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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失乐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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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恋人应该是无话不谈的。

久木暗自思忖着,凛子又换了个问题。

“据说欧洲王室有位皇太子,结婚前就和一位年纪比他大的夫人关系密切,真有其事?”

从《源氏物语》突然谈到了外国的王室,久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而且,皇太子结婚之后还一直和夫人保持关系,皇太子妃仿佛成了三人家庭中的一员了,这怎么解释呢?”

“你觉得奇怪吗?”

“这么说对那位夫人或许有些不敬,无论从年龄上还是外貌上,皇太子妃都占有绝对的优势,为什么还不和夫人分手呢?”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这背后恐怕还是存在着一个性的问题。”

“那么出众的太子妃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皇太子和夫人在一起时精神上更能得到安宁,加上性方面更有魅力,所以难以割舍吧。”

“可是年龄大那么多,也不怎么漂亮。”

“这你就不懂了,”久木把手搭在凛子的肩头,“性与年龄和外貌没什么必然的联系,有的人到了夫人的年龄还充满魅力,也有的人年轻漂亮却没有性感。总之一句话,没有比性的问题更为属于私人秘密的,外界无从窥测的东西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神秘莫测,别有情趣的。”

“别有情趣?”

“如果女性都是以年轻漂亮取胜,就太没意思了。为防止这一点,上帝就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加上了性这种不易看到的、具有威力的东西。”

“月夜品评会”快要告一段落了,久木也困了,可是凛子还不肯罢休。

“听你说了半天,觉得还是女人吃亏。因为男人就没有这类的问题呀。”

“不对,男人也有难处。女人是属于身体构造上的差异,而男人有阳痿啦、早泄啦等等烦恼。这些都和精神上的影响有关,所以情况更加复杂。”

“能治好吗?”

“首先得有自信,女方的鼓励是最有效的。然而,无论看起来多么风流倜傥的男子,在性接触时没有情趣或笨手笨脚,都会被女性厌倦的。”

“那倒是。”

“和女性一样,男子在性方面被埋怨是最受伤害的了。”

“女人会埋怨吗?”

“就算不当面说,从事后的态度上也觉察得出来,而且女人在吵嘴时是什么都往外说的。”

“你被说过吗?”

“托你的福,还没有过。”

“是完全没有吧。”凛子逗他。“看来男人和女人都不容易啊。”

“很少有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十分和谐的男女。”

“我们还可以吧,没有一、二次就停止呀。”

“这还用说,你是日本第一呀。”

凛子靠了过来,久木紧搂着这柔软光滑的躯体,沐浴着月光沉沉睡去了。

黎明时分,久木做了个奇怪的梦。

一个男人站在一片芒草丛生的荒野上,正注视着自己这个方向。不用问,这人是凛子的丈夫。凛子也在旁边,她若无其事地朝大路方向走去,只留下久木和那个男人面对面地站在芒草丛中。

久木只记得这些,至于那人的表情以及什么时候,到哪儿去了都忘记了,只剩下了被看穿一切的冰冷的感觉。

久木从梦中醒来,瞅了瞅身旁正在熟睡的凛子。

不知什么时候凛子穿上了浴衣,领口严严实实的。

枕旁的手表指着五点半,天快要亮了。在厚厚的窗帷下端,透出了一缕晨曦。

久木望着微微泛白的窗子,脑子里还萦绕着昨晚的梦境。

梦见白色的芒草,大概是因为来这饭店的途中,仙石原满山遍野的芒草给他的印像太深了;而凛子的丈夫,是由于自己一直难以释怀才出现在梦中的,没有见过他所以恍恍惚惚的看不清什么长相和表情。

令人百思不解的是凛子侧着身从他们两人中间穿了过去,就好像要把两人分开似的。

久木不再回忆这不着边际的梦了,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向外张望,外面浓雾笼罩,外轮山只还露出了顶端,远远看去宛然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离天大亮还有一段时间,平原上覆盖的雾霭正慢慢开始退去。

久木又迷糊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时,刚过七点半,窗帘下边露出了明亮的光线。

凛子还在酣睡中,久木一个人下了床,从凉台的窗帘缝隙里看见天已放亮,碧空如洗,外轮山的群峰如同近在眼前。

这一带是山峦叠蟑的盆地,所以山腰以下依然雾气蒙蒙,就像一个椭圆形的棉花团悬浮在半空里。

以前也是秋天来的这里,清晨的浓雾散去之后,平原才得以显露出来。今天也一样,透过薄雾,依稀可以看到高尔夫球场的一角,已有人影在晃动。

这时久木想起了离开家时跟妻子说的在箱根打高尔夫球的事来。

妻子真的相信自己的话吗。久木突然感到有愧于妻子,于是拉严了窗帘,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凛子听到他的动静,睁开了眼睛。

“你要起床?”

“不,我也刚醒。”

久木回到床上,没有告诉凛子刚才做梦的事。

“再躺会儿。”

在晴朗的秋日里打高尔夫球再有趣,也比不上凛子柔软的皮肤的温馨。

对一夜的幽会而言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外面的雾早已散尽,而两人的良宵还未过完。

黎明时分在梦中见到了凛子的丈夫,这件事久木没有跟凛子说,怀着残留的冷冰冰的感觉。久木搂着凛子又睡了过去。

已经九点半了,窗外鸟在鸣啭,外面是晴空万里,球场上人们追逐着小白球。和这些健康的人们相对照,久木还呆在床上,享受着凛子暖融融的体温。

一想到只有自己一人是沉迷在怠情、不健全、不道德的世界之中,久木就感到非常惬意。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这时,凛子轻轻扭了一下头,慢馒睁开了眼睛。

“我又睡着了呀。”

“因为你折腾得太厉害了。”

“不许你胡说……”凛子捂住了久木的嘴,不让他往下说,

“哎哟,都十点了。”

今天的安排是上午游览秋天的芦湖,下午返回东京,纵情而任性的生活即将告一段落了。

“起床吧。”在凛子的一再催促下,久木才懒洋洋地下了床。

窗帘还未打开,房间里很黑的,凛子一下床就奔浴室而去。

久木开开电视,当二人沉缅于情爱之中时,外面的世界似乎还是老样子。

不一会儿,凛子洗了澡出来,坐到了镜前,轮到久木进浴室了。

久木从洗澡间出来时,窗帘已敞开,凛子在窗旁的梳妆台前梳着头。

望着凛子雪白玲球的脖颈,久木冲着镜子里的凛子说:“好美的女人哪……”

“认识你以后,我比以前上妆了。”

“这种事有利于荷尔蒙的分泌,连这儿也滑溜溜的了。”久木偷偷地碰了一下她的臀部,凛子慌忙躲闪。

“别闹别闹,头发要弄乱的。”

“乱了怕什么。”

久木从后面亲吻着凛子的脖子。

“性的满足使女人越来越滋润,男人却越来越干瘪。”

“净瞎说。”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与生俱来的宿命。”

凛子觉得“宿命”这个词很有意思,不禁笑了起来。

“可怜的男人,快穿衣服吧。”

在凛子催促下,久木不情愿地脱掉浴衣,换上了出门的衣服。

在饭店的餐厅吃了顿不当不正的饭,两人出了饭店,略微有些凉意。在满目秋色中,来到湖夙,从那里乘渡船去游览芦湖。

星期日人很多,中途在箱根园停靠了一下,从那儿坐缆车上到驹岳山顶,站在这里,箱根的群山、远处的富土山直至骏河湾的美景一览无余。

海拔一千三百公尺的驹岳山上,满山遍野覆盖着鲜艳夺目的红叶,在湖水的倒映下,山水一色,连成红艳艳的一片。

两人饱览了高原的湖光山色之后,乘缆车下山,回到湖尻时是下午四点。不早点下山的话,回东京的路就不好走了。

“怎么办?”

凛子没有马上回答,看样子不大想回去。

“晚回去行吗?”久木又问道,凛子点了下头,于是两人决定在箱根再逗留一会儿。

“驹岳的半山上有个能看见芦湖的餐厅。”

穿过渐渐拥挤的道路,上了山路就到了餐厅。餐厅位于不到驹岳半腰的地方,脚下方的芦湖犹如近在眼前。

赶着吃完晚饭后,他们才注意到,外轮山已被晚霞染红了。

山太高了,所以日落也早,从云间泄漏出的光线,斜射在山冈上和湖面上。

久木来到凉台,眺望着晚霞映照下的起伏的群山,对凛子低语道:“就这么呆下去该多好啊。”

凛子没吱声,久木下决心说了一句:“咱们再呆一晚吧。”

远望着黯黑下去的湖面,凛子微微点了点头,“好啊。”

其实,久木虽然这么提议,并没有抱多大期望,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你真的行吗?”

“你呢?”

被凛子这么一反诘,久木一时无言以对。

的确,为此要和妻子联络,得现编理由,而且明天还要上班。好在工作清闲,没有要紧的事,但是,最晚也得十点左右到公司。

然而最叫他担心的还是凛子的家庭。

虽说借口招待会后和大家一起出去,但两个晚上不回家会不会有问题呢。再说明天是星期一,凛子的丈夫也得去上班了。

“我这边怎么都好说,你行吗?”

久木咽下了“你丈夫怎么办哪”这句话,窥视着凛子,凛子望着太阳落山后通红的天际低语道,“只要你没事就行。”

夕阳西下后,群山环绕的湖水霎时失去了光辉,变得黑沉沉的了。

望着沉寂的湖面,久木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清早那个梦境。

已经过了一天了,梦的轮廓已不大清晰了,只有那冷冰冰的印像一直挥之不去。

他猜想凛子或许是不顾一切要住下的,和丈夫发生冲突也在所不惜。

“真的可以吗?”

久木叮问道。与其担心凛子,不如说是在问自己,能不能为此承担责任。

“没关系吗?”久木又问,凛子凝视着黑乎乎的远山,一动不动。

见凛子心意已决,久木就到餐厅门口的电话亭去给白天住的饭店打电话,幸亏是星期日,饭店比较空,要的还是昨天住的那一间。

然后他又提着心往家里拨了个电话,没人接,只听见看家电话的声音,真是万幸,久木留了句“同伴邀我再留宿一晚,明天回去。”就挂断了电话。

自己这边暂时没什么了,凛子会怎么样呢?

回到餐厅,告诉凛子定了房间,然后问道:“你用不用也打个电话?”

凛子稍稍思忖了一下,站起身来,几分钟不到就打完回来了。

“他没说什么?”

久木不安地问。凛子淡然地答道:“管他呢。”

“可是明天是星期一呀,你不方便的话回去也行。”

“你想回去?”

又一次被反诘,久木忙不迭地摇起头来。

“我是怕你为难。”

“我会有办法的。”

凛子的语气里多少含有豁出去的味道。既然如此,久木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么今晚咱们就呆在一起吧。”

凛子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男人也不能胆怯。无论后果如何,有凛子和自己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咱们走吧。”

久木忽然有些激动,抓住凛子的手说道:“多谢你了。”

这与其说是对凛子决定留下来的感谢,不如说是对她给予自己勇气的谢意更为恰当。

决定作出后两人回到了饭店。

上午刚退了房,现在又回来了,两人觉得不大自在,服务台的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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