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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国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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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便。可我赵镇藩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3000万东北父老,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看着眼前这支疲于奔命的溃败之师,再看
看身后火光冲天的北大营,一阵悲哀、委屈涌上心来。大帅、少
帅,我赵镇藩对不起你们!这东北军几十年的一方大营今天毁在
了我的手中。滚滚热泪禁不住夺眶而出,洒向了脚下的黑土地。
凌晨5时30分,已有数百名日军完全占领了北大营。
就在进攻北大营的同时,日军第29联队在平田幸弘大佐的
率领下,兵分三路,会攻奉天。同样的不抵抗,更进一步的退让,
使日军没费几枪几弹,堂而皇之地从城门开进了奉天城。6千多军
警,除少数做了零星的抵抗外,大都是睁着双眼、目瞪口呆地被
日军缴了械。至19日凌晨6时30分,奉天全城重要的军事目标、
党政机关、金融、交通、通信机关、学校、社会团体几近沦入日
军之手。一场令国人、令世界震惊不已的事变,就这样不可思议
地爆发了,又以不可思议的结局结束了。日军兵不血刃,拿下奉
天。
9月18日这一天,国民党中央所在地南京也发生了一件颇有
影响的事。蒋介石在日后成为汉奸的国民党要员周佛海等的陪同
下,登上了海军永绥号战舰,准备亲赴江西,督师剿共。在当时
报纸舆论的一片吹捧声中,蒋介石身着戎装,登上战舰,向前来
送行的国民政府军、政要员频频挥手致意。这时占据他头脑的,恐
怕只有早日剿灭共匪,凯旋回朝这一久已占据他整个身心的念头
了。此刻的东北,对他来说是一个太遥远、太虚幻的地方了。
1931年9月19日,又是一个朗朗晴天,太阳吐着血火,烧灼
着肥沃的辽河大地。清晨,50万居民一觉醒来,吃惊地发现奉天
城已面目全非。巍巍的古老城墙上,峻工不久的高楼大厦上,路
旁高挑的电竿上,醒目地飘场着日军的太阳旗。那“太阳”燃烧
得如此灼烈、如此刺眼、如此令人难以抬头相望。一队队威风凛
凛的日本兵步伐整齐地踏过街区,令脚下的大地颤动不已。寒光
闪闪的刺刀,在太阳的直射下那么耀眼,令人胆寒。这些可怜无
助的中国父老哪里会想到,睡梦中的他们已成了令人哀怜的亡国
奴,开始了长达14年的置身于日寇铁蹄蹂躏之下的悲惨生活。更
令他们痛苦不解的是:我们的军队呢?我们用血汗供养的东北军
呢?我们的子弟兵都哪里去了?
9月20日,南京国民党中央常委会临时会议继续召开。会议
决定发布《告全国同胞书》,定“9月18日”为中国国耻日。并决
定于9月23日全国下半旗,停止一切娱乐活动一天,哀悼奉天陷
落。
据日后的资料表明,“九·一八”事变,中国官方损失178亿

中国悲剧开场(3)

元,公、私总损失不下200亿元。仅沈阳兵工厂,即损失步枪15
万支,手枪6万支,重炮、野战炮250门,各种子弹300余万发,
炮弹10万发。东三省积存的300余架飞机,尽为日军掠去;其唯
一金库所存现金7000万元,亦被洗劫一空。
“九·一八”,又是一个令中国人难以接受却又必须接受的
“国耻日”。从这一天起,9月18日便成了令张学良、令东北军数
十万将士每每谈及便羞愤难当的日子。这一天,也成了令45000
万中国人感到耻辱而无法忘怀的一天。

东京,战争离你已不远(1)

9月19日凌晨,“秋老虎”的暑热渐渐散去,喧闹了一天的东
京终于静了下来。白天熙来攘往、喧嚣不宁的街道此刻清凉孤寂、
音无人影。昏黄的路灯下,白天游行、集会时丢弃的传单、小旗
随处可见。1931年夏秋的日本人,在极端军国主义的疯狂鼓噪下,
显得格外地狂热、兴奋、骚动不宁。
东京市郊一座精巧、典雅的日式别墅里,陆军大臣南次郎大
将正在自己舒适的榻榻米上梦进千里。一会儿是满州的万里硝烟、
铁甲奔腾,一会儿又是俄国境内的炮火连天、纵横厮杀,一会儿
又是内阁首相若规礼次郎苍白的面孔、惊恐不定的眼神。忽然,一
队队荷枪实弹的美国兵冲了过来,他急转身想走,却被若规一把
抓住,急得他上下踢腾,难以脱身……。一阵急促的钟声在耳边
响起,缭绕回荡,久久不散。他睁牙了惺松的双眼,迷迷瞪瞪地
坐在那里,脑子里纷纷乱乱,刚才的梦还在翻腾着。直到电话铃
再一次猝然响起,他才慵慵地抓起电话。
“阁下,满州出大事了。关东军急电已到,请您速到军部。”南
次郎一激灵,彻底醒了。
卡车飞驰在静寂的路上,南次郎的大脑也在不停地翻腾着。几
个月以来,军部上下像开了锅似地沸腾不已。内阁猛削军人薪水
的风波未平,满州问题一波又起。尤其是在参谋本部的中村大尉
被中国军队虐杀后,这一狂涛更是达到顶峰。陆军省和参谋本部
的各级官佐围绕满州问题的多次磋商讨论,常及时安排的一些训
示、演说更使军部的这种气氛不断高涨,似乎满州问题的解决已
迫在眉睫。为此,他还遇到了麻烦。
8月4日,在军部召开的师团长会议上南次郎发表训词,公开
断言:满蒙方面的形势发展对日本非常不利,使人觉得事态重大,
诚属遗憾。其原因在于邻邦(指中国)长期宣传培养、恢复国权
之排外思想,以及新兴经济力量向满蒙之发展等事态重大已不是
暂时现象,而是长久现象。
消息传到外界,内阁首相若规紧急召见了他,指责他在高级
军官会议上妄下结论,言词失当,无视内阁,企图扩大满州问题
的严重性,挑起军人排斥内阁,煽动武力解决满州问题等。但南
次郎心里并不认为自己的观点有什么不妥。满州是帝国的国防生
命线,是日本屏障苏俄的第一道阵地,也是解决中国问题的重要
后方物资基地。他十分赞赏老前辈田中义一的一句话:“如欲征服
中国,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可保守的
内阁却根本无视这一点,开口闭口都是文人政客的那一套外交辞
令。一遇到国际问题,总是带有明显的调和色彩,在满州问题上
也总是软弱无力。他们对军部的建议总是竭力压制,可对软弱的
外相印原却言听计从,这不能不使南次郎大为失望。他知道眼下
还不是与这些文人政客争锋较力的时候,所以对若规的指责,更
多地是多方推诿、百般狡辩。因而在得知今夜满州发生事变的消
息时,客观地说他是欣喜多于忧虑。
汽车在混凝土路面上微微颠簸着,爬上市谷高地的缓坡。路
旁的绿草、杜鹃花在昏暗的车灯下显出一片青灰色。走完坡路,车
子在一个“Y”形的岔路口向右一拐,绕过一座怪石堆砌、透着一
种冷峻美感的假山,“嘎”地一声停在了一座坚固的楼房前。这里
就是后来成为震撼20世纪人类文明的日本军队的心脏,日本战
时的神经中枢,座落在市谷高地的日本军部陆军省和参谋本部。它
的前身、也是后来那场疯狂战争中多数日军高级将领接受军国主
义启蒙的基地。旧陆军士官学校。
清晨7时,东京日本军部的高级将领齐集参谋本部,匆忙召
开了紧急会议。条开大桌的横头,南次郎正襟危坐,一面硕大的
太阳旗悬挂在他头后的墙壁上方,哄烤着气氛森严的会场。南次
郎右手方依次坐着:陆军省次官杉山元中将、军务局长小矶国昭
中将、军事课长永田铁山大佐。左手方为参谋本部队长二宫重治
中将、总务部长梅津美治郎少将、情报部长桥本虎之助少将及作
战部代理部长令村均大佐、对面为大将参谋总长金谷范三。会前,
只有南次郎、金谷范三等少数阅过关东军发来的急电,而更多的
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此时正交首接耳低声询问着。金谷看
了南次郎一眼,见对方点点头,便转向参谋次长二宫重治,说道:
“开始吧!”
主持会议的二宫重治次官先就收到的电报作了简短的说明,
随即指示今村均大佐首先向来人宣读关东军方面来电。
会场一时气氛凝重、静寂,只有今村均急促、有力的声音掠

东京,战争离你已不远(2)

过众将佐,在屋里回荡着:“一、18日夜10时30分,奉天北方北
大营西侧,暴戾之中国军队破坏满铁线,袭击我守备军,与驰援
之我守备队部发生冲突。据报告,我奉天独立守备第2大队正向
现场出动中。”“二、北大营中国军队炸毁满铁线,其兵力约有3、
4个中队,逐次遁入兵营。我虎石中队11时与北大营兵五六百人
交战,现已占得北大营一角。但敌机关枪、步兵炮正在增加。我
中队正在进行苦战,野田中尉负重伤。”“三、板垣参谋正作如下
之区处:(1)守备第2大队扫荡北大营之敌;(2)步兵第29联队
攻击奉天城;(3)守务独立第5大队攻击北大营北侧,受第2大
队指挥;(4)要求第2师团以主力支援。”
电文念完,众人一脸惊愕。会场还是一片沉寂,只有南次郎
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睃来睃去。
南次郎对此时众官佐的惊愕是完全理解的。6月底,他也曾向
前来东京的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少将传达了“解决满洲问题方
案大纲”的精神,并强调再隐忍持重一年,一候日本国民及国际
社会接受日本主张之时,即全面解决满洲悬案。但“中村事件”发
生后,满洲和日本国内的形势发生了逆转,各在野党和帮会对内
阁,甚至军部起而攻之,新闻舆论也大肆渲染、鼓噪,主张先内
后外的内阁尽管一再发表声明,其威望却在民众的心目中一落千
丈。而鼓吹先外后内的右翼势力、在野党政友会及枢密院、贵族
院的强硬派充分利用广播、电台、报纸、杂志等新闻媒介,向民
众灌输“满蒙是”10万亡灵、20亿国币’所获得的‘圣地’;维
护这一帝国生命线是行使自卫权;作为东洋盟主的日本惩罚中国
之不当是为了东洋悠久之和平”等观念,从而煽起了国民的民族
情绪,鼓起了日本人对外侵略的狂潮。特别是满洲青年联盟代表
团7月18日到达日本本土后四处游说,一面会见政府、贵族院、
政党、财界的要人,劝他们为解决满蒙问题而采取强硬政策,同
时在各地大肆演说,向日本国民宣传满蒙日本化的必要,若规首
相也感到了这股排山倒海般的狂潮难以遏制。因而不得不在党大
会的讲话中也唱了几句硬派的调子。连若规首相都不得不适应眼
下的形势,对一向主张早日解决满蒙的南次郎来说,自然也认为
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但南次郎还颇有些政治头脑,对内对外,
他还是不露声色,坚持过去他所提倡的隐忍持重,他知道舆论时
常捉弄人,有时跟得越紧,栽的也许越快。任何人都不能不做些
表面文章,军人也是如此。基于此,他对外的调子自然不像内心
那样高昂、偏激,这也使得军官的这些将佐们一时摸不清他们的
官长究竟对满洲是个什么态度。
见无人开口,南次郎放下撸着长髯的手,说道:“事出突然,
所以请各位来商讨一下对策,主要是对时局的判断和下一步的措
施问题。”说着,他提高嗓音,收起了微微的笑意,“上个月我曾
说过,满洲问题长期以来一直在向事态严重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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