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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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治不好就治不好吧,这银子该多少就是多少!”
古若雅正听得发愣,一张泛黄的千两龙头银票就塞到了她的手上。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把那张银票反过来倒过去地看了不下十遍,两手在那银票上摸了又摸,恨不得用牙咬咬试试。
老天啊,这就是银票啊。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票额的银票啊。她要成百万富翁了吗?
正高兴地不知道东西南北的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一样。
上官玉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捏着银票看一会儿歪着脑袋想什么的样子,只觉得满心里都是暖暖的春意。
这银票,对他这个废人来说没什么用处,对这个小姑娘,真的用处很大。
至少,看到她笑得开怀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就像是要化了一样。
欢喜了半天,古若雅才想起来这屋里还有个人呢。
她遂讪讪地收回银票,叠好小心翼翼地收在袖袋里。脑子里还一边飞快地想着待会儿怎么和胖掌柜的李德生分这一千两银子呢。
还没想出什么眉头来,就见那男人戴上斗笠就要朝门口走去。
她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男人这是要做什么啊?不会是吓出毛病来了吧?这要走出去,刚才她可是白费了力气了。还没有涂药粉呢。
这该死的的男人,一点儿都不配合!
气得她一把拉住上官玉成,板着脸问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啊?这就要走啊?”
“怎么?还嫌我银子给的不够吗?”上官玉成收敛起心中的柔软,冷冷地问着。
“我说你这人真是怪,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跟吃了药一样呛人!”古若雅埋怨着那人,手却依然牵着他的衣角:“你给了我银子,我就有必要把你治好,你这个样子出去,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还能治好吗?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上官玉成脚步不停,不想再听这小丫头天花乱坠的话。
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说没治了,她一个小丫头还敢说能治,除了为了银子,还能有什么想头?
幸好碰上他了,虽然没给他治好,又把他弄成这副样子,但他心已死不想再怪罪任何人,银子照给,不打不闹,还要怎样?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只扯着他衣袖的柔嫩白皙的小手,只觉得心口一阵阵酸痛:这小姑娘好端端地为何要骗他?不能治就实话实说,也比一个人满心的希望,被人从云端里一脚给踹下来的强。
那种滋味,他已经经历了千百回了。这一次,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尖脆弱地再也承受不了什么了。
心里的怒火慢慢地升腾起来,望着那只拉着他衣袖不放的手,他越发觉得这小姑娘心机不少。
他的声音越发地冰冷嘶哑,低声喝道:“放开!既然不欠你银子,就别来烦我!”
呀嗬!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她可不光光是为了银子的人啊,这不是早就讲好了吗?诊金一千两,治好他的伤。
怎么听他的话,倒像是讹诈他一样?
古若雅甩了甩头,擦了把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索性身子一转站到了上官玉成前面,扬着脸踮着脚对着他吼道:“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阴阳怪气的,有病还不让人治。我拿了你的银子要是不给你治,那算哪门子事儿呀?”
上官玉成一听这话心里更气,明明没有希望的,偏偏被她给挑起来希望,可如今,也是她,让他的希望破灭。
凭什么她还说大话要给他治?要是能治怎么还把他的脸弄成这样?
脑中掠过刚才的话,他忽然灵光乍现:是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如何,这小丫头算是赖上自己了,只是她不明白他最讨厌这样的人吗?
他低头俯视着她,高大的身影投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出他的冷漠来。
“放心,我就算是出去了也不会说是你给我治的。”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做那种落井下石的事儿。想她一个小姑娘家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能放人一马就放吧。
先前古若雅还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这时候才算是听出一些眉目来了。敢情这人以为她是个骗子,治不了他的病?
笑话,也不打听打听她古若雅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眼下着实打听不到她,毕竟才刚出来闯江湖啊!
古若雅暗笑自己太过猖狂,这名声早晚会传扬出去的,只要她能医好几个疑难杂症的人。
想明白了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只觉得心情轻松起来,又伸手扯了上官玉成的衣袖往回拉,“来来,反正你觉得这样治不好了,索性就再等一等吧。”
虽然心里厌烦至极,可上官玉成还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勉强忍耐了那股强烈的不满,硬被古若雅给摁着坐下了。
就见她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一个白瓷小瓶儿来,拔掉了软木塞子,就往上官玉成脸上倒去。
一边倒还一边说道:“你这人还挺小心眼儿的,我只不过让你先看看你这张脸,你就想这么多。看来弄了半天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上官玉成刚才和古若雅误会了那么久,脸上一直往下流着血,过了麻醉的功夫,这会子只觉得钻心地疼。若不是当着古若雅的面,他也绝不会强撑着一声不吭。
可就在那药粉刚倒在他脸上,他就觉着一股冰凉沁润的凉感由外而内,慢慢地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骸,舒服得让他忽略了那一点痛楚。
本来还憋了一肚子气的他,这时候也软和下来。
到嘴的想要讽刺古若雅的话也咽了下去,忘了说。
这是什么好东西?感觉这么神奇。
光是这种感觉,就让他依依不舍。
难道这药粉能让他的脸焕然一新吗?
心中有千万个不解,可他舍不得开口问,生怕这美好舒爽的感觉只要一开口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我不过是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已,先前你那般对我,就不许我吓唬吓唬你啊?”古若雅手里的动作不停,没好气地和他解释着。
先前那般对她?他对她怎么了?不是上次在大街上看她受古木时那老狐狸的女儿欺负,出手帮了她一把吗?莫非她还恩将仇报了?
“我怎么对你了?”上官玉成微微有些气恼,这小丫头,安的是什么心思啊。
“你,你把手放我腰上了。”见这男人丝毫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反过来问她,古若雅气得只想拿刀子在他脸上再划一道。
什么人啊这是,敢做不敢当的,完全没有方才那阵子硬气。
把手放她腰上了?上官玉成虽然看不到那丫头红脸的样子,可从她气急败坏的语气里也能感受出来。
他不由低头嘿嘿地笑了,这小丫头,倒是真敢说啊。
不错,那次他的确把手放在她腰上了,可也不是故意而为呀?只不过到了后来,手中那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罢了。
他还敢笑?古若雅心里更气了,这男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笑她不顾羞耻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笑他占了便宜没人能奈何他?
让你笑,让你笑!
古若雅把手里那个小瓶子里的药粉一股脑儿都倒在了上官玉成的脸上,粉末四处飞溅,呛得他咳嗽起来。
他大手划拉了几下,心情忽然大好起来,哈哈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禁逗。这药粉可是我花了银子买的,你不心疼我还嫌贵呢。”
由于笑声牵动了伤口,他还没笑几声,就“哎哟”叫了一声。
古若雅只觉得心里那个解气啊,不由笑道:“哼,让你笑!疼死你!信不信我在你脸上再划几刀!”她捻着那把小手术刀,对着上官玉成的脸比划着。
上官玉成皱了皱眉,苦着一张脸,目光温柔地盯着古若雅那小巧的下巴看,移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
他又恢复了那个冷漠的人,淡淡答道:“你不会的。”
刚才他在做什么?竟然和一个小姑娘说说笑笑,而且还是大笑,笑得几乎让他忘了脸上的疼痛了。
这十几年来,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就算是和父皇在一起,他也从未开怀大笑过!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坐正了身子,头微微地低了下去,眼神往地上看去,不敢再看那张纯真的笑脸,当然,他也看不到全部!
心内那股强烈的渴望又升腾而起,他好想看到这小姑娘的整张脸。
她为何成日戴着头巾?难道和他一样,也是丑陋地不敢见人吗?
既然她能治好他,为何不给自己也治一治呢?
只是望着那个身影,他不敢问,也许,她和他一样,也是这么渴盼着有人能治好吧?
古若雅给上官玉成的脸上完了药粉之后,又用一层薄薄的纱布轻轻地包住了,只露出鼻子、嘴巴、眼。
又嘱咐他:“过四日再来换药!”
怎么隔这么多天?不知为什么,上官玉成心里有淡淡的失落,要这么多天才能见她啊?
“我和掌柜的约好了,五日来一趟。今儿回去就不过来了。”古若雅耐心地解释着,手里不停,把用过的东西都放到烧酒里泡起来。
“这样啊。”虽然有失落,但是人家的约定在那儿,也不能硬逼着人家来啊。
上官玉成默默地点头,站起身来就要走。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李德生谄媚的笑声。
古若雅立时紧张起来,忙推上官玉成:“莫非是丞相府来人了?你快躲起来!”
上官玉成低头看了眼那只抓着他胳膊的柔嫩白皙的手,心里暖暖的,如同明媚的日光。
“你怕我吃亏?”他忽地一笑问道。
“谁怕你吃亏了?美得你!”古若雅嘴硬地回道,只觉得掩在头巾下的脸火辣辣的烧。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关心起这个登徒子来了?
可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眼看着一群人已经从前堂穿过了后院的回廊,往他们这屋子赶过来了,古若雅急得快要跳脚。
回头看那男人时,人家正双手抱着手臂闲闲地倚在门框上,好似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正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自己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有银子赚就行了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她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别过脸去不去理会那人!
门帘被挑开,露出李德生那张堆满了笑容的肥胖的脸,“姑娘,你给这位公子治好了吗?”
古若雅只好应道:“好了,掌柜的还有什么吩咐?”
“哦,那就好,那就好。”李德生回身让进来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男人,“这位是丞相府的二管家,特意请姑娘过府的。”
古若雅瞪眼看过来,听着语气挺客气的嘛,难道不是来找事儿的?
那位二管家恭恭敬敬地对着古若雅作了一个揖,笑咪咪地说道:“有劳姑娘了,我家小主子正难受得要命,还请姑娘跟在下去一趟丞相府。诊金嘛,自然不会少。”
说着,就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掏出一锭泛着青霜的银子,足有十两重,在桌子上散发着青幽幽的光芒。
李德生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银子他不是没见过,可没见过来的这么快的。
自从有了这个神医姑娘之后,他这药铺子真的要发了。
和这位公子已经谈好了一千两的诊金,如今丞相府又先放了一锭银子,等治好了丞相府小主子的病,恐怕还得有一锭。
天爷,祖宗啊,这广元堂在我手里总算是没有埋没了呀。李德生心里狂叫着,要不是当着这么多的人,他恨不得跳起来大喊几声。
再看若雅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面前这小姑娘是棵摇钱树一样。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