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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nd怪怪书呆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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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琹,对不起。”叔恩不好意思地代替小楠道歉。

“没关系,我回去了。”她将填好的个人资料交给他,不对小楠的言行多做评论。

她很清楚小楠的态度跟年纪轻并没有绝对的关系,而是因为妒忌。想来,小楠是将她当成会抢走贺叔恩的假想敌了。

司琹不禁暗笑小楠太过多心。要知道,她是人们口中的“灾星”,不会有正常人敢跟她在一起的,就算是贺叔恩也一样。况且,她也不愿意再跟人亲近,因为她不想再经历那种预知亲近的人死亡,却无计可施的痛苦。

她已经受够那种无力感了,这辈子,她绝不想再承受那种感觉……

第四章

医院打烊后,贺叔恩循着司琹所留的地址找去,一路上,他的心情竟是雀跃不已。

说也奇怪,自己竟然会这么期待见到她?回想起来,跟她算是从国三才开始接触,但那也只能说是一种“同桌之谊”,要说他们很“熟”,似乎就有点牵强了。因为这一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在自说自话,而她久久才会响应一声,表示他并不是在唱独角戏--这,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互动”模式。

国中毕业后,莫司琹又再度搬离这个城市,十几年来,两人没有任何联络,但是他的心底却似乎始终留着一个淡淡的影子。多年来,那个肃穆寂寞的身影,总是隐隐地牵动着他的心……

“呼……总算找到了。”在这个老旧的社区里绕了好几圈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位于窄巷中的一栋四楼公寓。

再确认一次地址无误后,他推开门锁已经脱落的大门,爬上四楼,按下她家的门铃--

隔了十几秒,屋里才传来动静,内门开敢,莫司琹随即出现在铁门后。

“嗨,妳好。”贺叔恩开开心心地打了声招呼。

她淡淡地望了叔恩一眼,这才开门让他进屋。

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给了他地址?她自己也觉得难以了解。明明已经决定不要再和任何人有牵扯,她却又难以忽视想见到他的期待。只好告诉自己,留地址是因为要是猫咪住院期间有什么状况,不能让医院联络不到她,而贺叔恩的来访,则是她“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的情况……

叔恩走进屋里,看到客厅的摆设后,真觉得“不可思议”--

五、六坪大的空间里,除了一张书桌以及三张椅子,还有桌上的电话机以外,没有其它装饰,连家电和家具都没有,看起来空空荡荡,比一般的办公室还空旷。

“妳的家具很少呢!”怎么连一台现代人必备的电视机都没有?难道……

她很穷?

“我只买必需品。”她淡淡地回答。

现代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但却不一定“需要”;事实上,只要少少几样“必需品”,就已足够生活。

“妳在哪里上班?”他自动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想多了解她一些。

她看了他一眼,隔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替人看运势。”

说来也够讽刺的了,她的“特异功能”带给她悲惨的人生,害得她颠沛流离,如今却成为她餬口的工具,这还不够讽刺吗?

“看运势?”他沉吟一会儿才领悟过来。“喔……是算命吗?”这倒是他未曾接触过的领域。“有趣吗?”

他是典型的“理工人”,一向只接受真凭实据,不会特别相信命理之说,当然也从没找人算命过。

她自嘲地说道:“若不是没有其它路可走,我绝不会替人算命。”她从不认为看得出人的生死是件有趣的事。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嘛。”

“我总要吃饭吧?”大学夜间部刚毕业的时候,她曾试着当普通的上班族,但是不懂得逢迎拍马屁的个性让她得罪不少人,而在陆续换了几个工作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不适合职场生活,只能当个“SOHO”族。但是企管系毕业的她,并没有其它专长,只好靠“本能”赚取生活费。

刚开始,她在一家熟识的餐厅“挂单”接客,虽然没有做宣传或是广告,但是没几个月便打开知名度,甚至有许多人专程从南部上来找她看运势。

一年后,她买下这层公寓,只接受预约客人,一天限额五名,而且调高“诊金”,试图以价制量,但依然天天额满!

由于这几年存下的钱不少,已经够她省吃俭用好几十年了,所以她已经决定,再过一阵子,就要到乡下买块地,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世事。

“妳可以来我家吃饭啊,我二嫂做的菜还满好吃的。”他接得很顺,完全没察觉自己的话很暧昧。

“……”司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你还是没变。”

他一点都没变,心依然像水晶一样,干净、澄透,没有任何虚假和伪装。看到他,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恰。

在他面前,她不需设下一道高高的心墙,来避免自己“听”到不该听的“声音”,因为他里外一致,不会让她“听”到杂音。

“我没变?”他一脸纳闷。“怎么可能?我们那么久没见了,我不但长高,脸型也变了,怎么会没变呢?”

“我是说--”她顿了一下才回答。“你的心没变。”

“我的心?”他一听,不禁失笑。“人家不是常说:人心隔肚皮,怎么可能看得到?”

“如果说我“听”得到人的心声呢?”

他讶异地问:“妳真的“听”得到?”世上真的有这种“特异功能”吗?

“我不觉得这是“特异功能”,反而像是一种诅咒。”

“哇!妳……!真的听得到耶!”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的脸色突然由惊喜转为同情--

“有这种能力,很辛苦吧?”通常藏在心里不说的话,大都是见不得人的,而听得到这些话,应该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难道没办法“关掉”耳朵,不去听吗?”

司琹不禁哑然,为他的敏锐与善良。她只能怔怔地直视他,良久良久之后,才回答道--

“有,前几年我认识一个师父,他教我一些修行的方法,其中一项便是关掉心的耳朵,杜绝那些杂音。”这是除了师父以外,她第一次主动跟他人谈到自己这方面的能力。

大多数的人都会认为拥有这样的能力是件很棒的事,但是只有听得到的人,才能体验出“人心丑陋”这句话的真实性。

人性的“贪、瞋、痴、慢、疑”几乎都被表面的虚情假意掩饰在人心的最底层,全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坏心眼;太多太多的口是心非,太多太多龌龊污秽的念头,隐藏在看不见的人心之下,听多了之后,她对“人”早已失去信心。

正因如此,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刻意跟人保持距离,选择离群索居,因为不想再残害自己的耳朵。

“……那就好。”他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妳看我的命运如何?”

“你的运势很旺。”她毫不犹疑地回答:“只要你愿意,不论从事任何事都能成功。”

刚开始她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能感受到对方的精神力和他周遭的“气”,但是在跟随师父修行的同时,她竟发觉自己多了预测能力,可以做出可信度极高的判断。

她看得到他有颗执着的心,周身的“气”也显得沈稳安定。为了贯彻自己的目标,他会一直努力不懈,这样的他,当然会越挫越勇,所有的问题皆能迎刃而解,自然而然运势超旺。

“喔?”贺叔恩笑笑。“那太好了。”他虽然不是宿命论者,但听到正面的答案,总是让人欣喜,也许这就是有那么多人喜欢花钱算命的原因吧。

他拿出皮夹。“我要付妳多少费用?”

“不用。”她马上拒绝。

“怎么可以不用?妳是靠这赚钱的,我当然要给。”这才是他请她看相的主因,希望能让她多点收入。

“我并不缺钱。”她当然听得到他未说出的心声,并为他的用心良苦而感动。

想帮她,却又怕伤了她的自尊,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哪!

“是吗?”他摆明不相信她的话,单看房子里简陋的摆设就知道她没什么闲钱,怎么可能不缺钱?

“我刚才就说过了,东西少是因为我只买必需品,不是因为缺钱。”

“不管怎么说,妳替我算命,我本来就该付妳酬劳。”他掏出一张两千元纸钞,硬是塞给她。“我不知道市场行情,这样够吗?”

“我不收“朋友”的钱。”她再次回绝,甚至首度说出“朋友”这个字眼,这是她第一次承认他是“朋友”。

她不曾有过“朋友”,也不知道“朋友”的定义。但倘若“朋友”的意思是可供依靠的人,那么贺叔恩绝对没问题。

“我很高兴妳愿意承认我这个朋友。”他听出“朋友”这两个字对她意义不凡,露出开心的笑容。“但是“亲兄弟,明算帐”,这是我二哥教我的,所以这笔费用妳还是要收,就像我也跟妳收猫咪的医疗费用啊。”他二哥贺仲恩是个有名的守财奴,连兄弟的钱都不放过。

她轻轻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多告诉你一些吧,要不然你就亏大了。”她难得轻松地响应。

“好啊!”

于是,司琹就自己所见,为他的运势和个性做一番详尽的剖析,他则频频点头称是,反应十分热烈。

“对、对~~好准喔!”

看着他天真的响应,她觉得好笑的同时,也第一次觉得,替人算命是件有趣的事!

以往那些找她看命相的人,全是有所求而来,不是为升官、为发财,就是为了爱情、婚姻,每个人的心都蒙上一层贪念,让他们周遭的“气”也因而变得浑浊不堪,令她连呼吸都觉得不舒服。

但是他完全不同,不管是任何时刻,环绕在他身边的“气”永远干净清新,是一种会让人沉静的安详气息,就像他的人一样。

他的确……非常吸引人。

※※※※※※※

一个星期后,也是猫出院的日子,司琹如期来到医院带猫回家。

“牠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没有完全复原,出院以后,记得要继续喂牠消炎药。”叔恩小心地将猫放进提篮,慎重地再三叮咛。

“好。”她将盖子合上,轻轻提起篮子,正准备回家,却在经过柜台时被小楠叫住--

“欸!妳还要补我两百三十块药钱,别想赖帐!”小楠不但口气很没礼貌,还故意妄加罪名,存心让她难堪。

这女人,这礼拜天天都跑来,跟贺医师有说有笑的,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依她看来,看猫只是幌子,“把医师”才是主要目的!

哼!这半年若不是有她严格把关,诊所早就挤满一堆别有所图的狐狸精,这种女人她“赶”多了。

“小楠!”叔恩不悦地制止。“妳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我又没说错。”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本来就欠我们两百三十块没给。”

司琹立即掏出钱放在柜台上,然后冷冷地看着小楠说道:“别把每个女人都想得跟妳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是妳,不是我。”

“妳……”小楠吓了一跳,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司琹冷着脸,不再多做响应,转身走出诊所。

“对不起,小楠不懂事,我会再跟她说说。”她才刚走出门口,他就追上来道歉。

“那是她的问题,你不需要为她道歉。”见他将小楠的过错揽在身上,让她觉得心头微微泛着酸味,非常不舒服。

他没再多说,拿出一张写着一串号码的纸条交给牠。“这是我家电话,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事就别客气,打给我。”她一个人只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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