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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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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百年后,胡氏家族已传到第二十五世祖胡念五,胡念五一直在为龙川选址建胡氏宗祠已苦思冥想多年。一天,胡念五拿着罗盘到了祖先胡焱当年看风水的朝笏山登山远望,想在村中选一风水绝佳之地建造祠堂祭祀祖先,求得祖先庇佑。

正当他拿着罗盘在用心琢磨时,听见山上有一衣衫不整的乞丐口中念念有词:“一流地师望星斗,二流地师看水口,三流地师满山走。”

一询问才知道他是进士出身的赖文正,学识极高,因不喜官场,才弃官寄情于山水之间,终身研究《易经》,成为了著名的风水先生。因他常身着布衣,人称“赖布衣”。

赖文正被胡念五请到家中,待为上宾。一天,胡念五问:“我想在龙川建一座胡氏宗祠,让祖先庇佑我子孙人丁兴旺、仕途发达,你看选在何处为最佳?”

赖文正说:“胡氏宗祠的选址不难,但首先是要解决龙川村风水。”

胡念五问道:“龙川村是风水宝地,这是很多风水大师看过的,有什么问题吗?”

赖文正说:“龙川村东龙峰耸立,村西凤山对峙,在风水学上是天龙地凤、龙凤呈祥的绝佳之地,北有登源河蜿蜒而至,南有天马山奔腾而上,龙川村依山傍水,龙川水绕村东流,汇入登源河。整个村貌成船形,颇具龙舟出海之势,堪称风水宝地。可是为何好风水没出人呢?可惜啊!”

胡念五问道:“可惜什么?”

赖文正说:“可惜你们都姓胡。因为在绩溪方言‘胡’与‘浮’谐音,所以这龙船就不稳了。本来你们胡家还可以更有作为的。”

胡念五急忙问道:“既然如此,有没有什么破解方法?”

赖文正说:“需靠铁锚,铁锚是丁字形的,所以得找一户丁姓人家搬来龙川,为了安心,你要给他建造房子分给他土地,这样就能将这船就钉住了。”

胡念五担心说:“可是丁姓人家日后人丁兴旺,到时没有钉住这风水宝地,丁姓后代人口比胡姓多反而分去灵气了,怎么办呢?”

风水先生说:“这个问题我有破解法,钉子太多船会沉,反而不好,最好是单钉单铆世代单传,为了不让丁姓发达,你请一对穷苦的丁姓夫妻,并将他祖坟迁来,我在丁家祖坟里做了手脚,让丁姓只能代代单传。”

胡念五就照赖文正的说法去做了。

说来也奇怪,二十四代过去了,真如风水先生说得那样,村里只有一户姓丁的人家。在封建社会,生女孩不算传宗接代,生男孩才算传宗接代。

在自然发展的情况下,何以保证二十四代都是代代单传?风水先生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新中国成立后,丁家与胡家处于平等地位,却仍是三代单传。

当丁姓人家迁居龙川之后,龙川村人果然才辈出、代代有高官。根据胡氏宗谱记载,仅宋、明、清三朝龙川就有进士十一名,明朝就有进士七名,其中最著名的是“一族开三府”的户部尚书胡富、兵部尚书胡宗宪、副都御史胡宗明三人。还有,清季绩溪礼学三胡:胡匡衷、胡秉虔、胡培翚,北宋《苕溪渔隐丛话》作者胡仔,徽墨大师胡天注父子,红顶商人胡雪岩,国内外著名学者胡适等。

爷爷说的人名中,我只知道“胡雪岩”和“胡适”,但是这两个人名就足够让我震撼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爷爷弄混淆了,把只要是姓胡的名人都凑上数。但是后来一查资料,我才发现爷爷说的每一个人确实都是那个地方出来的。

奶奶不知道爷爷罗列出来的人都是什么人物,但是她知道“进士”和“尚书”的重量级别。于是,她“哦”了一声,勉强相信了爷爷的话。

去掉了奶奶的疑问,爷爷继续讲述他跟杨道士在那片“被浪费的风水宝地”遭遇“李铁树”的事情。

79。

杨道士战战兢兢地围着“李铁树”走了两圈,神情不太自然地问爷爷道:“这个……莫非就是那位老农说的‘李铁树’?”他伸出手来,犹豫不定地摸了摸李树,又摸了摸铁树。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爷爷知道杨道士因为紧张才明知故问,便不答理他,默默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这两棵挨在一起的树。

杨道士收回手,眨了眨眼,问爷爷道:“我们已经找到李铁树了,可是如果那个妇女不出来,我们不还是白忙活儿了吗?”

爷爷揉着眼角,仿佛刚才打量这两棵树是十分费力的事情。听了杨道士的疑问,爷爷放下手来,轻轻叹了口气,侧了头看了杨道士半晌。

杨道士不知道爷爷为何用那种说不清意味的眼神看着他,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他鼓起勇气问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往后退步,似乎害怕爷爷突然猛扑过去。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那个倒霉的早晨,那个妇女就是突然之间变脸,朝他猛扑过去的。此时此地,他没有理由不多个心眼。

爷爷收回目光,微笑道:“你找到了人家的房子,但是不敲门,人家怎么知道你来了呢?”

“敲门?”杨道士一愣,“这里就两棵树,哪里来的门?”

爷爷笑道:“既然没有门,那叫两声人家的名字总可以吧?这样就可以把屋里的人叫出来了。你试试。”

杨道士狐疑地看了爷爷半天,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出了点儿问题?这里屋都没有,怎么叫屋里的人?”他慢慢地走到爷爷身前,伸手作势要摸爷爷的额头,两条腿还是战战兢兢的,如筛糠一般。

爷爷拿开杨道士的手,正色道:“我没有问题,只是看了这树心里莫名其妙地忐忑不安,一颗心像悬起来了一样。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我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我老伴在家里不舒服了?”

“不会的,我们出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就算感冒发烧,也要吹凉风淋冷雨嘛。不要多心。”杨道士嘴上劝着爷爷,眼睛却往两棵树身上瞟。

爷爷点头道:“也许吧。你叫一下那个妇女。或许她就在这里等着你呢。”

杨道士挠挠头,道:“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爷爷咂咂嘴,道:“你叫李铁树就可以了。”

杨道士还是将信将疑,但是他细声细气地叫起了“李铁树”,一连叫了三声。

叫完,他回过头来看爷爷,道:“你看,这不是没有效果吗?你就别耍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的话刚说完,他们俩就听见树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这么晚了,是谁在叫我家男人的名字呢?”

爷爷和杨道士立即面面相觑。

杨道士平时驱鬼念咒毫无惧色,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即吓得浑身一软,拉住爷爷的手道:“就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声音!”他的手立时变得冰凉,如同死人一样。爷爷的手如同捂住了一块散发寒气的冰。

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时,自己可以毫无惧色。但是一旦事情降临在自己的头上,立即就会吓得两腿发软。杨道士正是这样的人。而爷爷几乎没怎么考虑那个女人的声音,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不是反胃那种难受,而是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那种难受。

在向我复述杨道士的事情时,爷爷还是没有弄清楚当时他为什么那样难受,知道奶奶出事后,他最终明白了那是一种不好的预示。而在当时,他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的意味。

杨道士见爷爷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更是失了主意,大叫一声:“马岳云,你倒是替我出主意呀!”

在我们那个地方,如果晚上遇见熟人,是不宜连名带姓直呼别人的,那样容易将人的魂魄叫离身体。

奇怪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杨道士看见另外一个“马岳云”从爷爷身体里走了出来。而爷爷硬生生地站在原地,保持一副思考的模样,也许他还在揣摩心里那个奇怪的感受。从爷爷身体里走出来的“马岳云”朝杨道士笑了笑,但是立即抬起手来挡住眼睛。一股强烈的光芒照在了“马岳云”的身上。

杨道士一惊,立刻明白是自己一时口误,将马岳云的魂魄叫了出来。而“马岳云”挡住眼睛,是因为他的道袍上有个八卦。他连忙低头去解开衣裳,将八卦拆开来。

可是对面的“马岳云”还挡着眼睛,杨道士这才发现那道光芒不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他心中一慌,急忙循着光芒看去,只见另外一个人站在“李铁树”旁边,嘴巴微张,也是一动不动。他原以为他看见的那个人会是一个女人,是他先前见过的那个女人。

如果真如他所料的话,他会惊得浑身一麻,而后立即恢复知觉。因为那个女人出来得虽然突然,但是也是出于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当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后,杨道士惊得嘴巴张成了标准的圆形,身体坚硬如石头,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那个站在“李铁树”旁边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没有谁比杨道士更为熟悉!

80。

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而照在“马岳云”身上的那道光芒,正是从那个人的道袍上发射出来的。

原来不只是马岳云,他自己也早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也许就在对“李铁树”叫名字的时候发生的。

还不等杨道士从惊异中走出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你吗?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紧接着,那个曾经找过杨道士的妇女从树后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脚步轻盈。

爷爷用手挡住那道强烈的光芒,眯着眼睛去看那个妇女。妇女也发现了还有一个人在场,笑道:“原来画眉村的马师傅也来了呀。前阵子我还见过你父亲呢。哦,不对,应该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奇怪的是她不怕杨道士身上发出的光芒,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从容不迫。风从山头上刮过,这棵树的周围仍然安安静静。

杨道士结结巴巴道:“原来……原来你们两个认识?”

爷爷怕他乱想,慌忙解释道:“她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她。”

杨道士急忙问那个妇女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逼我到这个地步?你知道吗?几天之后我就要一命抵一命啦。我哪里得罪过你?你叫我来李树村,我也来过了。找不到你不是我的错,我和这位马师傅也是问了许多人才偶然知道你在这里的。这事不能怨我啊!”杨道士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妇女朝一副可怜相的杨道士看了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杨道士紧紧相逼道:“我一辈子就为人念咒驱鬼,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我问心无愧。你干吗要害我呢?”

妇女怒喝道:“你不就是为了钱吗?如果人家不给你钱,你愿意给人念咒驱鬼吗?哼,说得好听。问心无愧?我想你该有愧才是!我的丈夫和儿子都被你弄死了,你知道吗?”妇女的两只眼睛几乎要跳出眼眶,砸到杨道士身上去。

杨道士到底是底气不足,连连后退好几步。

妇女更加凑近杨道士,怒不可遏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帮别人,你到底还是为了钱吧?你就是为了钱才将我丈夫和儿子杀死的!你这个可恶的道士,你现在的下场是应该的,还有脸来找我?”

杨道士着急道:“你……你……”

妇女毫不退让,叉着腰道:“我怎么啦?我丈夫侵犯了你们,你们可以害死他;现在你侵犯了我的家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害死你?我就是要让你痛苦!要让你知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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