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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第215章

小说: 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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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里塞着一张卷起来的红色纸片,看到这张纸片,张鹤生牙关一咬,便信手抽了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慢慢展开。

以为纸片里写着什么秘密,华伯涛等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翘首而待。

纸片是长方形的,通体鲜红,这种红就像是古代小姐嘴上的胭脂,给人一种诡谲的感觉。但令众人失望的是,纸片上写着的不是日语,也不是汉字,而是一连串飞龙画风的潦草,中间还临摹了一个小孩子的笑脸,看起来就像是某个抽象派画家醉酒之后的涂鸦,三年级学生的水平。

“华教授,你知道这张红纸上,写的是什么吗?”杨开不解的问道。

华伯涛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只有旁边的陈天顶似乎看出了点门道,犹犹豫豫的说道:“这好像是道教的符咒……”

“符咒……”听到这个词,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

难怪张鹤生会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原来这个房间里的东西,竟和他所信仰的宗教息息相关。

但紧接着问题就来了。一个中国的东西,一个近乎于迷信的东西,为何出好端端的出现在日本人的拦河大坝之中,而且还被塞在婴儿标本的喉咙里。

难道这些日本军医脑袋被门夹了,天真的以为,在标本的嘴里塞符咒,可以镇压它的鬼魂?

“陈老板说得对,这张红纸,是符咒。而且是符咒中很少见的:六字元婴咒。”半晌,张鹤生嗓音嘶哑的说道。

说到这,他将手中的红纸递给了杨开。

“你们都瞅瞅,在符咒收尾的那一块,是不是藏了一个繁体字:壹?”

顺着张鹤生的指点,杨开还真找到了那个整张纸中唯一的汉字,只不过这个字实在太小,必须仔细去分辨,才能看得出来。

“还真有。”众人连连称奇。

“这六字元婴咒,咒如其名,一共有六种画法,每一种画法,都对应着一到六之间不同的数字,也对应着每一具婴儿尸体上的刺青。”张鹤生淡淡的说道:“我相信,在其他的玻璃罐的婴儿喉咙里,也会有一个和我手上相类似的小竹筒。”说罢,他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竹筒:“并且竹筒里的符咒所对应的数字,也和该玻璃罐中婴儿的纹身,一模一样。”

“老张,你能解释下,所谓元婴咒的用处吗?”华伯涛说道。

随即,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听实话。”

“六字元婴咒,是全真教最高级别的禁术之一,其存在,就像我们的国家机密一样,普通弟子根本无法触及。”张鹤生面色铁青的说道:“据说,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下的道术,而是利用某种特殊途径,和地府签订的生命契约。”

“生命契约?”众人面面相窥,觉得张鹤生口若悬河了。

“这份契约的签订颇为苛刻,施术者需要先找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男女不限,但这个婴儿的生辰八字必须要是葵水命,并且要阴月阴日阴刻出生的才行。哪怕是多一秒,或者少一秒,都是不奏效的。”张鹤生说道。

“在得到了婴儿后,还需要三件道具,一个是壁虎血,一个是青芽竹,一个是元婴咒。首先,施术者要将壁虎血混合浓墨,一针一针的在婴儿的背后纹出酆文,所谓的酆文,就是传说中能和鬼沟通的文字,因为在酆文里,阿拉伯数字的写法和繁体字是相同的,所以我们开始误认为那是繁体字,其实是酆文。”张鹤生解释道:“随后,施术者要将事先写好的元婴咒装入青芽竹中,符咒中的数字,需要婴儿的刺青对应,这样才能发挥作用。做完这一切后,这枚承载了元婴咒的竹筒就会被残忍的塞入婴儿的喉咙里,婴儿也会在不久之后窒息而死。”

“然后呢?”杨开抽了下嘴角,问道。

“然后……”张鹤生冷冷一笑:“然后靠的就是运气了,通常情况下,所有被施术的婴儿,都会发生婴变。但因为各种环境限制,发生婴变的时间也不同,有的长,有的短,如果赶在婴儿尸体腐烂前发生了婴变,那么这个婴儿就会死而复生,这就证明施术者成功了。发生婴变后的婴儿,将拥有第二次生命,但他的第二次生命是存放在竹筒里的,这时,只要施术者将这枚盛装契约的竹筒植入身体,他就拥有了第二条生命。如果尸体腐烂前未发生婴变,这场仪式就失败了。依次类推,元婴咒一共可以施展六次,所以被称为六字元婴咒,施术者最高可以拥有六条生命,加上自己的一条,总共七条。”

“七条生命,这怎么可能?”华伯涛瞪大了眼睛。

第二七四章 血腥大坝(22)

“事实就是这样。”张鹤生说道:“北派全真教,讲求的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在他们的眼中,每个修道者的体内,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内丹,内丹在不断的修炼后,会变成元婴,元婴即是修道者生命的象征。而多出一个元婴,就会多出一条生命。在东北游击日本人的时候,我曾亲眼看见全真教的鲍理泉师叔被子弹打中心脏,但随即又站了起来,将射中他的鬼子一掌击碎了天灵盖,估计当时用的就是这种生命契约。但很可惜,我们的实力和动辄上万的关东军相比,实在太小,不久之后,鲍师叔和另外一位孙师叔,就双双阵亡了。因为六字元婴咒太过残忍,不但有伤阴德,其滥杀无辜的修炼方式也和道教的宗旨不符,所以很早以前就被全真教视为禁术了,也不知道鲍师叔是如何修炼的。不过看来他也是深有顾忌,所以才仅仅修炼到了第一个字而已。若是六字全部签订契约,我想,十年前的皇姑屯一战,大家精诚合作,未必不能保得张大帅的周全。只可惜……唉!”

说到这,张鹤生颓然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张小小的符咒,勾起了他的诸多往事。

不过片刻,他就迷惑的抬起了头,两道眉头深深地皱起。

“鲍师叔和孙师叔的尸体,是我和梁师兄亲手埋进黄土的,而全真教的几位长辈,在皇姑屯一战中业已为国捐躯。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懂得这六字元婴咒呢?”

说罢,张鹤生转过头来,再次端详了一下橱柜上的玻璃罐。

玻璃罐中的婴儿保存的相当完好,而且竟然能找到如此多的葵水命婴儿,并巧妙地利用了福尔马林防止腐烂的原理,让罐子里的婴儿慢慢的诱发婴变。显然无论是施术者本人,还有大坝里的小鬼子都为此下了一番苦功。

终于,一个穿着泛白长衫,留山羊胡的轮廓慢慢的出现在张鹤生的脑海。

如此挥之不去,如此刻骨铭心。

倘若不是戴笠的迎头一锤,张鹤生恐怕会一辈子将这个颇具亲和力的中年人,当做是自己的知交挚友。

果断,大胆,未达目的决不罢休。仔细想想,这件事还真符合他的作风呢。

“我知道这满屋子的婴儿,是谁的杰作了。”半晌,张鹤生忍痛说道。

“谁?”杨开急迫的问道。

张鹤生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缓释自己的心情,这之后,他撕掉了手中的红纸:“梁维扬!”

“梁维扬……”杨开闻言愣了愣:“梁维扬是谁?”

隔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再加上旅途中的种种怪诞经历,已经让杨开彻底忘记了这个曾被自己称赞过的风云人物。

倒是刘雨薇还有些印象,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梁维扬,难道就是那个,在皇姑屯刺杀军阀张作霖的叛徒?”

经刘雨薇这么一提示,华伯涛,陈天顶等人纷纷回忆了起来,对这个令人唾弃的名字,多是鄙夷和愤怒。

“原来是这个狗汉奸,难怪,难怪……”陈天顶叉着腰说道:“十年前设计谋害了张大帅,成了侵华日军的帮凶。十年后,嘿嘿,也不消停,大概是关东军不想养哈巴狗了,这条狗便跟731部队勾搭上了。当真是穷凶极恶,无恶不作,恶贯满淫!”

他一连说出三个带恶的成语,显然已将梁维扬这个人恨到了极点。

“如此国贼,誓杀之!”杨开红着眼说道,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当年曾养甫跟自己说过的那句民谣:宁惹小鬼阎王,不碰南张北梁。

南张,指着是南派正一教的张鹤生;而北梁,指的自然就是北派全真教的梁维扬了。张鹤生虽是作风低调,但他的身手在和王亚樵比武,对战山魈,以及猎人坟中可谓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冷兵器格斗的古武术,便是杨开也是心有余悸。既然梁维扬这个人和张鹤生齐名,显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试想,一个比阎王小鬼还要难缠的人,会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而且杨开隐隐觉得,现在的梁维扬,实力应该已经超过张鹤生,这才是最让他担忧的。毕竟,张鹤生在青山疗养院疯了十年,要不是戴笠玩了招漂亮的攻心计,恐怕现在还逮着人叫大爷呢。而梁维扬这十年来却是东西奔波,无恶不作,为小鬼子的侵华效了犬马之劳,再加上时常和日本阴阳师在一起,肯定还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东西,如果梁维扬真在这拦河大坝之中的话,敌暗我明,杨开还真为小组捏了把汗。

“现在不是杀不杀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杀得了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发现,在最大的橱柜上,第二排,其实后面还摆着四个空玻璃罐。”张鹤生苦笑着说道。

“空玻璃罐?”杨开眨了眨眼,按照张鹤生所指的位置,果然发现在第二排的婴儿玻璃罐后,还隐藏着四个已经打开的空玻璃罐。只不过先前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婴儿背后的刺青所吸引,所以本能的忽视掉了这个粗枝末节而已。

张鹤生说的,是实话。

“的确有四个,不多不少。”杨开转过头来,答道。

“但这又能证明什么问题呢?”话说到一半,杨开忽然想到了张鹤生在介绍六字元婴咒时,那生涩难懂的描述。原先不理解的东西,也在此刻慢慢梳理,变得清晰起来:“张道长,你……你的意思是……”

“如果不出意外,梁师兄已经将六字元婴咒,修炼到第四个字了。”张鹤生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麻烦大了。”

“不就是个汉奸吗?冲上去给他一梭子子弹,看他还能爬起来不。还五条命六条命,当年义和团还说自己刀枪不入呢,不照样给八国联军打成了马蜂窝。”靠在门口的赵勇德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张,你也真是,咱九个人,他一个人,怕什么,当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了,赵勇德还教训起了张鹤生来,那摸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私塾先生。

听了赵勇德的陈词,张鹤生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你现在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了解梁维扬这个人而已。所以你说我迷信也好,胆小也罢,我都不会怪你。”张鹤生说道。

“既然答应了戴笠,在任务完成之前,我都会誓死捍卫小组的安全。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杨开,华教授,陈老板,还有其他朋友,你们必须认真地听我分析梁维扬这个人,一个字都不要漏过,因为这关系到你们每个人的生命。”

说罢,张鹤生陷入了回忆。

十一年前,春,敌占区。

这是个万物复苏的温暖季节,泥土劣实的道路两旁,满是绿油油的麦田,一眼望不到头,因为清晨刚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所以麦田里的苗儿都显得格外稚嫩。

但在这片绿色的世界中,却有一支送葬的队伍,艰难的行驶在泥泞中。

队伍的中间,拉着三辆驴车,驴车是木头的,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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