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冰芯-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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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轻吐一口气,仿佛赌上了一切。“永远,不离开我。”手贴上还在胸前的两只小手,淡淡道。“我很贪婪,朝夕的快乐,是毒药,与其给我,不如不曾来过,既然给我,就永不能抛下我。”
她心头一惊。永远不能抛下么?这点似乎不能给的,因为,还有珏儿啊!只争朝夕不行么?苦涩的低喃。“这要我如何是好——”
大手拨开她环着的小手,转身面对着她,痛苦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准备离开我的——”长腿迈开,衣角却被人赖皮的抓住。
她只觉得不能让秦玄就这样离开,那样不止她受折磨,他也是。有什么一定要尽快说开,长痛不如短痛——
“我,有,苦衷的。”她忍着心痛,困难的说。
他冷笑。“有何苦衷?你倒是说啊!”挥手要拂开她的手,却被抓住了更多的衣料,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她可怜的让人想把她拥入怀里的样子。若幸福只是片刻的,那便宁愿舍弃不要。
“我,我有,我有一个——在——”想说“我有一个儿子在我要回去的地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即便是说了也不会被相信吧?以前跟他说的故事他就不信的。
他摇头,还是冷笑。“若是没有那个苦衷,你肯定你会留下来?”邪魅的脸笑的让人心痛。
她猛然抬头,眼神坚定。“会!我会!我会的——”说到最后竟流出了眼泪,竟然不知是在为秦玄的痛而心痛还是在为被抛下的儿子心痛。
秦玄心疼的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小扇子一样颤抖着,嗓音有些沙哑。“如此,给我生个子嗣吧。”既然现在仍旧不愿意说,那就继续等下去吧。
沁阳的眼神猛然变得痛苦,一字一句道。“你,都,知,道,了?”知道我喝的那些避孕的药?
秦玄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吐一口气。“为我生一个子嗣,可好?”语气不再冰冷,甚至竟有些乞求。
沁阳定定的点头,犹豫片刻,终是闭上眼睛。“好。”眼角有不易察觉的晶莹。
不知为何,这样的秦玄就是让她无法拒绝,只觉得无论答应之后将后面对什么而拒绝他就是一种罪过——
一室春光,暧昧的喘息,直到天色将明才停止,只是女人一直被男人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姐姐,赵岚给你的信。”赵沁月将手里的信筒交给沁阳,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她。
沁阳将那细小竹筒里夹的信取出,并未看就已经大概猜到了赵岚的意思。想来,这是赵岚最后一次利用他的这对儿女了吧,他定然已经知道,沁阳公主的立场已经完全站在了秦国这边,所以这也是最后一次试探。
她竟然忽略了赵岚这个自以为是天下卫道士的人,来到秦国已经将近一年一年,却是第一次收到赵岚的信。
轻笑着打开信卷,赫然上面的便是四个字“离间双方”。
她当然知道赵岚说的是什么,外人不知秦韩两国的合纵,就连赵沁月都不知道,所以当然不是说的秦韩,而是秦国与如今已经拜为漠西王的斛瑶光!
斛瑶光自贬为王归入秦玄帐下,这无异于是如虎添翼,是对赵岚野心的莫大威胁!
只自顾自的考虑,却未发现赵沁月脸上的异常。
良久,她浅笑。“他的话传的太晚了,明日漠西王便要回突厥,而且。”她轻笑着,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彩。“即便,这信早上几天我也不会做的。”
赵沁月竟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并不回应,只转头看向窗外淅沥沥的雨。
六月中旬的雨,很是豪爽,似乎是上天在为秦玄的得势喜极而泣,尤其是平城这片土地。
久久,沁阳似是想起什么,似是无意间想到,淡淡问起。“沁月,这期间赵岚可曾给你什么信?”
赵沁月的身子猛然一震,僵硬的没有回头。“没。”
沁阳并未注意到赵沁月的异常,似是已经无话可说,只淡淡回道。“那就好。”
姐弟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外面的雨景,直到外面的天色阴沉的要变黑了赵沁月才开口。“姐,我们何时已经无话可说了?”语气竟淡的让人听不出丝毫感情。
沁阳心头一紧,今日才发现自从赵沁月来了秦国,二人再次相聚之后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是寥寥无几,甚至即便是在一起能说的话也很少,这究竟是为什么?
久久不见沁阳回应,赵沁月推门而出,甚至连一把伞都未撑,就那样发泄一样淋在瓢泼一样的大雨里,而不是走掩雨廊。而沁阳也只是皱眉看着,并不追上去。
只一心想着:何时沁阳公主的弟弟与我这个沁阳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尚在赵国皇宫之时,她这个沁阳与赵沁月还打得火热,如今只换了个宫殿竟已经成了如今的模样,这究竟是为何?
只知道,心里一直下意识地的排斥着那些会对秦玄有危害的人,赵沁月虽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也未曾看到有任何伤害秦玄的举动,却未想到无意间竟把赵沁月也列在了排斥的人物里,难道是因为她根本不再是赵沁月的皇姐,而且现在心中还有了可以为之抛下一切的人,所以那种血缘的观念就变得淡薄?但若是真正的沁阳公主,定然会把赵沁月放在首位吧?
刚才之所以问赵沁月是否赵岚跟他联系过,就是下意识地的想起当时对韩国贵妃被杀的推测,既然韩舞阳否认了是他自导自演,秦玄也不会做,自然就是赵岚做的了,而这里能随意进得了秦国后宫的男人就是赵沁月了,当她从他手中拿到赵岚的信便有这种想法了——
因为虽然她的皇后殿奴才丫鬟很少,但暗卫却不会少,毕竟这里破格的住着帝后二人。
心下想起,既然如此那些暗卫定然瞧见了是谁拔了那匕首,只有等秦玄来了问个明白了。
雨一直很大,下的人思绪烦乱,就像人头上的三千烦恼丝,怎的都理不清楚了——
看到雨里由小安子拿着伞,走在掩雨廊正朝这里走来的红影,她投以浅浅一笑。
她的罂粟花来了。
第三卷 第26章 夫妻二人的赌约
“今日怎的这么高兴,远远看见夫君就笑了。”秦玄将身上有些潮湿的袍子褪下,拿过沁阳递来的干净的,面带笑意的看着沁阳。
沁阳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巾,轻轻将秦玄脸颊上点点的雨水拭去,轻笑道。“雨这么大,怎的不等雨停了再过来?”
秦玄邪邪的笑着。“你就是为这高兴?”
沁阳点点头,手上的干巾一点一点沾去秦玄脸上的水渍。
“怎的有伞还弄得都湿了?”沁阳疑惑的问。
“有点想淋雨,不想被小安子阻止了。”他轻笑着。
沁阳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以后不许乱来!”语气到像是在教训小孩。
那样偏寒的体质还要淋雨!岂不是淋了就要半条命,没有那个身体的本钱就不要妄图那份雅致!
秦玄并不生气,只温柔的笑着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她。
“明日漠西王离开,我就不去了。”她淡淡的说,站在窗前茫然的看着雾气蒙蒙的雨景。
那日的事虽被她二人的共同妥协给压下去了,但总觉得中间横了什么很难跨越的东西,二人谁都不再提,但还是能感觉得到相处时不再如以前那般随意。
如若解不开心结,恐怕就要永远这样了。一个患得患失,另一个无法尽数付出真心。
秦玄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那就不去了。”
她就这样倚着他,看着外面的雨水泛起的雾气,古老的建筑在这些雾气里显得格外梦幻,似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梦醒了就不必这样为难了。
次日斛瑶光便启程返回突厥了,而他原本的突厥国玺换成了“漠西王印”。
有了突厥的称臣,如今秦玄在秦国的势力更加强大,士族门阀也不敢轻易给秦玄脸色看了,个个都收敛了许多,加上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在朝廷中日渐显现的作用,局势对秦玄越来越有利。
可是碍于地方势力还是不容忽视,秦玄怕动作起来还是会后院起火。
思前想后的,沁阳给了一个建议:各州郡县的守军抽掉一半,集结到指定地点形成规模更大的军队,即可压制地方军又可适时备战。
这点建议虽好却还是很冒险,毕竟各地方的守军与地方门阀关系密切,抽了骨头连着筋,双方必是谁都不大情愿的,若是处理不得当便会引起不小的骚乱。既然已经料到无论怎样都会有些骚乱那还是在开始对外战争之前解决的好。
转眼已经是七月下旬,已是过了酷暑,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沁阳与秦玄就那样互相僵持却又互相妥协的相处着,都知对方的难处,却又都不能再做妥协。
沁阳近些日子沁阳才知,八月十一是秦玄的生日,也就是他们二人结婚那日,但那天正是她刚要离开赵国而告庙的日子,并不知道秦玄在身边看着,时至今日也不知道秦玄在赵国那些天扮了什么角色。
想想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的安排,她离开赵国的那天竟然是秦玄的生辰,打定主意一定要给秦玄一个惊喜,但也要问问当时秦玄是怎样蒙混过关的,毕竟骄傲的秦玄即便明知有危险的时候也不轻易丑化自己,而他那张脸也逼得人不得不注意他。
秦玄这些日子在安排谢家子弟以及科举里脱颖而出的那些人去各地抽调将士,很忙,往往来皇后殿的时候沁阳已经睡着了,而当沁阳醒了他又去中元殿了。而据说安排到瀛洲的是燕清涟,之所以对瀛洲那样关注是因为对蔡家姐妹的遭遇心存愧疚吧,沁阳这样想。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御书房,看秦玄在专注的思索,她也不打扰,只静静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盯着她的夫君又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秦玄这才抬眼,这才发现沁阳竟然坐在下面的椅子上,眉头皱的耸起一个小包,似乎心里在挣扎什么。
他静静的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长臂从后面环住她,低声道。“来多久了,怎的都不告诉我?”
沁阳的手抚上交叉垂在她胸口的大手,歪头一想,轻轻笑了。“我也不知道来多久了呢。”
“刘林回京了,大司农也回来了,你不去调解一下了?”他调侃的笑着。
沁阳眨眨眼,似是不满。“怎的你什么都知道啊,我当初只不过吹了一点牛皮,你竟连这个也不放过的知道了。”心下却道:当然要去了!扭头好奇的仰头看着他。“你知道我有多少根头发么?”
秦玄轻笑。“这个我倒是不知,还是由妻告诉我好了。”
沁阳皱眉,声音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
“没什么!嘿嘿——”怎么能告诉你。
秦玄邪邪一笑,声音极具魅惑。“想好不说了?”做好接受后果的准备了?
“嘿嘿,没——我说——”她认输的笑笑,她不想再被秦玄缠在床上两三天!
那次从赌科的考场回去,她就跟秦玄打赌李济能在丽阳馆里撑多久而不崩溃。
“一年内。”秦玄的答案,他说的时候笑的邪气。
“三年内。”沁阳的答案,因为她觉得李济那种老狐狸会学勾践卧薪尝胆的,伺机报复秦玄。
已经定好了,谁的更接近正确答案,就算是谁赢了。赢的人要无条件为另一个人做一件事情,秦玄说。
“夫君我若赢了,三日不上朝,陪妻享乐。”他一副“怎样,感激我吧。”的样子。
之后才知道,所谓的享乐是在床上一直嘿咻,除了嘿咻就是睡觉,除了睡觉就是吃饭,根本三天没出屋。
“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