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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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怕的?
盛氏手眼遮天,还能怎么着她们?顶多把她们丢在这山村的田庄里,由着她们自生自灭罢了。难道还要派个人来杀死她们啊?
谅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胆量。纵算古木时再不喜欢她们母女,可她是古木时的骨血,这是明摆着的事儿。
她就不信这天子脚下,盛氏还能猖狂到这种地步!
她在这个村里不显山不露水地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万一盛氏起了歹意,想谋害了她们娘儿们,她也有法子让她是古木时女儿的信儿透露出去。
只是据她观察,盛氏这么多年来对她们的死活不闻不问的,应该是想看她们笑话的。
有时候,让人痛苦地活着,比杀了这个人还解恨!
林氏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估计盛氏看了就很解气才是!
只不过这些心思,若雅从来都没告诉过林氏。
林氏这半辈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她不想让她再担惊受怕的。下半辈子,她该好好享享福了。
第十一章 吓你一跳
见周妈妈一副假笑的样子,她有心磋磨她一下,问道:“妈妈可是真的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
周妈妈就盯着她的脸,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若雅故意阴恻恻地笑道:“妈妈其实不见也罢,见了也许晚上就不敢闭眼了。”
周妈妈被她的话挑拨地心头直痒痒:她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成?我还晚上睡不着?京里的美人儿我见得多了,你一个乡野长大的毛丫头,还能长出什么不一样的来?
心里更加笃定,只是嘴上越发轻慢,瞧着林氏极不自在的神色,她故意拿话去刺林氏,“想当年我们老爷可是京里有名的美男子,才华横溢,这才入了我们盛老爷的眼,把女儿许给了他。我们太太跟前的女孩儿,啧啧,你们是没见过,那可真是什么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小模样儿长得,那叫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她不合时宜地丢出了这么几句文绉绉的话,以为自己在林氏面前有了身份,脸上得意地冒出光来。
殊不知,林氏虽然是个小家碧玉出身,可自小儿家里把她视若掌上明珠,也请了先生来家里教她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什么的陶冶性情。她在林氏面前掉书袋子,倒真的不知高低了。
要不是林氏家里人丁单薄,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也不至于被古木时和盛氏欺负成这个样子!
古若雅强忍着没有笑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妈妈不愧是太太身边出来的,这一来就是出口成章的,还真没看出来妈妈有这么好的文采!”
周妈妈被她夸得直得意,压根儿就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意味,毫不谦逊地说道:“那是,谁不知道我们盛家,那是诗书传家的。我自小儿就跟着小姐读书写字,若是连几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像话吗?”
“那是,那是,太太身边的人,若是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可不是打太太的脸?”若雅漫不经心地笑着,一边就把头上的头巾扯下来。
“妈妈也说了府上的姑娘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我一个乡野里长大的丫头怎能和她相比呢?”
见周妈妈直点头,知道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脸上冷冷一笑,大声道:“妈妈久在京中居住,想必见惯了不少美人儿,不知道我这副容颜会不会让妈妈记牢?希望妈妈夜里睡觉不要做噩梦哦。”
周妈妈见她扯下了头巾,早就睁大了眼睛紧盯着了。
来之前,太太盛氏可是把她叫过去特特地吩咐了,“细细儿地看看那贱人生的孩子长啥样儿。那贱人早年有一副好胚子,老爷又是貌比潘安,那孩子长相一定差不了。主要是看看她是不是小家子气。若是羞头羞脑的,就带回来,也算是帮了我们雪晴一个忙了。若是……,”
周妈妈至今一想起盛氏说这话的眼神,就觉得毛骨悚然。那完全是一副恨不得喝血吃肉的神情,连眼珠子在屋内光线的映射下都泛着幽幽的绿。
“那就让她们在田庄里自生自灭吧,可别说我这个当家主母没有照顾她们!”盛氏终于撂下了一句狠话,周妈妈如同捡了圣旨一样,跌跌撞撞地出了上房,跟着古福一大早就出了城。
盛氏可是亲口和她交待了,她自然得遵照她的旨意办。
可是听刚才若雅的那几句话,分明是个胸中有些丘壑的,看来她们命该如此,只能待在这里老死终生了。
若雅的头巾扯下来的一刹那,周妈妈心里还闪过这个念头。这小巧的下巴,这红润的唇,这挺直的鼻梁……在在处处都显示出这五官的主人定是位美人了。
她心里漫过可惜,这丫头,空长了这么副好皮囊,只可惜没有托生在太太肚子里。
可当她再往上看时,却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丑的人!
原来在若雅的右眼上,整整一片眼皮都被一层黑黑的仿佛猪皮一样的东西给覆盖住了,要不是若雅不住地眨巴着眼睛,还以为那就是一块猪皮呢。
上面还长了几根长长的黑鬃毛,看着就让人倒尽了胃口。
周妈妈勉强用帕子捂住嘴才没吐出来,心里却已经没了那股惋惜了。五官看着倒是精致,就是这块黑胎记败坏了整张脸。
这可真是天助太太啊!
想着不能让这娘俩赚了便宜,还得让她们一辈子都要受折磨,这才有了她出城相看这一出,没想到就让她看到了这天下奇观!
若雅不动声色地把周妈妈的神色悉数全收到眼底,瞧着她半天都合不拢的嘴巴,这才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了头,道:“妈妈可都看见了?我这副长相若是外人见了定要吓坏的。所以,无论寒冬酷暑,我都要带着头巾,为的就是让别人不被吓着。”
周妈妈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你这丫头思虑得倒是周全,只是不知道我们太太见了你之后会不会被吓着?老奴可是一口气差点儿没有提上来啊。可惜了姑娘这好端端的身条儿。”
她兀自惋惜着,又问林氏,“姑娘小时候眼皮上也没长这么个东西啊?”她生恐那个是假的,竟然亲自起身上前去扯了扯上头的鬃毛,见牢固地和皮肤胶着在一起,又听若雅故作夸张地叫唤了两声,她方才放心地坐了回去。
林氏自然有些支吾,只是她这半辈子命运多舛,更不希望看到女儿也和她一样,也就只好按照若雅之前编的理由说下去,“还是那年冬天来到这里发了一场高烧烧出来的。先前还只有指顶盖大的一小块,谁知道越长越大了。”
周妈妈就顺着话音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这东西若是照这么长下去,日后岂不是连脸都看不见了?”
反正这个东西无关她的痛痒,她乐得看热闹。
林氏不悦地抿了抿唇,却没说什么。
陈妈妈却在一边儿愤愤不平开了,“我们姑娘虽然脸上长了这个东西,可心地好,手巧。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们姑娘,这个家还有夫人早就撑不下去了。”
林氏就嗔着陈妈道:“你去到灶上看看还有什么菜,今儿来客了,多做两个菜。”
陈妈只好出去了。
若雅心里只暗笑,她母亲林氏日夜盼夜也盼,盼着她能找个好人家,有个体贴的夫婿,不再像她一样悲苦终生。她却执意不想听从丞相府的安排,这才想出这么一计。
林氏现在这么配合着她演戏,怕也是存了个试探的心思在里头吧?
第十二章 打得好算盘
周妈妈见陈妈气呼呼地出去了,才笑道:“这老货说的什么话?现今哪个男子娶亲不先打听女方的容貌啊?俗话说,”德容言功“,这容貌可是不容小觑的。姑娘这样,这辈子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若雅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别以为你不说出来姑奶奶我就猜不透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觉得我这辈子完了吗?告诉你,姑奶奶我还有大好的年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心里骂了一通,只觉得舒服多了。
若雅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儿,任凭周妈妈对她评头论足。
最为若雅的亲事上心的还是林氏,她听了这话眼圈儿不由一红,叹道:“谁说不是呢。若是就把姑娘在这四周找个人嫁出去了,也觉得对不住姑娘。毕竟,她是老爷的骨血……”
一语未完,周妈妈就摇着帕子忽地站起来,横眉冷目瞪着林氏,“你怎可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大姑娘怎么着都是老爷的闺女,就算是再丑,亲事也得老爷和太太说了算。哪有你想嫁就嫁的道理?”
林氏被她抢白了一通,生性和善的她,顿时语塞。
人家说的是正理啊,若雅再怎么说都是丞相府的姑娘,可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了主的。
她不由苦笑着辩解,“老爷这么多年都把我们给忘了,又怎么会想着雅儿的婚事呢?”
周妈妈却不乐意了,厚厚的红唇一瞥,活像个猩猩。
“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老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衙门里朝廷里,哪一样不得指着他啊?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顾得上这些琐碎的事儿?要不是太太开恩着我过来看看姑娘,你们这辈子就甭想着有出头之日了。”
林氏听她话里有话,也顾不上她言辞里的不敬了,忙问道:“太太让你来看看姑娘,是不是想给姑娘说亲的?可有合适的人家了?那边儿怎么说?”
一股脑儿地问出这么多话,可见她内心的焦急不安。
周妈妈嘴角扬着一抹讥讽的笑,顺势甩了甩帕子,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额头,“这个自然,不然大热的天,何必让我亲自跑一趟?”
她在林氏面前“你啊我的”称呼起来,丝毫没有了主仆之分,反倒显得她像个颐指气使的主子了。
林氏一听这话有盼头,顿时来了精神。这么多年的冷脸她都看尽了,后半辈子,只要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说,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林氏喜得忙问,眼瞅着若雅发笑。
若雅直翻白眼:她老娘怎么这幅德行?活象她嫁不出去似的。她就那么想把自己给嫁出去啊?
周妈妈见林氏高兴成这个样子,不由更加厌恶她,面上的不屑就更加浓重。
瞧林氏那样子像是得了块宝一样,到时候知道了真相看看她还能笑得出来不?
见林氏笑得差不多了,她才掸了掸一丝不染的衣摆,摇着手帕子扇风:“夫人,今儿我也见着大姑娘了,嗯,这个长相嘛,算是还满意。”
她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若雅的那张脸了,只好勉强说了个“满意”。
可她鼻孔里还是冷哼出声,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满,“来之前,太太交代过了,若是大姑娘长得还行呢就让我带回去,若是不行就继续留在这儿吧。”
说完,她环顾四周,满意地望着林氏一张惨白失血的脸。那张脸上前一刻还笑容满面,后一刻却挂上了冷冷的冰霜。
刚才周妈妈明明说了满意了,这么说能带若雅回去了?只是怎么就带她一个人?
“怎么就单带若雅一个人回去呢?这么说老爷这么多年心里压根儿就忘了我这个人?”林氏喃喃地念叨着,为古木时的狠心,也为她自己的命运。
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了眼泪,眼窝子尽自酸痛酸痛的,可硬是流不出一滴泪来。
她的泪早就枯了,她的心早就死了。
幸亏她的心早死了,不然再次听闻古木时只接女儿不接她的时候,她怕是要再受一次伤害!
若雅自然也听出周妈妈话里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