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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出嫁必从夫-第18章

小说: 出嫁必从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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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带着自己的夫婿和儿子去会见情人,有这种事吗?

广渠门是外城东边的出口,当年袁崇焕就是在这里打败了努尔哈赤,可惜崇祯太笨蛋,居然凌迟处死了唯一可以救得了明朝的人,活该他三十五岁就上吊自杀,可叹他临死前还执迷不悟,一心以为天下人皆负他,慨叹曰: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

想来下了九泉进了地狱之后,他也应该明白是:臣非亡国之臣,君实乃亡国之君了。

“出了广渠门再往那边走半里路就到了。”满儿伸指往南边那儿指去。

“额娘……呃,不对,娘,外公一点都不知道爹是谁吗?”弘普歪着脑袋问。

“不知道,也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还有……”满儿严肃地千叮咛万嘱咐大儿子。“外公是谁也不能说给其他人知道,包括你奶奶和弟弟、妹妹,不然你就等着被圈禁起来吧,对不对,夫君?”

“娘子说得是,”金禄笑吟吟地摇着折扇,活像清晨出门遛腿儿似的慢慢踱着步,悠闲极了。“除了咱们三个,其他谁也不能给知道。”

“知道了。”弘普认真地点点头,旋即咧嘴笑开来,“原来娘天天往府外跑就是为了这事儿啊,哈哈,府里大家都在猜想说娘是不是对爹真上了火儿,所以趁爹不在溜到外头去找男人,因此才不让塔布跟……唉!”还没说完,后脑勺被捶了一记小馒头。“很痛耶,娘!”

“胡说八道!”满儿怒骂,“那种事只能说说,哪能真去做,你们真是昏头了!不过……”眼一转,她又浮上一脸得意。“你爹才不会相信那种谣言呢,对不对,夫君?”

闻言,弘普失声爆笑,“才怪,昨儿爹他……唉哟!”再一次,话还没说完,又中了一记重量级的,“哇哇哇,这个更痛!”他龇牙咧嘴地拚命揉后脑勺。“爹呀,折扇是用来搧风的,不是用来打人的好不好?”

“小孩子有耳无嘴,少来多话!”金禄若无其事地说。

弘普不屑地横他一眼,低低咕哝,“哼,敢做就不要怕被人知……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嘛!”嘟囔转惊叫,人也狼狈地抱头鼠窜到一旁去了。

金禄慢吞吞地放下折扇。“谅你也不敢!”

“你们父子俩到底在说什么?”满儿奇怪地问。

金禄泰然自若地摇两下折扇。“没什么,娘子,没什么。”两句话就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是吗?”满儿疑惑地来回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方才耸耸肩,决定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对了,咱们离开寝楼时,你有没有注意到园子里那座跟马车一样大的假山好像不见了耶!”

话声刚落,弘普再次捧腹狂笑。

“他怎么了?”满儿一头雾水,再回眸看,金禄满脸尴尬。“你又怎么了?”

金禄以扇掩口咳了好几下,两眼飞向一侧不敢看她。“那座假山……呃,并没有……呃,不见,只不过变成一堆……咳咳,砂。”

“变成一堆砂?”满儿惊讶又困惑地重复道。“为什么?”

“为夫我……咳咳,”金禄干脆转过头去假作欣赏风景。“一时心血来潮,拿那座假山来……咳咳,练练掌力。”

满儿诧异地直眨眼。“你有毛病啊?干嘛没事拿自己家里的假山来练掌力?”

金禄咧咧嘴。“府里的假山太多了?”

满儿楞了楞,狐疑地瞄一下仍在大笑的弘普,再看回五官别扭的金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瞧了半晌。

“沁水亭也垮了,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咳咳,呃,那座亭子不好看,我想……咳咳,重新盖一座。”

“侧楼塌了一半……”

“那……那座楼在那挺碍眼的不是?”

“……夫君。”

“娘子?”

“你相信了?”

为了将满儿带到大理去,好让竹月仙心甘情愿的成亲,竹承明始终很有耐心地逗留在京城里等待女婿,然而随着时间的逝去,他也愈来愈不安,不是为自己的安全忧心,而是担心再次见面时女婿的态度可能不太好,说不定连话都不愿意同他说,却怎么也没料到竟是这样一幕鸡飞狗跳的场面。

正在屋侧田野间散步的竹承明刚停下脚步,身后便突然多了一个人。

“岳父,救命!”

再眨个眼,道路那头又追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

“金禄,你这个混蛋,竟敢相信那种谣言,可恶,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然后他的女儿、女婿就拿他当柱子一样绕过来绕过去,一个追,一个逃。

“爹,你走开,别护着他啦!”

谁护着谁啦?他根本动不了呀!

“娘子,饶了我吧!”

“你先让我砍一刀,我就饶了你!”

不过一会儿,竹承明就被他们绕得头晕眼花,再片刻,他实在忍不住了。

“站住!”多半是他的低吼声里的怒意太明显,所以他们立刻停住了,恰好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左边,这时他才发现前面不远处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捧腹爆笑的少年。

“爹,你好丢脸喔,居然被娘……”话说一半,人矮了半截,“呀呀呀呀,好痛!好痛!”少年蹲在地上抱头叫痛。

金禄也不知何时移身至少年身边,好像他原本就在那里似的。

“小子,再说呀!”潇洒地摇着折扇,他笑吟吟地说,下一刻,他也蹲到地上去了──非常不潇洒的姿势。“哎哎哎哎,娘子,好痛啊!”

“混蛋,你混蛋!”满儿又踢又打又叫。“竟然相信了,你竟然相信了!”

竹承明看得张口结舌,闻声而出的竹月莲、竹月娇与陆文杰兄弟更是呆若木鸡,五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为什么每次见到金禄,他都那么窝囊?

“好了、好了,别打了,满儿,女婿都认错了,饶了他吧!”

这年头丈人不好当啊,居然还得拯救女婿免于被女儿活活打死的窘境……

无须任何人介绍,竹承明一眼就认出弘普必然是他的外孙无疑,而他对外孙的疼爱是非常明显的,他一直拉着弘普说话说个不停,连用午膳时都要弘普坐在他身边,不断夹菜到孙子的碗里头,还替弘普舀汤,仿佛弘普只是一个小娃娃似的。

午膳后,大家在堂屋喝茶闲聊,竹承明也要弘普伴他一起坐。

“有在念书吗?”

“有啊,爹不但请了一位夫子教我们念书,自己也常常考问我们,回答得不好爹就会打板子,好痛喔!”

竹承明慈蔼的拍拍弘普。“那是你爹为你们好。”

“才怪,”弘普咕哝。“若不是看在娘的份上,爹才不管我们呢!”

“没有那种事,你是你爹的亲儿子,他怎会不管你们呢?”

弘普瞟一下金禄,翻翻白眼,不吭声了。

“说到这……”竹承明转注金禄。“其他孩子呢?”

“他们陪伴在家母身边。”金禄圆睁着两只无邪的大眼睛,嘴里吐出来的谎言比真话还真。

“原来如此,那么……”竹承明咳了咳。“我想满儿必然跟女婿提过了,我希望她能跟我回大理一趟,当然,我会保证她的安全,如若女婿不放心,也可以跟我们一块儿去,如何?”

“恐怕不妥,岳父,”金禄的笑容既灿烂又无辜。“娘子身怀有孕,怕是不适宜长途跋涉。”

“咦?”吃惊的眼移向满儿。“怎地你都没说?”

满儿耸耸肩。“我自己也没注意到啊,如果不是夫君先察觉到我的肚子胖了一点,天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话说回来,这还不都是他们害的,也不通知一声就莫名其妙跑来找她,又打死不肯回大理,害她紧张得没察觉到身体的异状,要她自己发觉,起码也要等到他们离京之后吧!

“这……这就麻烦了!”竹承明无助地瞥向竹月莲。

竹月莲略一思索。“若是满儿生产过后呢?”

“以后的事何妨以后再说。”金禄淡淡道。

“对、对,以后再说,”满儿连忙附和。“你们先回去,说不定二姊已经不那么坚持了,若还是,我生产过后一定会通知你们,届时再来讨论该如何最好,这样好不好?”

竹承明迟疑半晌。“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不过我们还有点事,暂时还不能回去,这房子可以再借我们住一阵子吗?”

天哪,这样还不走?

满儿差点哭给他们看。“那是没问题啦,这屋子是小七买来准备成亲后再搬进来,一直都没人住,你们多住段日子也无所谓。不过……”祈求的眼神哀怜地瞅着竹承明。“你们真不打算现在回去?”

竹承明摇头。“我们……呃,还有事。”

满儿并没有追问是什么事,他们没有明说就表示不打算让她知道,既然如此,她问了也只是自讨没趣。话说回来,她也没兴趣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事,只担心他们还要逗留多久,而在这段期间里,也能像这两个月般平安度过吗?

她不觉深深叹了口气,竹承明正想问她为何叹气,竹月娇却突然插嘴进来。

“三姊夫,你干嘛骗我们不会武功?”

“我没骗你们啊!”金禄眨着无辜的眼。“是你们没问嘛!”

竹月娇窒了一下。“好,那我现在问,三姊夫你的武功很高对不对?”

金禄莞尔。“小妹,你对高的定义又是如何?”

竹月娇再次窒了窒。“那……三姊夫的武功比段大哥高吗?”

金禄耸耸肩。“我并不知段公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又如何回答你?”

竹月娇张着嘴呆住。

为什么她每一个问题都会被他反问回来,而且问得她说不出话来?

眼角忽地瞥见有人在偷笑,不禁懊恼地撅起了小嘴,“我知道了,三姊夫的武功一定没有段大哥那么高!”她不甘心地说。

“哦?”金禄慢条斯理地刷开折扇摇了起来。“小妹又为何如此断言?”

“因为你大不了我几岁!”

话声刚落,两声狂笑先后爆起,笑得竹月娇满头雾水,金禄哀怨地朝那个笑得很没有格调的女人抛去一眼,慢吞吞地收起折扇,深深叹了口气。

“小妹以为我几岁?”

“最多二十五、六岁。”

爆笑声更嚣张。

金禄似怨妇般地抽抽鼻子。“算了,生就这张脸盘儿,我又能如何?人人走眼儿,总没人看的清清儿,说实话又教人楞神儿,眼瞅着就是没人信,我看我是没盼儿了,真是闷儿!”心里不舒坦,又端起京腔来了。

照样,对这段舌头绕来绕去,儿来儿去的抱怨,竹承明五人还是一知半解,好像听懂了,可又不真懂。

听不懂活该!

但满儿与弘普却愈听愈是狂笑,笑得金禄表情益发幽怨。

“笑、笑、笑,你们好没趣儿,隔三岔五就来笑我一回,不理你们,你们就越发蹬鼻子上脸儿了,太闲在了是不?改明儿个你们再笑,我扭脸儿就走,甭吆喝了,我绝不回,看娘子你还能找谁帮你!”

但满儿还是笑,不给他半点面子,还笑到掉眼泪,金禄眯了眯眼,忽也扬起暧昧的笑。

“尽管笑吧,娘子,正好让为夫欣赏你那小胸脯子,笑得挺儿挺儿的……”

话还没说完,最猖狂的笑声霍地中断,满儿两颊通红地环臂掩胸。

“色鬼,不要脸!”

最后一句就算听不懂,看满儿的反应也该懂了,竹月莲与竹月娇不约而同也红了脸,竹承明与陆氏兄弟哭笑不得。

居然当着老丈人的面调侃起妻子来了。

不过这也让他们知道了金禄心下应该是毫无芥蒂的,他并不记恨前年那码子事,否则他就不会这般自在,不是吗?

“谁说的?”

“不是吗?”

回城途中,满儿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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