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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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见皇上点头,更进一步说道。
“只不过没想到葛尔丹竟然会顺手攻击沙律所部。贪心残暴之师,背信弃义,对抗天朝,所行大失人心,已是失却人和。新占异地,更无地利。加上即将开春季节,我朝大军可即刻集结进攻,也失却了天时。葛尔丹三者皆失,可以说,皇上当日朝堂定计之时,葛尔丹部已在皇上觳中矣。此次两份军报,所述者一也,东进之万余骑,在东蒙腹地更是难以成事。皇上上月既已宣旨要御驾亲征,奴才以为当镇之以静,循计而行。”
明珠心下直骂索额图阴毒。他说得是没错,万余敌骑,要想威慑京师,当然殊为不易,可是如果他们偷袭正在其地的大阿哥,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大阿哥是他的柱子和希望,怎么能轻易让他涉险,眼珠转都不转,明珠开腔了。
“皇上,索相之言是老成谋国之言。奴才的心思在想,依定计而行,必无大碍。只是那万余敌骑,所图究竟何在?京师耶?东蒙耶?盛京耶?”
康熙看着两个家伙在斗心眼,一阵烦躁。
他又何尝不知道大阿哥危险,更晓得盛京有可能被偷袭,这两者中任何一个有闪失,他康熙和大清就会贻笑天下各藩属!
问题是军报到达北京,时间上和敌骑基本同步。也许此时此刻,自己的皇长子已经身陷敌阵了。
康熙虽不太喜欢大阿哥,可是从政治的需要上,他不能放弃。而盛京是满族的龙兴之地,更是万万失陷不得。
“传朕旨意,裕亲王福全即刻率领三千火枪营驰援盛京,令直郡王胤禔即刻移驻盛京,协助防守。”
PS:会议结束,胜利升职,谢谢大家!今日第二章
第二十九章 回马一枪
科尔沁大草原青草深深,雨雪后的夜里十分寒冷。一阵狂风吹来,人和草都弯下腰来躲避。
豪成穿着小貂袍服,依然冻的瑟瑟发抖,可是他咬着牙帮,尽力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威武雄壮。他身后的大帐篷里,各路主官都在听候胤禔的训示。
穿着裘皮团龙补服,留着一瞥小胡子的胤禔看来十分精神,看着下面的几位军官,他十分高兴,这都是他门下的猛将啊。
“诸位都是我朝廷的柱石,国之干臣,今日本王有幸能和你们一起来到这里办差,是本王的荣幸。” 胤禔不吝言辞上的拔高,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他今后的班底。“这次代天赐宴,已经圆满结束。你们的表现,孤都看在眼里,待最后三天的武技比试完成之后,我们可以打道回朝了。凌啸,你是这次比试的领队,说说看,有什么章程?”
凌啸听到他点自己的名,赶紧出列,正待行礼,帐门口传来激烈的马蹄声音。胤禔把手一摆,示意凌啸暂缓。豪成进帐通报道:“科尔沁王子腾库雅布求见王爷。”
腾库雅布进来后也不行礼,急切道:“王爷,刚刚接到了归化城的加急军报,葛尔丹一部约有万人,正急切地向我科尔沁驰来,具体意图不明。我父王已经移驾到了我族军营里,他担心王爷您的安全,令我来请王爷急速移驻过去!”
“啊!”众人大惊失色,凌啸更是骇异。历史上没这出吧?
胤禔不愧是打过仗的将军,很快镇定下来,对交头接耳的将军们一声怒吼:“慌什么?听我帅令,全营即刻起拔,给你们一刻的集结时间,到时间就马上出发!”把案上令箭壶往地上一挥,拉了腾库雅布到后帐详细询问去了。
凌啸学着苏克雷他们在地上捡了一只令箭,冲出帐去。号角声起,大部分已经睡下的军士连忙穿衣牵马。一时间,马厮人喊的,乱了半刻,才分好左中右列队集结完毕。
凌啸感觉到自己的腿微微有些发抖,他感觉到了多伦尔有些讥诮的目光,正在瞟着自己,连忙深吸一口冷气,暗暗告诫自己:“凌啸啊凌啸,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放得开!不要被人小瞧了。”
多伦尔见凌啸有所发觉,连忙转移了视线。他虽然对凌啸很不服气,但是凌啸的职衔就是比他高,再说了,这里都是他大阿哥的人,自己如果无礼的话,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御林军和百余名王府侍卫全部编入胤禔的中军,真正打起来,这些马都骑不熟练的侍卫们只能担当防守任务。骁骑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天寒甲寒刀枪寒,整个骑兵队伍迅速安静下来,军士们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都默默地拔刀出鞘,勒马立好,等着主官的号令。
按照凌啸的吩咐,刘子俊派出了四路斥候后,悄悄问着凌啸,“大人,今晚有什么不妥吗?”
凌啸看着自己的手下们稀松着眼睛,一副不知所以的嘻哈样子,十分生气。他也不答刘子俊的话,冲到一个还在左顾右盼的军卫前,抡起马鞭子劈头盖脸地乱抽,直到打得这御林军卫笔直地勒马站定了,他才住下手来。
前前后后又连抽了十几个军卫,整个御林军才有模有样了。凌啸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等全军立好,感觉军容好看多了,他才踩镫上马。凌啸其实也是很紧张,莫名其妙居然可能要打仗了,正犹豫要不要做个军前动员,胤禔就从帐篷里出来了。
胤禔纵有千般不堪,但是临敌的从容镇定,很让凌啸心折不已。可是胤禔却是有苦无人知,就算跑到了科尔沁王的军营里,又能怎么样?朝廷一直在执行弱蒙之策,这科尔沁靠近盛京,康熙更是对东蒙各部的势力一削再削,如今科尔沁蒙古能上马一战的不过万余人,加上现在仓促之下,集中的还不过三千数量而已。总共不到五千的兵力,如何才能抵挡住葛尔丹的偷袭骑兵呢?
二十里的路程,放开马蹄儿一会就到了,远远看到一大群蒙古包火光冲天,几千敌军正在追杀残余的科尔沁族人。腾库雅布目眦欲裂,失声痛哭,抽出马刀就要冲上去拼命,众人连忙死死按住了。敌人兵力是我方三倍有余,且都是久战大漠的精兵,胤禔当然不能允许他冲下去。
这时敌军号角响了,大队的敌骑转头向凌啸他们杀来,敌人的斥候发现了这只清朝军队。胤禔大声命令:“骁骑营随我作为前锋,御林军殿后,全军急速向盛京撤退!”
命令一传,骁骑营马上动作起来,千余人策马狂奔。对胤禔的阴险自私,凌啸心里真是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就地阉割。不过现在不是考虑怎么阉割得时候,凌啸率先纵马跟着骁骑营逃跑。
骁骑营训练有素,转眼就把御林军甩开了距离。凌啸看着后面的追兵在渐渐地接近,吓了一跳,赶忙加鞭。直到跑了个五六十里,后面追兵的距离才被拉开了。看到追兵慢慢放弃了,凌啸才松口气,幸亏敌骑和科尔沁干了一架,很有些疲惫了,否则今天这百多斤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凌啸感到自己的大腿内侧和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知道自己磨破了皮。凌啸决定全营稍微歇息一下,豪成负责检点了人数,中箭伤十一人,失踪十人,损失还算微小。刘子俊很简单就完成了清点辎重的任务,因为刚才都顾着逃命了,辎重丢失殆尽。在几匹马围成的小***里,火把也不敢点,凌啸召集几个六品以上的侍卫一起商量,下一步究竟怎么办。
现在缺少粮草帐篷,若不是这些军卫爷们待遇还好,人人的棉衣袍服都很厚实,恐怕就要当场冻死人了。众侍卫都是京城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凌啸对蒙古也是完全不熟的,一时间大家都拿不出个章程。
正自烦恼,豪成领进来一个末等虾。原来豪成到圈外去拉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这侍卫在对别人说他是蒙古族人,对这里很熟悉。豪成就带他进来,看有没有帮助。从这叫考乌图的小侍卫的口里,凌啸明白了,除了追寻大阿哥以外,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在方圆六百里的范围里,唯一的王庭所在就是刚跑出来的科尔沁了。其他的区域上,如果运气好,也许可以碰上些牧民,但是一般很难有能够供应五百人的粮草帐篷,而在三月的草原上,没有粮草帐篷,最多能坚持两天,最后活活冻饿而死。追大阿哥去吧,却不晓得他们跑多远了,以善捕虎枪两营的骑马本领,估计在骁骑营屁股后头吃灰都难。
众人都望着凌啸,等他拿个主意,就连多伦尔都在心里发誓,只要凌啸能够救大家,他以后决不再恨凌啸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凌啸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摇摇头,觉得实在是太疯狂了,连忙把这念头赶出脑海,可是不一会儿,这念头又泛起来。说来试试看吧。
“你们觉得这葛尔丹派一支骑兵千里迢迢来东蒙,他有什么企图呢?”
“。。。。。。”众侍卫没料到凌大人这下子还有心思考虑国家大事,一时无语。
豪成想了想,抠着脑袋说,“我想他的目的应该是要吞并科尔沁草原吧。”
豪成开了头,刘子俊也接口了:“大人,我倒不这么认为,科尔沁离他的准葛尔太远了,拿了他也守不住啊,再说皇上早就准备和他开战了,他若分兵去占领难守之地,就是太傻了些。”
多伦尔也一点头,“凌大人,卑职以为葛尔丹派骑兵前来,其中骚扰和搅乱的成分多些。”
凌啸一拍腿道:“子俊和多伦尔说得很对!葛尔丹派来机动性好的骑兵当有两个目的,一是通过在我后方腹地制造麻烦,逼迫我们分出更多的军队来驻守要地。比如他在东蒙有支军队存在,那么他日我朝攻打他时,归化城和大同城就不敢全军压上,而且京畿和关外龙兴之地的军队也不敢妄调。这是用骑兵游击来开辟敌后战场之计啊!”
凌啸兀自沉浸在战略分析里,众侍卫都是呆住了,什么是敌后战场啊?
“这第二嘛,我想他们肯定是要杀鸡骇猴,通过对科尔沁的屠戮,来吓阻忠于朝廷的蒙古各部,来达到分化的目的。朝廷不派兵来剿,会伤了蒙古各部的心;来剿呢,需要大量的兵力和财力,这样又中了葛尔丹的分我国之兵的目的!茫茫大漠里的骑兵很难对付啊,他们是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的兵种!兵种?哈――”
凌啸说道这里,站起来问众侍卫,“你们今日可曾看清敌人有多少?”
众人七口八舌,但是基本上不会超过四千之数。听到敌人有这么多,凌啸又有些惴惴了,沉吟半响。
一阵寒风袭来,多伦尔“阿嚏”了一声,他耐不住了,起身拱手行礼道:“大人,你要是有什么定计,请说出来吧!最多是个死字,我宁愿像个汉子样死去,也不想冻死饿死。你吩咐一声,多伦尔愿意鞍前引马!”
凌晨丑时十分,科尔沁王庭。
巨大的帐子里,***通明,巨大的棒子火也被移到帐里了,暖烘烘的让人通身火热。门口的士兵都恬着脸看着帐内,这里还有比棒子火更加让人火热的事情。
十二个面容娇好的女子被一群将领们肆意地蹂躏着。居中大椅上,坐着葛尔丹的堂弟邑淳。他笑眯眯地看着手下玩弄着科尔沁王的妻女,心里面一阵阵快意。想当初科尔沁王仗着是康熙祖母的亲孙子,竟然不同意把三公主嫁给我,哼!瞧不起我嗯,老子今天把你老婆女儿全给玩了,还送给手下通宵达旦地玩。你就算是逃走了,老子看你还有脸见人了吗?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惨叫,“啊——”又像是被剪子突然剪断般中止了。
邑淳嘿嘿一笑,今天回来送死的人还真不少啊。
陆续归牧和未逃远的科尔沁人,远远听着家人在帐篷里传来的惨叫,不断有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