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绝色宠儿-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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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殇微微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这个女孩,心里果然很惶然呢,在表面上却一点都没看出来,但是,轻易就想将王位让出去,也太轻率了吧?
雅珠一脸期待地道:“弥殇,你……决定接受我的心意么?”
弥殇看着她的脸庞,半晌,才道:“让我好好想想。”
雅珠的目光黯淡下来:“嗯,我明白,你需要时间想想……”
沉默半晌,她道:“我会耐心地等待你的答复,你……需要多少时间?”
弥殇道:“十天吧…
…”
雅珠挤出微笑:“我已经等了五年,再等十天,也无妨……那,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弥殇没有挽留:“你回去小心点,至于我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雅珠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起身离开,走到帘边,她停下来,回头道:“殇,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只要你一人,其它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弥殇站起来,看着她,眼神极其复杂。
于私,在他听过的所有示爱中,这是唯一让他感动的一次——在尔虞我诈的政权中心,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雅珠那般干净纯粹,没有心机,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贤妻良母了!
于公,她是一国之主,跟她在一起,便意味着有机会染指京国的大权,甚至还有可能获得王位,一旦京国大权落入他的手中,青国的复国大计至少可以加快十年!
可是……他想到了“沙”,心头不禁一阵痛楚,他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成为“难”,与“沙”长相厮守,可是,他有选择吗?
从他生下来那一刻开始,他可曾有过选择的权利?
在他远赴阳池的时候,曲瘦兰带着一大批最精锐的暗杀部队,正在快速地向独孤九劫逼近。
独孤九劫并没有感受正逼近自己的危机。
在小镇上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后,她离开小镇,悠然地游山玩水。
如果有可能,她想在外面生下孩子后,再回到中京——知道她有了孩子,宫里的女人,不会放过她的吧?
她并不畏惧任何人,可是她害怕她的孩子会受到伤害——她可以杀掉任何人,但她无法杀掉所有人,只要有人存在,她的孩子就有可能会受到伤害,所以,在外面生下孩子,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孩子将来可能的模样,她的心头就涌上温柔,忍不住用手摸摸肚子。
胎儿才三个月大,还未完全成形,肚子还未有明显的鼓起,可她已经能感到那个小生命正在茁壮地成长。
有了孩子,她就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权力,地位,财富,天下,她都可以放弃了——孩子,快点成长,快点落地吧!
不知走了多久,她感觉有点点累了,便在一颗大石头上坐下来,边吹着风,边喝水。
如果是以前,她会选择骑马狂奔,会酣畅淋漓地跑到底,但为了孩子,她正在努力改变一切对孩子不好的举动。
山泉叮咚,山风习习,天空湛蓝,她舒服得闭上眼睛,又开始幻想孩子在她怀里撒娇的画面。
天使般的笑脸,治愈人心的声音,纯净的大眼睛,柔柔的、泛着奶香的身体……她的唇边泛出幸福的笑意。
一阵风吹来,树影摇曳,似乎有一片云从头顶上流过,投下一片阴影……
不对!有人偷袭!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数条黑影,从四面八方扑过来!
一个翻身,她迅速离开那块石头,叮叮叮,几十枚飞镖,射入石头!
她闪过数米开外,拔刀出鞘,盯着眼前的重重人影——她被包围了,略一看过去,明明几十人,暗里还不知有多少人,对方是抱着必致她于死心的觉悟!
是谁,是谁会采取这么大规模的举动,想至她于死地?
一条人,出现在溪流对面的山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看着这个人,脸一沉——又是那个女人!那个被“独孤思难”称为兰姨的女人,支离弥殇的心腹!
曲瘦兰静静地看着她,道:“独孤九劫,你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吧?正好,咱们今日就在这里做个了断,这一战,要么你死,要么我们和你一起死!总之,你绝对不可能再活着离开了!”
帝王之泪7
逃!全力以赴地逃!一定要逃出这重重狙杀!
独孤九劫就像一只豹子,在山林里奔跑,以闪电般的速度。
这是她第一次逃跑!这是她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到深深的害怕——害怕自己会出事,从而伤害到腹中的孩子!
在怀有孩子之前,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流血、杀戮、死亡、民怨、天谴……她从不曾放过眼里。
可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对她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她害怕孩子会受到伤害,甚至会胎死腹中——就像前生一样。
所以,面对重重狙击,她平生第一次选择了不战而逃!
追兵,就像大批的豺狼,不断地逼近,不断地包围,她一次次地将他们甩在后面。
但是,在逃了大半天以后,她开始觉得疲惫了,腹中也隐隐感到不适,便停下来,扶住树干呕吐。
吐了一会后,她一边喘气,一边打量四周。
已经跑出那片山林了,不远处就是一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村庄,说不定那里会有马匹。
再回头看看,视线之内没有看到追兵,估计他们离她还有一点时间,她必须弄点吃的,再搞匹马上路。
想到这里,她不敢耽搁,迅速赶那个村庄。
一进村里,她径直闯进最近的一间屋子,踢门而入,环视一圈,抓起桌上的果子就往嘴里塞,然后跑进厨房,抓起吃的喝的拼命吃。
屋里只有一个老妪和一个孩童,看到她这样闯进来大吃,吓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什么人,你你要做什么……”
她狠狠地盯了她们一眼:“只是弄点吃的而已,给我闭嘴!再叫就杀了你们!”
一老一小吓得坐倒在地上。
她也不理她们,只是自顾自地吃,吃了半刻后,她咕咕咕地喝了几口水,瞪着老妪问:“村里哪里有马?”
老妪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快说,村里哪里有马?”
老妪颤颤地指了指:“村东的李员外家里有……”
她丢下老人,奔出去,直冲村东。
村东一间大屋子,高墙朱门,她冲过去,狠狠地拍门。
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懒懒地道:“谁呀……”
她一脚把门踢开,揪住他的衣领:“我要一匹马!哪里有马?”
男人惊叫:“你你你是什么人……强、强盗啊……”
她没有功夫跟他闲耗,猛然掐住他的脖子:“快说马在哪里?不说就掐断你的脖子!”
男人道:“院、院子里……”
她放在他的脖子,扭住他的手:“马上带我过去!”
男人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吓得腿都软了,她一脚踢过去:“走快点,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男子连跌带撞地跑起来,她快步跟在后面。
宅子里的人被惊动了,不少人纷纷跑出来,她对周围的动静视而不见,只想赶紧拿到马匹走人。
几匹马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从四面,也涌来不少家奴,一个个拥上来,想把她抓住。
她就像一阵风,从他们中间越过,没有跟他们耗——她必须要赶紧逃!
冲到马匹旁边,她砍断一匹马的僵绳,翻身上马,马受到了惊吓,不住跳腾甩动,想把她甩下来。
她的骑术很好,双腿将马匹挟得很紧,一手紧握僵绳,一手紧抱马脖子,不让它把自己甩掉了。
闹腾了一会,马终于安静下来,她一扯僵绳,掉转马头,拍马而出。
一路上,宅子里的家佣家仆纷纷涌上来想扯她下马,还有人拿石头瓶子扁担镰刀砸她,她的手臂和背部被砸出、砍出好几道伤口,但她顾不上这些了,半弯着腰,不让腹部被砸到,一心只想快点逃得远远的。
好不容易冲出宅子,那些村民还跟在她后面,一边拿东西砸她,一边叫骂。
她唯有苦笑,想她纵横天下20余年,从未这么落魄和狡猾,就跟丧家之犬似的,可是,为了孩子,尊严什么的都可以丢到一边,只要能保住孩子就好。
前面的路变宽了变平了许多,前面应该会有城镇,只要进了城镇,那些追兵就会受到限制,她脱险的机率就会大得多。
那个跟支离弥殇一伙的女人,显然对她恨之入骨,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绝对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而且那些追兵,不管她杀掉多少,都前仆后继地涌上来,而且个个都是高手,凭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将他们斩尽杀绝,所以,如果这次她逃不掉的话,她和孩子很可能会会死掉!
直到此时,她才恨起自己的刚愎自用——如果她带侍卫或皇室信物在身上,就不会沦落至此!
想她纵横一世,天下无敌,又怎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得得得——后面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她回头一看,远处隐隐扬起一片灰尘,看来那些追兵,也抢了一些马匹,从后面追上来了!
可恶!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她狠狠地拍马,全速奔驰。
嗖嗖——她心中一惊,对方又射箭过来了!
她转过身,一手持僵绳,一手挥刀,想把那些箭砍断,好在他们与她距离过长,那些箭都射到后面。
然而,肚子偏偏在这时候闹腾起来,一阵阵酸意涌上咽喉,她无法忍耐,张嘴呕吐起来,不自觉地让马放慢了速度。
一旦开始呕吐,就不是吐几口就能结束的了,特别是刚刚吃了东西,似乎不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肚子就不会罢休似的!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身体明明比最强壮的男人还强悍,怎么这么快就觉得难受了?
又跑了一阵后,她几乎想翻身下马,好好地歇息上一阵,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那么年轻了——至少对于生子来说,是不那么年轻了!
走神的时候,“得得得”的马蹄声更响亮了,她回头一看,心中一沉:他们,竟然已经靠得这么近了!
十几匹马,离她不过十余丈,她已经在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
果然,他们一齐举起弓箭,搭箭,瞄准了她。
这十几支箭射过来,只要有一枝射到她或马,肚子里的孩子,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她再次放慢马速,整个身体弯下来,贴住马背,以免马翻或自己被射中要害。
嗖嗖嗖——十几枝箭,破空而来,她盯准那几枝可能会射中自己的箭,挥刀砍去。
刷刷几声,箭断。
然而,又是十几枝箭,紧接而来,其中一枝,先射中她的马,马嘶叫着,高高抬起前蹄,差点把她给弄翻。
她暗叫不好,如此一来,她的大半个身体几乎是垂直的,这无异于增加被射中的机率!
可是,这样的姿势,她不能放松僵绳,也不便还击,怎么办?
不能失去这匹马,也不能让腹部和要害被伤到,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孩子?
答案是——只能牺牲自己的一条手臂了!
她咬咬,挥刀砍向那几枝最具杀伤力的箭,顾不上那枝射向手臂的箭——这些箭,可能还是有毒的!
就在这个时候,数道黑影,犹如从天而降,转眼间就将那些箭弹开,挡在她的面前。
“幽风——”她惊喜地叫出声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幽风不仅来得这么及时,而且还带来了整支“幽灵”侍卫!
幽风单膝跪在她面前:“皇上,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独孤翻身下马,扶起他:“废话少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