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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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把脸一扬,两个木头人站起来,一个支著他的左边,一个架著他的右边,力大无比,便把他拉向窗前。
「不……饶了我……」桑氏大声呼叫〃
那两个木头人毫无表情,直把他拉到窗旁,把他高高举起,同窗外直抛下去。
「救命呀!」桑氏的叫声劫破长空,他以为这一次一定直堕地下,粉身碎骨。那知只跌了十余尺,脚上一紧,下堕之势忽告终止,不知什么时候,他脚上被系上一条绳索,这时那绳索悬吊著他的一只脚,垂著整个身体的重量,在半空摇摆不停。
桑氏全身剧痛,几欲晕眩,望著相距五十余层的地面,惊骇欲绝。
桑氏的叫声惊动远近,首先听到的是鲁易,他跑出街上一望,见五十余层楼的高空上,倒悬著一人,不免吓了一跳。
按著,街头的人都跑过来观著,指指点点,围了一层又一层。
鲁易忙著致电警局求助,不久警车和消防车都开来了,动员了很多人才将桑氏从窗外拉回去。
桑氏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对别人的问话,都不能回答。
他在送到医院施救后,才渐渐恢复正常,新闻记者聚了一堆,追问他为什么会悬吊在那里,桑氏支支吾吾,不愿直说遇见鬼魅的情况,深恐张扬出去,吓走所有的租客,他伪称遇到两个匪徒,因与他们争执,给他们恶作剧地悬出窗外。
这件事情,成为第二天报上的头条新闲,也成为大厦中人人交头接耳的话题。
桑氏被悬吊出外的窗子正是多事约五十三层,人们怀疑内因殊不寻常。任何人走进电梯内,对「五十三」那个按钮,不但不敢碰触,连望也不敢望一眼。
不仅如此,五十二和五十四层楼两家公司,半个月后相继搬走了。
桑氏本人再也不敢到大厦去巡视,有什么事情,最多到下层吩咐鲁易一声,说完便迅速离开。
但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大厦的怪事愈来愈多了。
有一天,卅二楼高奇洋行的一个会议室的家俱忽然全部失踪,共有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和十二张椅子。
如果说在夜间遭遇盗窃,但别的东西却又全无损失。更奇异者是公司门户锁得十分牢固,并没有人开启过的迹象。警探接获报告,在公司内外调查一番,毫无眉目。
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这样神秘,莫非是搬到五十三楼去了吧。」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样不著边际的推想。但警察对他这几句话很感兴趣,他们派遣五个警员上去五十三搂检查一下,赫然发现那十余件家具真的摆在五十三楼的空置的办公室中。
警员把这发现对该行老板报告,老板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但当他随警员到五十三楼见到真正的情况时,又是诧异,又是惊慌,他看了一会,掉头便跑,说宁愿不要这套家俱,决不肯把它们搬回去。
另一件奇异的事,是发生在投资公司经理邝森的身上。他的办事处在九十六楼。由于他和女秘书绮莲有染,每星期总有一两天,下班后会留在公司不走。绮莲下班后,则又折回办公室,和他躲在经理室中幽会。
一天,他正在等待绮莲,忽然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经理室来。
「你是谁?」邝森有点愕然。
「我的名字是不重要的,不过有位女士要我来告诉你,她在某一地方等你,她名叫绮莲。」
「绮莲?」邝森道:「我们本来约好在这里会面的……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不是说过,我是无关重要的吗?」那人微笑道。
邝森将信将疑,却又不能不跟他去看个究竟。
他把公司的门户上好锁,然后跟随那人乘电梯下降至大厦某一层楼去,邝森未留意到那是第几层,但一进门,只见那儿气派豪华,像一个高贵的俱乐部。而绮莲已在客厅中等候,邝森大喜,二人一见面便热烈拥抱起来,那男人也知趣走开了。
森和绮莲不久溜进一个气氛浪漫的套房中幽会,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好的「偷情」的环境,男欢女爱,到很夜才疲极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白,邝森揉揉眼睛,道:「糟了,原来我们已过了一夜啦。」
再看看那环境,更觉惊异,他们那里是睡在豪华的套房中,只是睡在航脏的地板上,四壁萧条,全无陈设。
他把绮莲推醒道:「喂,醒醒,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绮莲醒来,也是愕然。
「昨晚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邝森问。
「是你叫那个男人叫我来的。」绮莲道。
邝森一惊:「我们中计了,那个男人对我说,是你在这里叫我来的。」
「快点离开这里吧,我好怕!」绮莲道。
他们走出那层楼宇,赫然发现那就是盛传有鬼的五十三楼。
像这样的怪事,一而再、再而三地传说著,人人都感到惊慌,搬出去的商行便愈来愈多了,半年之后,一幢高百余层的大厦,十室九空,灰黯无光。
桑氏已深深明白老友薛崇的鬼魂目的何在,他是要把所有住客都吓跑,令桑氏收不到一文租金……他要报复,索他的债,而不是索他的命!
桑氏大厦已收不足应收的租金,但银行方面的贷款,却必须按期归还,催迫甚急。桑氏交不出来,不久,该大厦便被银行接收,改名为「银行大厦」。桑氏一场欢喜一场空。
银行接收之后,再将大厦廉价租出,虽然这大厦有鬼屋之名,但因租金特廉,只等于应收租金之一成,有些不怕死者便租来做廉价生意。
说也奇怪,自大厦易名后,五十三楼再也没有任何异事发生。一两年过后,所有人渐渐将这事淡忘,于是租用的人愈来愈多,租金逐渐提高,又恢复了当年的盛况。
但桑氏从此一蹶不振,他骗来老友的钱所创的事业,结果一文也保不祝还好,恶鬼还没有索他的命,大抵因为薛崇的死,是自己得病而死,不能完全算在桑氏头上的关系。
经此打击之后,桑氏本来十分消沉,但一天晨早,他在海边观看景色,见朝霞万道,鸟飞鱼翔,又是一天的开始,生气勃勃。他有所感悟道:「昨日之我,算是已经死掉,今日之我,且庆再生,又有何不可?」
从此他痛改前非,诚诚恳恳,脚踏实地做人,以后亦小有所成,生活得相当平静,恶鬼没敢再来扰他。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七5原著:余过日本人说的:游戏女郎我是个神仙,人家叫我作『爱神』,我是最爱热闹、也最爱在人间玩耍的女孩子。有时我恶作剧,把最美丽的女郎,去配给最丑陋的男人。人家不明白,说这是命运,其实却是受了我的摆布。
========================================银行家菊井,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物,他的财富可列入日本最富有的五十人的行列中。
这位大富翁膝下无儿,只有一位掌上明珠,芳名秀子,父亲对她自然是宠爱异常。
秀子非但聪明,而且长得美貌,十六七岁已经艳光四射。
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觊觎秀子美色的不知凡几,但菊井夫妇把女儿管得十分严密,生怕她会行差踏错。
十七岁生日那一天,家里为她举行一个盛大的派对,到场道贺的非富即贵,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秀子在众多贵公子的包围之下,只觉十分气闷,竟找了个机会,悄悄溜了出来,到外面花园去,伏在水池边,观赏水上的月光。
一阵凉风吹来,她感到有点寒意,本想进去加衣的,又怕会被那些客人缠祝就在这时,有个清脆、甜蜜的声音,道:「姐姐,你太疲倦了,去休息一会,让我来代替你吧。」
秀子觉得这声音,好亲切,好舒服,不久她就像睡去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知觉。
失去了知觉的秀子,依然又回到大听中。这时侯,她的一切已由另一种力量在主宰著,可是没有人知道。
她甚至比以前显得更明媚、更活泼、更可爱。
一个年轻的男士过来请她跳舞,他长得相当俊美,是实业家的儿子山泽,也是许多女孩子追逐的对象。
在跳舞的时候,山泽把他忍在心头很久的话说出来,他盛赞秀子的美貌后,接著便向她求婚。
「你和我见过几次面了?」秀子问。
「三次。」山泽带点怯儒地说:「因为和你约会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么你以为我们的感情已成熟了吗?」秀子淘气地问。
「不……是,但我只怕迟了,便为别人捷足先登。」
秀子道:「我答应你。」
山泽一楞,他实在没有想到她对他的求婚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我。」秀子微笑。
「我可以向天发誓的。」山泽忙说。
「那不能证明什么。我要的是事实。」
「什么事实?」
「如果你能从现在起,以一个钟头的时间快步跑到银座,我便答应嫁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要考验你的诚意。一般人跑要一个半钟头,但为了表示你真的爱我,你自然要跑得快一点啦。」
「这……」山泽面有难色。
「你不愿意跑也没有关系,刚才三木也向我求过婚,如果我叫他,他一定愿意去跑的。」
「我去,我去。」山泽道。
「还有一个条件,」秀子道:「一面跑的时候,你一面要叫『我爱秀子,我爱秀子』,我要全东京市的人都知道,你爱我是忠心的。」
「什么?」
「你快点去吧!」秀子看看表:「现在是九时正。十时,我驾车在银座中心等你,如果我见不到你,你就算失败了。」
山泽还想说什么,秀子紧闭樱唇,已向三木那边走去。山泽无奈,便除下外衣,迅速向外跑去。口中叫著:「我爱秀子,我爱秀子。」
在舞会里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为山泽疯了,秀子却微笑著对那些年轻的男士道:「知道山泽在干什么吗?你们也有同样的机会。只要一面叫『我爱秀子』,一面跑向银座中心,谁最先跑到的,我便嫁给谁。」
这些男子,有的贪图秀子家的钱财,有的迷恋秀子的美色,只苦没有机会向她进一步接近,听说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男子首先跑出去了,其他的人都怕机会溜走,纷纷相随。
霎时,数十名青年男子,从舞会里奔出去,口中大叫「我爱秀子,我爱秀子」,情况十分的壮观,却也十分的滑稽。
秀子站在那里微笑,她彷佛是一个女王,因见臣子对她的欢呼而心里快慰。
秀子的父母过来问明了原委,责备她道:「你怎可以这样的胡闹,人家会说你太狂妄的,还会说我们没有家教。」
「那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嘛。」秀子反驳道。她不管父母再说些什么,一扭身,走了出去。
她驾了自己一辆艳红色跑车向银座开去。一路上,她见那数十个男子正有先有后在奔跑著,口中大叫「我爱秀子」,引得路人围观。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广告宣传还是什么的,后来听舞会里出来的人一说,才知道是为了一位姑娘。这就更引起大家的兴趣了。一传十,十传百,半个钟头后,已有报纸的及电视台的记者飞车赶来,要猎取这不可多见的镜头。
距离银座中心还有一段路程,但奔跑的男子们已分出了高下,有的仍在拚命向前跑;有的只能步行跟著,大口喘著气;有的远远落在后头不算,还跌倒在地下,或者撕破了衣服,狼狈不堪。秀子的汽车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