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第1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若还在继续往下说:“我到荷花池时,玉簪姐姐也正巧在。我与她平日虽少有交谈,但夜半时候见了她,却也不能不说上几句。那天夜里,玉簪姐姐的心绪仿佛很不稳定,我所知道的那些模模糊糊的事情,便是在那一日,从她口中得知的。”
不期然的微微眯起双眼,远黛很快问道:“你可还能记得那一天的具体日子吗?”
杜若摇头道:“这事到如今已过去了好些年了,我却哪里还能记得,只记得是夏天里……”说到这里,她却是忽然一顿:“不过我如今想想,那一夜,只怕便是五月初七晚上!”
默默点头,远黛没有言语。事实上,对于杜若的这一推断,她也是隐有所感。又自沉默一刻,远黛才问道:“除了这些,你再不知道其他了吗?”
杜若点头道:“当年那事,发生在我进府之前,我却哪里能够知道。不过这事甚为隐秘,我隐约知道一些之后,也曾忍不住悄悄向别人打探过,与我年纪相仿的,大多茫然不知所谓,而那些年纪大些的,一听我问起四爷的事儿,却都是连连摇头,谁也不敢说出。我旁敲侧击了几次,才知老太太昔时曾下过严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我晓得此事后,便也不敢再问了!”
沉默片刻之后,远黛却忽然开口问道:“这事我心中已然有数,如今也不必再说,只是我这里却还有一桩事情,需你帮我打听打听!”
杜若赶忙应道:“不知却是什么事情?”
徐徐吐出一口气来,远黛平静道:“我要知道,十八年前,太太身边那个正得用的丫鬟锦儿如今怎样了?”那年,荷花池畔发生之事,就远黛如今所知,只有三人在侧。这三人里头,玉簪已将她所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对她的助益也是极大。因此上,她已不打算再去继续逼迫于她。那么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陆夫人,另一个便是她的丫鬟锦儿。
“锦儿?”杜若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点一点头,远黛淡淡道:“活,我要见人,死,我要知道死因!”
陡然听得一个“死”字,却不由的杜若不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面色也一下变得刷白。
仿佛明白她的心思一般,远黛抬眸朝她一笑,下一刻,已冷静的吐出三个字:“你放心!”
这三个字,说的其实很有些没头没脑,但杜若却能明白远黛的意思。知道远黛这是在告诉她,不管事情最终如何,她都一定会保住她。而没什么原因的,杜若的心,却立刻就放下了。朝着远黛盈盈一礼,杜若轻声道:“小姐放心,我会尽快打听出这事的!”
杜若去后,远黛犹自歪在炕上怔怔出神。
外屋,文屏等人早收拾好了,见杜若出来,倒也并没围上去追问什么。这屋里的几个丫鬟,对远黛的熟悉程度都远甚杜若,自然知道远黛最忌讳什么,又怎会有意触犯。这会儿见杜若出来,文屏忙过去一边,沏了热茶,捧了进去奉与远黛。
文屏进去时候,见远黛出神,也不打扰,只轻步的过去,将茶盏小心的搁在远黛手边的几上。她虽已尽力做到轻手轻脚,却仍不免发出了一声轻响。远黛也因之一惊,眸光便也自然的落到了几上的那盏热茶上。仿佛定了定神,远黛忽而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文屏应声答道:“已将戌时末了,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远黛道:“已是戌时末了吗?”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却出人意料的站起身来,一副有意外出的意思。
文屏在旁看得一阵诧异,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要过去哪儿?”
倒也无意瞒她,远黛平静道:“我要过去后头的荷花池走走!”
对于这位小姐的任性随性,文屏早有所知,她心中虽觉这会儿时候不早,实在不该过去,但也并未出言阻止,只转了身,从后头取了一袭月白缎薄披风来,打算为远黛披上。
抬手阻止了她的好意,远黛淡淡道:“已是夏日了,就不必加衣裳了!”
文屏一怔,赶忙答道:“小姐若是去旁的地儿,加不加件披风却都无碍。只是若去荷花池,却必是要加一件的!”一面说着,终究拿了披风来,为远黛披上了。
远黛听得这话,却觉里头颇有文章,便也没有拒绝她为自己加衣的举动,而是偏了头,拿眼看了一看文屏:“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文屏坦然道:“小姐却不知道,咱府这荷花池曾溺死过人!原本老太太的意思,是打算将这荷花池给填了的。只是请了风水先生来看时,那些风水先生却都说,这荷花池乃是咱府里的风水眼,若擅加改动,只怕会影响了府里的风水。老太太听了这话,才改了主意!”
远黛本已举步,打算往外走,这会儿忽然听了这话,却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你既知道这荷花池里曾溺死过人,却不知可晓得死的是谁?”
见远黛仿佛对这事颇为关心,却不由的文屏一怔,诧异的看一眼远黛后,这才开口道:“这荷花池里头,曾溺死过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咱府里的四爷。另一个,却是一个丫鬟。”
万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轻易的从文屏口中打听得这事,愕然片刻,远黛很快问道:“她……可是唤作锦儿?”
这话一入了耳,却不由的文屏大大的吃了一惊:“是不是唤作锦儿,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原是在太太房里伺候的,且很得太太看重。她死之后,太太还很是伤心了一阵,又厚赏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七章 你对她好奇吗
听她说的这般仔细,远黛心下却不免愈发诧异:“这事你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文屏年纪只与她仿佛,也就是说,在荷花池之事时,文屏应该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按理来说,文屏是不该知道这事的,更遑论居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抿了抿唇后,文屏低声答道:“只因我说的那人,乃是我娘的亲妹妹。当年她在世时候,与我娘感情甚笃,她死之后,我家也是获益良多。因此直到如今,我娘每年清明祭祖时候,也总不会忘了给她烧些纸钱。每每提起她时,也总忍不住絮叨一回,正因如此,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说着这话的时候,文屏面上的神气也颇有异处。
她从来非是蠢笨之人,否则也不能得了远黛那般的信任。远黛固然从不曾对她提起过什么,但她日日都在远黛身边,若说全无所觉,也未免太过迟钝。只是因为不知内情,而远黛也并没问过她什么,所以她才不敢胡乱插口说些什么。
沉吟一刻,远黛道:“既是如此,明儿你可回去一趟。问一问你娘你死去的姨妈昔日究竟唤作什么……”她说着,却又若有所思的眉黛微凝:“还有,若有可能,尽量帮我打听一下,她是在何时溺死在荷花池中的。临时之前,可曾留下什么言语没有!”
文屏听得心中微颤,知道此事怕是比自己从前所想的还更要复杂得多。当下不敢多问。更不敢怠慢,只神色凝重的答应了一声。
而与文屏说了这一回话后,远黛便也放弃了本想过去荷花池走走的打算,重又回到榻边坐下,她徐徐的吐出一口气来,原本有些晦涩的心思已然是一片清明。事情已过去近二十年了,即便无人刻意的抹去痕迹。远黛也相信,那里不会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去与不去,其实也是一样。她之所以想去,也只是纯粹的想要看一看那个地方而已。
不过如今看来,去荷花池看一看之事,倒也未必就在今晚。
…… ……
被沅真直截了当的赶了出来,岳尧心中自是极为不快的,不无怏怏的大步离了回春药铺,全然不理外头那名掌柜殷勤上前的举动。好在那掌柜涵养甚好,面上倒也并无怒色。
岳尧足下甚快。不过顿饭工夫,便已回了睿亲王府。他在睿亲王府虽不管事。但却挂着王府总管之名,因此府内上下,见了他时都甚是恭敬。岳尧也不理人,迈步便想穿过角门。只是他虽不理人。却自有人理,门口众门房见他过来,忙自上前见礼,其中更有一个看似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满脸谄笑的上前叫了一声:“岳爷!”岳尧乃这王府的大总管不假,但他却从不喜人唤他做岳总管。因此这睿王府中之人,见着他时,都唤之为岳爷。
足下一顿。岳尧连头也懒得回,只冰冷问道:“有事?”他的脾气从来也算不上多好,脸上更是常年难得有丝笑意,因此王府内外之人,见着他时,总不免现出些许畏惧之色来,敢于上前同他说话者,更是百中无一。因此这管事一上前,岳尧便知他必是有事要禀告自己。
那管事笑的愈发谄媚,声音却带了些不为人知的颤抖:“回岳爷,王爷才刚遣了人来说,若是岳爷您回来了,还请您过去那里一趟,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同您商量!”
眸光不期然的微微闪动了一下,岳尧轻哼一声,也不言语,只大步的进去了。他这一走,外头一众门房方才各自松了口气,互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轻松。
既得了百里肇的话,岳尧自然并不犹豫,进门之后,绕过九龙照壁,岳尧一路疾行,径往主院行去。百里肇所住的正寝位于这所王府的中心位置,面阔五间,看着颇是庄严肃穆。他偏又喜爱清静,正寝院落一带,宫女之类甚少,看着便愈让人有种没来由的压抑感。
岳尧行至此间,却是神色不动,迈步便走了进去。院落里头,虽也有人守着,但瞧见岳尧时,却只各自行礼,神色恭谨,更全无一丝阻拦之意。
岳尧入内,却是直奔东头第二间屋子,那里,才是百里肇日常办事的所在。他才刚刚行至门口,便听得里头传来百里肇平静的声音:“进来吧!”
对于百里肇能听出他的脚步声,岳尧自是毫不意外的,答应一声之后,他已推门而入。屋内,百里肇神色淡静的端坐在椅上,目光宁和的看着他,仿佛已等了他一阵子了。
简单的朝他一礼,岳尧问道:“王爷找我有事?”
微微颔首,百里肇道:“听说你才去过回春药铺了?”
为之一怔,岳尧的眉很快便蹙了起来:“王爷一直都在注意回春药铺吗?”他与百里肇也算是相交多年,自然不会以为百里肇会派人盯他的梢,然而一想到百里肇一直令人守着回春药铺,并随时注意里头的动向,却还是让他心下颇有些不快。
眉目不曾稍动,百里肇很是干脆的应承了下来:“不错!我还知道沅真去了哪里!”
岳尧心中又是一动。事实上,他与沅真间的关系,便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算是什么。他是经常过去回春药铺找她,但却几乎从不走正门。他知道她时常会在的任何一个地方,每每过去时候,总能很快的找到她。而她在见到他的时候,往往却都是既不诧异,也不欣喜,而是一种视若平常。仿佛他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种理所当然。
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唤了丫鬟送了酒菜来,陪他喝上一杯。心情不好时候,她会视若无睹,似乎没有看到他,而只是做着她该做的事情。至若今日这等逐客,于她,却还是第一遭。
这般一想,岳尧心中便不自觉的一阵烦躁,没来由的烦躁。默默沉吟片刻,岳尧忽而问道:“她……去了哪儿?”他知道他也许不该问的,但他就是想要知道,所以他还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