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美丽女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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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胆怯了,我不敢再看,逐步移行到我那个地铺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先是一股床垫的弹力弹了我一下,给了我一股温软的慰藉,这种慰藉还没升华到心脏,屁股底下的一股寒凉倏忽就侵袭并且弥漫上来。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凉意渗透到了我的心骨,使我觉得整个身体都是慌慌的。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地板,湿湿冷冷、滑滑腻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抬手在眼前晃荡,但由于光线太过微弱,只能模糊感受到花花的一片,看来是常年的地气得不到疏散,和这里荡漾着的尸气交融在一起,化生出什么东西来了吧!我也不怎么在意,抬手甩了甩,习惯性地在地铺上擦了擦。逐渐地,我身上的人气开始发散出来和地板上渗透出来的尸寒纠缠在一起达到平衡的时候,我身体里慌慌的紧绷绷的感觉得到了平抑。然后我静静地坐在地铺上,开始冷静地思考我此行进驻太平间的目的。
按我理智中的思考,我当然是以为我主要是要来研究潘天高的尸体,然后找到他的死因之迷或者说是找到他还没死的证据,探究出使他致死的方法,再拿到外边去扶危济困、除妖荡魔,扫除死死缠绕着外边那个世界的那遮天避日的浊气,当然也出我常年压抑在心中的一口恶气,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回归那个世界,并且坦然面对那个世界。
那么我相信我能找到潘天高的死因之迷或者使他借尸还魂吗?这要是放别的医生头上也许不会相信,但是,我却不是别人,我是一个在以前学医时就经常面对已死去多年的尸体想“我这辈子如果能将这具尸体复活,那我也就达到了医学的顶峰”这样一位医生,能达成医学顶峰然后就可以不用再吃苦而坐享丰硕成果这样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我,所以现在碰到这样一具刚死不久而且死得不可理喻的尸体,就更加刺激了我的信念,从这点上说,我确实是打心底里认为我真地是来从事着这一激动人心的伟大工作的。而从潜意识里更加激发我动机的是,我可以借助医生的身份以研究潘天高的躯体为幌子,给自己提供一种靠近商诗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现在甚至已经绝断,但我心底深处谁敢说就不再受这种念想的影响了呢?我心底里甚至还有这么一种异想天开的幻想,如果真地有朝一日我将潘天高的尸体复活了,那我一定震惊世界,什么诺贝尔奖,什么商诗,那还不可着劲儿往我怀里扑?
其实当时坐在太平间的地铺上时,我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我现在回想起整个事件的经过时,我才对当时的情景和心境做出这么一种最有可能的推测而已。
我静静地坐着,随着时光一起消沉在这个半地下室的幽暗地府里,直到我确信外边已经没有一丝天光泻入,我的眼前已经埋入了一片彻底的黑暗时,我才缓缓地起身,略微动了动酸麻的躯体,继续往这个廊道的那一头迈步,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幽暗,所以我走得异常冷静,穿行在这个供人通行的过道里,我就象是其中某个棺材柜子里慢慢升腾起的一具尸体,然后站直在地上,开始行尸走肉。我终于抵达了那边的墙壁,我在白天已经瞧准的位置上一阵摸索,劈啪将太平间里的灯管拉亮。在太平间中间位置的天花板上那个白炽灯管就象个垂暮的老人,用咝咝的电流声喘了一会气,接着忽闪了两下气若游丝的暗影,然后才期期艾艾地亮了,光线倒是很柔和,流泻出一片粉嫩淡黄的光影,似乎还闪耀着血的殷红。太平间里安静极了,我本来担心的莫名的呜咽或者突然的呻吟声都没有,也不过只是一个拥有很多尸体的平淡世界而已,这样想来,我心里竟然有点失望,听着嗡嗡响着的咝咝电流声,我没来由的竟然期待听到某个角落传来如血的泣诉或者如歌的欢呼,当然,我没有如愿。
有了光亮,我的元神也开始回归,我寂然地移步,听着脚下兹兹的摩擦声,面色平静地来到了盛放潘天高的那口棺材柜子前,我脚踩着那个弹力十足的地铺床垫,踮起脚尖,用双手合抱住上边那个棺材盖子,轻轻地把它拖了下来,再轻轻地把它横放在和我的地铺平行的位置,就好象生怕声响过大会吵醒那些在其他棺材盒子里沉睡的尸体一样。然后我拉长身子,双手撑在敞口棺材的棺沿上,脚底用力一弹,嘴里轻呼一声“嗬”,双手发力一撑,借助脚底的弹力和手掌心传来的支撑力,纵身一跃,攀上了潘天高棺材的棺沿,我把两脚悬挂在棺里,屁股就坐在了棺壁上,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借助正悬头顶的灯光,看向了潘天高!
第42章 从头开始研究潘天高的尸体
刚看完潘天高的第一眼,我差点就从棺沿上跌下去和潘天高同床共枕,我的老天,潘天高竟然眼睛鼓鼓地直直看着我,一瞬间吓得我魂飞天外,止不住脱口就惊呼:“潘大爷爷,我不是故意的,饶命啊!”,喊完之后,我身形象凝固一样纹丝不动,不知道是不敢乱动,还是已经吓瘫痪了动不了,我就那么象具肃立在高台的僵尸一样供太平间里飘荡的鬼魂们景仰,经历了漫长的窒息,太平间里还是那么寂静悠然没有弥漫任何肃杀气息,这种信息缓慢侵入我已经基本痴傻的大脑,逐渐开始搅拌我残存的意识的时候,我瞬间发散的魂魄才一点点向我的原身聚拢,慢慢地,我才终于感觉到了灵魂附体的快感,然后,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意识也随之就恢复了。在我的意识的引导下,我的身体微微悸动了一下,继而就好象激发了一个连锁反应一样,我猛地晃荡了一下身体,猛地低下坚挺的头颅,骇然地再次看向潘天高,我同时在想,潘天高怎么这么久没有动静呢?难道我看花眼了?
在狐疑的带动下,在已经有了第一次视觉冲击产生的心理免疫力之后,我再次看向潘天高时要稍微镇静一点了,我看到的还是一双涨鼓鼓瞪着的眼睛,我怕看走眼,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他的眼睛确实是睁开的,至少眼帘是打开的。不过自始至终,他也就是眼睑开着而已,躯体其他地方仍然是一片死寂,而且眼睛睁着也就是睁着而已,并没有产生任何波动或者释放任何神采,意识到这一点,我再瞪大自己的眼睛仔细去察看,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对死鱼眼,并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潘天高仍然还是一具尸体。确认了这一点,我心头一直揪着的惊悸感这才缓缓释放了开来。
不过才下心头、又上眉头,只一瞬的放松,我脑子里马上又被倏忽弥漫的迷雾所困绕,潘天高的眼睑怎么是开放着的呢?是他的尸体被人动过呢还是他从死去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没有合上过眼睛?于是我就开始回忆当初他死亡以后的场景,但是我痛苦地发现一个事实就是,从抢救潘天高没有成功致使他死亡之后,我就一直处于懊恼当中,竟然从来没有留意过他的眼睛是否合上过?后来他被盖上白布,又后来被严严实实装在浅绿色的胶皮尸袋里转运到太平间来,这中间我就更没意识到要去打开这些覆盖物看看这一细节了。所以我现在是无法判断潘天高的眼帘为什么没有闭合的原因了。不过我基本不相信有人会无聊到到太平间里来动他的尸体,那我姑且只能认为潘天高自死至终就从来没有合上过眼睛。那他为什么死不瞑目呢?难道有很大的冤屈要申诉吗?象他这样劣迹斑斑、血债累累的人难道反过来还成了条冤魂?当然,也不排除是张根当初往棺材柜子里倾倒他的尸身时,恰好将其眼睑撞开了而已。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想着,找到了一些差不多的理由之后,我就变得平静多了,也懒得细想了。再次看向潘天高的尸身开始了我正常的营生。
我仔细打量着潘尸身,意图寻找一个突破口,再在突破口上嗅闻到一丝蛛丝马迹,然后一举突破潘天高的死亡之迷,让世情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首先看他的脸,脸还是那么胖嫩,只是在冰渣子的包裹下,原来的奶白本色已经涣然成灰白的颜色,还涣散出惨淡的幽光,早就失去了他生前那种趾高气扬的奕奕神采,那么从这张脸上能看出什么死亡的气息呢?能不能说明他突然遭受某一场巨大的精神打击,然后精神崩溃,万念俱灰,于是面如死灰,内分泌紊乱而死?那象潘天高这样丧失基本良心道德、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又有谁能打击得了他厚颜无耻的精神呢?当然,这些应该是属于他的社会死因范畴了,这应该是赵警官那帮混球们研究的课题,我这么想下去有点越权代庖了,我只需要在潘尸身身上寻找到精神错乱、内分泌紊乱的生理证据就可以了。我赶紧收回神思,心想,看来我哪天需要取一点他已经冷冻凝固了的血融化开来后,去检验科查查去甲肾上腺素等内分泌激素分泌水平。不过我觉得这一条思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当潘天高失去了他在人间的庞大财富的庇护,棺材里万千冰刀袭骨席卷起来的阴寒本就可以令潘天高的阴魂瑟瑟发抖、心虚面寒,不一定是生前受精神打击而造成的萎靡死相。
那就再看他的肥头大脑吧?潘天高的脑袋确实是大,就象岳云抗杀金兵时高高举起的那两个大铁棒槌并在一起那样大,然后我就只能想,这么大的脑袋肯定是吃丰盛的营养吹出来的,莫非是他营养过盛胀死的?这点倒有可能,你看那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随处可见的被风吹得东摇西摆的干瘪身躯,这些人身上的养分都到哪里去了呢?如果这成千上万的躯体的养分被吸收到一具躯体的身上,那这具躯体被胀死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赶明儿还真是得分析一下这个胖脑袋里的成分,如果成分很单纯全部是潘天高的自身抗原和自体蛋白,那就要排除这条死因,如果成分相当复杂基本上都是一些互不相同的异抗原和异体蛋白充斥大脑,那就得继续去追踪这条死因线索,将这些纠缠在一起的异抗原和异体蛋白象抽丝剥茧一样条分缕析出来,从潘天高的大脑里抽出,还之于民,那么潘天高的负债之身将有可能因为变得轻快而幡然醒悟。不过这一救治工作就太艰难了,因为异抗原能够达到致人死亡的程度,那剂量一定是惊人的,这些异抗原之间也一定是千丝万缕、盘根错节、冤屈重重的,要想彻底剥离,恢复各自的清白,谈何容易?不过为了弄清楚潘天高的死因,最后孤注一掷的时候,还是可以考虑的。
第43章 这不就是血吗?
我就这样一个一个部位仔细往下看,细细往下想,寻找每一种可能的死因,最后我看到了潘天高的生殖器,那个生殖器生前一定很骄横,虽然现在已经萎缩成一条毛毛虫,并且被冰渣封住,但就象一个经历了千年演变被镶嵌在透明石头里的古化石一样闪耀着糁人的光,好象要垂死挣扎向太平间里其他的尸体们炫耀他曾经的强悍和生猛一样,哎,这个死潘天高,到了阴间还以为自己是老大,虽然已经不能将财富带来,但他还愣是要让自己变得比其他尸体更腥臭以显示他的与众不同、臭势非凡。我又胡思乱想了,我不禁苦笑,看来我对房地产商人确实是成见太深了,这已经影响到我从一个医学工作者的角度去在潘天高身上探索科学真理了!
哎,我无奈叹口气,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扳回自己的臆想。然后我就想,看到这根生殖器,又能让我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