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杀人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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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车开到了杂货店。德拉·斯特里特给詹姆斯·埃特纳家里打电话,说了一会话,然冲着梅森点点头说:“真巧,他们还没有睡觉,他刚从办公室回来。”
她对着话筒说:“我是梅森先生的秘书,埃特纳先生,请别挂电话。”
她放下电话,梅森滑进了电话间,他说:“埃特纳,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但是,事情有了特别的进展,就是说埃迪科斯的律师将会与你联系,他们想和解。我想,出于礼貌,我今晚先告诉你,并且让你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埃迪科斯不会和解的,”埃特纳由于夜晚继续工作,声音听起来很疲劳。“他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不论干什么,他都竭尽所能,坚持到底,他发誓说他决不会为和解的案子花一分钱的,他也不想这样做。”
“这次不同了,”梅森对他说,“事实上,西德尼·哈德威克可能过几分钟就会给你打电话的,最晚明天早上你一上班他就会给你打,和你谈一下和解的问题。”
“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找到了埃迪科斯认为是凯姆波顿夫人偷走的白金手表和钻石戒指。”
“太好了!”埃特纳在电话里高兴地大声说。
“的确是。”
“他们在哪里又是如何找到的呢?”
“说实话,”梅森说,“是我找到的。”
“你找到的?”
“是的,我通读了海伦·凯德穆斯的日记,她说了一个藏东西的地方。一个十分淘气的猴子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藏东西,尤其是它认为海伦·凯德穆斯感兴趣的东西。因此,我应埃迪科斯之邀去拜访了他,我告诉他,我认为最好查看一下这个藏东西的地方。”
“在什么地方?”
“走廊里的一个石壶。”
“呀,太好了!”埃特纳叫道,“这样案件就有了新的转机。说实在的,梅森,这正是此案件令我最烦恼的地方。我对我的委托人的话不能完全肯定,我认为她是诚实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指控她偷了东西的证明完全控制在对方的手里,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可能出示一些偶然的证据,证明埃迪科斯至少有理由认为她偷了这些东西。那么,整个这个案子我处在被告的地位。”
“当然,”梅森指出,“还有一个法律上的障碍。如哈德威克试图告诉我的,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事情并没有变化,东西虽然找到了,但并不影响他的辩护,这是通讯的权力和……”
埃特纳兴奋地大笑起来。“让他把这些术语都找出来吧。”他说,“即使我不是被告方,我也能把他们辩词砸个稀巴烂。我要把这个案子变成最简单的形式,梅森。一个勤劳工作的女人尽最大的努力使一个百万富翁感到满意,而这个百万富翁却没有任何缘由地突然解雇了她。然后,他又指责她不诚实,损害她的名声,使她无法得到一份赖以谋生的工作,因为他说是她偷了他一个昂贵的钻石戒指和一块白金手表。后来,他又在自己的家里找到了钻石戒指和白金手表,而且这些东西一直就在他自己的家里。我的委托人没有钱,也找不到工作,而埃迪科斯却是一个百万富翁。你说这事陪审团会怎么看,我不管他们怎样他妈的引经据典,他们被钩住了,被紧紧地钩住了。”
“好了,我想我已告诉你了。”梅森说。
“我说,梅森,你可真是太好了。当然,我估计你可能想和我一起办这个案子,关于费用问题我还没有仔细考虑过,但是,你提供的情况……”
“等一下,”梅森对他说,“你把我想错了,我不想参与这个案子,我只是出于友情向你提供这一情况。”
“呃……呢,你想要什么呢?”
“什么也不要。”梅森说,“我只想等一切都结束后,请凯姆波顿夫人光临我的办公室闲谈一下。”
“闲谈?”
“是的。”梅森说,“我对海伦·凯德穆斯的死以及在什么情况下死的事很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一些那里的情形。”
“你说吧,凯姆波顿夫人随时可以去你的办公室。”埃特纳对他说。
“明天早上10点钟怎么样?”
“她会去的,我和她一起去。我想握着你的手,对你说我非常感谢你给我提供的信息。梅森先生,晚安!”
“晚安!”梅森说。
6
德拉·斯特里特说:“我们10点钟的约会到了,头儿。”
梅森从他桌上的文件抬起头,“凯姆波顿夫人?”
“是的,约瑟芬·凯姆波顿夫人和他的律师詹姆斯·埃特纳。”
“你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德拉?”
“凯姆波顿夫人有点摸不清楚,她很瘦,大约50岁的光景,还有,脸上毫无表情,这使人感到生活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快活,她得达观地调整一下自己以适应生活。”
“埃特纳呢?”
“他是一个有活力的年轻律师,他称赞你,并且非常坦率地承认,能认识你是他生活中的一大幸事。”
“好,让他们进来,”梅森说,“看看他们说些什么。”
德拉·斯特里特去了办公室的外间,带着访问者进来了。
詹姆斯·埃特纳大约有30岁左右,他急忙走向前,握住梅森的手:“梅森先生,我先不说这对我有多大的意义,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认为你昨晚做的事是最了不起的、最好的事之一。自从我和你谈话起,我就发现了这一点。”
“啊,能给你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我很高兴。”梅森说:“我想这位是凯姆波顿夫人了。”
凯姆波顿夫人笑了笑,很疲劳、很忍耐的样子。她伸出一只手说:“你好,梅森先生。”
“你知道以后的事吗?”埃特纳热情地滔滔不绝地说:“你刚刚挂上电话,哈德威克就打过了,他对我说这个点打电话很抱歉,但是,第二天早上他很忙,他认为他掌握的情况很重要,这直接关系到我的利益。”
“的确是。”梅森说。
“是的,他出5000美元来了结这个案子,是5000美元呀。”
“你接受了吗?”考虑到埃特纳的委托人在场,梅森单调地问。
“我不太傻了吗?”埃特纳说,“昨天下午如果他保证不再写信指责我的客户不诚实,我会了结这个案子的。但是,昨天晚上我知道了情况,我是不会接受他们出的这数的,除非他们给5
0美元。”
“好家伙!”梅森说,“以后呢?”
“啊,然后电话里就是一阵嗯嗯呃呃,他又把钱提高到7500美元。”
“你怎么做的?”
“我拒绝了。”
“然后呢?”
“然后,他让我坦率地说是否接到你打的电话了。”
“你给他说了些什么?”
“我对他讲了实话,我对他说,是的,我接到了梅森先生的电话,梅森先生承诺如果他发现什么与本案有关系,他都会告诉我。他也的确发现了一些与本案有关的情况,并且告诉了我。”
“那么,以后呢?”
“哈德威克说:‘很好,我认为梅森先生并没有掌握什么与本案有关的材料。我清楚地告诉你,我认为本案根本与他无关。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由于他已经介入了此案,我的委托人要求公平,我给你2
美元,这是我们的最高价了,也是全部的数目。然而,我还得面对现实,通讯的确是一种权利。’”
“你怎么做的呢?”梅森问道。
“我认真地考虑了这个数目,”埃特纳说,“我告诉他说我们接受了。”
“干得好!”梅森说,“我认为哈德威克可能告诉你的是实情,这可能是他们能出的最高价。”
“我也是这样想的。当然,还涉及到许多法律问题,如信仰问题、预谋或非预谋、通讯权等等问题。”
“但是,正如你昨晚所说的,当你把一切都抖落出来,”梅森说,“一个金钱滚滚而来的百万富翁为了满足他的癖好和对他的起诉而迫害一个勤奋工作的女人……你知道,陪审团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我完全明白,哈德威克更明白。我想我能得到陪审团的宽宏的裁决。但是,这可以放一边去,因为开庭只是一个假设……啊,约瑟芬,2
美元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不是吗?”
凯姆波顿夫人又忍耐地疲倦地笑了笑,但是她是看着佩里·梅森而不是她的律师说:“非常,非常满意。”
“我想让你知道,”埃特纳说,“我收了约瑟芬5000美元的费用,她得了15000美元。”
“很好。”梅森说。
“在这15000美元中我想拿出一些来给你,”凯姆波顿夫人说,“我觉得我该给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梅森先生……”
梅森摇了摇头。
“但是,为了这个案子你花费很多心血,你苦读了那些日记,作出了分析……”
“不,请坐下,”梅森对她说,“大家随便点,轻松些。你们俩无论谁的我一分钱都不要,我很高兴你们能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我同意埃特纳的看法,尽管你们可能会从陪审团那儿得到更多的补偿,但是,一旦把埃迪科斯带上法庭,他就会把官司一直打下去,一直打到最高法院为止。总之,最令他烦恼的不是别的而是报纸上的嘲弄,说一个富有的人通过各种手段阻止一个劳动妇女去取得谋生的工作。”
“我也是这样想的。”埃特纳说。
“现在,”梅森说,“你可以为我做点事,凯姆波顿夫人。”
“任何事情都行。”
“我想知道有关海伦·凯德穆斯的一些事。”
“噢,她是一个小……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接着说,尽量地说。我的感觉是她有点特别,是吗?”
“她犯过几次心脏病,我知道。”
“你在那里和她一起工作了多长时间?”
“我想大概有两年左右。”
“她失踪后非常短的时间,你的雇主就解雇了你,对吗?”
“失踪后两天。”
“雇主解雇你是否与海伦·凯德穆斯或她的失踪有关?”
凯姆波顿夫人摇了摇头。“他因偷窃而解雇我。”
“回想一下,”梅森说,“让我们努力把这件事搞个水落石出。不管怎么说,这非常巧合……”
“不是。”她说,“埃迪科斯被海伦弄得心烦意乱,我想他喜欢海伦,我想……”
“等一下,”梅森说,“你说他喜欢海伦,你认为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啊……我不知道,这是雇佣者和被雇佣者的关系,是最高的友谊,我认为本杰明·埃迪科斯是一个情感型的人。”
“好的,让我们先谈一下海伦。”
“海伦非常具有装饰性,这点她自己知道。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非常自豪,她喜欢照像,喜欢在镜子里孤芳自赏,我知道,她房间里有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有好几次我看到她……嗯,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感兴趣。”
“说说镜子怎么样?”梅森说。
“她站在镜子前,整天照。”
“你怎么知道的?”
“我开开门,走进去,她就会在镜子前。”
“你是说她喜欢衣服,她照镜子,看穿衣服的式样?”
凯姆波顿夫人笑了一下:“她穿的衣服都加起来也不过一张邮票那么大。”
“是裸体?”梅森问。
“不是裸体,穿着浴衣。她喜欢用二三块布往身上一围,就成了一件漂亮可爱的浴衣。当然了,游泳的时候穿不住,也不那么经久耐穿。”
“在游艇上她这样穿着吗?”
“有时是。”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不是,只有她认识的人。她不是……我还是这样说吧,海伦一点也不会谦虚,她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