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天下-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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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马,既然你说师父是你的再生父母,那师父就求你一件事!”
“啊?”
农马懵了,阮秋章这是怎么了?“师父,您别吓弟子,有什么事还不好办?您别这么说。”
“不,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为师平生从未求于别人,唯你例外,这事你要不答应了,为师死不瞑目!”
阮秋章越说脸色越低沉,这一下终于触动了农马的脑筋了。只见农马霍然站起,大声问道:“师父!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告诉弟子!”
就在这么个时候,玄素真人突然从外头走了进来。抬眼看了俩师徒一眼,他挥手示意农马坐下。“农小兄弟,这事恐怕你师父自个说不出,还是由老兄来给你说说吧。”
说着,他瞅了阮秋章一眼,这才说出了一句让农马半天不知身在何处的话来。“杀了你师父!”
这句话,就犹如狂风巨浪般将农马卷入无边深渊。杀了阮秋章,这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确确实实的。的确,阮秋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能由玄素真人代说出来。“为……为什么啊?”
农马不知该做出来何种表情,似笑非笑,似苦非苦,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
玄素真人脸色有些难看,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他也是最不希望看到的:“因为你师父很快就要变成僵尸!”
“啊!”
农马这下真的彻底呆住了。“其实你师父在墓室里头,寿命早就耗尽了,为了能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他要老哥将尸毒移进他的体内,好让他能在短时间里拥有强悍无比的身体与功力!”
谜题解开了,农马总算明白,为何阮秋章会突然好转,为何玄素真人会莫名其妙受了重伤,原来是转移尸毒!转移尸毒,是所有正宗赶尸人都会的一种本事,如僵尸的尸毒越重,转移的人就必须功力越高,像神墓里那些僵尸,尸毒是以上万年来估算的,所以要转移那些僵尸的尸毒,肯定就得需要功力高绝的人来办,难怪玄素真人会受伤,看样子他是在转移过程中功力不济而反伤自己的。被转移进了尸毒的人,能在短时间里拥有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力量,说透了,也就是得到僵尸的力量与身躯,在那期间,人会不知疼痛,不再被尸毒所影响,不会再有力尽的情况发生。而这一切,都在阮秋章身上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被旱魃尸气包裹住、被农马七叩打碎手掌而不知疼、持续使用三灯而没有丝毫影响,这一切的一切,原来早就暗示着阮秋章的变化。“呵……“农马仰天一声苦笑,自责自己早该注意到这一切,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
尾卷 墓葬 第五十八章 左右两难
命运弄人,事已至此,农马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呢?“农小兄弟,你师父一心为你们两个弟子,为人师表做到他这个份上,已是世间少有,你师父会变成僵尸,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师父不希望自己以后满世间乱跑乱咬人,也不希望死在其他道人的手中,所以这个事,非你不可。”
玄素真人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要农马动手杀了阮秋章。以前,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再后来,自己亲手杀了变成成精僵尸的父亲,现在,命运再一次戏弄他,要他悲剧再演,而这次的对象是阮秋章!“不,不,不!”
农马一连说出了三个“不”边说边后退,这个事,他绝对不会答应的。“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我师父吗?”
玄素真人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摇摇头,叹气道:“尸毒已攻心,纵是神仙也难救!”
“不,不,这不可能!我不会答应的!”
农马觉得心有如刀割,“一定还有救,一定还有救的!”
喊着,他的眼泪唰一下不由自主流了下来,指着张小露,已然泣不成声:“就……就跟露儿一样……还有救,还有救的……”
看到自己的弟子能这般对待自己,阮秋章就觉得自己不枉此生,农马伤心欲绝的神情也触动了他,虽已成为半人半尸,但他的人性还是保留着的,深深吸了口气,眨巴眨巴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老泪掉下来后,阮秋章意味深长说道:“小马啊,这世间的一切,皆是因果报应,咱们干赶尸这一行,本是逆天而为,靠玩弄尸体而发财,师父落此下场,其实也算是好的了,你不必替为师难过,也不要因为师而怨天,为师该走的路,便是如此了。”
“师父……”
听到阮秋章如若遗言的言语,农马不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若不是外头有一帮人在,他真想大哭一场。“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为师的尸毒还要三天才会完全发作,在那之前,为师先看到丫头恢复往昔。”
轻轻扶起农马,阮秋章表情格外的安详,也许早在墓室中决定转移尸毒时,他就放下了心了。三天的时间,即使现在飞鸽传书给任天涛他们,他们也来不及赶来啊。时间上的紧迫,让农马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尔后他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南宫雪,快去拿飞鸽!”
“干嘛?这三更半夜的鸽子都打盹了。”
“快去!”
此时的农马听不得一丝旁话,一声喝喊彻底将南宫雪所震住。卧房里,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对视一眼,无奈一声叹。在农马书信上写下“不管发生任何事,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必须在三天之内赶来后”三天傍晚,任天涛、任天慈、灵雾真人和莫小灵赶来了。接见四人时,农马发现四人皆是神情凝重,似乎有事发生。“太好了,领王,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我们……”
莫小灵一见面就急着要给农马报告,却不想被农马挥手打断:“有事以后再说,快,任师兄、任师姐,借你们的玉壶一用。”
“嗯,这个没问题,发生了什么事吗?”
任天涛一口答应,毫不犹豫就将“日月玉壶”跟“转相玉壶”交到农马手上。农马一接过玉壶,二话不说就转身进了小木屋里,跟着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也急忙跟了上去,末了,玄素真人回头对灵雾真人说道:“灵雾老弟,进来帮一下忙!”
“哦……哦……”
灵雾真人都懵了,看见阮秋章几人的脸色,就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回答一声后,他急忙跟了进去。屋里头,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张小露已经被众人抬到厅上,四周一切都清扫一空,在她所坐的椅子下,画有一个繁复的法阵,其他人都站在一旁静观,谁也不敢出声打扰。治疗张小露对农马、阮秋章和柳雪涵来说都是大事,所以柳雪涵这次也不避嫌,从灵位飘出来,跟众人站在一旁静静观看。“这是……”
灵雾真人只瞧了地上法阵一眼便看出了门道:“这是要给领王夫人聚魂?”
“没错,所以非你出手帮忙不可!”
阮秋章简单回答一句后,跟着拿着“日月玉壶”站到南面,而玄素真人则拿着“转相玉壶”站到了北面。“灵雾,你镇守西面,用‘崂山搬动术’稳住我们三人的身形,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可不要松开我们!”
玄素真人说着,抬手示意灵雾真人站到西面。“明白了,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回答着,灵雾真人往西面一站,跟着摆出“搬动术”的架势,严阵以待。最后的东面,是由持着“聚魂之镜”的农马镇守的。“准备好了?”
阮秋章一声喝问,众人齐声而答:“好了!”
“好!开始!”
一声喊言落,只见农马倾尽全身叩力,将浑厚无比的叩力源源不断灌入“聚魂之镜”里。顿时,只见“聚魂之镜”发出一阵耀眼光芒,跟着凌空浮空,停留在半空之后,不断发出“鸣鸣”声响盘旋着。镇守南北的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这时一见,急忙紧握两件神器,跟着劲灌全身一沉,将两件玉壶的瓶口对准了张小露,同时间,灵雾真人的“搬动术”也发动了。“嚎……”
四大高手一出手,屋子里顿时响起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静观的众人有如一下子跌落了阴曹地府般。“稳住了!”
围观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农马、阮秋章和玄素真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似乎正在遭受巨大的牵扯一般,而那头的灵雾真人也是气喘如牛,一口真力接过一口真力的不住催出。旁观的人是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这会遭受的牵扯,却有如身在台风之中一般,风是从西南面吹来的,只有他们四人能感觉得到,这个方向,就是鬼门关的所在地,他们要聚魂,要找回张小露零星半点的魂魄,就要跟鬼门关斗!这股风不是将他们向后吹的,而是向上吹的,如没有灵雾真人的“搬动术”稳住了三人的身形,只怕这会他们就得被吹上了天。渐渐的,旁观的人清晰可见,不知从何处而来,正要一丝淡淡白烟向两个玉壶里回拢而去。“奏效了!大家加把劲!”
同样的,正在施法的四人也看到了这里缕白烟,阮秋章惊喜一呼后,不顾一切的催动着全身的“灵阳气”只消这些白烟完全被两个玉壶回收,那张小露的人魂就能回来了,可偏偏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众人只听外头传来“劈咔”一声惊雷炸向,跟一股狂风扫来,将农马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屋顶一下子给掀翻。没等众人明白怎么回事,只听一旁的柳雪涵失声一声惊呼。众人惊然回头一瞧,却见柳雪涵身形虚浮,正在向空中飘去。“不好,她的天劫提前了!”
阮秋章一瞧就知道麻烦大了,之前他曾告诫柳雪涵,说柳雪涵的天劫很可能提前,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天劫居然来的这么早。实际上,柳雪涵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天劫要来,所以这些天她一反常态,变得有点像“正常人”了,会说会笑了,其实也只是想让农马能记住她而已,可是哪想得到,自己的天劫居然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来临!“什么?什么天劫?”
农马大吃一惊,柳雪涵的天劫来了?这个事他一点都不知道,鬼魂的天劫虽然比不上妖物,但只要天劫一临,十有**会魂飞魄散啊!“别分心!”
这边玄素真人一感农马操控的“聚魂之镜”有些松懈,急忙大声提醒。可农马这会哪里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眼看着柳雪涵越飘越高,他急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要一心聚拢张小露的人魂呢?还是要救柳雪涵的魂魄?左右两难的事儿,再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尾卷 墓葬 第五十九章 逆天
所谓无巧不成书,在众人给张小露聚魂时,却又适逢柳雪涵天劫临致,这不可不谓天意弄人。眼瞅这柳雪涵越升越高,农马这心就全乱了,他这一乱,阮秋章这边立刻出现麻烦,聚魂之术,本来就需要施展的人精神高度集中,哪怕只有一人精神不集中,那也势必会干扰道法的进行。“别管其他,快收回心神!”
阮秋章大声提醒农马,无奈农马心神已乱,尝试好几次都没冷静下来。飞升中,柳雪涵回头冲着农马苦笑:“公子,你不要管我,你一定要救回小露妹妹!”
“听柳姑娘的话,快将心神收住!”
一旁玄素真人也大声附和,若农马再不稳住心神,只怕不但道法会前功尽弃,就是他们四人也会有生命之危!此时的农马,满头大汗,心乱如麻,他不是不想稳住心神,而是根本稳不住,无论他如何尝试,只有一闭上眼睛,张小露和柳雪涵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脑海,这就好比选择题一样,两者只能选择其一,可选择的人却又不知该选择哪个。“不行!我冷静不下来!”
农马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喝,已经透露了他现在的心境。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