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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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话,景天不禁吐了吐舌头,深感后怕。
目送伤者远去,景天又回过头想看看那夕瑶现在在做什么——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一直安静恬娴的夕瑶,不知怎么就在自己重新回头的一瞬间,霍然站起!她披发跣足,凌波微步,竟在水泊泉面渡水而来,矛头所指正是自己藏身之处!
“啊……”
夕瑶势如飘风,来得如此之快,景天竟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转眼间夕瑶便来到他面前,一边瞪视景天,一边玉臂轻舒,竟是抓住他的肩膀不住摇晃!
“罢了,定是来兴师问罪!”
景天心中哀叹,觉得很冤,忙叫道:“夕瑶,夕瑶,别生气!我只是路过,随便看看!”
“景天,你在说什么?”
“嗯?!”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景天,少年猛然一惊,一睁眼却发现那夕瑶依旧近在咫尺,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正在自己眼前摇晃。
“夕——”
正要再次喊出夕瑶的名字,景天却突然停滞。
“雪见,怎么是你?!”
“废话!怎么不是我?”
正在摇晃景天起来的少女,没好气地回答。
“景天你真是懒虫,日上三竿了你还没起来。我来叫你,怎么都不醒,还老是乱叫什么‘夕瑶’。”
说这些话时,唐雪见明显脸色不善。
“原来,还真是一场梦啊……”
听到唐雪见这句话,景天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和昨天那次幻梦醒来之后不同,这时当他得知自己又只不过做了一场梦时,竟感觉到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怅然。
“怎么,还没醒吗?发什么呆!”
今天的唐雪见很不高兴,好像又回到当初刁蛮骄横的大小姐模样。景天大梦初醒,却还是睖睖睁睁,没怎么反应过来。
“我……‘w…r…w…h…u。c…o…m‘我问你——”
等了景天片刻,见他懵懵懂懂,唐雪见便忍不住要发问,却是欲言又止。
“你刚才喊的那‘夕瑶’,究竟是怎么回事?夕瑶……她是女孩儿吗?”
“这……”
听唐雪见这么问,景天一时倒有些踌躇。他很想实话实说:“是,夕瑶是女孩儿,还很美。夕瑶不仅是很美的女孩儿,还长得很像你!”
不过,在说话之前,他偷偷看了看唐雪见的脸色,竟发现她一脸患得患失,眼圈还有些泛红,竟似是泫然欲泣。看见这样子,景天大吃一惊,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忙道:“你问‘细腰’啊,它哪是女孩儿。我只是梦中记起‘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故,内心气愤,便在梦里叫起来了吧!”
“是吗……”
唐雪见看着他的眼睛,将信将疑。她心念一动,赶紧在心中把渝州城自己知道的女孩儿姓名翻查了个遍,确实不见有叫什么叫“夕瑶”的女子,便暂且相信了他。
如此一来,唐雪见整个人忽然变得十分轻松。到这时候她才忽然想起什么,脸一红,啐道:“哼,就算‘细腰’是姑娘,又关我什么事?你尽管梦吧!”
“嗯,好啊。”
见雪见不再追究,景天也一阵轻松,随口敷衍了一句。可是,见他心不在焉了,唐雪见却又没来由地生起气来。她少见的唠叨,怪他不做好梦,梦里尽想那种登徒子之事。见她如此,景天也只得哀叹,说这女孩儿的心事真是稀奇古怪,比向徐长卿借阅的道家典籍还难参透。
这一天白天,除了唐雪见的行为变得有些古怪,显得若即若离,其他倒没发生什么大事。若说有什么稍微特别的,便是下午景天吃饱了饭没事干,拿着一些炒熟的花生粒去逗那些绕船飞翔的海鸥。
景天手里这些喷香的花生粒,显然对那些白羽黄嘴的海鸥特别有吸引力。每当景天拈起一粒往空中一抛,便引得几只海鸥上下翻飞,争抢得不亦乐乎。但不管如何争抢,最后那望空抛起的花生粒总能无巧不巧地落到一只海鸥嘴里。
这些抛起的花生粒最终花落谁家,除了海鸥们争抢飞翔的时机和角度,显然还和景天抛去的方向大有关系。于是,这样的细节便给景天带来了无妄之灾。在他抛食之时,那小花楹也振翅飞在海鸥群里,看样子也想鸥口夺食。不过,在景天的内心里,并不把花楹当成和海鸥一样的无知禽鸟,而是当成自己的伙伴。因此,每当他抛起花生粒,都有意无意地避开花楹飞舞的方向。于是无论小花楹怎么扑扇翅膀,都无功而返。
让景天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样十分自然的无心之举,落在花楹眼里,却变成他故意使坏!它觉得这小哥哥就是不想给她吃那些香气扑鼻、味道绝美的花生粒!于是,当最后一次的努力落空,恩怨分明的小花楹再也忍不住,便奋起余力,振动娇嫩的翅膀,义无反顾地将胖乎乎的身躯驱动如飞,如一颗大土豆,“嘣”的一声撞在景天高举的手臂上!
这一下猝不及防,景天可被撞得不轻!景天顿时觉得手臂骨头一阵酸痛,瞬时好像麻痹了一样,软绵绵地耷拉下来。
“哇呀!”
受此重创,景天惨叫一声,暴跳如雷。他想找这乱来的小家伙算账,可抬头一看,却见小花楹十分知趣,已躲得要多远有多远!那小小的身形,隐在七八丈外的海涛浪尖上下飞舞,身形倒比刚才抢花生粒灵活了无数倍——这一看,顿时又差点儿没把景天的鼻子给气歪!
当然,对于心胸宽广的“景天大侠”来说,这点儿郁闷实在不算什么。唯一让他有点儿担心的,却是古人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须知自己这几天不知撞了什么邪,一旦入夜怪梦连连,别小花楹白天闹这么一出,晚上却映射到梦里,变成噩梦,那要自己经历如此栩栩如生的梦境,恐怕真吃不消啊!
第二十章 妖禽风烈,吹残瑶圃之花
白天里,除了这个小小的冲突,景天也仔细回想起自己的梦境。当初觉得十分鲜明的梦境,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已变得有几分模糊。当想到重楼提及那个飞蓬以风为父、以云为母的身世,景天觉得也挺神奇。他忽然觉得唐雪见先前说的差不离,如果她也做这样的梦,说不定还真能梦见当初的身世。
到了这天晚上,景天复习完徐长卿所授的蜀山心法,也就吹熄了灯烛,脱衣上床睡觉。随着海船的摇晃和有节奏的涛声,景天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假如这时候有谁进来,凝神仔细观察他,就会惊讶地发现他的身躯上正泛着一层淡紫的光华。这紫光幽幽淡淡,若不仔细观看,则隐在清冷的月辉中,几乎察觉不出来。
酣睡中的景天对自己这样的变化,一无所知。他现在正疑惑一件事。
“这是什么道路?”
景天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这条路。严格来说,这并不能算是一条路。它的样子仿若薄冰,蜿蜒曲折成小径的样子;整条路的材质好像半透明的冰雪,又似是闪亮的水晶。在阳光的耀映下,这条冰晶之路散发着七彩的光华,从眼前冉冉升起,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穹,隐没于流动变幻的白云之中。
“这是路吗……”
景天腹诽了一下,不过环顾左右,却发现除了自己和这一条怪道,这个空间好像再没有其他事物。
“晦气,迷路了!”
这时的景天还没有做梦的自觉。看看前后左右只有这一条选择,他只好悻悻地迈上这条通往苍穹云端的冰晶之路。
仙路漫漫,极尽修远;迤逦入云,似无尽处。提着心,吊着胆,景天踏在这半透明的冰晶道路上,一步步地走向了天空的深处。那天穹中云雾弥漫,乳白色的云霾蒸腾涌动,变幻万端。随着云路的上升,时而经历劲吹的横风,时而躲避倾盆的暴雨,有时还看见路边正悬挂一道缤纷的虹彩。风雨或虹霓,倒还罢了,有时景天沿着道路不得不走进一片乌黑的云团,则雷声就在脚下爆炸,闪电就在身边飞窜,让他常常在片刻间惊得魂灵出窍,以为自己马上就会死了。
吃了这许多惊吓,可偏偏不能回头;走了几乎有一个多时辰的样子,景天忽然看见前方的景色豁然开朗。就在这弯弯折折的天路尽头,竟然凭空长着一棵巨树!这巨树的身姿极为伟岸。它上接星辰,下接雪壤,树冠蓬蓬如盖,云气出没其中,枝叶苍翠欲滴,常有星辰闪耀其隙。
“哪来这好大一棵树木?”
望着眼前奇特的巨树,景天陷入悠远的沉思。
“若是锯下来做房梁,该能盖多少间房子……”
“飞蓬!”
正胡思乱想中,景天突然听到有人脆生生地呼唤。
“咦?这儿有人?”
景天顺着声音一看,却见那巨大的天空巨树底下,还亭亭立着一个穿着流丽宫裙的少女。
“你……你不是那夕瑶吗?”
原来巨树底下的少女,正是“昨天”景天偷窥的那个夕瑶。
“是呀,我是夕瑶。”
少女的神色有些羞赧。她的眼神欣喜,显然十分欢迎景天的到来。但目光躲闪,不敢与景天直视,便低下头,盯着自己动来动去的脚儿看。
“夕瑶……怎么,飞蓬在这儿吗?”
“嗯?”
夕瑶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着景天,轻启朱唇道:“飞蓬,你刚才说什么?”
“呃……没说什么!”
景天十分郁闷。看来,今天自己又做梦了;而且,自个儿又跟小偷一样溜进这个叫“飞蓬”的身躯里。不过,好在这梦里的飞蓬长得跟自己还差不多;“昨天”在春滋泉边,景天已经偷偷照过。
正当景天胡思乱想,又听那女孩儿含羞带喜,轻轻说道:“飞蓬,谢谢你,今天又来看我。”
“这……”
景天心说,若不是之前只给他一条道,哪会这么巧跑到这里来看见你。不过看着眼前美滋滋的少女,他笑了笑,道:“呵呵!不客气,应该的,我顺路就来看看了!”
“嗯……”
神光动人的夕瑶,听了景天的话之后,不知为何,那绝世的娇颜上忽变得有些落寞。她柔弱无骨的娇躯轻轻地倚在了神树上,左右看了看四下空阔寂寥的云空宇宙,思忖了片刻,悠悠地说道:“飞蓬,你的心肠真好。我受天帝之命,看守神树,远离下界锦绣大地,终年孤寂,也只有你一个人偶尔来看我……”
神族仙子的眼神中隐含着无限的寂寞。
“飞蓬,我记得,上次你来看我,正巧是七百四十三天前。”
“嗯?”景天闻言一惊,脱口道,“这么早!我们不是刚在春滋泉见过吗?”
“飞蓬……”
没想到景天此言一出,夕瑶如敷雪粉的俏靥上顿时飞起红云两朵。冰清玉洁的神女羞不可抑,俯首低语:“你……你欺负我……你还提那回……要不是我发现得早,我就……我就宽衣下水沐浴了……”
“啊!”
听得夕瑶之言,景天心中一惊,暗道飞蓬你个禽兽,竟敢偷看女孩子洗澡——口中却道:“夕瑶,你休误会,那次只是我碰巧路过而已。”
“真的是路过吗?”
夕瑶好像第一回听见这解释一般,将信将疑地看着景天。见她这样看着自己,景天赶忙胸脯一挺,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见他如此,夕瑶点了点头,轻轻道:“你也不必解释……你的为人,我早知道。也难得过去这么久,你还记得春滋泉边之事……”
神女的脸色恢复她惯有的冷若冰霜。
“可惜,我现在不能去春滋泉了。神树第一颗果实即将成熟,天帝老人家说,这喻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不容有失。”
之后夕瑶又跟景天说了一些话,有些景天听得懂,有些景天听不懂。具体说什么他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