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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的,好恐怖-第7章

小说: 真的,好恐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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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感冒恶化所致,细井家人是死于霍乱病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村庄。在丧礼当天,竟轮到细井老爹发病而被带到避难医院隔离,而且还只活了两天就病重不治了。至于细井家的孩子们则被其他亲戚领养。

尽管为细井一家感到深沉的哀伤及悲痛,但在弘三心中,却是安心的情绪胜过一切。因为在被指责是自己通报前,事情就被解决了。他也不是没想过,倘若当时立即通报,或许就不会造成那么多人丧命,说不定那灯火至今也仍可温暖照耀。但他只要一多想,静吾郎那张脸就立刻浮现脑际,所以便决定不要再去想。他相信阿富会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而且一如往常待在他身边劳心又劳力。

被弘三视为路标的那户人家的灯火,再也不会在日落时分亮起了。整个家园都被深沉的黑暗环绕,任由其荒废。尽管那是栋豪华宅邸却没人愿意购买,只因为那里飘散着挥之不去的石炭酸与排泄物的臭味,以及这家的亡者们会现身于柿子树下的传言。

弘三在回家的路上,总是头也不回的快跑而过。他固然害怕会有鬼魂假装成活人,突然跑出来寒暄问候,但最令他恐惧的是,万一那格子门上的橙色灯光突然亮起的话,肯定会让他吓破胆而惊声尖叫。

真正的夏天终于来临。尽管夏天是个食物中毒频传的季节,但在阿富的细心照料下,弘三一家人平安无事的度过每一天。霍乱病的感染人数在冈山县辖内直线上升,而相信唯有狼神能战胜虎将军而前往木野山神社膜拜的参拜者也大排长龙。由于弘三需要到街道或港口进行检疫工作,因此暂时无暇去幻想有关早纪的事。而且在那之后,那女人的幻影也未曾再出现过。

柴田副村长大概是觉悟自己的死期将近吧,也或许是因为身为副村长,却没有留下任何名副其实的功绩而心焦吧,抑或纯粹是担心霍乱病蔓延而一心想做些什么来预防吧。

任谁看来都会觉得死期不远的柴田副村长,居然在病床上拟了个提案。但那究竟该说是奇招还是妙算呢,一时半刻也很难去判断。

「告密箱?这是什么呀?」

「假使附近有疑似霍乱病患者,可写下其名放入箱中。通报者不需署名,箱子也将严密上锁,这样一来,大家便可放心告密了。」

然后,村公所里便当真设置了个告密箱。在沉重且坚固的橡树木箱外,牢牢贴上一层铁皮,还刻意装上一个庞然大锁,并且取名为告密箱。前往探病的弘三等人还顺便报告告密箱已装设完成的消息。已经完全呈现死状的柴田副村长,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呼喊着某人的名字。因为只是嘶哑的细语声,其他三人似乎都没能听懂,但弘三却听到了……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从那遥远的天空,不,莫非是从自己的耳垂后方,传来了一阵女人的笑声。明明就是个不祥的东西,但那吐在脖子上的甜甜气息却感觉好舒服——。

柴田副村长死后,设置告密箱一事便正式在村子里公布。负责保管钥匙的,当然是最资浅的弘三。尽管是个招致怨恨的苦差事,但弘三却不敢有所怨言。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反正又不是我告的密,而是匿名的告密者呀。如果要怨恨的话,就恨那个人吧……他同时也将负责开启告密箱的事情告诉了阿富。阿富当然以一贯的口吻安慰弘三。

弘三的座位就在后门的前方,如果有谁想悄悄绕到后门的话,立刻就会被他察觉。而每个想要通报的人,都仿佛自己就是感染者似的蹑手蹑脚,并且在迅速将纸片放入箱中之后就逃之天天了。开箱作业是在每天下班的两小时前进行。有放吗?同事们也会好奇的过来围观。昆虫尸体声沙沙作响,纸片也纷纷掉落。

真是个狭小的村庄呀。里面尽是弘三看过或听过的名字,其中甚至还出现了上司的名字,但下场却是遭到弘三马上捏碎。因为他再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上司是健康无虞的。只不过,有传言说他的男女关系复杂程度不输已故副村长就是了。大概是因此而引来仇恨及厌恶吧。弘三最讨厌这种麻烦事,所以装作事不关己。

如果这告密箱早点设置的话,自己大概也会写上静吾郎的名字吧!停下手边的工作,抬头望向窗外的群山,远处似乎亮着桥黄色灯火,弘三又慌张的低下头来。视线停留在某个女子名字上。「道长之女——早纪」。

弘三瞬间捏碎了那张纸,心跳急促,内心深处燃起一团炙热火焰。他努力压抑情绪,若无其事的拿着几张纸片,走到上司面前。这位上司就是方才说到被写上名字的男子。他就像传承自柴田副村长似的拉开嗓门,大声下令。

「从明天开始,前往这些住家探查。千万别说是要抓出霍乱病患者,尽量态度温和,放低姿态解释说这只是挨家挨户的例行视察。」

真讨厌!但这表情只出现一瞬间。弘三立刻自我安慰着:会招致怨恨的只有通报者一人,然后便坦然接受了。而他回家后虽然因此借故对阿富发牢骚,但阿富的不悦表情也只维持了几秒钟而已。

「只是来回视察的话,应该不会感染吧。我会比以往更加小心卫生的,你就放心去工作吧。」

被阿富的坚强与温柔所打动的弘三,不自觉便脱口说出那女人的名字。虽说这名字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但他也很想知道同样身为女人的阿富究竟了解多少。

'文'「早纪?是那个假道长的女儿吗?在那森林尽头的空房子里,他们就这么霸占着住了下来呀。」

'人'超乎想象的回应。原来阿富也知道早纪呀。

'书'「明明就没有效,只是在骗财而已,天底下居然有这种坏名声的游民道长夫妻呀,现在八成也打算靠霍乱病大赚一笔吧。还说是从木野山神社请神出来的,根本就是大骗子,会遭天谴的。就连鸟居和狼神像也是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呀!」

'屋'显然不是询问「她是个大美女吧?」的好时机。只见阿富轻皱眉头,眉宇间刻画出皱纹。

「早纪是有名的淫荡女呀!只要付钱,谁都能上。不,听说不用付钱也行。」

原来如此,这大概是阿富最讨厌的女人类型吧,但弘三却涌起至今未曾有过的兴奋感。在这个私通盛行的村子里,弘三在与阿富结婚前,不知悄悄上过几个女人或寡妇的床,而阿富在婚前应该也有过好几个男人吧。

现在结婚了,又在村公所任职,弘三明白自己必须谨慎行事。因此尽管欲望高涨,但弘三也只得边抚弄着阿富边幻想。若是以告密箱为由前去视察的话,应该马上就能见到早纪,同时也不会被村民们罗织八卦流言,而且在面对阿富时也有借口可搪塞。更何况早纪并没有受感染,只是因个人恩怨被投书而已啊,弘三如此自我安慰着。因为他希望这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女人,有着美丽妖艳的外貌。

在地炉火苗的微弱火光中,并没有发生阿富变身成早纪这类的怪谈。不过,香汗淋漓的阿富却在今夜散发出一种异于以往的女人味——。

从隔天开始,弘三就必须以村公所的代表身分,前住家家户户进行巡查。也就是说,他必须前往被写在告密箱内的嫌疑者的家。因为是匿名且严加重锁,所以单纯是私怨的投书也不少,这个部分可以立刻察觉。但确实藏匿着感染者的家中,恐怕也不会轻易让人进去。不过,弘三是有正当理由可依循的,「真的只是想确认有否而已」。为了达成这项任务,弘三默默的不断在心里说着「要恨就去恨告密者吧」。

今天要针对四封告密信前往侦察,但实际上只有两家。其中有两张写的都是早纪。但都已经被弘三给捏碎了。因为他虽然最想先去早纪那儿,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女人并没有受到感染。昨天跟今天都听到不少传言。投书者是被抛弃的男人或是被偷走男人心的女人。不过,如果真有这么复杂的男女关系,那被指责会造成病情蔓延,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过不久,自己也要去威吓那恶女了,光是这么想象,弘三就仿佛沉浸在超越自我的恍惚之中。

首先是拥有一座花纹草席工厂,而且雇用好几个帮佣的安西家。那是从以前就飘散着一股蔺草香的富裕之家。告密者以相当好的文笔,述说至今已经一个月没看到安西主人家的身影。这极可能是商场竞争对手的投书,但总之必须去看看才行。

茅草屋顶厚达三尺高的安西豪宅,即使在炎炎夏日里,也是凉快的伫立着。泥土房间被打扫得相当干净,稍远的工厂则传来编织机规律运作的干涩声响。蔺草的芳香弥漫四周,这里的夏天是清爽宜人的。不过,得是在没有藏匿霍乱病患者的前提下。

弘三安静的深吸了一口气。他并没有闻到那甜腻厌恶的腐臭味。

「我是村公所的人,听说有人最近不太常见到府上主人,所以有点担心。」

当然不能开门见山就说有人投书至告密箱一事。因为刚开始曾经这样老实交代而失败过。有人因而大声嚷嚷是谁告的密,也有人到村公所动怒发火。尽管这些尴尬场面都被年长的上司巧妙的化解了,但就连他那以儿子在公家任职为傲的双亲都曾哭着说,「如果是那么被讨厌的工作,干脆辞职算了啦。」

此时,弘三的上司不只劝说弘三爹娘,还对怒气冲冲前来村公所的人好言相劝。「弘三也不是故意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而是为了遏止村里传染病的蔓延而努力呀!」总之,虽是被迫接受这份工作而只能毫无怨言的默默承受,但能够因此而受到上司赞赏也算是好事一桩。毕竟若光是做确认谷物检查票是否有误的工作,是无法获得好评的。

边取下戴在头上的手帕,边走出来的是这家主人的老婆。在这穷乡僻壤里,难得拥有白皙丰满身材的广江,是从小就非常疼爱弘三的伯母,但她现在的眼神却异常严厉。「别多管闲事吧,阿弘。你是来查这里有没有藏匿霍乱病患者的吧,像这种连狗都不愿做的低贱工作,你还是早点辞掉吧!」

这让一向好脾气的弘三不禁大动肝火,以激烈的口气回嘴道:

「无论再怎么低贱,毕竟都是我的职责所在啊。不好意思,伯母,总之让我跟伯父见个面吧,我才好回去报告。」

「……他生病了,还躺在床上。」

面对这意想不到的弱势态度,让弘三顿时对自己的严厉口气感到后悔。因为这里的主人家是不太好相处,但广江伯母却是小时候常将自己抱在怀里,还给自己糖吃的好人。

「不过,绝对不是霍乱病。喂,你就回去这么说吧!」

虽说弘三向来不喜欢强迫他人或是勉强自己,但细井家那家破人亡的下场,对他而言,就好像荆棘刺在胸口一般。他一再思量,倘若这里也因自己的逃避而造成一家离散、甚至导致家破人亡,那就必须坚持下去。细井家的橘黄色灯火已经熄灭了,他不希望连安西家的蔺草味也消失。

「别动气,伯母。我相信不是霍乱病,但请让我见个面就好了。」

广江又重新别上了手帕,圆润的身躯转过身,无言的引导弘三走进屋内。弘三被带到一个距离主屋跟工厂都相当远的地方。在长长的回廊上,每走一步就发出嘎吱声,庭园里很干燥,但踏脚石上的青苔却是潮湿幽暗的颜色。听得见鸟啼却不见踪影。广江背对着弘三开了门,那碧绿清澈的纸门上,有浓密叶影摇晃,里面还有个格子门——是间榻榻米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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