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后归来-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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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洪婵这次真的被气倒了,这哪算是诗?分明是这李良故意骂人。暗想这李良果然不像个大男人,心眼子可是小得很。众人当然也都听出来了,不过只韩玉忍不住笑着拍手,“作得好!作得好!李良你好样的!”
惹得洪婵丢给韩玉几个大白眼。
可不管怎么样,是轮到洪婵接了,一个“女”字。
她倒没有恶狠狠地回击,只道:“女伴传看不知主,罗袖拂试生光辉。兰膏已尽股半折,调文刻祥无年月。”
轮到韩玉接,她愣了下,接着向唐心苑道:“好姐姐,你帮帮我。”唐心苑笑笑,缓缓道:“月落大堤上,女垣栖乌起。细露湿团红,寒香解夜醉。”
韩玉被唐心苑拯救,得意洋洋地看向洪婵。
洪婵只看着凤青鸾,凤青鸾微微一笑接道:“醉中惊老去,笑里觉愁,月送人无尽,风吹浪不回。”
因他是二皇子,而且确实也是接得好,众人拍掌喝彩,“好!”
“回塘分越水,古树积吴烟。”唐心苑笑笑,接着道。
“烟波澄旧碧,尘火息前红。霜野韬莲剑,关城罢月弓。”这却是公主旁边的慕风接了,诗句中隐隐有种苍凉大气的感觉,若这诗句是此人自做,那便是志向远大。这跟他面首的身份可有些不符合呢。
因他身份特别,虽然是接得好,众人也只是笑了下。
“引摧宜山虎,手接泰山猱。酒后兑风彩,三杯弄宝刀!”
这声音带着点冰寒之气,一人身着绛色长袍,腰系玉带,面如寒霜,偏又英俊异常,不是三皇子凤羽又是谁呢?他接了这句,也是意气风发,隐含大志。
走到座前,向二公主遥道:“臣弟来迟,自罚三杯!”
说着自倒三杯酒,一饮而尽。
二公主含笑道:“皇弟接得好!”
这次可是轮到了段樱离,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刀”这个字很不好接,不但因为以刀字为首的诗句量非常少,而且多有杀伐之意,不宜在此情此景应运。段樱离的唇角却带着淡淡的笑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淡淡地道:“刀剑作锄犁,耕田古城下。高秋和黍多,无地放羊马。”
这是刘驾的“田西边”,说的是退隐之态,恬淡自嘲。
慕风与凤青鸾同时道:“好!”
凤羽却是有些意外,这些日子,这位段三小姐给的意外是越来越多。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继续道:“马如飞,人如水,九卿六官毕望履。将回日月先反裳,欲作江河唯画地。”
不待别人接字,他已经一摆手,意思是让段樱离继续。
洪婵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三皇子凤羽,这可是要与段樱离单挑呢!三皇子凤羽也是向来素有才名,难道还不能胜过据说是在仆人院长大的段樱离吗?
她现在只等着段樱离出丑了。
段樱离看似淡然,却毫不退缩,朱唇轻启间,已经娓娓念来:“地首地肺何曾拟,天目天台倍觉新。树影蒙茏鄣叠岫,波深汹涌落悬潭。口愿紫辰居得一,永欣丹扆御通三。”
这几句不能细想,细想便是嘲讽三皇子。
凤羽微怔一下,继续道:“三阳本是标灵纪,二室由来独擅名。霞衣霞锦千般状,云峰云岫百重生!”
“生物咸遂,群盗灭息,明圣钦承,子孙千亿。”段樱离几乎没有犹豫,又接了这句。
这句说出来,却叫凤羽彻底地僵住。
句子中隐射明帝,将子孙千亿。如今凤羽便算是能接得住这字,却也是不敢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扣上欺君犯上的罪名。他现在已经惹了一身***,还没有处理好,不能再出别的事,到这时,终是举杯向段樱离微微一笑,“三小姐,你赢了!”
洪婵焦急地道:“她哪里有赢?我能对出来。”
☆、凤羽失利气吐血
也不待众人说什么,她便道:“亿兆同归寿,群公共保昌。忠贞如不替,赔厥后昆芳。”
这次,众人却都没有说话,只有旁边的李良很认真对地将“亿兆同归寿,群公共保昌”又念了遍,嘲讽地说:“洪小姐果然不愧是相门之后,有气势,有气势。”这句诗分明是说有“群公”在,才能够“保昌”,君臣君臣,若无臣,君又如何能够万世保昌?臣的功劳是不可忽略的。
洪婵尚无所觉,向李良冷笑一声,“那是自然。”
韩玉从来就是个坏姑娘,这时候笑道:“三殿下不但输给了三小姐,更输给了洪小姐,三殿下都接不上来的,竟被洪小姐给接出来了。毂”
这可是明显的挑拨是非了。
洪婵这时才反应过来,向三皇子凤羽看去,见他果然面如寒冰,却连看她都不看。
韩玉却还不罢休,“之前可是说了,谁要输了,就学小狗叫……”
凤羽的随侍见状,也不犹豫,立刻走到中间来,爬在地上做小狗状,汪汪汪地叫了三声,然后向大家一掬躬,就回到了凤羽的身后。整个过程即没有推辞,也没有任何令人可笑的地方,倒是韩玉又咯咯地笑出声,“有意思,有意思!”惹得三皇子的随侍,终是将目光狠狠地投在她的身上铨。
凤羽毕竟是皇子,由下人代其受惩罚,也合情合理,只不过他全程再未露出笑容,目光如千年冰霜般寒冷。
洪婵特别想给三皇子道歉,但这时候她若道歉,便会越描越黑,三皇子凤羽更下不了台,踌躇半晌,还是只能沮丧地坐下来。
一场接字游戏,几人喜来几人愁,再玩了一会,天色已经很晚。
众人陆续告辞,面首慕风向凤欢颜道:“不如我代公主送送诸位。”
“好。”
……且说段樱离,走出花园时,依然与二皇子凤青鸾同行,洪婵本来是遥遥地跟着,但见二人谈笑风生,越看越气,干脆超越他们,快速地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
当啷一声,一只箫从段樱离的袖中跌出来,正好跌到二皇子凤青鸾的脚下,段樱离唉呀了声,连忙将它捡起来,很珍惜似的拂去上面的灰尘,“这箫可是我大姐送给我的,让我今日在宴会上表演吹箫,可惜却没有机会展示。”
凤青鸾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眸中闪过一丝气愤,道:“我看这箫质量差得很,并不是什么好箫,不如我替你毁了吧!”
说着竟一把夺过那箫,生生地将它折成两段,复又扔在地上。
段樱离惊慌失态地又去捡,“二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这时候三皇子凤羽也来了,道:“二皇兄也是为了你好,在公主府,箫是一个忌讳,皆因当年‘良夜共吹箫”的传言,被人们说得很不堪,公主从那以后,便见不得有人弄箫。”
原来公主初养面首,本来是件很秘密的事,可是其中一个面首,为了展示自己曾经被公主“服侍”过,在宫外吹牛的时候,酸腐地做出“良夜共吹箫”之句,说的其实并不是吹箫之事,而是一种下~流的污辱公主的说法,指两个男子,共同服侍公主,而公主则为其“吹箫”的情形。
段樱离怔了下,讷讷地说:“原,原来如此。”
凤青鸾冷笑道:“你说这箫是段大小姐送给你的,好一招钓鱼执法。”
这次轮到凤羽愣了下,“竟是大小姐送给你的箫吗?”
段樱离没回答,只略显失落地点了点头。
凤羽哦了声,也没再说什么,只向二人点点头,往前去了。
慕风也随后赶到,发现二皇子与段樱离站得比较近,他毫不客气地挤入二人之间,“二殿下,段小姐,我代公主送你们!”
段青鸾玩味地看着这位公主面首,“由我亲自送段小姐,公主难道还不放心吗?”
慕风道:“那让段小姐来选择由谁送她吧!”
说着,一双眼睛透过昆仑奴面具瞅着段樱离。
段樱离微微一笑,向段青鸾道:“不敢劳烦二殿下,还是让这位慕风公子送我吧。否则的话,公主会担心的。”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凤青鸾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一路小心。”
在公主府门口分开,段樱离上了马车,慕风走在车窗旁。
段樱离本来以为,慕风会对她说些什么,然而直到快要到段府,他还是沉默着。段樱离只得隔帘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那点伤算什么,早好了。”慕风道。
“你好像在生气?”
“你和二皇子及三皇子的关系都不错吗!之前在下还以为你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仆人院的三小姐,但是看来,你早已经不是了。”
“当然,我不会永远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仆人院的三小姐。就跟慕风不会永远是慕风一样。”
慕风的脚步顿住,看着缓缓前行的马车愣住了。
但是等到他想问她,都知道了些什么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段府门口,段樱离在丫鬟的掺扶下下了马车,恬淡清秀的面容上毫无异色,转头向他所站的方向看了眼,向他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道别,往段府内而去。
慕风也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发现她正行到门廊下的灯笼处,笼中暖光照在她的身上,柔和的发丝被镀上一层太阳般的光芒,使她的侧面平添几分温柔和明艳,他忽然想起了辛弃疾的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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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樱离从公主府回来,老夫人生怕她从来没有见过大识面,弄出什么岔子,因此还没有休息,在房里等着。待段樱离一回府,立刻有人请段樱离先过老夫人那里去,梅姨娘和段鸿也在,段鸿到底年龄小,已经窝在梅姨娘的身旁睡着了,屋里燃着暖香,氛围和气,段樱离一进来,老夫人就招手让她到身边去,待牵着段樱离的手才道:“怎么样,还好吗?”
段樱离点点头道:“一切都好。”
梅姨娘有点担忧地说:“听说要去公主府参加宴会,都要有才艺。”
“是,不过因为女儿没有什么才艺,所以就没有表演才艺,只是和他们一起玩了接字游戏。”
老夫人道:“今天才担忧自己女儿是否有才艺,有点晚了。你若真有心,以后好好的替我孙女打算。”老夫人显然对梅姨娘还是极端不满的,只不过有孙儿孙女,才对梅姨娘包容一二,这时候便趁机说了梅姨娘几句。
听闻段樱离说一切都好,老夫人便没有再多留她,梅姨娘和段樱离出来,母女二人对视间,齐齐向对方说了句对不起。
之后梅姨娘苦笑,“樱离,你不必说对不起,当年若不是我这个当娘的过于愚蠢,被人算计了去,也不会有今日,我没能在你身边好好教导你,就是失职。”
段樱离之所以说对不起,是因为老夫人为了她的事儿说了梅姨娘,这时候淡然道:“娘,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女儿并不是一无所长,在仆人院,总归还是学了些东西的。”
二人便在路口分手。
第二日,段樱离才刚刚起来,就见段芙蓉笑笑地来了,“三妹,昨天那箫,你可用到?”
她其实是没有想到段樱离能够全身而退,实在是有点不甘心,今日便来一问究竟。
段樱离有些为难地说:“那只箫,唉……”
段芙蓉忙问:“怎么了?”心里却期望,段樱离会因此箫而惹来麻烦,即便她装得什么事儿也没有。
段樱离让玉铭将那箫取出来,段芙蓉发现箫已经断成两截,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