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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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着,看起来就像只红毛猩猩。此外,他的脚底像婴儿一样柔软。总之,他好像不太习惯自己走路的模样。
“后来有个好心人收养了贾斯伯,教他说话和念书。于是他学会说话,而且学习吸收力十分惊人。问他身世,他说自己大概约十七岁,这一生几乎都被幽禁于狭小的地牢里,三餐也有人供应,只是没有受过任何教育。”
我倒抽口气,“也就是说,有人将他幽禁于地牢里,观察他的成长过程吗?”
“大概吧!某天,他发现地牢的门开了,于是战战兢兢地逃了出来。可是欠缺基本社会常识的他,连那座地牢在哪、要如何回去都无法说明清楚。”
“是谁把他幽禁在那里?”
“不晓得。不过我想贾斯伯应该和哈梅林镇上的小孩一样,都遇到同样的状况。他们肯定是在特殊环境下长大。至于那些哈梅林的恶魔们,我想大概是炼金术士、魔术师,或是宗教人士吧!”兰子回答。
“那他后来如何呢?”
“某天,他在公园惨遭不明男子刺胸身亡。虽然他的身世、死亡有各种疑惑,衍生出许多臆测,但都无法进一步证实。”
“真是不可思议……”我在心底喃喃自语。
只见里宾多普伯爵不怀好意地轻笑起来,“呵呵呵呵呵。贾斯伯·荷西……原来如此。我听过这有趣的名字呢!”然后双手交臂,眯起眼回想着。
兰子无视这样的他,向我和修培亚老先生继续说道,“我想贾斯伯应该也是‘超人’之一。从他起初近乎白纸的痴呆状态,到后来发挥惊人的学习力和后天才智,便是最好的证据。
“除了贾斯伯,在欧洲历史上也有一些远远超越人类智商、能力与生命的人物。譬如十八世纪出现于巴黎宫廷的乔瑟夫·巴萨摩与卡里奥斯托伯爵(译注:卡里奥斯托伯爵,Alessandro di Cagliostro,江湖骗子、术士、冒险者,在法国大革命前,曾在巴黎上流社会中红极一时。);会超越时空、有‘穿梭时空的荷兰人’之称的杰尔曼伯爵;自称‘灵界探访者’的诡异神学家史威登堡(译注:史威登堡,Emanuel Swedenborg,生于一六八八年,为牧师之子,自称能以冥想游历灵界。)等人,这些人的共通特征都是来历不明,并且都具备天才般的头脑与行动力。我想,像他们这种人也许就是哈梅林的恶魔们所孕育的超人,这说法应该不会太牵强。”
里宾多普伯爵冷笑道,“二阶堂小姐,难成不你认为我和杰尔曼伯爵、卡里奥斯托伯爵是同一个人吧?他们可都是两、三百年前的人!”
“若你是长生不老之人就有此可能。况且看他们的肖像画,和你还颇为相似!”
“哈哈哈哈哈。不死人……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呢?我可不想做这种无谓的空想。”
兰子看向修培亚老先生,“也许您听说过,杰尔曼伯爵曾写过一本叫作《圣三位一体论》的秘书。我曾在法国的特洛瓦图书馆看过这本书的复写本。内容除了谈论源自纪元前三世纪的埃及灵魂不灭说之外,更运用卡巴拉的传统方法论,将三位一体的神秘性与炼金术结合。”
“也就是说那本书也和卡巴拉有关?”修培亚老先生十分讶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恐惧地看着里宾多普伯爵。
只见里宾多普伯爵眯着眼,讪笑似地晃着肩膀,“我当然知道卡巴拉教徒过去曾隐居在这座人狼城。是我用绘画和壁毯遮住他们留下的痕迹。可是说我和好几百年前的人是同一个人,就寿命来看,似乎不太合理。”
兰子不为所动,“那么请问你是何时、何地出生?可以清楚说明你的身世吗?”
“费斯特制药的公司说明不是有我的经历吗?”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很意外的,城主的眼睛竟浮出一抹阴郁,“这样啊……要说我的历史与人生,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刚好是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我生活在门格尔博士负责的纳粹遗传因子研究所里……”
我打断他奇妙的陈述,“你是惨遭门格尔博士毒手的双胞胎们中的一个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并不重要,因为我对自己的过去一点兴趣也没有。”
兰子听着他这番近似告解的说词,然后冷静地问:“伯爵夫人也和你是同类吗?”
“同类?”里宾多普伯爵又回复那带着冷酷的开朗表情。双手交叠在胸前,“就‘同类’的意义而言,我应该回答‘不是’,因为伊丽莎白是德裔犹太人,和我不一样。”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兰子似乎对这问题很感兴趣。
“我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是在集中营。门格尔博士的研究所会从那里随机选取实验品。我拜托克拉玛博士把伊丽莎白让给我。虽然她比我年长十岁,但无论如何,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况且那地狱般的环境也不适合她。克拉玛博士非常疼我,只要是我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所以我这个愿望很轻易地就实现了。”只要讲到伊丽莎白,里宾多普伯爵就抽离了恶魔的感觉,“可是当我得到她时,她已经像个活死人了。她和其他犹太人一样,都成了活体实验的牺牲者。她的身体被脑袋怪异的纳粹医生给割得乱七八糟。
“那天,我因为某种理由,在停尸场走来走去。丢在那里的尸体除了有犹太人外,身体被分割得惨不忍睹,以及濒死之人也会被丢在那。此外,惨遭肢解的手、脚和内脏——已搞不清楚是谁的——滚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尸臭。
“老实说,我很喜欢尸体。因为喜欢看死状凄惨的尸体,所以最喜欢在尸堆散步。尸体不会说谎,是沉默的,而且会揭露真相。对某些人而言,更是力量的象征。有时我只要看看尸山,心情便能得到平静,因此常会在停尸场散步。
“那时,我在成堆的尸体中,发现一个美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女子。躺在无数尸体下的伊丽莎白,那张宛如圣母面容的脸孔虽然毫无血色,但在我看来却闪耀无比,虽然气若游丝,却还活着。
“我将她从尸山中掘出。她赤裸的身上有许多手术痕迹,美丽的肌肤上有许多条丑陋的缝合线,甚至还缺了一些部位。虽然全身鲜血淋漓,但她的美丽却冲击了我的内心。我不由自主地紧抱她,决定让她成为我的东西。
“我拜托克拉玛博士救她。不,应该说是命令。我指示他进行所有必要的医疗行为,当然我也尽全力拯救她。虽然那时的我只是个小孩,但已十分熟知医学,也精通魔术与咒术。我竭尽自己的知识与技术,和克拉玛博士一起将她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所以我绝对不会将她的魂魄交给恶魔,我要独占她的一切……”
3
听了里宾多普伯爵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我像是被结冻似的,背脊直发凉,似乎也可以闻到那股混着血与腐肉的刺鼻臭味。我想像得到那尸横遍野、凄惨无比的景象。不过这之中,最骇人的还是里宾多普伯爵那颗早已发狂的心。
兰子露出虚幻的笑容,抒发感想,“原来如此。她是你做的何蒙库鲁兹和Golem。”
只见里宾多普伯爵毅然决然地摇头,“完全不一样,二阶堂小姐。你也见过伊丽莎白那无与伦比的美貌,她绝对不是人工怪物,她是女神,是天使,是妖精,是这世上唯一的奇迹。”
“所以,她已经完全没有以前的记忆。我记得你刚才这么说过。”
“记忆啊……嗯,是啊!她已经没有出生以后的记忆。这有什么不对吗?现在的她只有和我在一起时的幸福记忆。痛苦与悲伤不适合她,新的伊丽莎白已经舍去辛酸的过往。”
“兰子,这是怎么回事?”听得一头雾水的我,悄声地凑近兰子耳边问着。
里宾多普伯爵好像听到我的问题,突然用冷冷的声音回应,“二阶堂先生,我解释给你听好了。我发现半死不活的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已全被剃光,头盖骨还被开了好几个洞,还可以从那些洞口看得到脑髓。其他的尸体也与她一样。为何会变成这样呢?那是因为门格尔博士的手下要进行一项关于脑部运作机能的活体实验。方式是先进行手术,等手术结束后再活体解剖。而伊丽莎白就是这寊验的牺牲者。
“那时的科学家们所进行的研究,是利用脑部手术和药剂来消除人的记忆,这就是所谓的洗脑,也就是消除过往所有记忆。不过对我而言,这项实验正合我意,因为托此之福,我得到一个专属自己的全新恋人。被救活的她,不论是人格、记忆、性格、特质,还是爱情,全都是我给予的。”
“她对你的爱,只是种虚构的爱。”顿失血色的兰子,轻蔑地说。
里宾多普伯爵歪着脸,眼睛下方有道黑影。他露出恶魔般笑容说,“我哪里做错?她从头到脚完全属于我的。一直以来,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手。”
“莱因哈特是你们的孩子吗?”兰子突然问了这问题。
里宾多普伯爵对此似乎有些吃惊,“不,不是。伊丽莎白的子宫早已被科学家们摘除了。”他很快地否认,然后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其实莱因哈特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是死于早衰症吧?”
“是的。今年年初离开人世。我丧失了一个难得的人才。再也没人像他那么聪颖。我告诉你们他的智商有多高。高达一八〇呢!”
“枉费!即使在人狼城杀了那么多人,也无法救他吧?”
面对兰子的讽刺,伯爵意有所指的看着她,“多少还是有用吧!不然他早死了。不过你别搞错了,二阶堂小姐。我之所以杀了那么多人,全是为了伊丽莎白。几个之前移植到她肉体的器官,因为免疫反应不全的关系,已经腐化,所以得找些新鲜的内脏才行。”
我闻之愕然,下一秒旋即朝他怒吼,“你就为此而残杀十几个人?”
只见里宾多普伯爵泰然自若地说:“我哪里做错了?反正人迟早都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死亡。”
“自然死亡和杀人不一样!”
“那战争又该如何解释?那不也是擅自夺取别人的性命吗?而且还不只是杀几个人、几十个人,而是好几万、好几千万人。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于战争,这个责任又要叫谁负责呢?没有人会想要扛此责任,所以我也不需要负什么杀人之责。
“仔细想想,那些被我杀死的德国人和法国人,有哪一个不是来自于战争连连的国家?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可说是战争的始作俑者,都是罪人!如果惩罚罪人是社会常识,那么身为审判者的我,不是应该得到褒奖吗?”
“你根本没有这个权利!”我气得眼冒金星,气血沸腾。
但他还是一派戏谑的口吻,“权利?谁都有权利,只要是国家和社会的一分子,就有权力,也有义务和责任。相反的,像是战争这种堂而皇之的大帽子,就真实这观点看来,根本就是垃圾。
“回想一下,人类自有历史以来,战争就不断重演着,可说没有一刻停止过。单纯来说,战争就是为了欲望而互相夺取性命,杀死对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说的是我做的事和许多国家所做的可不一样。所以你觉得谁的罪孽比较深?”
兰子毅然地打断正说得起劲的里宾多普伯爵,“伯爵,我了解你对战争的看法。可是我们绝不认同你所做的事。”
“哦?”他挑了一下右眉,“那要我怎么办?难不成要我去自首?”
“没错。”
里宾多普伯爵仰头大笑,依旧没有一丝悔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