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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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搅了吧,有什么事过一天再来吧。”
何家墨咽了一口气,不好再往里走,他把手里提的东西交给江伯:“这是我给你家太太买的点心。”
江伯看了一眼:“芝麻饼?太太这两天肠胃不好,不能吃油性的东西。我怕她吃了这芝麻饼会拉稀。何会长,还是把点心带回去吧。”何家墨不满地瞪了江伯一眼,无奈地返身走了。江伯在他身后捂着嘴笑。
离开薄家后何家墨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想了想来到了三春茶楼。李凤白见到何家墨很是热情,忙过来给他斟上茶水。
何家墨笑道:“老板娘亲手为我斟茶,真是荣幸。”
李凤白也笑了:“何会长是稀客嘛,今天肯来光顾小店,应该是我说荣幸才对。”
何家墨把桌上的那盒点心推过去:“这个,送给你吃。”
看到那盒点心,李凤白有些高兴:“啊呦,芝麻饼,好东西啊!只有南昌才买得到,我就谢谢何会长了。”忙收了下来。说完她笑着坐下,招手叫店小二过来:“去,拿一碟花生米,一碟辣豆瓣,再带个茶碗过来。”转过头又对何家墨说道:“今天何会长怎么有空来茶楼喝茶?还想着找我聊天?”
何家墨凑近李凤白,显得很神秘:“先告诉你一个大新闻。”
李凤白有些好奇:“什么新闻?”
何家墨看了看说:“任凭风和夏鱼儿又走到一起去了。”
李凤白一惊:“你胡说!夏鱼儿很生任凭风的气,听说任凭风想去看看小桃,夏鱼儿连家门都不让他进。”
何家墨直起腰来,喝了口茶水:“这是老黄历了,我今天去薄家谈事,任凭风正在夏鱼儿房里,看来两人很亲热呢,这会儿,任凭风肯定还在夏鱼儿那里呢。”
听到这句话笑容在李凤白的脸上僵住了,何家墨看到李凤白的表情,有些得意,笑了笑走了出去。
想到何家墨刚才的话,李凤白还是有些不相信,凭风明明答应她不再见夏鱼儿的啊!她想了想,走了出去,她要去薄家看个清楚。来到薄家,她站在不远处,双眼紧盯着薄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薄家的大门开了。夏鱼儿亲自送任凭风走到门边,两人站在那儿,不知在说些什么,神态亲密而愉快。李凤白看着他们,脸色越来越阴沉。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凭风刚到客栈,就看见李凤白连门都没敲,一脚踹门走了进来。
任凭风一惊:“你怎么……吓我一跳!为什么不敲门?”
李凤白大叫:“我来讨债,讨回我的东西!讨债还用得着敲门吗?”
任凭风很是疑惑:“你这是怎么啦?你要拿回什么东西?”
李凤白说:“青花日月盅,那个我哥哥交给你的国宝日盅,还有薄老二为我造的月盅。我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任凭风语气缓和下来:“有话坐下慢慢说,好吗?”
李凤白还在气头上:“我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想再得到那个和日盅配对的月盅。”
任凭风大叫:“凭什么这样说?”
李凤白又说:“何家墨动员薄家造日月盅,这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好机会,只要它能造出来,凭你和我的本事,就能拿到手。可是你偏偏反对。”
任凭风解释道:“我是反对,现在条件不成熟,不值得搭上性命去造日月盅。薄老二就是个教训。我的意思是只有找到了解毒的办法,才能再造日月盅。”
李凤白白了他一眼:“这是借口,你是心疼夏鱼儿。你很清楚,只要薄家砌窑开炉造日月盅,凭夏鱼儿的个性和身份,一定是她首当其冲。你为了保全自己的情人,宁可放弃我哥哥的重托。”
任凭风也气了:“你说话不负责任!”
李凤白说道:“我怎么不负责任?你和夏鱼儿两个,大白天的在薄家大门口还卿卿我我,粘粘糊糊,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说不定还会被你蒙骗。”
任凭风说:“我从来没想骗你,我早就告诉你,我爱夏鱼儿。”
李凤白又问:“那青花日月盅呢?我哥哥的托付呢?”
任凭风说:“这和你哥哥的托付没关系。即使我和夏鱼儿结婚了,我还要继续寻找月盅,如果实在找不到,等有了解毒的办法,我们可以再造月盅。你看,我不是还在到处翻书,钻研制瓷的知识,想找到解毒的办法吗?”
任凭风拿起桌上的书给李凤白看,不料,李凤白看都不看一眼,唰唰几下就把书撕碎了:“哼!你还真想要和夏鱼儿结婚?任凭风,我告诉你,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了我哥哥的遗愿,你就别再想得到夏鱼儿了!”说完甩门走了出去。任凭风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日,李凤白来到薄家在客厅里等候夏鱼儿,只见夏鱼儿从里屋走进来,李凤白从椅子上站起。
看到李凤白,夏鱼儿有些不高兴说道:“老板娘,有话你就说吧。”
李凤白看了夏鱼儿一眼:“薄太太,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问你,你知道任凭风是什么人?他到景德镇来究竟为了什么?”夏鱼儿被她问得愣住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李凤白又说:“看你的神情,你并不清楚任凭风的底细。他是景德的保护神唐英的后代。”
夏鱼儿听到她这么一说,好像明白过来了,扑哧一声笑了:“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任先生并没有想瞒我。他到景德镇不久,就告诉我,他的祖先就是唐英。他知道景德镇人对唐英都很崇拜,反倒要求我不要向别人透露,他不想占祖先的光。”
李凤白紧接着问:“那么他为什么来景德镇?你知道吗?”
夏鱼儿满不在乎地说:“来景德镇的外乡人很多,无非是做瓷器生意呗。何况像任先生那样的,懂得瓷器的行家,来我们景德镇,除了想买到好的青花瓷,还会有什么别的?所以,我从来没问过他,来这儿干什么。”
李凤白又说:“你就是问了,他也不会和你说实话。薄太太,我有一个要求,今天我俩的谈话牵涉到一件大秘密,所以只能是你知我知,绝不能透露给第三人。你要是答应,我就接着往下说,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马上就走。”
夏鱼儿有些好奇说道:“我答应,你说吧。”
李凤白接着说:“任凭风来景德镇,完全是有预谋的。他接近你,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你,而只是想利用你。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青花日月盅…………。。”
听完李凤白的叙述,夏鱼儿惊愕得手中的茶碗差一点摔到地上:“青花月盅丢失了,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李凤白说:“这是皇室的秘密,普通老百姓哪能知道?就是对你们制造日月盅的薄家,也是瞒得严严实实。”
“原来任凭风是为了月盅而来!怪不得,他劝我不要接受何会长的提议,不要造日月盅。表面上说得那么好,其实他是想,只能由他一人得到这个宝物,可以到皇帝面前去献宝。我没想到……我真是个傻瓜……”夏鱼儿一阵眩晕,她手扶着额头,从桌旁站起:“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不能送你了……”说完摇摇晃晃走出客厅。
李凤白看到夏鱼儿的样子,露出了一丝微笑,走了出去。
李凤白刚走不久,任凭风就来到了薄家,他是给小桃送药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夏鱼儿怎么说也不见他,下人递给任凭风一个叠好的纸条,然后砰地关上大门。任凭风打开纸条,上面是夏鱼儿的笔迹,写道:“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宝物,你不必再劳心费神地在我身上下功夫了。”任凭风皱着眉自语:“宝物?在她身上下功夫?这话什么意思?”他头脑中突然闪过那天李凤白和他说的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了我哥哥的遗愿,你就别再想得到夏鱼儿了!任凭风立刻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向三春茶楼走去。
任凭风大步跨进三春茶楼,他仿佛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管旁人,对着楼上大叫:李凤白,你给我下来!
李凤白听到叫声,急忙从楼上下来。她刚到楼梯口,就见到任凭风横眉怒眼站在楼下,还没等她开口,任凭风就叫嚷起来:“李凤白,你到薄家去下了什么蛆?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愚蠢糊涂的女人!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绝不放你过门!”
李凤白惊吓地站在楼梯口,不时如何是好,但她马上镇定下来,脚步轻盈地从楼梯上下来,就好象没看见任凭风那样,对店小二说:“小二,我上街去买点东西,这里你给我照顾着。有喝醉了酒来胡闹的,就用棍棒给我赶出去。”说完就往门口走去。店小二害怕地朝任凭风看看:“是……我知道了。”
任凭风一把抓住她,李凤白写了他一眼:“哦,原来是任大侠在这儿啊。任大侠想干啥?打人?我听说任大侠曾夸过海口,说自己从来不打女人,今天要开戒?”
任凭风瞪了她一眼,生气而无奈地松了手。李凤白仿佛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又觉得难过,摇摇地从他身旁走过,出门去了。
何家墨的家奴全福看到这一幕,赶忙跑回家来汇报,他一路笑着嚷着进来:“好戏,真是一场好戏!”
坐在客厅的何家墨忙问:“你在说什么?”
全福说道:“老爷,今天我们蛮好去三春茶楼坐坐的。唉,错过了一场好戏。任凭风跑到茶楼去大闹,李凤白不吃他这一套,奚落了他一顿,自顾自走了。把任凭风晾在那儿,好一个尴尬!”
何家墨问:“任凭风去茶楼找李凤白闹?”
全福笑了:“想不到吧?谁都知道李凤白对任凭风很有点意思,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平日里,任凭风也处处护着李凤白。你没发现,现在镇上的流氓很少敢去茶楼捣乱了。没想到今天两人唱了这一出。”
何家墨又问:“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全福答道:“说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和薄家有关,任凭风怪李凤白到薄家去下了蛆。咳,事情明摆着,一定是任凭风在薄太太那里碰了壁,来找李凤白出气的呗!”
何家墨沉思着,突然站起身来:“我出去一趟。”说完走了出去。
何家墨来到薄家,夏鱼儿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情绪明显地不好。
何家墨问道:“鱼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好。”
夏鱼儿掩饰道:“没什么,可能是昨天睡晚了。”
何家墨又安慰道:“我知道,你为小桃和薄家秘籍的事着急。告诉你个好消息,天津有个医生专治小桃这种病,我已和那边的朋友说好,等这医生一有空,就由我朋友陪着来景德。”
夏鱼儿听后有些感激:“家墨,谢谢你,真是日久见人心啊!你是我们薄家的老朋友,对我们的关心,没有一点杂念,不象有的人……”夏鱼儿不说下去了。
何家墨明白了,笑笑说道:“秘籍的事也不必太在意。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常野骗走了你家的秘籍,按理说,有了这东西,他完全应该满足了,到哪儿都能成个制瓷高手。可他为什么又非想得到司马家的秘籍呢?答案只有一个,他想造青花日月盅。(奇。书。网…整。理。提。供)因为只有造这玩意儿,才必须同时拥有这两本秘籍。想通了这一点,我反倒觉得,你不必把丢失秘籍的事,看得太严重。”
夏鱼儿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何家墨又说:“我们自己先来造啊。司马弓那边我会负责去说服他。你们两家连手造出日月盅来,常野不是白辛苦一场?他拿着秘籍也等于是废纸一样。”
夏鱼儿自语般地说:“对呀,重新制作出日月盅,白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