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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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了。至于圣眷,皇上能赐给爷那个板指。本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所以这次。越多的人弹劾侯爷。弹劾的罪名越重、皇上越是会护着侯爷。不过,先生、你说地那个反制之计。学生想不出来。”
顾贞观很喜欢周湖定的敏捷、但是对他的急躁苦笑不已、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六个大字,“玉板指江副将“。众人看着这个字。都低头品位着这其中的关窍。慢慢地、大家看向顾贞观的眼神得尊敬和畏惧起来。这六个字可以将很多军官的前程断送掉。
凌啸已经明白了他地意思、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大半、于是将另外的一个问题提了出来,“先生,这六个字、我用。只是那纺砂的生意,先生是否看好呢?”
顾贞观哑然道。”什么纺纱的生意?我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知道你造出了一台速度快点地纱车而已、你准备拿它做什么生意。怎么样的方式去做,我可是一概不知啊!“他故作愕然的眼神里,凌啸看出了他狡谐的促狭。
是啊,自己的具体方案都还没有出来、这些家伙们就立刻弹劾,有什么用啊,自己又怕些什么?
第二天。苏克济兴冲冲地来到何园、却被档了驾,“我们侯爷去提标大营巡查去了!”他连忙风急火燎地赶到了程标大营,却连营帐辕门都进不去,凌啸的亲卫牢牢把守住了这里,非提标内的人员,都不许入内。
苏克济看到两个很眼熟的军士向北驰去,就知道已经晚了,陈倬已经派了他的亲兵北上京城。看着钉子一样立在辕门的凌啸亲卫,这位巡抚大人感觉到一丝不妙,凌啸似乎并不介意有人弹劾他。
此刻在提标里的凌啸岂止是不介意,简直就是春风拂面般的客气,搞得陈倬和两个赶来的总兵纳闷不已。这个两百五地钦差莫非是转性了。又回复了观风使任上的好作风?
“陈军门、这次本候的差事里面,清查知无堂潜伏军中的奸细,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本侯想过了,现在刚刚开始了轮调,军心未稳之时,就仓促促开始匿名举报等方式、也的确太急了一些,陈军门的这个提议在是中肯之言。接受!”凌啸接过老梁递来地茶杯,慢慢地喝着、说出了这段话。
陈倬和两个总兵合计了一请早、就是担心凌啸少年性急,马上开始全面清查所有军官的背景,其实他倒不信自己的嫡系里面会有多少的知无堂奸细,但是只要是提、镇三标里出现了一个。他这提督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责任上也有连带的。三人想请凌啸先把事情援一援,自己好以心腹的力量先期暗察一番、到时候即使抓住了奸细,也是自己查出来的,名声上和场面上也交代得过去。他们可不想像吴椣一样,被这愣头青钦差抓住话头给暂停了差事。
陈绰本来想了很多种方式来和凌啸辩驳的。却想不到才刚提出,凌啸变得如此好说话,不由得愕然,凌啸你这小子早像现在这样“从善如流”。老子还弹细你干嘛?不过可惜的是。你已经把我们得罪狠了,八百里奏章早己轻拜出,现在就算是飞也难得追回了,你自求多辐吧!
梁佑邦和蒋恒昌看到他们两人现在十分和谐。心下一阵庆幸。看来我们两个不用夹在中间难以做人了,谁晓得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舒心地口茶。凌啸的一个说法把他们的心情全搞糟了。
陈绰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什么?你要将五标合一?”
“陈军门,是暂时五标合一,这样免得各处一方。我们几个主官断了腿也照看不过来啊!要是哪个标营里被知无堂钻了空子。挑起了么哗变。可就是大大的不妙啊。”凌啸慢条斯理地对他说道。
陈倬喘着粗气,“凌大人。我可是要提醒你。第一,这五标各自防区、职编可是兵部的规划,除了圣上以外,任何人不得改变。第二几标之间平日里有些不合,如果置于一地。肯定会有些械斗的事件出来,这要是闹腾大了,恐怕责任绝对不下于哗变!第三,你既然已经布了整军令。所有的军官都轮调了。再这么搞,就是糜费军资。还有守防区!本提督决不同意!”
凌啸自顾自地一笑,话却半点笑意都没有。“你少拿兵部来压我!防区的事情,我已经委派了臬司衙门和城门领命巡卒好好照看。用不着陈军门操心。至于你同不同意。本侯是在发第四条整军令。用不着你同意,如果三天之后你不带着提标前往督标大营。本侯就暂停你的提命牌!
既然陈倬注定是他的敌人、凌啸绝对不会客气。
“你!“陈倬气得几乎吐血,刚州以为凌啸人品爆发,现在才知是他人品丧沧前的回光返照。
凌啸却不再理他,起身就往外走,帅帐内传来陈倬的吼叫,“老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金虎站在帅台之上,看着底下的七千督标将士,心中有些怯场!
自己这个铁秤砣的从三品游击,被侯爷帮忙提拔到参将位置,已经是感觉到祖坟冒烟了、谁料到昨日顾先生夸奖自己一句大智若愚之后,今天凌晨就被侯爷命令全权署理督标了。老天爷。这脚底下的帅台子、是至少正二品总兵才能呆的地方啊,看着以前官威很大的中军副将等候自己的军令,他有着在云颠上谩步的晕眩。所幸自己的人缘一向很好,刚才大帐内几个刚刚调来的同僚,还算很友好、纷纷向自己祝贺呢。
不过当金虎想起侯爷督标的职分,他就有些担心其他标营会眼红。
“金军门,兄弟们全部到齐,现在请您训示!”被人叫作军门,的确很威风,只是不知道能够被叫多久,就要看自己能不能帮侯爷办好事了。只有这样,侯爷才能够向朝廷谁荐,帮自己将这署理二字去掉。
“兄弟们。侯爷己经下今。明日起五标合一。在我们督标大营进行集中整军。作为主人,我们督标被侯爷指定担任军法执行。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们所有的弟兄不仅要自己军纪严明。而且还要监督好其他标营。这是我们督标的骄傲和荣誉。值得我们这些爷们用性命去保住!但是,要想说别人的时候不亏心,就得要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你们说。是不是?!”
“是。”
稀松的回答。使得金虎意识到。一来自己的确还不够威望。二来,这督标的军士们怕是还软了些!
幸好侯爷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明天再向侯爷学一学吧。
第二天的朝阳不仅仅是在督标校场上升起。它在紫禁城也一样高升普照。
弹劾钦差湖北整军使的奏折到了上书房,张廷玉就知道麻烦又来了,虽然两个月前凌啸上任的时候,他就有了湖广多事的觉悟,但是这位仁兄未免太会惹事了吧。两大案的犯官还没有处理完,郭琇昨天还皇上那里诉说着对凌啸的怨屈,今天就又有十七名武将联名弹劾他了。
张廷玉和佟国维略一商议。两人就连折子也不拳写。就原样拿着向康熙请示。刚进乾清门。老远就听到康熙大发龙威!
“一个月了,侦知处难道全部都是废物吗?”
第九十八章 一波未平
张廷玉和佟国维一愣,侦知处是不是废物他们不敢肯定,但是侦知处是他们不能碰的的秘密,这点两人还是明白的。当即两人回转到上书房,孰料就这一去一回的功夫,又有新的奏章到了。张廷玉看着大章京鄂尔善递来的凌啸奏折,他明白,湖广官场的纠纷因为一台纺纱车,就此拉开了帷幕。
佟国维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凌啸的奏折,心里狂动如鼓,连忙表示头痛难忍,辞出宫去。
晚风习习的时刻,枫晚亭正院的暖阁子里,戴铎垂手伺立一旁,皇四子胤禛焦躁得来回走动,时已深秋,他却走得汗如盛夏。湖北风云乍起,一个省份的官员纠纷争执,本不能对朝廷中枢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但是凌啸的折子,一下子将整个争执的焦点转换到了骇人听闻的皇权问题上。
胤禛他焦躁。并不是为凌啸的奏折,因为凌啸的奏折并不是他焦躁就可以应对的了、而是为了邬思道此刻并不在京城之中,没有人能帮他亲赞划策,他只能够靠自己来独立应对。胤禛再次拿起上书房眼线给眷写的奏折内容,打起十二份的精神看起来。
奏折他看懂了,胤慎知道,凌啸的那个顾贞观先生,才华绝对不邬先生之下、暮府刀笔、杀人于无形。
这份奏折通篇都没有提到那个所谓的纺纱车,只是详细诉说了整军会议的具体经过,在结尾处带上了一句话,“钦差关防既出,辅以御扳指之助,三项整军令方始通过、诸将咸垂首听令、皆曰必将衷心维护执行。”
胤禛眼皮一跳。好一个“既出。“好一“之助”、将湖北武将骄奢傲慢,藐视钦差的指责隐于辞章背后。好一个“咸听今”,好一个“皆执行”、一巴掌把这些弹劾看打成了反复小人,纵使这些武将弹的是凌啸的纺纱生意,却让人一看就明白,他们弹劾的绝对是整军令。
“戴铎,皇上明日必定问我湖北众将的是非曲直。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他去过湖北,皇上必定会有所垂询。
戴铎站在他的案旁,却一筹莫展,这些事情实在出于他地才能见识范围之外啊,但是他这几年帮四爷处理秘密差事,有自己的思路。”爷。这件事可能要看两个方面。一是要看这两方的胜算大。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这些人都是皇上所宠幸的人,并不是哪个阿哥爷们的私人。但是据奴才来看,凌啸的胜算恐怕是小些,毕竟他的这个纺纱生意。宣称是要为湖北军方谋些高薪养廉的出处。爷,据我们的消息,此次陈倬他们向京城地清流们可是广发求援帖,凌啸的对手很强大啊!”
胤禛吃了一惊。父皇一向注意笼络士林。要是反对者云集,恐怕啸难得获得父皇的支持。
“这第二,还要看看各个阿哥们的想法。太子爷和八爷今天都召了自己的班底议事。我们需要看看他们的想法。才能借力发力啊!、”
胤禛悚然而惊。“他们为何要如此重视。如你所说。凌啸也好。陈悼也罢。都是皇上的信臣。并不是他们的私人啊!”
“这个奴才还没有得到详细的消息。只是知道佟国维今天早上看凌啸地奏折后就马上称病回府了,连君前地奏议都没有参加。”
胤禛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皇上今日召见张廷玉。谈了些么?”
戴铎有些汗颜。“爷、暂时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据说张中堂也只是进去了不到一刻钟,就退了出去。”
胤禛着实担心,老八他们看上了他自己要的东西。“你连夜派人去通州。把邬先生接回来。还有,加紧打探太子和八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重视这个案子!”
“我为什么看重这个案子?我不管这个案子,我只要那个三妹纺车!”老八缀一口杯中的茶水,看着水树外摇曳的宫灯,心里也很烦躁。
胤禛听了他的气话,将几张纸交给老十和老十四,等他们看完。
“十弟。十四弟,九哥告诉你们。佟中堂说了,凌啸现在面临着弹劾。但是他却一招推蛾上火,把弹劾他的人都给逼到了险境里。但这些都是要点。关键是。他的那个纺车,是一笔上千万的银子,我们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
老八心里充满做人很失败的悲哀,如何志在必得、苏克济给他地书信里面,己经明白地告诉了他,凌啸把纺车交给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为什么凌啸就是不肯和自己过心呢。难道是自己不够礼贤下士?从凌啸倔起以来。自己哪里对他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