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难散:逃出鬼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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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训斥,推开那毛头男孩,就往前走。
不料那孩子又一把从背后揪住毕修的衣服,直叫道:“大哥,我真的认识你!我也知道你这会儿忙着去赶谁!”毕修听他这么说,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这孩子,突然若有所悟,那天他和李正把于春春带走时,路对面有一家男士服装专卖,门口正聚着几个孩子。当时他只瞄了一眼,心想这些孩子怎么一直盯着自己这边不放。虽然心里纳罕,当时急于救人,也并不在意。不料这个孩子今天在这里碰上,看起来还对自己印象很深。
那孩子看毕修盯着他等,这才说:“我看见……”他咽了一口口水,眼珠瞪得似乎要突出来。毕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孩子喘口气,才又说道:“我刚刚又看见那女人了!”
毕修感觉不妙,提高音量问:“什么?”
孩子说:“我看见那个女人了!就是那天把那个大个子带走的漂亮女人啊!”
毕修腿一软,几乎坐地上。他一直担忧的,终于证实是真的。他明白,孩子嘴里的大个子,就是刘大德。
“小强那天让那个怪人吓昏了,”孩子继续说,“他后来被我们拿水灌醒,对我们说,那个大个子的脑袋,塌下去一半!”
“是的……“毕修不需要他继续解释,说,”那女人是什么时候把刘大德……不,那个大个子带走的?“
“就在你们到我们店门前几分钟!“孩子的眼光闪动着,“我们看见她把大个子带走,听见路对面有人痛哭,我们几个正商量是不是该报警,可又不知道这个怪事该怎么报警,你们两个就来了……今天轮我和小丽歇班,我们出来转,没想到刚刚碰到那位大哥了……可是我们不敢接近他,那个女人在跟着他呢,吓死人了……”
“谢谢你。“毕修打起精神,又塞到孩子手里一张小费,”去领你的朋友好好玩。“那孩子一脸茫然地接过钱,看着毕修有些摇晃地离开。毕修这次没有再一路狂奔,他完全知道,李正把“林珊”领到什么地方。但他明白,即使他带上半个团的打手轰开李正的家门,那也没用。
要打破女人怀春的痴想,犹如从猛虎怀里夺取幼崽。男人何尝不是如此。
“我真像在做梦。”李正仰面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孩,犹如看一尊神。林珊则用往常一样好奇的眼神,歪着头看着李正,若有所思。
☆、少女的身份
“我真像在做梦。”李正仰面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孩,犹如看一尊神。林珊则用往常一样好奇的眼神,歪着头看着李正,若有所思。
“林珊,你真的不记得你自己的家了吗?”李正问道。虽然有点眩晕,但他毕竟不是青涩的孩子,他明白如何为这个女孩子着想。林珊似乎是失去了记忆,又好像是患了某种脑病,导致她虽然有成年的身高,却带着孩子一般透明的无邪表情。李正明白,对于这样的女孩子,那些罪恶的欲望的漩涡太多。他伸出一只手想摸摸林珊那发着柔和光泽的长发,但是最终竟鼓不起勇气去触及她。
林珊依旧歪着头,象个孩子似的眨着眼睛。李正说:“林……坐下吧。干吗总站着?”林珊突然说道:“李大哥,我见过你。”李正心里一动,说:“见过我?什么时候?”林珊说:“我在做梦时见过你。我梦见你带我去钓鱼,让我坐在你的单车后面。”
李正发了一会儿怔。林珊的梦,正是李正真实的记忆。他感到这中间必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李正问道:“林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珊一只手的手指绞着一绺头发,默默想了一会儿,终于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凭着某种感觉来到这儿的。其实……”她紧紧皱起眉毛,显然用尽全部脑力,“其实,我根本不是找的这个地方啊……我找的是个大院子,红色围墙里头在这个季节,应该开满桐花的……”
李正心头震动,那正是当年红光厂的职工居住区。当时院内全部都是平房,墙后种着梧桐树,每到这个季节,院子上空,簇拥着大团大团花朵。
李正感到他已经无能为力,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他想了一会儿,决定祭出最后一个法宝。他从书架上取出毕修看过的那本旧相册,给林珊一页一页翻过。他先翻到带有背景的几张,那是住宅区还没有改造,还可以看到照片里合影的人们。在这些影集中,十分之九的人在十五年当中风流云散,死的死,调动的调动,上学的,工作的……如今大院里早就人事两非了。
他说:“你看,这上面的院子。”女孩微微凑近了一点,发丝拂在李正的耳边,带着芳香的凉意。李正一手指点着当年柏油顶的平房,却看不清林珊的表情。林珊毫无所动,眼神徒然随着李正的指点转动,却没有任何反应。
李正问道:“是这里吗?”女孩抬起头,眼睛那种雾般的迷蒙消失了,目光强烈地透露出警觉:“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正想摸一下她亮丽的长发,女孩象受惊似的把头一偏,从他掌下闪过,然后急速地向旁边跳开。李正举着一只手愣住了。林珊这个偏着脑袋的动作,令他再度想起了江兰若。他盯着林珊看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问道:“你不是林珊!你是江兰若!是江长有的独生女!”
☆、双面少女
林珊本来紧张万分,眼睛一直紧盯着李正的一举一动,似乎怕他怕得要命。李正站起来,林珊吓得脸色发白,盯着李正连连倒退。突然她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喊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这里!”她突然用撕裂的声音说了一声:“啊——”随即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似乎痛得无以复加。
李正慌了神,他后悔自己太过性急,应该要等些日子,或者林珊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他慌张中想抱起林珊,不料两臂一用力,刚结痂的伤口崩裂,痛得他直吸冷气,眼前一阵乱晃,一口气没接过来,他也坐在地上了。这时他听到门铃响动,接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和喊声:“李正,开门!你到底死了没有?没有就开门?”
李正估计背部的伤口流血了,一动就痛得两眼发黑,正在迟疑不决,外面的毕修显然开始担忧,大力捶门,喊道:“李正!李正!你没事吧?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李正扶着墙把门打开,必须急冲冲一脚跨进门,看到地上躺着的林珊,再看满地狼藉,先把林珊抱进卧室。李正眼皮一跳,跟了进去,毕修给女孩子盖上一张薄被,看了李正一眼,说:“出去吧?”
李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毕修问道:“你伤势好些没有?现在天气暖和,你自己小心。”李正答非所问:“我想起以前的事。当年,江兰若就是像今天这样自己睡在房里,等我打开门,她却已经不见了。”
毕修说:“你认为她就是江兰若?”李正说:“没错。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以前的事一点都没记忆。”毕修说:“把她送给警方吧,让□□来处理更好一点。”李正说:“我可以断定这就是江兰若!而且,她对自己的来历,这些年住的地方都说不清楚!她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交给警方又能如何?我是唯一一个还记得她的人了。”
毕修看他已经走火入魔,不禁骂道:“把她送走,你就安全了!傻瓜!你昨天带他离开茶楼之后,我遇到了两个成衣店的孩子,他们告诉我,在我们找到于春春的时候,就是‘林珊’带走了刘大德!”李正震动地看着毕修,毕修毫不留情地说道:“没错。那俩孩子为了给你说这件事,专门在那条路上等你好久!可是看到那位‘林珊’跟着你,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李正瞪着毕修,毕修吸了一口气,又说:“我相信,刘大德闯进病房杀了于春春之后,接走他的女人,也就是林珊!“
李正的脸皮抽搐了起来,猛地一拳向毕修击过去。毕修早有防备,闪身躲过。李正却有跪倒在地,毕修看到他衣服上渗出血迹,弯腰去扶,李正却劈手把他推开,自己委顿在地板上。
李正说:“你不知道,江兰若小时候有多可怜,多可爱……“毕修说:”人是会变的。“李正猛地抬头,凶狠地盯着毕修,说道:“不,兰兰不会变的!”毕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摸出一支烟,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自己点了,又给李正一根。
☆、可疑的智力
过了一会儿,毕修才说道:“她这些年的经历,你不是全都不知道吗。”李正说道:“不,我不打算再问她。这些年她的什么经历,我都不想知道。我只要看见她现在好好的就行了。”他严厉地对毕修说,“我也不许你问!我知道,她很痛苦!”毕修仰面吐出一个烟圈,然后才说:“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保持着那种孩子似的表情?你不认为她不对劲吗?”李正贤是愣了一下,接着坚定地说:“随便!就让她不对劲下去好了!”
毕修说:“一个人要想保持精神状态停止发展,需要什么条件,你知道吗?”李正不说话,但显然是不想知道。但是毕修也肯定不打算让李正如愿,自顾地说道:“需要与世隔绝。那么,他的心智就会停止发展。打个比方,如果一个婴儿被禁锢在你一个从来不与人接触的屋子里,那么等他身体发育成熟,他的精神状态,依然保持婴儿那种水准!所以,”毕修顿了一下,同时,他的眼神余光却扫向卧室,“我很想知道她这些年的经历。是否有人为了某种目的,对她做了什么。”
李正不信:“你刚还说她可能是指示刘大德杀人的真凶!你!……”毕修说:“这不冲突啊。也有单纯的杀人犯,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没听说过几岁的孩子给自己亲人下老鼠药吗?不过我也觉得有点怪。如果说她被人制作成了一个幼童的状态,为什么有时候那么有心计?难道是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
李正看着毕修,其实毕修说的这些,他也在考虑。不过关心则乱。他明知毕修说得很有道理,却又如何肯信呢,只说:“老毕,你TM是不是便衣?”毕修说不是。李正脸上筋涨脖粗地说:“那你为什么总是盯着她一个脑子明摆着不太清醒的女孩子不放?”毕修说:“我是担心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么巧?刘大德、于春春出事的同时,她会突然出现?当年,刘、于两家奇案,你也是目击者之意!何况,你和江家来往密切,你还担心这中间有什么蹊跷吗?据我所知,你父母也都去世,当年亲历那些事件的,如今只有你了,对吧?”
李正说:“你未免太善于联想了!”毕修说:“你可以这么说。在很久以前,我也曾这么善于想象过。但是我没有坚持我的看法。结果,我失去了我的未婚妻!所以,这一次,我绝不能中途而废!答应我,把那个所谓的林珊交给□□!至不济也带她去看医生!让她说出当年都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他本来以为李正又会激烈地反对,不料李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正好,我也向去探望江叔了。”他说的江叔,自然是江兰若的父亲。李正说:“这些年,江叔差不多被人忘了。他的亲戚也都年复一年地断了联系。”毕修问:“他一直都在什么地方?”
☆、情感和理智
李正说:“这些年,江叔差不多被人忘了。他的亲戚也都年复一年地断了联系。”毕修问:“他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