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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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餐了吗,警官?”安杰姆问。
“用过了,吃得很饱。”萨鲁蒙答,眼神从安杰姆转到罗兰德身上,悠悠地问,“对了,关于那件事,你已经告诉这位年轻人了吗,助理检察官?”
“没有,还没。刚才正在问有关‘亚尔萨斯独立沙龙’里的杀人事件。”安杰姆摇头道。
“原来如此。”萨鲁蒙点头,接着以锐利的眼神望向罗兰德,“年轻人,我们为什么想与你见面,你知道吗?”
“大概了解。简单地说,就是希望我协助调查沙龙发生的杀人事件,不是吗?因为沙龙不对外开放,所以需要里面的人提供情报。”罗兰德怒从中来,与生俱来的叛逆似乎又再度沸腾。
“没错,简单说是如此。”萨鲁蒙重复道,“就像你说的,我们希望你能协助逮捕犯人,但这起事件背后隐藏着难以想像的可怕内情,这是胆小迟钝的人所无法胜任的工作。”
“如果可以,请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实在无法提供协助。”
“可以,我就告诉你!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先问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们就承认你是同伴。如何,可以吗?”
“同伴?好吧,要问什么都可以。”
萨鲁蒙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脸凑近罗兰德,雪茄的淡紫烟雾袅袅升起,仿佛要配合那股气氛般,警长用低沉缓慢的语调说:
“年轻人,你对撒旦、死神、恶鬼,或不死人这类怪物有什么看法?你愿意无条件打从心底相信,这些恶魔或怪物的确存在于这世上吗?”
第二章 纳粹的遗物
1
“撒旦?死神?恶鬼?不死人?”
罗兰德感到背脊发凉,不知为何,萨鲁蒙的话语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露台上明明阳光灿烂,突然间却乌云蔽日,似乎有一股混杂腐臭冷风的奇异空气包围住他们三人。
“不好意思,你在开玩笑吗?”有一瞬间,罗兰德以为萨鲁蒙在捉弄他,然而,对方的眼神却认真无比,布满血丝的黑眸闪烁异样的光芒。
“我是认真的。”萨鲁蒙毫不客气地答。
“这个……”罗兰德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我不否定传说或神话的存在……就算是寓言或童话也不认为那只是想像……”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萨鲁蒙一脸自信地说,在罗兰德平复霃惊的情绪前,他刻意换成德语再问,“罗兰德,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愿意相信这些骇人怪物的存在?或者,你愿意相信与耶稣对立的恶魔之存在?甚至能接受死者具有从坟墓中苏醒的超自然力量?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你无法相信,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说的种种诡异事件,你恐怕会难以接受。根据你的回答,我们对你的态度将有所改变。”
“你要我相信,我就相信。”罗兰德动了动身体,同样以德语说,“但是,为什么?”
萨鲁蒙以锐利的眼神左右张望后,说出了令罗兰德难以想像的种种奇事。
“因为我们拼命寻找的凶手不是普通人。那家伙绝不是人类,而是怪物,是亡灵。他不适用于一般的认知与观念,我们必须舍弃所有常识,否则将无法与之抗衡,对方是相当可怕的恶魔。”
“像吸血鬼或狼人那种非人、有如幽灵之类的东西吗?”罗兰德困惑地来回看向萨鲁蒙警官与安杰姆。
“没错,而且非常凶恶。那家伙必须藉由杀人才能生存。”
“你是说,那家伙在沙龙里杀害了赛迪先生?”
“没错,他杀了鲁耶尔·赛迪,但案发现场不是沙龙。”萨鲁蒙再度说出令人不解的话,“赛迪先生是在巴黎遇害的。”
“安杰姆,这是恶作剧吗?”罗兰德陷入了极度的混乱,视线转到安杰姆身上寻求解答。
然而,回答的是萨鲁蒙。
“不是恶作剧,罗兰德。我们要追捕的犯人,就是没有魂魄且令人丧胆的妖怪。长久以来,他已在法国境内犯下了无数起残忍的杀人事件。”
“罗兰德,这是真的。萨鲁蒙没有说谎,我们誓言要逮捕的犯人实际上是个‘死人’。”安杰姆也以流畅的德语附和。“死人?”
“没错,是死人。你被吓到了吗?”
“这不是有没有被吓到的问题……”罗兰德勉强挤出一抹苦笑,他依旧无法摆脱围绕自身周遭的诡异气氛,“那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吧!是一种比喻吗?还是假设?在我听来只觉得那像个恶意的玩笑。”
“不,就是那个意思。”安杰姆依旧面不改色,“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件事就一直深深地困扰我们,纵使让社会大众知道这件事的所有细节,每个人还是会像你一样,不愿意相信。这是非常微妙又深刻的问题。”
“我要怎么说才好?”罗兰德一时语塞,“……那是指丧失原本身份的人吗?像间谍那样假装成某个人吗?”
“不是的,我们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真正的‘死人’。请你相信,我们的话绝非捏造。就其意义来说,这确实是一起神秘又诡异的事件,也因为如此,更不能轻易对外公开,必须谨慎处理。”安杰姆摇头道。
“但是——”
“我与萨鲁蒙警官为了取得与这起事件相关的有利情报,才会到史特拉斯堡,同时,也希望能获得你的协助。”
“我的协助?”罗兰德再度来回看向两人,“什么协助?是为了调查这起奇怪的杀人事件,逮捕这个像怪物的犯人吗?”
“坦白说,是这样没错。”安杰姆静静点头,“我们认为杀害赛迪先生的凶手还躲在沙龙里,因此,为了逮捕那个杀人魔,我们需要熟知沙龙运作的你从中协助——”
就在此时,服务生送来了萨鲁蒙的饮料,大家的话题自然中止。萨鲁蒙闭上眼,闻着浓缩咖啡的味道,慢慢啜饮。
安杰姆调整坐姿,确认服务生离去后,随即开口:“在正式进入话题前,我先介绍一下萨鲁蒙警官的背景,他刚才已经说过了,他是归化法籍的德国人。”
“我自己跟他说吧!助理检察官。”放下杯子的萨鲁蒙打断安杰姆的话。
“好的。”
安杰姆点点头,萨鲁蒙随即面向罗兰德。
“我小时候住在慕尼黑,家里有父母与一个弟弟。我弟弟叫做威利,是个脾气好、性情温和且信仰坚定的男孩。他和我不同,他很聪明,也很优秀。我们虽然没有相似之处,感情却相当融洽。
“但那个狂妄的希特勒引起的悲惨战争却将我们硬生生地分开。我父亲原本是威玛共和国的士兵,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是参加一〇八高地战役的英勇军人,后来被强制编入纳粹军队、带往战场,母亲则到军工厂劳动,因为我是警察,所以免除征召,但也被安排在盖世太保底下工作。
“我弟弟那时就读慕尼黑大学,是我与双亲的骄傲,但他太聪明了,因此为自己带来祸端。在众多随希特勒起舞的德国人中,威利早在战争开始前就看穿纳粹的阴谋,并对希特勒发动战争之事大肆批判,更在慕尼黑大学组成‘白玫瑰’的地下组织,开始展开对纳粹的抵制运动。”
“白玫瑰?”罗兰德反问。
“那是由慕尼黑大学的学生组成的地下组织。”安杰姆补充说明,““白玫瑰”的反纳粹运动始于一九四二年,主要以传单或小册子、海报进行批判与正义的启蒙,并宣传反战理念,特别是对德国人屠杀犹太人的犯罪行径提出尖锐的谴责。”
“没错。”萨鲁蒙交抱双臂,用力点头,“结果这股反纳粹运动引来了纳粹政权的强势镇压,坦白说,该组织的成员几乎都遭到盖世太保逮捕处决,我弟弟也是被枪决的其中一人。”
“也就是说——”安杰姆替代一时语塞的萨鲁蒙继续说明,“因为这样,萨鲁蒙警官更加憎恨纳粹。他在背地里展开反纳粹运动,最后因纳粹的追捕规模愈来愈激烈,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开始逃亡。因为法国也有反纳粹组织,藉他们的协助,他才得以继续与纳粹对抗到底。”
“原来如此……”罗兰德只能点点头,心想,萨鲁蒙脸上的无数皱纹或许就是因为辛苦的过去所造成的吧!
“我对纳粹那些家伙展开了报复。”萨鲁蒙的眼中浮现露骨的憎恨。
“报复?”罗兰德略微惊讶地反问。
“没错,不只我弟弟,我的双亲也成为战争下的牺牲品,甚至是在我逃到法国时帮助我的法国女孩也惨遭纳粹士兵的毒手。她叫玛契特,是一名年轻舞者,表面上对占领巴黎的德国军人大献殷勤,实际上是替在地下活动的我们传递情报。后来她身为法国抗德游击队成员的身份被识破,被纳粹的将校枪决。坦白说,我们深爱彼此,约好等战争一结束就结婚……因此,我绝不原谅纳粹那些家伙。我一定要将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世,就算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我也会致力于复仇,绝对要尽数铲除那些曾是纳粹的家伙。为此,我成了狩猎纳粹的一分子。”
罗兰德更加吃惊,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你应该也知道纳粹追踪者吧?”安杰姆沉着地问。
“就像以色列的秘密情报局莫萨德那样的组织吧!”罗兰德点点头。
“没错。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出逃亡的纳粹战犯,并予以制裁。萨鲁蒙警官在担任凶案组工作的同时,也与我国外交部与司法部设立的相关单位合作,或协助其他国家的调查局,譬如德国的‘纳粹罪犯追踪中心’,不断搜索那些逃亡中的纳粹分子……”
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党最初不过是德国的一个小政党,全名是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劳工党,以劳工为主,基于追求国家主义、反马克思主义、反犹太主义的立场而成立。
一九一九年九月,希特勒加入纳粹党,逐渐崭露头角,并强力宣传纳粹党,扩大党组织,将党员急速军事化、战斗部队化。最后,希特勒以纳粹党党魁的身份成功取得政权,以武力与恐吓手段支配德国。
希特勒与纳粹党标榜由日耳曼民族统一世界的“第三帝国”,是继法兰克王国卡尔大帝振兴西罗马帝国、俾斯麦统一德意志帝国以来,希特勒以自己的双手建造的第三大德意志民族统一政权。以亚利安人优于其他种族——特别是犹太人——的理由,利用国家秘密警察(盖世太保)与集中营形成欺压且非人道的残虐体制。结果,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党肆无忌惮地做出诸多残忍至极的行为,不但在欧洲各地形成莫大损害,也造成许多人伤亡,当时有数值显示,纳粹党的暴行愈演愈烈,甚至还有报告指出,约有六百万名犹太人遭到虐杀,另外,为了支配斯拉夫民族,希特勒在占领波兰与苏联等地后,也不断在当地重复种族迫害的暴行。
基于这种恶魔般的事实,战后的纳粹党员——特别是曾担任机要的纳粹亲卫队员——都被当成战犯进行制裁,结果共有十万人以上的嫌疑犯遭到逮捕,甚至是刑求,但其中仍有许多人在德国投降前,便隐姓埋名潜逃至其他国家。
安杰姆又补充,萨鲁蒙警官说的“狩猎纳粹”就是指彻底追缉战犯的组织或成员。
罗兰德对如此沉重的话题感到有些透不过气。
“因此,萨鲁蒙警官就像希特勒的副手马汀·波曼一样,到处搜寻那些被缺席审判判定有罪的战犯?”
“是的。不过,他身为凶案组组长,猎杀行动当然纯属非正式且未公开的工作。”安杰姆答。
“你这是个人行为?”罗兰德睁大了眼睛。
“警察的工作是隐瞒身份的最佳场所,尤其是凶案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