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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四人夜话-第134章

小说: 四人夜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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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痛苦的时刻显得特别漫长,一直熬到天色微明,杜媚的头脑已昏昏沉沉,几乎要失去知觉了。但就在这时候,几声鸟叫,把她完全惊醒过来。

有两只凶鸷的大鸟,在她身边飞来飞去,眼中露出凶光,杜媚低顾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再望望那两只大鸟,她就完全明白,土人把她缚在这柱上的用意。

她惊得尖叫,可是完全没有人理会她。那两只大鸟盘旋了一会,已肯定杜媚无还击之力。一只大鸟首先发难,扑向她身上,用又尖又利的长嘴,把她腹部肌肉琢食了一块。杜媚痛极惨叫:「你们不要那么残忍,快放开我;要不然一刀刺死我,不要让我受这活罪!」

土人那里听得懂她的言语,就算听得明白了,也不会出来,他们相信杜媚正遭受火山之神的吞噬,谁也不敢出来冒犯神明。杜媚叫得愈伤心,他们心中愈畅快,以为神灵吃完了这一顿大餐,会特别保佑他们。

那大鸟一次得手,第二次又来啄食,两只大鸟,一先一后,毫不客气,争吃杜媚的肉体。可怜杜媚给缚得牢牢的,完全没有躲避和反抗的余地,虽然叫破了喉咙,哭瞎了眼睛,也是无济于事。她眼见自己的肠脏给啄了出来,最后终于昏死了过去。到天色大亮的时候,那柱上已几乎只剩下一具骸骨。

费强和东柯几经艰苦,深入森林,找寻杜媚的下落,忽然,听到一片人声。前面有一个小丘,他们爬上那小丘观看,顿时将整个食人族的村落收归眼底,那是很简陋的一些屋子,数十个土人伏在中间一幅空地上跪拜。费强和东柯再向上望去,赫然发现柱子上缚著的人体,虽然血肉模糊,仍依稀可分辨出,那正是杜媚!

费强脸上肌肉牵动,悲愤莫名,便要持枪冲下去,可是东柯力抓著他,在他耳边道:「杜媚已死,和他们拚了也无济于事,我们寡不敌众,应当回去从长计议。」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费强说服,离开山坡,匆匆循著原路奔回营中。

这时,在营幕前,狄能和丁教授正把部分浮草剪去,剪成「SOS」字样,每一个字体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以便引起来往飞机的注意。原因是狄能发觉他们的飞机已不能修理,除等待救援外,别无其他办法。

费、东二人回来,悲愤地报告一切。大家听了都十分震动,一来痛惜两位女同学惨死,二来害怕自己遭到相同的命运,营帐里面一片哀伤哭泣之声。

狄能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我们必须为自己的安全奋斗。土人定已发现我们的所在,他们很快会大举来袭,我们得赶紧布置一下。」

丁教授道:「这话说得有理,狄能先生是位参加过越南战事的军官,他的作战经验很丰富,我们大家要听他的指挥。」

狄能道:「不敢当,不过,我在越南的时候,见过游击队挖掘的陷阱,在陷阱中埋下尖锐的竹枝,杀伤力极强,我们这里也有竹子,不妨照样试做。」

「来得及吗?」东柯问。

「白天料他们不敢来袭,我们有枪,可以阻挡他们于一时,晚上他们便可能来了,从现在到晚上还有六七个钟头时间,我们快点挖掘吧!」

于是他们争取时间,急忙挖掘那种「死亡陷阱」。方法是挖一个土坑,在坑内插上削尖的竹枝,坑上铺盖一层草皮。谁不小心,踏进这种陷阱,身体会掉在竹枝上,被竹枝刺穿。

女孩子们都干得十分起劲。她们在飞机舱内找寻一切可以挖土的工具,连厨房器具也出动了。她们平日虽然娇生惯养,可是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干得却不比男孩子逊色。

到得晚上,他们总算大致完成任务,各人在营帐内紧守著,心情十分紧张。

不出所料,在晚间十时左右。土人陆续出现了,在营帐外形成包围之势。丁教授等虽已发觉,可是诈作不知。

他们总共有六枝枪械,除了四个男子外,七个女生也分到两枝,露樱和巧玉都会开枪,便给她们使用,其他五女各将锄头、斧头放在身边,必要时用以抵御。

大约半个钟头后,土人见营内毫无动静,呼啸一声,便从四方八面冲来。

紧接著是几声惨叫,有三四个土人落入陷阱中,为竹尖所刺,肠穿腹破而死。

其他土人也有冲进来的,为狄能等开枪射倒。土人的人数比他们多出数倍,虽然伤亡的很多,但冲进营中来的也不少。

顿时营内十分混乱,几个女孩子都用斧头、铲子和土人肉搏。露樱的枪弹射倒了几个人,可是忽然有个身体庞大、孔武有力的土人挡在她面前。两眼盯住她。露樱要开枪已来不及了,右手给他抓住一拗,痛入心脾,手枪掉在地上,土人一拳打中她腰部,痛入心脾,令她昏了过去。

那土人并没有杀害她,却把她背起来,向外逃逸,原来土人因死伤过多,已纷纷撤退。而丁教授这方也死了两个女郎,费强受了轻伤,损失甚重。

那高大土人带了露樱,不久又与三个土人会合,在一个山洞中歇脚。露樱早已醒转,两手给那高大土人牢牢缚著。另几个土人叫他做「阿花」。

阿花不时注视著露樱。见她像只受惊的小羊。即使在惊惶中,也是美貌如花,一双眼睛像对黑色的大珍珠。

那三个土人生起一个火堆。有一个叫「阿豹」的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望著露樱,又与他的同伴说笑,大概是说露樱的幼嫩的肤肉,如果烧烤起来,是多么的好吃。

露樱愈看愈惊,她察言观色,见那高大汉子对她最具好感,而且相貌也不像那三人那般丑陋。她下了决心,把自己胸前衣襟在地上擦破敞开,露出半边雪白的上身。

阿花立即目瞪瞪地注视著她,露樱是法国少女,对性的问题并不看得那样严重。她一跳而起,投身入阿花的怀中,依偎著。

阿花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他一手搂著露樱,却不知该怎么办。后来他把她紧紧抱著,在她秀发上狂嗅。

露樱仰起她的俏脸,闭上眼睛。阿花又在她的脸上嗅著亲著,最后亲到她的两片红唇上,便把它紧紧咬祝阿豹过来将露樱的手一拉,嘴里叽哩咕噜,意思是要将露樱烹煮充饥。露樱紧紧靠著阿花,向他露出乞怜的眼色。阿花果然心动了,他把阿豹一堆,又将露樱一搂,表示「这女人是我的,别人不要碰她」。

阿豹把其他两个土人叫来,一同和阿花理论。阿花只是不肯,最后他们似乎有一个协议,由阿花与阿豹比赛,看看该听谁的话。阿花和阿约两人盘膝坐在地上,由另两个土人各把一根烧红的火炭放在他们的腿上。

两人立即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可是却死挺著,不把那火炭拿开,比赛谁的坚忍力强。

阿花脸上大粒汗珠冒出来。

露樱只盼阿花得胜,她两手虽不自由,却用自己身上的衣襟就近阿花额前,为阿花揩汗。

阿花因此大获鼓舞,两眼发亮,精神大增。而阿豹则气喘渐急,脸色颓败,终于支持不住,把腿上的炭拨开,跳起身来。

阿花从容站起,口上咕噜了两句,表示他赢了,一切应凭他作主,不许把露樱烹煮作为食物。阿豹和其他两个土人悻悻然的离去了。

露樱跳起来,投进阿花怀中,虽然他的相貌是粗糙和丑陋,她却自动地去亲吻他。

阿花目中露出异样的光芒,把露樱推倒在地上。他要的是什么,露樱当然是知道的。经过刚才那一幕,她一点也不想反抗了,她心甘情愿地给了他。

阿花躺在她的身旁,露出满足的笑容,虽然他的脚烧得又焦又痛,他一点也不在乎。

忽然,人声吵杂,十几个土人出现在山洞前,阿花大惊,以身子挡住露樱。

那一群人是阿豹带来的,其中有一个是长老。

长老对阿花斥责,骂他自私,违反族中规矩,有外人被逮捕,却不交给大伙处理,阿花辩驳了几句,长老喝令数人上前把他捆缚,阿花寡不敌众,终于被制服。露樱也给阿豹拉过去,对她露出狞笑。

他们一行人走到附近一株小树面前,阿花开始叫嚷,状甚惊惶。他又向长老求情,但是长老脸色铁青,毫不理会。

在那小树面前,他喝一声「放」。别的土人便把阿花投入那树丛中,树叶忽然自动卷起,把阿花紧裹,在阿花惨呼声中,他被它慢慢吞食掉,原来是一棵「食人树」!露樱目击了这一幕毕生难忘的刑罚。

露樱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虽然是为形势所迫,但她对这个男人还是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这男人在不到一个钟头之后,便遭遇到这种悲惨的命运,而且大半还是与她有关,怎不令她心绞震动?

她挣扎、呼救、哭喊,都不能阻止那刑罚的进行。另一方面,她内心的恐惧也压迫著她……在阿花死后,她一样会遭遇到极大的不幸。

不错,在「食人树」吞噬阿花之后,土人便在就近生起一个火堆,阿豹声势汹汹地把露樱的衣衫剥开,另一个土人把一桶烧烹的配料拿来,涂在露樱身上,他们要活生生地把她烤吃。

其他没有事做的土人,便围著火堆跳舞和唱歌,为将要获得的一顿大餐而欢欣。

他们脸上丝毫没有人类的同情之心,人吃人彷佛是天公地道之事,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至少他们不吃本族人,已经觉得是很有人道了。

露樱给缚在一条铁棒上,那铁棒就要放在火堆上转动烧烤,像只烤羊或烤猪一般。她喉咙叫破了,眼泪哭乾了,可是也无济于事,眼看就要给搁在火焰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数声枪响,阿豹首先中枪倒地。原来是狄能、东柯、巧玉和另一个女孩赶来救援。其他土人仓卒应战,但敌不过枪弹的厉害,三四个土人先后毙命,其他的则便作鸟兽散。

巧玉上来,把露樱从铁棒上解下,露樱扑在她怀中痛哭,巧玉也流下眼泪。东柯把外衣脱下来,让露樱掩住她的裸体,扶著她慢慢回营。

刚才,他们点数发觉少了露樱,狄能便决定到土人村落去救援,怕露樱遭到杜媚或梅儿同样的命运。虽然,到村里救人,他们人力不足,但也准备观察情势,见机而行。想不到在半途上便望见火堆和听见人声,一看是露樱将被烧烹,他们急忙开枪进攻,及时将她救出。

回到营中,丁教授等见露樱能获平安,喜极流泪。

他们商量今后的应变之计,觉得必须离开当地。虽然前路茫茫,不知应往何处,但总比留在当地好些。

于是检拾一切,并在飞机残骸内,把两只橡皮救生艇带走,以备万一。

狄能建议沿那小河而行,向下游前进。因为有河流的地方,通常容易找到文明人的居所。

他们上道的时候,附近的火山又隆隆发出响声。

丁教授忧形于色道:「看来这火山离大爆发之期不远,我们的确要离开此地愈远愈妙。」

费强要将营帐拆下,狄能道:「不,千万不要,让土人以为我们住在这里,好阻延他们的追踪。」

东柯道:「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们穿过树林和草原,大致上跟著那小河转进,遇有无路可通的地方,便用刀子把长草割除。

小河曲曲折折,但是河面渐渐开阔,这是一种好现象。他们都感到心情喜悦。

走了大约三个钟头后,河流脱出森林范围,两岸都是山壑,他们把橡皮艇充气,九人分乘两艇,向下游划去。

河面愈来愈阔,可是气氛却也愈来愈阴森,丁教授口中不说,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四周十分宁静,高山倒影,偶然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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