉的,更何况,才怀孕的人反应并不明显,与常人无恙。光凭面容神态,实在难以分辨。桑榆到家后头一件事,就是去找袁氏。

虞大郎亲手捧着玉雕的宝瓶观音,在向袁氏献宝,结果听到桑榆的怀疑,眼睛登时瞪得滚圆。

事关虞家子嗣,他如何也不能放宽心:“二娘,你比我聪明,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可这事不能作假。”

“自然。”桑榆也知虞大郎在担心什么,对着袁氏道,“大嫂,我与宋姨娘从前就闹得并不大愉快,所以这事还得由大嫂去试探试探。”

袁氏还没答应,虞大郎已经拍胸脯保证了下来:“二娘,这事你放心,我们一定试探下来。”

袁氏白了他一眼,拉着桑榆的手,叹道:“如果真怀着那还好说,就算是个庶出,以后生出来了,让裴氏养着便是。万一是作假的,宋姨娘要是不得到教训,这以后又是一个丁姨娘!”

自从出了丁姨娘的事后,虞家对妾可算是看管得越发严厉起来。

虞大郎不纳妾,所以袁氏如今反倒成了家中最轻松自在的一个。

反观琅轩院如今的阵势,神志不清的主母,和一群生不出孩子整日哭哭啼啼的妾,愈发警示家中众人,要小心提防那些心肠歹毒的妇人。

入夜的时候,从落云院里传来了嚎哭声。

外面又开始飘雪。桑榆站在屋檐下,耳畔是宋凝脂的哭喊,间或能听到嘈杂的声音。阿芍捧着氅子出来给她披上,听到声音,拧了拧眉头:“这宋姨娘看着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哭起来倒是要人命。”

桑榆抿唇笑,眼底划过悲凉:“她若是老老实实当她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妾,与十二郎红袖添香,也是乐趣。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要最好的,就不能忍受眼下这一切。”

似乎所有的妾都一样。

月娘如此,丁姨娘如此,就连曾经名扬奉元城,被人口口相传,称之为第一才女的宋凝脂也是如此。

不外乎是不满足于一个妾的身份,想要爬到上面,却被正妻严严实实堵住了去路。

于是,铲除碍眼的人和物,就成了她们夺取身份的第一步。

桑榆闭眼。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对女人来说,不公平的事太多太多。想依靠攀附男人来改变命运的女人,也从来不是少数。可在现代,女人有选择的余地,除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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