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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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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之间,只见他长睫轻轻一颤,竟慢慢睁开眼。

他垂眼在扫过捏着面具的手,抬眼向她似笑非笑地望来,幽黑的眸子平和似水,似在说,忘了我曾说过的话?看了我的相貌,就得做我的妻子,当然前提是他愿意。

芷容象是被大人逮到的正在做坏事的小孩,忙缩开手,尴尬地咳了一声,“你醒了?”

他“嗯”了一声,不转开视线,目光仍柔柔地凝看着她的眼。

芷容不自在,微红着脸,掩饰道:“我在给你检查伤势,顺便看看你脸上有没有伤

他又“嗯”了一声,眼里却荡开笑意。

芷容脸上火烧火灼地烫,暗骂自己没用,一急起来,找的借口能破成这样。

真是个疯子

不如直接说,我就是想看看你长成怎么得歪瓜裂枣,另外,她对做他的妻子没兴趣。

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本姑娘就是看了,你奈我何?

不过对上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眼,这话在嘴边打了个转,说不出口。

别开脸看向他胸脯伤口。

他身上血糊了满身,但真正危及性命的仍是最后炸开的那些铁箭碎片,深陷进他体内。

要保他性命,就得把这些碎片从他体内取出。

芷容皱了皱眉头,想不出是什么武器,这么霸道。

“不想死,就别乱动想了想,又叮嘱道:“应该会很痛,你要忍着些

他唇角微微勾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象听到的是一个笑话。

芷容觉得自己担心地真是有些多余,给小十七治伤时,从来没担心过他会怕痛,或许在她看来,小十七天生就该是个不怕痛的贱皮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小十七在训练中,虽然不时受伤,但都是些皮外伤。

而平阳王左胸上,碎片深陷进去,与心脏只得半指之隔,取碎片时,稍不小心,或者他受不了痛,轻轻动一下,就会划入心脏,即刻丧命。

低骂了声,真是个疯子,为了把剑,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吗?

揭开止血药瓶塞,探指进入他体力,摸到那片碎片,稳稳捏住,又睨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怡然,全无紧张慌乱之态。

将牙一咬,迅速地将碎片往远离心脏的方向挤压,全不顾碎片划破新的皮肉,再用最快的速度往外拨出,大量的血涌出,她把手中药物尽数倒入伤口,用手死死按住。

他身体只是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芷容不放心地抬眼看去,他唇上血色尽失,但神色仍然暖如春风和絮。

他见她望来,微微一笑,“你会了很多东西

芷容扁嘴,天天在刀光中滚打,哪有不挨刀的,疗伤是保命的根本之一,自然要多学着些的。

“我们以前认识?”

他不答,开始打量四周,“这里可以出去?”

芷容点头,“不过得等到午时三刻瞥了眼他失色的唇,希望他今晚不要烧得太厉害,要不然,手边药物有限,仍难保证他能活着走出这里。

等他胸口的血止住,她慢慢放开按压在他伤口上的手,又将其他地方的碎片取出,一一处理了伤口。

他由着她折腾,只是拈着从体内取出的碎片把玩,眸子深且沉。

芷容撕下自己里面干净褥衣,又寻到他取水的竹筒,蘸水小心地拭着他身上血迹,“这是什么武器?”

“高家的爆破箭,没想到高家还有人活着,而且竟在蛇国,是我大意了他神色淡淡地。

“你的仇家?”芷容脑海里浮现出,隐在林中的黑衣女子。

“算不上,都是些皮毛小事他将碎片掷于一边。

人家都危及到他的性命,他居然说是皮毛小事,不知对他而言,什么才是大事。

芷容瞥了他一眼,又一眼,这人不是狂妄得离谱,就真的是个疯子。

两不相欠

他若无其事地回视着她的视线,平静祥和,“为什么要救我?”她现在要杀他,易如反常。

“你放我一回,我救一回,我不欠你了在一些事情没弄明白前,芷容希望他活着,再说抵了恩情,只剩下恨,以后真要兵刃相对,她也不会所顾忌。

他胸脯上血迹洗去,露出左胸上一个带着翅膀的青龙图纹。

芷容手指轻抚上那个图腾,“这是什么龙?”龙纹在哪里都不难见到,她记得在书中见过青龙,金龙,四脚龙,五脚龙,却从来没见过长翅膀的龙。

他飞快地抓住她的手,不容她继续接触那处图腾,“应龙

芷容的心脏莫名地一跳,“这就是龙中最厉害的应龙?”

“或许吧他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世间最厉害的不是龙种,而是人心。

“或许?”芷容翻了个白眼,“都纹在身上了,还或许?”

“瞧着好看,纹着玩玩,有何不妥?”

玩玩?芷容实在看不出他是玩玩的人。

芷容将他的血衣掷过一边,抹去手上血迹,收拾起剩余的半筒水,“你中了合欢林的瘴毒?”

如果不中毒,他何必次次来都带着竹筒取水?

“那点毒,还奈何不了我

“那这水?”

如果是想研究毒瘴的毒性,上次取了一筒,已经够用许久,这次又何必再取上满满一筒?总不至于,他们的人大意到,把他冒险弄来的水当酒喝。

“自有需要之处他失血过多,精神渐渐差了下去。

芷容撇了嘴角,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过既然他没中毒瘴,国与国之间的纠纷,她没兴趣理会。

乘他还没陷入晕迷,拿出干粮,与他分食。

他动一根手指,都牵动胸口的伤口,疼痛难忍。

但知道自己失血过多,如果不补充体力,难熬今晚,强撑着吃下一些。

这一折腾,饶是他神色间如何不表露,额头却是冷汗涔涔。

芷容塞开竹塞,睨着他,递水过去,“看不出来,你长得娘娘腔腔,倒挺爷们的

“娘娘腔腔?”他微微一怔,随即一笑,“本是习武之人,却偏喜欢搬文弄琴,充当风雅之人,说来惭愧接了水过去,饮了一口。

芷容扁嘴,“你想夸自己文武双全,不如直说。我认同地,也会符合着赞你几句,没必要这么文绉绉,假得很

他险些一口水呛了出来,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无奈,心里却很是欣慰,还是这般性子。

“不恨我吗?”

“恨,能不恨?”

谁落到她现在的处境,会不恨?

“所以,你最好别惹火我,要不然,我一个忍不住,燕国就少了个平阳王

他偏头轻笑,“你不会杀我,起码现在不会

芷容脸沉了沉,握了短剑抵在他胸前,“你别以为,人人都在你掌握之中

他不理会胸前森冷的匕首,只看她的眼,“我死了,谁来给你解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芷容故作凶狠。

“真不信?”他淡淡而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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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王的心上人

芷容瞅了他一阵,败了下来,收回短剑,眼角瞟着他,重新啃食干粮,“那你说吧,怎么给我解惑?”她确实有太多的东西想知道。

“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他眼角噙了笑。

芷容口中干粮呛进喉咙,她被噎得涨红了脸,瞪着他,杀人的心都有,这人简直无赖过小十七。

他递水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下噎在喉间的干粮,“不哄你的,我现在确实还有太多事不明白

芷容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喘了几个大气,连母亲都不肯告诉她的事,她没指望能在他这里轻易得到答案,瞪了他半晌,突然道:

“如果,你有了解除合欢林毒瘴的办法,能不能……”

如果毒瘴的毒不解,芷容根本没办法带母亲离开,除非也象他这样,定时地来取泉水,但她自认没这个本事,而且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我能研制出毒瘴解药,自会分你一份他这次没有再给她添堵。

受了重伤,如果不能及时得到医治,定会因为炎症引发高烧。

到了夜晚,平阳王再厉害,也是人,没有意外地发起高烧。

欲望森林里很冷,这地方虽然到处锦枝繁花,但那些全是幻境的东西,寻不到可以升火的树枝,偏偏平阳王又畏寒得厉害。

芷容身上又只得常用的伤药,对于他这么重的伤,根本起不了作用。

唯有从怀里取出一方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正是他上次给她的那块。

用水浸湿,敷上他的额头。

他睁开烧得布满血丝的眼,指指剩下的半筒泉水,喉咙干哑得已经不成样子,“这水,留着,不能再用

芷容实在不明白,既然他没有中合欢林的瘴毒,做什么要这么在乎这点水,难道水比命还重要?

与他四目相对,他眸子里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芷容没好气地甩开脸,把竹筒重新塞了起来,“既然水比命重要,烧死你拉倒

她骂归骂,却隐隐觉得,或许他身边有很重要的人需要这水,否则他不会如此。

谁在世上没有个把想珍惜的人?

如果换成她母亲需要这水,她也会如此。

那人能得他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人珍惜,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

他对她的恶言相对,只是淡淡一笑,“谢谢你

芷容嘴角轻轻抽动一下,算是回答,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就连个‘谢’字,都觉得别扭,不合适。

她不想他死,只是因为有没弄明白的事,需要他来解答,如果等把这些事弄明白了,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起码,她现在是这么认为。

或许真是拜她言语所咒,到了下半夜,他果然烧得更厉害,浑浑噩噩,全然不知人事。

口中低低地唤着什么人的名气。

芷容仔细听了好一阵,才听清,他叫的是“容容

想到他说,他喜欢赤水剑的名字,赤水芷容。

心里微微一动,难道他心上人叫容容?

既然如此,这剑,他不拿去给他的心上人容容,丢给她做什么。

*****

ps:不知姑娘们对平阳王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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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将早已经干透的手帕揉了又揉,看着冷得烁烁发抖的他,最终收回怀中,解开衣裳,躺到他身边,将他紧紧抱住。

默念道:“我可不是你的爱人容容,也不是对你有意思,更不是投怀送抱,不过不想你死在这里罢了

本浑不知事的他,象是有感觉般,身体微微一僵,眼睑慢慢打开,看清伏在胸口上的娇小人儿,呼吸一窒,赤红的眸子渐渐沉了下去,如墨炭般没有半点光亮,慢慢重新闭上眼,一动不动。

芷容本就累极,伏在他身上,鼻息间除了未能化去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白玉兰清冷花香。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又回到前一世,冰冷的青石地板,血模糊了眼,只能看见一袭月白色的袍角,闻到的也是白玉兰的清冷花香。

他也酷爱白衣,难道她生前,他们真的相识?

又难道,他就是她生前最后一眼所见的人?

抬头看向他覆着面具的脸,半晌,倦意袭来,闭上眼,轻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已经不记得,就算看了他的脸,又能如何?

等她沉沉睡去,他长睫轻动,眼重新慢慢睁开,垂眼温柔地看着少女白玉兰花瓣般的面庞,轻呢了一声,“容容再看不去别处,直到再一次高烧的晕厥让他失去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芷容幽幽转醒,感觉头顶有目光留驻在她身上,抬眼看去。

只见平阳王正静静地看着她,却不知是何时醒来。

他见她睁眼,勾唇一笑。

她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睡眼,自然而然地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手臂伸出,发现手臂光溜溜地。

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昨晚为了给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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