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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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与众家奶奶小姐贵听,还请二皇子妃恕罪!”
小徐氏如何不知道陆明萱不善音律,当日陆明凤还曾把先生骂她之事当作笑话儿讲给安国公府一众小姐听过呢,但既然是陆明雅自己先提出来,上赶着要得罪娘家人的,她又岂有不成全陆明雅之理?因笑道:“你姐姐都说了你琴艺过人的,你又何必这般谦虚,莫不是你不愿意为我和大皇嫂,并众位宾客抚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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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头好痛,眼前一直金星直冒,呜呜呜呜……
☆、第四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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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你不愿意为我和大皇嫂,并众位宾客抚琴不成?”小徐氏巴不得陆明雅与娘家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如今眼见陆明雅自己上赶着得罪娘家人,她又岂有不成全之理?
陆明萱听小徐氏这话说得唯恐天下不乱,自己若是不应下,便要将今日在场的绝大多数都给得罪了,她既不想做城门失火时被殃及的池鱼,那便只能拿出几分真本事来,让人以后都不敢再轻易打她的主意,遂笑道:“既是如此,那臣女便斗胆奏上一曲,在两位皇子妃和各家奶奶小姐面前献丑了,不过臣女于琴艺上的确不精,倒是用笛子还能勉强吹上几首曲子,未知二皇子妃意下如何?”
小徐氏想看的不过是陆明雅与娘家人交恶罢了,如今目的既已达到,结果显然不重要了,是以虽惊讶于陆明萱竟会吹笛子,那便不能称之为‘不善音律’了,倒也面不改色,笑道:“那你便吹笛子罢。”
陆明萱屈膝应了,又笑道:“臣女还有一个请求,臣女虽可厚颜吹上几曲,然只是臣女吹笛子未免太单调了一些,好在陆侧妃先时在家时极善跳舞,故臣女斗胆建议,让臣女吹笛子为陆侧妃伴舞,还请二皇子妃允准。”
把方才陆明雅坑她的话,几乎原样不动的奉还给了陆明雅,陆明雅想坑她,岂不知有句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水榭霎时越发安静了,不管是知道陆明雅根本不会跳舞的定国公府众人,还是在场其他宾客,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要知道琴棋书画四艺乃是京城几乎所有大家千金都必学的功课,跳舞却只是下九流女乐们才会做的事,如今陆明萱说陆明雅极善跳舞,岂不是在拿她与女乐们类比?这样的行径,不啻于当众扇陆明雅一记响亮的耳光了。
众人都能想得到的事,陆明雅又怎么会想不到,本来正讶异于陆明萱什么时候学会了吹笛子,她怎么不知道,那今日岂不是不能让她当众出丑了?如今也顾不得了,美艳的脸上顿时铁青一片,霍地站了起来,隔空指着陆明萱怒声道:“你个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侮辱我堂堂皇子侧妃,你把皇家的体面与威仪放在哪里!”
想拿皇家的体面与威仪来压她,陆明萱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陆明雅一眼,只是一脸惊惶的向上首的陆明凤和小徐氏道:“臣女不过只是想让大家更尽兴,所以才这般随口一说罢了,绝无冒犯皇家体面威仪之意,既然陆侧妃不愿意为两位皇子妃跳舞,那臣女便自己为两位皇子妃吹笛便是,若是吹得不好,还请两位皇子妃与大家见谅。”只要小徐氏与陆明凤不怪罪她,陆明雅便是气死了也没用。
小徐氏乐得见陆明雅当众出丑,自然不会怪罪陆明萱,笑盈盈的说道:“既是如此,你便与大家吹上一曲罢。”
说完看向陆明雅,沉下脸来,低声喝道:“你还站着做什么,你既没那个能力为大家助兴,就坐下安安静静的看别人展示才艺即可,我们府上的脸都快要被你丢光了!”
喝得陆明雅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却是不敢公然顶撞小徐氏,只得恨恨看了一眼陆明萱,悻悻的坐下了。
陆明萱只当没看见她忿恨的眼神一般,已自丫鬟双手奉上的托盘里接过了其上的玉笛,在手里把玩起来,前世她虽最善抚琴,于其他乐器也不是真就一窍不通,尤其是笛子,除了抚琴,她就数笛子吹得最好了。
本来今日她想要拿出几分真本事震慑众人,抚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但一来她不管进国公府前还是进国公府后,都不曾学过琴是好些人都知道的,如今忽然琴艺便那般精妙了,也未免太惹人动疑;二来她早已在心中发过誓,这辈子再不抚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例外,所以现下吹笛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陆明萱把玩了手里的玉笛一会儿,便深吸一口气,慢慢将玉笛凑到了唇边。
前世她的笛子也是跟文先生学的,还记得她琴艺已经很好后,她不满足于只抚琴,还想多学一样乐器,便找到了文先生,文先生一开始是不愿意教她的,觉得她琴虽已抚得不错了,却仍大有进步的空间,让她别三心二意,还说她:“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喜欢把四艺当做卖弄炫耀的资本,以为学得越多便越高人一等,却不知样样都只学了点皮毛,不求甚解只会衬得自己更加不学无术,你既当了我的学生,就别和那些人一个样!”
架不住她再四恳求,保证绝不会因学了其他乐器便懈怠了练琴,文先生又问了她一句话:“你觉得什么才是曲艺的真谛?”她当时沉思良久,才严肃诚恳的说:“学生觉得,所谓曲艺就是我们借以明志、寄托情怀的方法,它就是我们自己!”
文先生听了她的话后,才勉强同意了让她跟着自己学吹笛子。
只是重生以来,因为要忘记前世种种,陆明萱不但没有再抚过琴,也不曾再吹过笛子,一开始吹时,难免有些生疏,但那些技艺与记忆早已深刻在了骨子里,哪怕一再有意无意的让自己遗忘,她依然不曾真正遗忘,所以只是一开始跑了几个音后,陆明萱便很快找到了状态,全神贯注的吹奏起来。
陆明萱今日吹的是一首名为《山河庆》的曲子,并不是前世她最拿手的,却是她最喜欢的,于华丽温婉之外,又有几分大气欢快,陆明萱不知道别人听着是什么心情,反正她自己很快便全身心沉浸在了曲子当中。
陆明萱并不知道,因着重活一世的经历,她的笛音里不自觉便多了几分内涵与底蕴,虽然单以技艺来讲,还远达不到化境,以她现在十三岁还不到的年纪,却是尤为难得了,在场的奶奶小姐们也不乏善吹笛之人,便是不善者,也泰半曾听人吹过笛子,她吹得是好是坏,众人自然一听便知,渐渐不由都听住了。
整个水榭内座无虚席,满场的主宾们都静静的看着陆明萱,她一身淡紫衣裳,潇然独立,十指灵巧如蝴蝶,红唇微启,泉水般轻快的乐声便从指尖唇下流泻而出,浸透每个人的心扉,在这笛声的环绕下,她仿佛变成了山野间的精灵,剪朝晖为衣,裁晚霞作裙,不羁洒脱,俗世的名利纠葛都与她没有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萱终于将整首《山河庆》吹完了,但她却仍一动不动,似是依然沉浸在刚刚结束的曲子里回不过神来。
众人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还是不知道谁最先“啪啪啪”的鼓起掌来,才让众人相继回过神来,也跟着鼓起掌来,渐渐掌声雷动,赞美声也如潮水般纷纷响起:“想不到这位陆姑娘笛子竟吹得这般好!”、“要说技巧,她其实不算最好,难得的却是那份意境。”、“以后有机会时,定要与她切磋一番才好。”
在满屋的掌声与赞美声中,有小太监低头肃手的小步走了进来,行至小徐氏与陆明凤座前打千儿行礼:“启禀皇子妃,方才殿下与众位贵客在前厅听得后花园的笛声惊为天人,甚是赞许,特命奴才来问问,是谁家小姐所奏,请皇子妃定要重赏才是。”
难得有名正言顺拉拢人心的机会,二皇子岂会放过,是以今日二皇子府不但内院设了宴,外院也是一样,也来了不少宾客。
众人这才次第安静下来,听小徐氏与那小太监说话。
就见小徐氏笑道:“你去回了殿下,就说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所奏,难为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技艺,我定会厚赏与之,请殿下放心。”只是她面上虽在笑,心里却是提高了警惕,旁人不知道,她如今却是知道的,自家殿下于男女之事上有些个荒唐,以陆明萱的品貌,若是入了他的眼,以后还不定生出什么事来呢,自己不得不防啊!
思及此,不由又将始作俑者陆明雅骂了个臭死,个下作的狐媚子,若不是你多事,提出什么要众家小姐展示才艺,还逼得陆明萱不得不当众演奏,又怎么会生出这番事端来,看她事后饶得了她饶不了她!
小太监素日常近身服侍二皇子的,如何听不出小徐氏话里的深意,暗自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叩头应了一声“是”,起身后低眉顺眼的往后退出了五六步后,才转身自去了。
之后又有几家的小姐展示了才艺,但因有陆明萱的笛子珠玉在前,便都显得不甚出彩的,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小徐氏宣布宴席结束,让大家看戏也是好摸牌取乐也好游览园子也好,总之请大家自便,她自己则在送走陆明凤之后,带了人回自己的正院去更衣。
余下陆大奶奶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尤其陆明雅还坐在一旁虎视眈眈,深觉二皇子府是个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遂打定主意,待小徐氏更衣回来后,自己便向她提出告辞,领了几个小姑子先回家去。
小徐氏这一去便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回来,陆大奶奶不由有些着急起来,却也知道这样不待主人家回来便径自离开,是十分失礼的行为,只得仍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继续看戏。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徐氏还没有回来,陆明丽却忽然通红着脸向陆大奶奶低声道:“大嫂,我想去更衣……”
陆大奶奶本想让她忍着的,但见她满脸通红眉头紧皱,知道她定已是实在憋不住了,才会与自己说要去更衣的,倒是不好再说让她忍着的话,因点头道:“那你去罢,记得快去快回。”又问陆明珠陆明芙陆明萱三人,“你们呢,要不要随你们二姐姐一起去?”
今日二皇子府宴席的菜色倒是很一般,难得的是佐餐的果酒很是清醇甘甜,又加了少许的冰在里面,如今天热人本就易口渴,除了陆大奶奶惦记着务必照顾好几个小姑子回去向陆老夫人复命,及陆明珠心里有事,菜也没怎么吃酒也没怎么喝以外,陆明丽、陆明芙与陆明萱三人不自觉都喝了好几杯果酒,如今陆明丽急着去更衣,陆明萱与陆明芙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当下姐妹二人都红着脸与陆大奶奶道:“我们随二姐姐一起去。”
陆大奶奶点点头,招手唤来一个二皇子府的丫鬟,笑道:“我这几位妹妹想去更衣,劳烦这位姑娘带她们去就近的净房。”
那丫鬟应了,陆大奶奶却仍不放心,又命自己带进来的丫鬟杏林跟着一起去后,才暗自想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自己可一定要找借口推了才好,不然说是让她出来散淡,实则比在家里还累,倒不如就留在家里呢!
陆明萱三人随着二皇子府的丫鬟与杏林抄小道往就近的净房走去,因着前年在宫里那次之事,陆明萱一开始便留了个心眼儿,打算一瞧得那丫鬟带着自己三人往僻静的地方走去,或是有其他异常的地方,便立刻大声呼喊,总不能再被人暗算了去。
不想那丫鬟倒是十分坦荡,径自便领着几人去到了就近一处净房,然后屈膝行了个礼,笑道:“几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