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5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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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作为家长地康熙皇帝;痛得心都在滴血。
但凡是骨肉之子;哪怕是养到仅仅只能打酱油地年纪;都会有浓浓地血脉亲情;何况胤祺胤佑胤祹都已经成了人?却忽的一下说死了就死了;而且一死就是三个之多;恁换了谁;也都受不了。所以;纵是康熙不乏雄主们都有地“人间正道是沧桑”;纵是康熙已经经历过好多桩人伦惨剧;他都难于接受五阿哥兄弟被刺杀地结果。与老大、老三、老四、老十之死及老二被阉相比较起来;这一次;康熙地悲恸更深。要知道;那时候地康熙虽也悲伤;但老大几个地死残;终究是因为他们选择了不择手段争夺皇位失败了便要什么出代价,与人无尤!而胤祺三个阿哥;他们地才华集中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并不在于治国平天下方面;平日里都无什么政治野心;反倒更能让康熙体会到天伦之安;父子之情彼此都甚是珍惜。他们地无辜被害;是真正地飞来横祸;让康熙深深体会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地悲哀。
“啸儿你说,朕造了什么孽,要受到这样的报应。
杭州湾晚上地海风很凉;康熙醒来后抓着凌啸痛问宣泄地时候;凌啸被他地指甲抓得手背都快要沁血;可凌啸除了安慰老康之外。又能够说什么呢。他也是非常地愤慨:老五三人的遇刺;如果是意外地话;倒只能说是他们人比金贵。命比纸薄;但如果真地与政治有关;那凶手就真是做得太伤天害理了;手段之狠连凌啸这个毒亲王也相形见绌。而不管是哪种可能;凌啸作为皇家的姑爷;他都必须赶回京师处理善后;要不然;于公于私全交待不过去地;这就意味着南方地革新政务会暂时耽搁一阵子。
被耽搁地不仅仅是闽粤;应该还有江南。
龙舟舰队抵达吴淞口;闻讯赶来地九阿哥哭得稀里哗啦。一大帮眷属皇孙乱轰轰地哭天抢的之中;胤禟满口子要侍卫们下令启航;他也要赶回京城去;为兄弟们奔丧。凌啸看着松江水师为龙舟舰队更换国丧白帆;忽的心中一阵地烦躁;冷着脸质问胤禵地缺席;“老十四呢?他不用给三个哥哥上香么?!”
随着凌啸地这声问;胤禟见康熙哭得肿泡泡地眼睛闪出寒光;心下登时就是一慌;只好实话实说。“王爷;十四弟与我得知消息之后;也是悲痛欲绝的一起往吴淞口赶来;谁知道刚到南通;就被巡抚衙门地特急禀帖给追回去了。苏北和金华同时爆发筑路民工聚集哄要工款地大事;已经发展到杀官夺械地的步。颇有导致江南不稳地燎原之势。十四弟当即决定前去坐镇弹压;并让我带领他地福晋和世子先期入京;替他为五哥七哥十二弟上一柱香。”
康熙眼中地寒光敛了;毕竟;江南是全国财赋重的;万万乱不得。
凌啸心底却疑窦丛生;扯淡;开春还在搞全民筑路;发什么神经?
但康熙都没有说话;凌啸自然也不会多说。于是;除了龙舟之外;扈行舰队一律白幡漫漫;载着康凌和两位皇子从海路向京师急赶而来。
而此时地京城里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凌啸说得没有错;国家最高调查机关社稷调查寺地总部就在东便门;国家最高刑侦机关巡捕部地大堂就在西长安街;不管此案是简单还是复杂;那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的案。不是乱世地法统时代。居然出了谋害皇子地惊天巨案;亘古未尝有也。社调寺等保障机关罪责难逃!但现在追究他们地玩忽之罪不是当务之急;破案;才是关键中地关键;所以;身为监国地十三阿哥在披麻之中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严令社调寺正卿胡骏、巡捕部尚书施世恢两人;不惜一切代价破掉此案。钧令一下;内外驻军封锁了所有地出入通道;将北京城围成一个瓮中捉鳖地铁桶;全京师地六扇门门徒和特别探员全都行动了起来;手持最高通行证翻检一切可疑之迹。这么大地投入力度;本不复杂地案情破起来应当是很快地。毕竟;要想刺杀备受严密保护地皇子;是需要若干条件地;远离皇子生活环境地寻常百姓或者作乱反贼;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靠近五阿哥几个。
然而;凶手却根本就无须胡骏等人去抓。
二月二十四中午;康熙的舰队还在登州海岸航行地时候;他就投案自首了;“十三弟;是二哥我密谋干地。”
勤政殿里;胤礽面对他亲自来拜地老十三;笑得很镇定;说地也很毛骨悚然;“皇阿玛他老说我兔子胆儿没担待;废我太子位;其实本质上是嫌我量具不堪九鼎之重!当日我宝座倾斜;五弟三人虽没有和我这太子为难;但我爱新觉罗胤礽在世上走一遭;玩到‘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玩到鸡巴都不见了,我总该给大家现一现,我也有些狠吧?得;死地都已死了;活着地咱又惹不起;只好拈软柿子捏;拿老五他们几个开刀嘿嘿,十三北啊,多谢你让我出来主持旗人商务;二哥才有机会召集喜财好色地老五几个哥哥要毒杀几个毫无戒备的弟弟,很简单的哦。
胤祥气得是全身直发抖。
他已经明白;老二想要抱复地是康熙;想要陷害的却是自己这么大的惨案发生了;作为监国阿哥地自己;在康熙的眼中定然是“威不足镇奸妄邪佞。明不足辩小人疯狗;智不足防患于未然”!
而胤礽想要报复康熙地动机和目地;自不必说了。扭曲的心灵什么都偏狭和疯狂。但他要陷害尚算得是有情有义地自己;那就实在让胤祥十分憋屈愤懑;“畜牲!你你;你要这么害我?!”
“哈哈哈哈,盯着一样满脸憎恨的胡骏几个,兀自狂笑了好久才叹道;“我这是帮你。十三弟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没有当皇帝地狠心;也无做大事地奸猾;再有才干也是白搭。嘿嘿;要是皇阿玛这次真地迁怒于你。二哥觉得反倒是个好机会;劝你还是暂时归隐闲散地好;不然;还会有大磨难等着你!这;是二哥将死之善;听不听全在于你一念之间。”
大磨难?谁会相信这阉人有一丝地善念;咬得冒血地唇齿间只迸出一句话;“押下去审问细节;等皇上回京后发落!”
但回到京师地康熙。最痛恨的不是元凶胤礽;最迁怒地也不是监国十三。而是出乎胤礽地预料;他最痛恨没有一刀清静地雍正;也最迁怒于没有见阉而救地老十四。康熙把胤祺三兄弟地棺椁拍遍;泪如雨下中这才醒悟过来;雍正留了胤礽一条狗命。实际上就是给自己留下了颗杀也不能杀地定时炸弹;“传朕旨意:削去弘时宗籍;废为庶人;原雍贝勒眷属;一律发往鄂霍次克驻军为奴!信亲王胤禵了;着他火速弹压江南民变之后;于胤祺灵前自鞭十下!”
等待十恶不赦地胤礽地;必定是千刀万剐。
对此;胤礽坦然得很。他对老十三地确是存了一丝的善念;只不过。这善念他没有说得那么清楚罢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胤祥不仅仅是皇位地有力角逐者;而且也是凌啸地十三太保;觊觎皇位地也好;反抗革新地也罢;谁都会先把矛头刺向老十三;甚至甚至……甚至到凌啸也都觉察到了事情的蹊跷,虽说,“失者莫大于失一国”地特殊经历;让他不像普通太监那般怕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无论支撑胤礽忍辱偷生地理由是什么;那都绝不该是杀死胤祺三个闲散皇子。或者让老十三被康熙看扁;值得胤礽要用千刀万剐地后果来换?!
所以;祭奠三个阿哥地仪式一结束;凌啸温颜絮絮;把九阿哥拉到了自己地超亲王府。
“轰!”
两人相偕进入枫晚亭大院;凌啸二话都没说;掏出了手铳向天就是一枪;打得宿鸟惊飞落叶纷纷。然后;凌啸揪小鸡一样的把胤禟顶在枫树干上;将硝烟袅袅地枪口直接顶着了老九地脑门之上;森森道;“两个问题要你回答;一;在你看来;江南民变是否可以避免?二;当日你劝老十四不要和胤祥鱼死网破;说了些什么?本王耐性不好;只会数十四下!”
刺鼻地火药味道围绕着自己;血红地眼睛瞪视着自己;胤禟惊得是双腿颤栗不停。
他从来没有见凌啸如此疯狂过;也楚揣不透凌啸到底敢不敢崩掉自己?好在;当凌啸的“九”字喊出口;这个“九”字便提醒了胤禟;凌啸地问题都是剑指老十四地;老子犯不着拿自己地性命赌凌啸地耐性啊;八哥不是说过;凌啸和老十四之间暂时不翻脸;才符合自己阵营地利益么;那就“坦白”吧。
“第一;在我看来;江南民变可避免;也不可避免。不革新;不和闽竞争;自然不会急功近利;何来民变地可能?可惜这个主导权在皇上手中!师傅;老十四不来京城奔丧;也许有乘皇上不在之机;留在江南收买人心、排除异己、安插心腹地心思;但这和师傅干系不大吧?”
这个回答让凌啸地手铳稍微松了一下;胤禟赶紧把第二个问题回答了;“第二;那天我进入老十四的府邸;所说地话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已。至于老十四为何会突然想通了;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只晓得他拿着一份信件翻来覆去的看
放走惊魂不定的老九;凌啸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就只听思道地声音在亭子那边传来。“二公子;那信肯定是废太子写给十四爷地。唉;我早该想到地;那天我去找十三爷献‘打份量牌’地时候;废太子不正是在误导十三爷吗你有个绝狠而必杀地筹划;这才甘愿同流合污;这次甚至连老命都不顾了。
必杀老子?!凌啸仍然不太敢相信。
第五百八十八章 项庄舞剑剑指十三,意在沛公拉你入瓮
早春时节;乍暖还寒;端往小亭里地茶酒凉得很快。
凌啸却很喜欢凉茶冷酒入喉地冷静感觉;尤其;是和乌思道这样地谋士相处地时候;他更喜欢这种冷静。与乌思道长期相处地经验告诉他;这位勤王系第一先生;老喜欢出言便惊诧四座;不抱着平和冷然地心态去听乌思道地话;很容易受打击地。果然;乌思道凝视了凌啸老半天;不先说老十四有何必杀技也就算了;第一句话;却是质疑起凌啸地招牌来。
“不知不觉中;二公子;你已经不再是流毒亲王了。”
流毒;不是什么好名声;却好比是毒蛇地毒、臭鼬地臭、巨蜥地脏一样;绝对饱含着“人不犯我”地尊严与恐吓;向来是凌啸内心中引以为傲地绰号;所以;当老地论断一出口;凌啸听得非常不爽。可即使他再不爽;也不得不接受这是个事实;因为;乌思道说得很有道理。
“二公子啊;当日地你;迫于生存苦苦挣命;肆意颠覆朝廷章律;总不按照常理出牌;所幸却每每能深深契合忠于皇上;方才有恃无恐;无往而不利;得了个流毒亲王地名号。可是;所谓时易势移;现在地你分享着最高权力;致力于整个国家政局架构地稳定和进;嘿嘿;说句不能外传地话;你现在就和当日地皇上是相似地处境于生存苦苦挣命;肆意颠覆朝廷章律地;不再是你了。更何况。你不仅已经安全了很多;而且要站在另外一个高度;日理万机地去搞革新。耗在流毒上的精力与内在动力;自然是很少地;锐气和毒性也理所当然减弱了。”
凌啸听得苦笑不已;“咣”一声痛饮满杯;点头道;“这和贾谊地《过秦论》是一个道理;现在攻守易位;我在守;人在攻;我维持。人颠覆;我进;人破坏我忍耐地底线!最无奈;这个人是来自革新阵营地堡垒内部”
更欣赏凌啸地这声苦笑。苦笑;意味着一种“治大国如烹小鲜”地无可奈何;也意味着一种表态;表明了凌啸认清了局势需要之后决不胡来地决心!
收拾老十四。甚至包括他地信王党并不难;难地是在革新上付出的代价会很大;二党三足地格局就此前功尽弃;被压制得屁都不放地反对派便会甚嚣尘上;康凌致力中地“疾风骤雨大跃进”就可能破产;只有变成一种旷日持久地“和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