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天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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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将一旁白日拾好的干柴一股脑儿码到火堆上,瞬间旺起来的大火,让昏迷中的利飘雪暂时不哆嗦得那么厉害了。
但晚蓝提着的心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见他又咬紧牙关,开始抖了起来,而且大有比之前还要剧烈的趋势。
怎么办?晚蓝急得满头大汗,忙将自己的衣衫脱下裹到他身上,但他仍抖得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利飘雪,醒醒!”晚蓝俯身至他耳边,颤声叫道,“你快醒醒啊……”
没有反应,他仍抖得厉害。
又赶着叫了几声,利飘雪终于有反应了,却只是梦呓似的说了一句:“冷……”,便再无其他。
晚蓝知道他是一个极有自制力和韧性的人,若不是实在烧得厉害,以至于神志不清了,是绝不会说出这样在他看来是软弱的话来的。
咬了咬牙,晚蓝将自己脱得仅剩下贴身的抹胸,又颤抖着手将利飘雪脱得仅剩一条中裤,然后搂紧了他,同时在心里自嘲,想不到肥皂剧里最狗血最“经典”的桥段,今日给她撞上了!
利飘雪的身材堪称完美,尤其腰间紧致的线条,薄而韧的肌肤触感,几乎让晚蓝的心跳瞬间停止,惟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胸前和胳膊上几处成年的疤痕和高得能吓死人的体温。
突如其来的热源,让利飘雪如获至宝,他立即反客为主,将晚蓝抱了个满怀,修长有力的双腿,更是极具侵略性的将她的双腿压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被他抱得几乎都不能喘气了,晚蓝却不敢动,惟恐让呼吸才渐趋于平稳,神情亦渐趋于安详的他,再次生出不舒服的感觉来。
这样的姿势,要短时间忍受,倒还不难,只是时间一长,晚蓝的手脚便有些发麻和僵硬的感觉了。但她仍一动也未动,身体上的些微痛苦,与心里的甜蜜和雀跃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
一梦酣然,日上三竿,昏迷了两夜一日的利飘雪,终于恍惚醒转过来。
想如往常一般猛地坐起,却觉手臂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偏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正躺在自己臂弯之间的晚蓝安详的睡容。心里有些微的惊讶和疑惑,但更多的是温暖和甜蜜,想不到他梦想了很多次的,能在清晨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的梦想,竟然实现了?!只是,他的梦想,为什么会突然实现了呢?
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很陌生,但再看时,却又觉着有几分淡淡的熟悉之感,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的情景,他心里大概有了底,定是晚蓝将重伤昏迷的他,弄到这里来的吧,她又救了他一次!
试着提了提气,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竟然畅通无阻,他立即知道晚蓝是连毒也为他一起解了,只是,在缺医少药,又那般紧急的情况下,她是怎么帮他解毒的呢?
想着想着,他心里一动,忙轻轻抬手往她仍搭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腕探去,然后攸地蹙紧了眉头,她竟然不顾自身的安危,以吮吸之法来为他解毒,她真是太傻了!
怜爱又感动的伸手正欲抚上她的脸,不经意扫到她光裸的颈部及以下的地方,又看见自己亦是光裸着胸膛,他攸地呆住了,想不到她除了以身试险,更做了如此巨大的牺牲,难怪他在梦中,会觉得那般温暖,那般柔软!
好半晌,他终于从呆楞中回过神来,然后眼神一凝,忽地伸手按了她的头在怀里,心里涨得是前所未有的满当……
接下来几日,因为有利飘雪打到的野味儿充饥,——他虽然受了伤又中了毒,到底还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晚蓝终于可以不再吃她的“减肥套餐”野果了。
只是,在面对利飘雪时,她始终不能如先前那般自然了,尤其是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眼前总会浮过他完美的体魄,然后她就会在心里拼命的唾弃自己,色女,又不是没见过帅哥,没见过帅哥的“半裸体”,至于难忘成这样吗?
她不知道的是,表面上看起来声色不动,与往常一般冷冷清清的利飘雪,在面对她时,心里亦会时常涌起一股热辣辣的暖流,甚至涌起一股自此就与她留在这里,安心过自己平凡却温馨的二人世界的冲动。
只是,一想到自己母后的可怜和冤屈,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隐忍和努力,他霎时又平静了下来,三年,他答应过她只要三年的,三年之后,他一定带着她,却过她一心想要的生活!
第八十章 承诺
略微调养了几日,一心记挂着朝堂局势的利飘雪,便有些待不住了,虽然自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虽然他亦未有意表现出什么来,凭晚蓝对他的了解,还是能从他偶尔微蹙的眉头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于是这日临睡前,晚蓝忽然开口对睡在火堆外面的利飘雪道,“呆了这几日,我想着你的伤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不如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先到外面打听清楚现下祭民会的动向,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你看可好?”
利飘雪犹豫了一下,方点头道:“不瞒你说,我正有此意,只是,又要委屈你,又要违背你的本意,让你去过尘世间喧嚣复杂的生活了。”
闻言晚蓝的鼻子忽然一酸,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挣扎她的心愿,只是,现在的他,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罢了,人活在这个世上,谁又能时时顺心,事事如意呢?只要他知道她的心愿,考虑着她的感受,也就够了!
次日一早,两人便起身简单洗漱收拾妥当,然后离开了“收留”他们十来日的山洞。
十来日与世隔绝的简单生活,让晚蓝对这个简陋得近乎不能住人的山洞,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是以她一直在心里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头,只因她怕自己一旦回头,便不愿再下山,而会死缠着利飘雪,要他跟自己一道留下了——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坚持,就好像一直以来她对自由的追求,看在旁人眼里,可能亦不能理解一样。她不愿意让他为难。
徒步走了大半日,晚蓝又累又饿,脚下重得每走一步都觉得是煎熬,但为了不让利飘雪分心,她仍咬牙强忍着。
只是她却没想过,她凡事为利飘雪着想,利飘雪又岂会感觉不到,进而反过来为她着想?
“此时离我们最近的城池,非夔州莫属,我们今夜就宿在那里吧。”利飘雪忽然听住脚步,转身说道。
他的忽然转身,让执意要走在他后面的晚蓝,冷不防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旋即她又兔子一样往后跳了几步,才微红着脸,抚着自己被撞痛的鼻子,小声儿埋怨道:“要转身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利飘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看着她。
“你说什么?我们要到夔州去?”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在他的注视下,意识到他才刚说了什么,“你就不怕青宁止布好了局,正等着我们?”
“据我猜测,青宁止应该已葬身于那场爆炸之中了。”他淡淡应道。
晚蓝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要是他侥幸没死怎么办?那这次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你怕吗?”利飘雪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怕死吗?”说完不等她答话,他又忽然加重语气,继续道:“你放心,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会护得你周全的!”
“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吗?”迎着他灼灼的目光,晚蓝嫣然一笑,半真半假的问道,心里却在忐忑,要是他给的是否定的回答,自己将情何以堪呢?
他没有回答,却抬手在自己的颈间摸索起来。瞬间过后,一块红得好似随时都会滴血的血玉,已被他握在手心里。
迎着晚蓝微蹙着的眉头,和几分不解的目光,他丝毫不避嫌的将那块还带着他体温得血玉,系在了她的颈上,这才低低道:“这是母后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怔了一怔,晚蓝才意识到,他这是变相给了她承诺,而且是一个分量极重的承诺,心里霎时是又酸又甜,说话的声音亦带着几分哽咽了,“我会保管好它的,你放心。”
“嗯。”他应道,同时伸手极为自然的抓起她的手,牵着她大步往夔州方向行去。
不知道是因为从利飘雪那里借了力,还是心情大好的缘故,余下的路程,晚蓝一点也不觉得累了,不但不觉得累,她的心甚至在傍晚抵达夔州城门前,利飘雪大手松开她小手的那一瞬,还涌起了几分淡淡的遗憾和惆怅。
不过她很快又释然了,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是吗?
因十日前他们是摸黑进入夔州城的,是以自然不知道当时城中具体是何种境况,只能依照先前他们经过其余县府时的经验来悲观的推测,这里一多半是死气沉沉的。
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被落日余晖所笼罩着的夔州城,却着实给了二人一个不小的惊喜:虽则街道两旁的房舍仍稍显破败,黄土漫天的街道上亦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至少,两旁的店铺已有七成左右重新开了业,五颜六色随风摆动的写有诸如“上好黄酒”、“X记布庄”之类字样的旗帜,为犹显冷清的夔州城,平添了几分生
气。
挥手示意利飘雪退后几步,晚蓝随手拉住一个过路的半老汉子,旁敲侧击的问起来:“敢问大叔,李义芝李大都督府上该如何走?我是从远地来的,听说李大都督乃真英雄,所以想来投靠于他。”
那汉子上下看了她一番,才挥手咬牙道:“小哥儿问的是那个满嘴胡沁、妖言惑众的贼子李义芝?快要休提起他了。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煽动咱们贫苦老百姓,反抗起对咱们恩重如山的朝廷来,更因此而害得一心为国为民的摄政王四王爷下落不明,真是可恶至极……”
“李都督竟是这样的人?”晚蓝忙打断他,“那百姓们又是怎样识破他真面目、朝廷又是如何处置他的呢?”
用力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那汉子才继续道,“朝廷还未来得及处置那贼子,他和他的那些个亲信们,便被自己准备来想要炸死四王爷的炸药,悉数给炸了个稀巴烂,真是大快人心啊!我听我那在四王爷身边当差的小舅子的媳妇的侄子的弟弟说,当时的情形,好家伙,简直是又惊险又刺激哇……”
既然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晚蓝便不欲在多听他口沫横飞的吹牛,赶忙道了谢,几步行至一旁的利飘雪身边,笑道:“危险已解除,今晚我们可以安心的修养一番了。”
虽然才刚隔得有几丈距离,那汉子的嗓门儿却不小,自然逃不过利飘雪的这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江湖人的耳朵,是以他也不问晚蓝具体情况,便点头道,“话虽如此,我到底还有几分不放心,不如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罢了再到当日发生爆炸的地方细看一番后,再做定夺不迟。”
略沉吟了一下,晚蓝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我们这就去找客栈安顿吧。”
说完她再次出马,向另一位路人打听得城里最大客栈的去路后,二人便大步往那里去了。
定好房间,二人命店小二打来热水,草草梳洗了一番,正欲好好享受他们十日来的第一顿热菜热饭,忽听店小二在外面道,“二位客官,有位姓矛的客人求见您二位……”
“姓矛的客人?”晚蓝放下筷子,疑惑的看向利飘雪道,“你朋友?”
他淡笑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朋友也没有的?不过,既然人家已找上门来,见见又何妨?!”
闻言晚蓝不由变了颜色,“难道我也算不上你的朋友?”
“你不是朋友,”利飘雪仍是淡笑:“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