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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下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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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子昭看着已经成势的烈火,忽然像没了方向,发疯一样要冲进去。旁边人跪下来抱住他,被他一脚踢开,直接冲进火中。撑起营帐的粗木棍燃着了轰然倒下,前头被熏的漆黑硬端砸了下来,前面的尖角处直接插进了顔子昭的肩膀……

凤关的山林茂密,这团烈火连带树木也一起点着,一时间空气中焦浓昏黑的味道弥漫,燃透了整个山头。

顔子昭顾不得疼的钻心的臂膀,在火场里穿梭,已经在燃过的灰烬中看到许多焦黑的尸体,一具具叠加在一起,刀枪剑戟也蒙上了乌黑,庞大的队伍在一夕间变成人间地狱,烘热火烤的感觉丝丝入扣。

“西晏!!!”顔子昭猛然在一堆焦黑的尸体中吼了一声,只是回声阵阵,却看不到西晏的身影。

顔子昭在听说秦晓渔跳崖的时候,就预感那个女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计谋,他的火药藏在粮草的最底层,而曹大人那个昏老头竟阴差阳错的将秦晓渔捆起来扔在粮草车上,他猜想她一定事先知道了这些,只求一个孤注一掷的方法脱身。

不过他看了山崖,确乎深不见底,秦晓渔下去应该已经没办法回头。

西晏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朦胧的凌晨,下山的路平坦了许多,几乎能看到山下繁华的城市。黑衣人抱着她坐在马上,始终用黑布蒙着半边脸,她伸手,他就钳制住她的手腕,她着急抽手间,用长指甲划破了那人的手背。

那人眉头微皱,仍是不愿开口,直到到山下的一座木屋,轻轻的将西晏放下,似乎从始至终都不愿被她窥见什么。

“你到底是谁?”西晏追问。在北岳地面上,她人生地不熟,完全猜不透会有什么人来救她,只是那人的气质十分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西晏心头忽的冒出一个答案,眼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惊诧的想要开口叫什么,被他伸手直接一掌打晕,平放在木屋的板床上。

顔子昭发现西晏的时候,整个人心头快被这种大悲大喜的感觉弄疯了,上前一只手将西晏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几乎要将她揉碎了。

西晏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回应他,口里喃喃的叫着“纪尧尘”的名字。

顔子昭半边肩膀已经用木片和纱布固定,伤口的边缘还在不断渗着血,脸色和灰尘混在一起,黑一道白一道的像只花猫,可在听到西晏的声音后,忽的没了风度,低头就冲着西晏骂道:“没心没肺的恶女人!老子为你舍命,就换来你在我怀里叫别的男人?!”

西晏只是用手抓住顔子昭的前襟,昏迷中的意识里似乎只剩下刚才看到的黑衣人,她梦到那人摘下了蒙面,只剩一张帅气和煦的面容,只是一会儿又开始模糊……

顔子昭带着西晏和两个随从进入北岳都城祁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西晏醒来后就一直坚称看到了纪尧尘,惹的顔子昭一直怒目相向。

那根尖锐的木棒插的很深,顔子昭的肩膀伤的不轻,几乎完全不能动弹。

西晏知道顔子昭很疼,在大夫帮他打开伤口清理残余的碎屑时,他疼的整个衣衫都湿透了,只是一直咬牙忍着。而西晏却始终不能对他抱有一丝关怀和同情。

昨夜的火红透了凤关,南川的精兵良将都被困在了那片树林里,烧成了灰烬。而这一切都是顔子昭的阴谋。西晏这才明白,顔子昭之与她,就是北岳之与南川,为友只是暂时的,归根结底仍是“敌”。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啊各位,出来透个气吧

纪尧尘童鞋其实是个好童鞋

25

25、异路重逢 。。。

从南川出来是支庞大的队伍,而到达北岳都城时,只有顔子昭和西晏两人。不像和亲的队伍,倒像云游的夫妻。只是顔子昭的肩膀绑的像个粽子,骑在马上依旧搂着西晏,从远处看显得恩爱万分。

城门外三十里地的距离,纪尧尘率仪仗队迎接,西晏看到从前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心中翻腾,想要挣脱顔子昭的怀抱,反而被他抱的更紧:“别忘了,他现在已经是北岳的五驸马,不再是你的丈夫。你乖乖的,不要失态,只管看他的反应就好了。”

西晏只是不满的用眼神瞪了顔子昭,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襟。

纪尧尘着一身英武的铁甲,整个人高大俊朗,气度非凡,只是在看到顔子昭和西晏时,微微一怔,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随即恭敬上前:“纪尧尘见过三公主,驸马。”

纪尧尘在说“驸马”时,声音比先前明显小了,最终神色恢复了平常,只是眼神始终不愿从西晏身上移开。

顔子昭本就排斥纪尧尘,听他的言语更是不悦,毫不客气的冲他冷笑了一声:“什么‘公主,驸马’的,你身为北岳的平川将军,又被赐封为五驸马,反而连一家人都不认得?”

纪尧尘不明白顔子昭在说什么,抬头诧异的看向他,张口想辩解。

顔子昭伸手从怀里掏了一块雕龙的玉佩,傲气的举过头顶,凌厉的眼神朝纪尧尘射过。

纪尧尘看出那玉非比寻常,只是此时此地,他未能明白顔子昭的用意。

“这块玉佩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翎端’玉,北岳鸿昌六年,先皇将此佩赏给了当时的皇长孙,也就是如今的韶恒太子,此后从未离身。”顔子昭声音洪亮,字字句句清晰,眼里的光泽气魄逼人。

纪尧尘整个人怔住了,盯着顔子昭,有诧异,也有一抹游离的妒恨。身后的队伍已然都跪了下来,齐声恭迎太子回宫。纪尧尘心中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凉意,不甘而又不得不屈服,最终机械的跟着跪了下来。

西晏有种久违的感觉,看到眼前的纪尧尘,一样的英武挺拔,一样的俊朗不凡,可眼里似乎再没了从前的纯粹,也许是换了北岳的服饰,整个人陌生又熟悉。

还没来及好好看一眼,顔子昭直接打马带着她进了皇城。

西晏这才感觉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已经孤立无援,周围都是敌国的军队和子民,比和亲更可怕的是,连一个自己带来的亲信也没有。

自从那场火之后,她开始认清了情况,自己已经陷入了北岳,并且在顔子昭的掌控中,周围的情势他老早就谋划好,想夺天下的人不是只有自己的父皇,甚至论高明也人外有人。

火烧的浓焦味始终在西晏鼻子里徘徊,在她心里投下了阴影,父皇设计的先锋部队,还没有开战就全军覆没了,加上这几年南北交战的状况,是不是表明,南川已经彻底处于劣势?如果南川守不住了,将来自己如何自处?

顔子昭一整天没有露面,支了几个丫头来照顾西晏,大丫头叫娜桃,是个圆脸的爽朗姑娘,大大的眼睛,只是皮肤略黑,带有北方女子的特色。领着几个姑娘送来了几身厚重华丽的新衣服,一脸喜庆。

“皇上今儿特高兴,在昱龙殿上设宴,亲贵大臣们都要参加,为太子殿下洗尘,请太子妃也一起过去。”娜桃和她说起话来竟没有拘谨,口音也带着南方腔,西晏猜想她也许从前在南川呆过。

“谁是太子妃?”西晏语气懒散,讽刺的反问了一句。

“太子已经奏报皇上,说您是南川公主,远道而来和亲,可惜路上遭逢变故,随从遭遇灭顶之灾,幸而您被救。咱们北岳讲究一个‘福’字,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定能给太子带来好运。皇上已经下旨,如期为太子举行婚礼。”娜桃耐心的和西晏解释。

西晏冷哼了一声,不得不佩服顔子昭颠倒黑白的编造功力。

“最近宫里喜事连连,纪将军和五公主的婚事也定了,预计在您和太子大婚之后一个月,所以现在宫里人手紧缺。”

西晏听的心中酸涩,她开始痛恨自己,从前以为能走进心里,共同担风雨的男人,如今都被证实是另有图谋,仿佛从前他们都在以一种假象面对她,现在终于看到了真相,果真是残酷的:“五公主,一定是个貌若天仙的美人了?”

娜桃似乎脸色尴尬,忽而叹了口气:“五公主是个命苦的人,不过幸而遇到了纪将军,纪将军真是个好男人。”

西晏如今已经不敢相信纪尧尘的为人,因为对于她,他只是个背叛者,背叛了爱情,背叛了国家。

一直到晚宴前,西晏始终拒绝换衣服,沐浴过后,依旧穿着南川的服装,和谁也不愿多说几句。

直到顔子昭亲自过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北岳的朝服,通身贵气,显得神采奕奕,衬得人更加好看。只是西晏觉得他已经不像她最初认识的顔子昭,也许是身份的改变,她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丫头说你不愿参加晚宴,把自己弄的像去吊丧,逼得我不得不亲自来。”顔子昭乐呵呵的坐到西晏旁边,伸手揽了她的腰,受伤的地方依旧包扎的让人惊悚,只是精神显得出奇的好。

西晏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冷冷的回应:“除掉了南川的一支精锐部队,回到自己国家邀功领赏来了,你的心情自然爽快,而我在为我们南川的社稷和百姓担忧,岂能如你一样?”

顔子昭脸色微黯,却没有退缩,搂着她的手臂未曾松开:“西晏,现在南北边境年年战乱,带来多少生灵涂炭,两国互争地盘,互相扩大自己的势力,令百姓苦不堪言,天下总有一天要统一,南北对峙的局面只能是暂时的,不管得到天下的人是谁,都需要经过一番血战,死伤在所难免。一旦天下大定,就该轻徭薄役,与民休养生息。如果是北岳统一天下,之后必当宽待南川的百姓和从前的贵族。倘若南川胜了,我保证北岳绝不为难你,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南川,回到你从前生活的地方。”

西晏不敢相信顔子昭话,将信将疑的回头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端倪。

“你不信我?”

“我从前就因为太相信你了,才落得这样的结果。”

顔子昭双手箍紧了西晏的身子,阻止她的挣扎,面对面正色道:“两年多前,我治好了脸,本该直奔北岳,可就因为你,我才决定去南川,决定用顔子昭的身份去重新认识你。如今在北岳,因为我的长期离开,觊觎太子之位的人与日俱增,大哥年长,早有夺嫡之心,北岳显赫的家族女子很多被他娶了进门,只为网罗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他联合了纪尧尘,拉拢了五妹生母边贵妃娘家的势力,一步一步想把我赶下台。要不是父皇保我,也许这太子之位早已经易主了。”

西晏很少见到顔子昭这般正经,她猜想在风口浪尖的感觉一定是惶恐不安的。

“我只想要一个你,因为我清晰的记得咱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如果为了巩固地位就如大哥那样,我做不到。”顔子昭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明了,西晏的手臂一直放在胸前,防止他欺身上来,“南川和北岳是对立的,我和大哥如今也是对立的,但我和你不是对立的,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在我身边。

我已经如约将你四妹送回了南川,你也答应我不会后悔替她和亲。我所做的,只是还原这场和亲最初的目的,那支部队本来就该是支规矩的和亲队伍,不该是支精锐的先锋军。我身为北岳太子,一切威胁到社稷和安全的事,都责无旁贷的阻止。”

西晏终于还是被顔子昭拉到晚宴上,盛大而隆重的布置,所有人都到齐就座了,只余他俩,在万人瞩目中款款步入大殿。

她看到了纪尧尘,旁边坐了一个年纪仅有八九岁上下的女孩,面容呆滞,眉毛间距离极宽,窄窄的脑门,不顾有众位宾客在场,只是自顾自的用勺子盛桌上的菜,静静的大殿,不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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