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评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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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也叫北国看看,中原马上皇帝英勇善战,不是好惹的。一来可鼓舞军卒士气,二来可吓住韩昌。”皇上本来不愿到前敌,怕有危险。八王拿话一刺他,他没话了:“皇侄,你可保着孤同去?”赵德芳说:“行,行。”皇上也想了:你把我鼓捣走了,你也别在南清宫,咱们同去。皇上说:“好!调二十万兵马,择吉日良辰起兵。”
带着皇上打仗,真麻烦了,得派人保护他。前边是四大王爷开道先锋:铁鞭王呼延赞、开国王曹斌、东平玉高怀|德、平东王高怀亮。元帅潘仁美由潘龙、潘虎保着,把五城兵马司黄龙调到军中,给潘洪又当战将,又当谋士。后边有八王等人保着,还有高怀德之子小将高琼。二十万人出征,震动太大了,皇上御驾亲征,老王爷们为战将,太师为元帅,军兵士气很高。一路上抢关夺寨不费力,北国兵闻风丧胆。潘仁美高兴:还是我治军有方,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其实,老王爷们都是宋朝开国名将,上阵一报名,能把敌人吓一溜跟头。因此,宋军很顺利的边收复失地,边往前推进。
这一天,正往前走,探马来报:“前边已是芦沟桥,离幽州只有三十里,请令定夺。”潘仁美现在得意忘形了:“兵过芦沟桥,直捣幽州城下。”大兵又往前进。前边老驸马高怀德派人送信说:“元帅,应该扎兵,探明敌情再进兵。因为幽州是北国重要关城,听说大辽国要在这儿建都,不要贸然前进。”潘仁美说:“多此一举!神兵天将,哪个敢拦?攻城,打开幽州,到城里吃战饭。”兵随将令草随风,开始攻城。幽州城派出一支人马,前来迎战。高怀德、高怀亮两人出马,没战三合,幽州大将带伤败进城里。开国王曹斌领人随后追杀,架云梯攻域,没费力拿下幽州。“报元帅,幽州城得下,请令定夺。”“好,请万岁进城。”黄龙还说:“先别进城,等等。”“有什么等的,进城。”宋太宗虽然是马上皇帝,从当上皇上尽享福了,这几天鞍马劳乏,累坏了,早盼打到个地方歇一歇。大兵进城,帅府大营设在城里帅府。帅府不远有个铁瓦殿,是北国天庆梁王在这住的地方,现在正好做行宫。潘仁美升帐点名过卯,处理军情,贴出告示,出榜安民。军民做饭,皇上休息。
到了三更天,忽然听城外号炮连天,人喊马嘶。潘仁美吓醒了,问探马:“怎么回事?”“城东韩昌兵马扎下大营!”“再探再报!”“是!”过了一会儿,探马又报:“启禀元帅得知,大事不好!韩昌在东城、西城、南城、北城都扎下兵马,幽州四面被困!”“啊!”潘仁美听完,傻眼了,拎起靴子往脑袋上扣,扶持他的军卒帮他穿好帅服、蹬上靴子。老贼到帅帐点聚将鼓,顷刻间,众将全奔帅帐而来。“众将宫,随本帅到城头观望。”说完,领众人到外边上马,赶到南城门,下坐骑,顺城马道上城。到城上扶女儿墙往下观看,只见护城河对岸,灯笼火把象火海一样,什么纱灯、角灯、蜈蚣灯,照如白昼。北国兵将挖战壕、栽鹿角、埋丫叉、支帐篷、埋锅做饭,一阵忙乱。
潘仁美看罢,吓得心惊肉跳,众将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大辽国天庆梁王耶律尚,这几年养得兵精粮足,再不想向大宋进贡,便派了四路元帅攻打宋朝。头一位就是扫南灭宋兵马大帅、大驸马韩昌韩延寿,还有左元帅肖天佐,右元帅肖天佑,副元帅苏天龙,统领精兵三十万,杀奔中原。他们日抢三关,夜夺八寨,势如破竹。
韩昌兵马正往前进,有细作来报:“宋王天子御驾亲征。元帅是潘仁美,除杨继业外,十大王爷随营听令,二十万大兵来势凶猛,速想良策。”
韩昌得报,和天庆梁王耶律尚商议:“宋兵出征,士气正旺,硬打要吃亏,不如我们先退兵,把城中粮食都搬出来,切断水源,咱们埋伏在城外,引宋朝皇帝到幽州。等大宋兵马进城,把他们困在城中。到那时,他里无粮草,外无救兵,不打自灭。”天庆梁王点头,辽兵照计行事。
潘仁美果然上当。如今被困城内,四面楚歌。他站在城头吓得魂飞三千里,魄散九云霄。
第 八 回 三老将幽州殉难
潘仁美带领兵马进了幽州城,没想到中了北国的空城计。刚到半夜,大辽国元帅韩昌率兵围困了幽州城,连皇上带老王爷们全困在里面了。一将无谋,累死千军哪!天刚放亮,潘仁美急忙升帐。八王陪着,皇上也来了。太宗问潘仁美:“老爱卿,有何退兵良策?”潘仁美假装镇静:“万岁,(奇*书*网^。^整*理*提*供)不要担惊。待为臣略施小计,就可退敌兵。”他说得轻巧,其实,一点主意也没有。
正这时,听城外炮响,蓝旗官报:“元帅,大辽军出兵,正在城外讨敌要阵。”“哪面要阵?”“四面一齐出兵。”“再探再报。”八王说:“我们的人马全被困到城里,得尽快退兵,不然,粮断草绝,你我君臣性命休矣!”潘仁美点头:“王家千岁,不劳分神,本帅这就派兵。众将官!虽然韩昌兵马困城,但我军士气正旺,又有各位老将出征,定能旗开得胜!今日本帅派将交锋,你们要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务使圣主脱离险地。”潘仁美嘴里是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想:打仗是个危险事,今日与往常不同,必定凶多吉少,叫那些老王爷去打吧。打胜了,说我会用兵如神;打败了,怪他们老而无能。况且,死了更好,死一个少一个,除了我眼中钉、肉中刺。想到这,抽出一支金鈚大令:“开国玉曹斌昕令!”只听甲叶子“哗楞楞”一声响:“末将在!”老王爷胡须皆白,但精神旺盛。“本帅命你带五千兵马,到北门外战敌将,只许胜,不许败。”“末将遵令。”“东平王高怀德,平东王高怀亮听令!从东、西两个门出兵,不得有误。”“末将遵令。”“长胜王石延超听令!给你五千兵马,出南城迎敌!”“遵令!”说完,四位老王爷到军政司点兵。八王爷看着这些老将出征,心里挺难过!大宋朝没人了?尽用这些老将,老胳膊老腿,伤着可怎么办?唉!眼前若有杨家将,何必叫他们出征?但还没法拦,要一拦,潘仁美准有话堵着,就该说了:“我派将不合适,那你派吧!咋办呢?只可等候回音。
单说开国王曹斌,带了五千兵马到北城门,开关落锁,放下吊桥,战马冲到两军阵前,到疆场上亮队,压住阵脚。老王爷嘱咐三军观敌隙阵,他亲自催马抡刀到两军阵前。见对面一员番将,身高顶丈,面似瓜皮,二目如灯,阔口咧腮,肩搭花狐尾,脑后飘摆维鸡领,手擎巨齿飞镰板门刀,相貌凶恶。老王爷摘下三亭刀,在手中一横:“对面番将是什么人?”“俺在天庆梁王驾前称臣、韩元帅麾下听调遣、官拜后军元帅、叫苏天龙。”
曹王爷没把他放在眼里,这可坏事了。这次韩昌兵进中原,光都督就带来百员,后军元帅就是这个苏天龙。今天,四个元帅各守一方,一齐讨敌要阵。
苏天龙这小子很猛,见曹王爷是个老头,心中高兴:“老南蛮,报名受死。”老王爷报完名姓说:“苏天龙,老祖爷已封你们大辽国皇帝为天庆梁王。既受皇封,就该年年进贡,岁岁称臣。你们无故兴兵犯境,是何道理?”苏天龙哈哈大笑:“老匹夫!我们给你们进贡,就不兴你们给我们进贡吗?你们皇帝困在幽州,该向我们割让土地、赔银子才是。”曹王说:“岂有此理!别看眼下被困,但输赢胜败未定,敢说你今天能胜?”“老头,你走一步都掉一块渣儿,还打的什么仗?投降吧!”“胡说,看刀!”说完,手持大刀,搂头就剁。曹王爷年轻时可是名将,跟赵匡胤东征西战,屡立战功。现在岁数太大了,自己虽然觉得使出了浑身的劲,但苏天龙却不躲不闪。等刀离头有两三寸远了,他才把巨齿飞镰刀举起来,使足力气,照定曹王爷“唰”就是一刀,“当!”曹王爷的刀差点被崩出手去。还没等抽刀呢,苏天龙大刀往前一推——这招叫顺水推舟——奔曹王腹部砍来,再想躲也躲不了啦,“喀嚓”一刀,被斩成两截。宋朝的偏将、副将一拥而上,敌住苏天龙,军兵乘势把死尸抢回城里。苏天龙又想乘胜夺城门,幸好,有两千名弓箭手一齐张弓射箭,才射退番兵。宋兵败回城里,大门紧闭。
此时,潘仁美、八王、皇上全在这儿等喜信呢!探马报:“元帅,开国王曹斌阵亡,被苏天龙腰斩两截。”话一出口,把人都吓呆了。潘仁美忙问:“尸体可曾抢回?”“抢回来了。”“找棺材把曹王成殓起来!”刚说到这,东门蓝旗报:“元帅,大事不好,东平王老驸马高怀德连赢三阵之后,就被肖天佐把头颅砍掉了。现在尸体抢回,停放帐外。”皇上一听,“哎呀”一声,昏过去了。
高怀德是皇上的妹夫、高琼高君保之父。高君保一听父亲阵亡,放声大哭,也背过气去了。八王心如刀扎:这些开国功臣,多少杀场都闯过去了,没曾想死在大辽国将官之手!众将掉泪,刚想去祭奠亡灵,探马又报,西门外平东王高怀亮阵亡。正说着,长胜王石延超败回阵来,进帐后,跪下就说:“末将奉命到南门外迎敌,碰见了韩昌韩延寿。那韩延寿十分厉害,叉挑头盔,扎伤末将,请元帅发落。”刚才连连死了三个,这个活着回来,算不含糊了。潘仁美没敢怪罪:“石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下去养伤去吧!”“谢元帅!”“中军官,传本帅将令,四门紧闭,多加防备。城上多预备灰瓶、炮子、滚木、檑石,小心偷城!”“是!”
这个仗没法打了,办丧事吧。三个王爷阵亡,要在京城,得好好超度,在这儿不行了,不过,就这样也是全军举哀戴孝,皇上亲自参灵,先将尸骨寄存,等以后再运回京城。天子赵光义因为死了三个王爷,每日闷闷不乐,结果闹了一场病。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军中粮食不多了,城里百姓多半挨饿了,牛、羊都杀掉了,米贵如珠,军兵口粮减少一半,大小伙子每天吃半饱,受不了了,饿得直打晃。皇上为此,惆怅万分。八王到营中看望皇上,见他眉头深锁,在屋里转来转去。八王明知故问:“皇叔,怎么不高兴了?”“唉!”皇上打了个唉声没说话。“我陪您下棋吧!”“不下。”“看书?”“不看。”“听听歌声,看看舞姿?”“不。”“那您想干什么?”“眼下大兵被困,军兵眼看饿死,哪来的闲心!”八王心想:你也知道发愁了,叫你也尝尝刀兵之苦:“万岁,速想退兵之策啊!”“寡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已伤了三个老爱卿,怎忍再派将迎敌?”“那可怎么办?”“你我怕是再也回不了皇宫了。”“万岁,臣保举一人前来退兵,定不费吹灰之力。”“谁?”“杨令公。”“杨无敌?”“对!他曾与北国多次交锋,北国兵将都知道他的厉害,真是望风而逃啊,只有他……”“杨令公?”“对,老令公父子一口刀八杆枪,可解幽州之围!”“唉!可惜令公被贬雄州了。”“万岁,老杨家世代忠良,不会计较前仇,您下道圣旨就行。”“好,传孤旨意,急请杨家将。”“得了吧!皇叔,这么请能来吗?太平年景,您把人家贬出朝廷;现在遇难了,又找人家,您虽是一国之君,可让当臣子的寒心!”“都怪朕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