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老兵志怪谈异-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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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鬼压床(6)
我们几个见状,自是大吃一惊,只怕狗蛋兄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们几个就算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啦!自己弟兄的小命都没本事保证,还想替人家解决那些鬼怪之事,岂不让人笑掉下巴?
眼看狗蛋兄弟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不停翻滚着,我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却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弟兄们不要慌乱!这狗蛋兄弟一定是又被什么东西附体啦!”刘老大伸手拦住惊慌失措的我们说,“不碍事的,这痛苦的并不是狗蛋兄弟!”
刘老大如此一说,我们才算是冷静下来了。
俗话说的好,关心则乱,正是因为看到狗蛋兄弟双手抱﹑在地上翻来滚去的痛苦样儿,我们才乱了方寸,疏忽了他所发出的惨叫之声,根本就不是狗蛋兄弟的声音!
更何况,他出口就骂王家楼的老百姓们为畜牲呢!看来这个鬼怪肯定是与王家楼的老百姓有什么过节梁子!
“喂!我说这位兄台,你能不能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老大冲着狗蛋兄弟叫了起来,“我们初到贵地,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何如此折磨我的兄弟?”
狗蛋兄弟听了刘老大的话,虽然不再到处滚动,却是仍然双头抱头﹑气咻咻地说:“哼哼,既然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多管王家楼的闲事?冤有头﹑债有主,我自报我的仇,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你们要横插一手?”
听他如此一说,我们几个顿时都明白了!原来这个东西知道我们要帮助王家楼的百姓们,解决鬼压床的问题,它不知从哪儿听到了什么风声,于是就附在狗蛋身上兴师问罪﹑想要阻拦我们!
“呵呵,原来就是你在作怪,才让王家楼的那么多人夜里睡不好觉的啊!是这样的么?”刘老大冷冷地问道。
“哼哼!你猜的没错!就是我要一点点儿地吸取他们的精华活气儿,让他们一个个死不成﹑活不好!”附在狗蛋身上的那个鬼东西说,“你们这些土丘八﹑兵蛋子,为什么非要帮助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牲啊?”
“你它娘的腿!凭什么骂人?有种你出来,我大傻和你单挑!”大傻兄弟一听对方不但辱骂王家楼的老百姓们,而且竟然连我们也捎带着骂了起来,于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先别上火,大傻兄弟!”刘老大示意大傻先冷静一下再说,“凡树有根儿﹑凡事有因儿,我们对那王家楼的老百姓们也并不了解,也许中间有些什么事情我们并不知情!”
刘老大安慰我们几个冷静下来以后,非常平静地冲着狗蛋问道:“这位兄台,我们不了解你与王家楼老百姓的过节,可是你也没了解一下我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站在王家楼的一边呢?要是他们理亏,我们一样帮你出气报仇!”
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东西,听到刘老大如此一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但不再叫骂,而且也不再不停地翻滚,而是呲着牙直楞楞地盯着我们几个。汶x?
“你说的是真咧?你真的不偏向王家楼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牲?”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鬼怪瞪着眼睛惊讶地说,“我叫二孬子,生前是遇鬼沟的人,我是被那些王家楼的畜牲们点天灯给活活烧死的啊……”g?
点天灯?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惊愕不已!c?
因为我们知道,所谓点天灯,就是民间对那些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败类人渣,把他头上缠上厚厚一圈棉布,再在上面浇上些油,点着火后把那人活活地给烧死……c?
怪不得王家楼的人们,个个说遇到鬼压床的时候,不但被压得死死的好久挣脱不开,而且脑袋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十分疼痛难忍!原来在他们身上作怪﹑摄取活人气息精华的鬼魂,竟然是被点天灯痛苦折磨至死的冤魂厉鬼啊!
“二孬子,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王家楼的老百姓们,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呢?竟然会用点天灯这种惨绝人寰的酷刑对付你?是不是你生前曾经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刘老大连珠炮似地问道。
“我承认当年由于一时惊慌失措,误伤了一个小男孩。但他们王家楼的畜牲们也不应该如此没有人性啊!就算他们把我送官,最多不过秋后问斩﹑砍头而已!而他们,他们那些猪狗不如﹑没有人性的畜牲,竟然把我活活地给点天灯,呜呜……把我活活地给烧死啦……”
说到这里,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鬼魂已是泣不成声﹑涕泪横流!
“好了,先别哭了,他们王家楼的人也真是太过份,竟然如此乱用酷刑!”小李看到那个场面也是摇头叹息不已,“对了,那些王家楼所遇到的鬼压床,是你二孬子一个人干的么?为什么只对男人不对女人?而且还是二十岁以上的成年人呢?”
“呜呜……我,我二孬子虽然惨死,却也恩怨分明,不会祸害无辜的……”二孬子泣不成声地说,“当初害我惨死的那些人,全是王家楼的成年男人,并没有女人动手,甚至于连幸灾乐祸﹑拍手围观的人中,也没有女人和孩子,所以我自然不会胡乱报复她们的……”
听到这里,我们几个不由得一阵心酸,原来我们一直认为,造成王家楼那么多人遭遇鬼压床而休息不好的罪魁祸首,一定是位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恶鬼凶煞,没有想到它竟然是个如此恩怨分明的义鬼——虽然它生前因为犯错而惨遭点天灯的酷刑,但它死后仍然没有祸害无辜,而不是像那些著名的屈鬼冤魂,动不动就以暴易暴﹑乱害无辜,甚至是洪水滔天﹑或者是天下大旱,因为一个人受屈,就要连累万千百姓……
单从这方面来讲,他二孬子还真是值得钦佩!
“嗯,好样的,二孬子兄弟!就从这一点来说,你就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刘老大由衷地冲他竖起大拇指,“好兄弟,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讲讲,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如果真的错在王家楼的百姓,我们几个绝对不会向活不向死的颠倒黑白,一定想法子让兄弟你满意!”
“呜呜……谢谢你们!我,我就给你们老老实实地讲讲吧,我也保证字字如实﹑绝无半点虚假……”,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二孬子,于是就借助狗蛋的嘴巴,慢慢地给我们讲了起来:
我叫二孬子,实话实说,我生前家住这前山的遇鬼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偶尔也会偷鸡摸狗的弄点别人家的东西,但我从来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只是手脚不牢,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
因为从小家里穷,也没上过私塾学堂,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我也常听那些说书的艺人讲,古圣先贤们有情有义,所以很是令我心服向往。
不过,毕竟人是英雄钱是胆,人穷志短啊。我们遇鬼沟与这王家楼的老百姓,在采挖草药上一向不和﹑争执很大。
两个村子里的老百姓,都想把采药的界线往对方那儿推近,并且不准对方越界采药。所以我们两个村子里的人关系不好﹑来往不多,有时候甚至拳脚相向的。
所以虽然我有那个毛病,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不会在自己村子里下手偷鸡摸狗的,而是每当两个村子里的人,因为采药的问题发生争吵甚至斗殴以后,我就会半夜里潜进王家楼,捎上几只鸡狗之类的东西,一是解馋,二为出气。
三年多前的那个春天,我们两个村子里的人因为采药的问题,再次发生了冲突。而且因为他们王家楼全是一姓,比较抱团儿,再加上他们村落大﹑人口多,所以我们村里的采药人吃亏不小。
当时我一时气愤不过,又没有办法打得过人家,所以就又犯了老毛病,半夜里悄无声息地摸到王家楼,认准白天打架时最凶的那个老族长家里,跳进他家院中想要偷些东西报复一下。
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好出来小便,受惊之下大呼小叫起来,喊着要抓小偷。
我知道,要是被他们王家楼的人给逮着了,打断双腿那是轻的,加上我们两个村的人白天刚好打过架,所以他们一定会活活打死我的。
当时我惊慌失措,拿起墙角的一条棍子,朝那小孩头上砸了一下,想要吓他一下,或者把他打晕,以防他给大人指出我逃跑的方向……
可惜的是,那王家楼老族长家的院墙很高,我一时惊吓竟然没有翻逃过去,而是被他那几个儿子当场给捉住了。
更为倒霉的是,正当我拼命挣扎,想要逃跑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道,那个孩子没气儿啦!
原来,我打晕那个孩子的时候,由于一时惊慌,竟然控制不好手上的劲儿,而把他给打死了!
一听他们家人高叫起来,说是小偷打死了小孩子,我就知道这辈子算是活到头啦——按照山里的老规矩儿,我一定会以命抵命,被他们送官问斩,或者是当场打死。
但是,他们家老头子毕竟是一族之长,几声叫喊之下,倾刻间全村的老老少少几百口子人就集中到老族长门前。
看到那种情况,再加上听说那个孩子已经被我失手打死,所以我也就豁出去了,冲着他们男男女女的老少爷们大叫道:“我本来只想进来偷些东西的,与白天的事儿没有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失手打死那个孩子的,我愿意以命抵命,你们就给我来个痛快的,赏我一死吧!”
虽然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我心里很清楚,落到他们手里,我绝对是死路一条,只要不连累遇鬼沟的亲戚邻居们,我罪有应得﹑死而无憾!
令我无法料及的是,他们王家楼的老少爷们一阵高呼,说是这小子竟然敢到王家楼偷东西,而且敢打死王族长的孙子,绝对不能太便宜那小子了……
最后,他们那些人商量来讨论去,竟然想出来一个法子,就是让我点天灯给他们族长的孙子报仇雪恨,顺便给他孙子点灯照路﹑好上天堂!
一听说他们竟然想要把我点天灯,我立即大叫起来,说是我不过偷点东西而已,因为失手误伤小孩之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以命抵命,但我绝对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伤天害理的人,不该对我实行点天灯……
当时在场的许多妇女也同意我的喊叫,认为可以把我交官府发落砍头问斩,或者按照山民的规矩,以命抵命,乱棒打死或者活活勒死等等。
但是,他们那些王家楼的男畜牲们,非要高叫着说,肯定是我故意前来报复,打不过大人,专拣小孩下手,实在可恨,一定要将我点天灯!
当时,王家楼的妇女们不忍看到点天灯的惨剧,纷纷领着孩子回家了,只有那些男畜牲一个个兴奋得像过年一样,把我用浸了水的绳子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在我头上缠了厚厚一圈棉布,那些吸饱洋油的棉布呛得我十分难受!
更可恼恨的是,他们点燃了我头上的棉布以后,烧得我头疼欲裂﹑惨叫不止,很快就疼晕过去了,要是他们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把我烧死,那还算有些良心,而他们见我晕厥以后,又用冰水浇灭大火,把我泼醒!
醒来以后,那个疼痛绝对让我感到自己就在地狱里面,须发烧光﹑头皮烤熟,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只听到一阵邪恶的大笑与兴奋的叫声,然后一些人乱喊着,说是再浇些油接着烧。
不用说,那些王家楼的畜牲们又在我头上浇了些洋油,再次点燃了……
就这样,他们不把我扭送官府按律处理,也不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