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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献给虚无的供物-第13章

小说: 献给虚无的供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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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虽然出生于比利时,却是在英国大放异彩的神探。至于我自己,我名字的缩写字母是H·M,成为亨利·梅利维尔也是当然。这次‘冰沼家杀人事件’能集结这些名探共同解决,实在非常壮观。此外,亚利夏就扮演三人份的华生。因为你从初次拜访冰沼家那天起,就费心写下了详细的纪录,不是吗?因此,明年昭和三十年一月六日那天晚上,请你务必记录得更为详尽,免得日后要出版回忆录时出错。如此一来,我的……”

“藤木田先生。”亚利夫唇际浮现前所未有的微笑,“华生的角色我当然可以接受,不过,我也有自己的看法。”

“哦,说来听听。”

“是关于杀害红司的凶手。听了这么多,我总觉得你们的说法过于高尚,也太趣味化,与实际的杀人有一段距离。你们认定这起犯行具有犯罪史上前所未有的动机与手法,但凶手从未这样宣布,不是吗?所以,我是这么想的……”

“谁都会想的。”

久生拒绝聆听,口气有如福尔摩斯。藤木田老人随即举起单手制止她,催促亚利夫继续。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很普通的凶手所做的很普通的行为,应该也可以掌握事件的核心。譬如吟作老人,各位对他完全没有疑心,但——”

“绝不能是老人!”藤木田老人用令人吓一跳的声音说,“不能以老人或女仆为凶手也是诺克斯——不,是范达因的推理小说二十法则之一。总之,吟作老人绝对没问题!从大正时代光太郎开始雇用他时,我就认识他了。那时他才十八岁左右,是个活泼的俊美少年,可惜从光太郎离奇死亡的那一年起,他便开始信奉不动明王,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像现在这样痴痴呆呆的。”

“没人说吟作老人是凶手!”亚利夫也有点动气,“可是,尽管他对冰沼家无比忠诚,却也不能因此被排除在外。提到杀人,每个人都认为一定是坏人杀死好人,但这观念未免好笑,我不是暗指红司是坏人,但橙二郎冲出浴室,吟作老人随即像算好似地来到尸体旁也是事实。”

“或许吧!但在你回来前,我一直站在楼梯下注意二楼与浴室的动静,如果是从脱鞋间旁边的门出入就另当别论,但他完全没有从更农室踏出一步,为什么——”

“因为吟作老人最后朝尸体跪拜念经。我已经能稍稍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跪拜尸体,但事实上,他是跪拜那个红球。”

“你这想法真奇特。然后呢?”

“假设如此,那凶手绝非单纯的坏人,而且还对吟作老人非常重要。搞不好他会认为红司是被不动明王所杀,因为他特别疼爱红司,不是吗?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悲伤,反而有一种暗自欣喜、完全放下心来的神情。”

“亚利夏,你真厉害!”阿蓝佩服地说,“连这种事都能察觉到,让你当华生太可惜了。”

“我也直接问过吟作老人,当然,他不可能坦白告诉我,不过,我却因此发觉这次的事件牵扯到某种晦暗的因果关系,绝非一般的杀人事件。”

“所以我不是说了,那是死者们累积的业。”久生将沾上口红的烟蒂插入烟灰缸,“我虽然问过后门、浴室内的情形,但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就像我之前说的,这次事件是死者所为,是自红司的曾祖父起,延续四代、经过八十年的积累的冰沼家秘密所产生的事件。”

“不,不只是八十年,而是一千年。”亚利夫很难得地反驳道,“我要说的是更古老的因果关系!早在千前以前,或许已有五座为冰沼家堆备的坟墓,所以他们才一一注定要被埋葬其中。总之,若我的发现是准确的,红司的死便不能说是他杀。而只是当然的约定。”

“真是的,你这些话都是从我这儿拿过去的吧!”久生不以为然地说。

“无妨,无妨。”藤木田老人立刻接口,“这样等于又多一位侦探了。但是,亚利夏,你认为的凶手应该是能利用物理方式进出浴室、终结红司生命的人,而不是穿墙幽灵什么的吧?”

“嗯,这一点我也想过了,不会有问题。不过,我也说了,我猜不透凶手的真正身份,但我认为,那一定是我们所熟识的某人受到某种启示而行凶!严格说来,这并不能称为‘凶行’,而且我读过的推理小说不多,也不知道我想到的诡计是否至今从未被用过。”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有一样好东西。”

藤木田老人迫不及待地从大衣口袋取出方才来不及拿出的一本书递给亚利夫。那是今年六月由早川书房出版的江户川乱步《续·幻影城》,书皮上的脏污应该是他随时带在身上的关系。

“书里有一篇《密室诡计集成》,至今出现过的重大诡计几乎都被网罗其中,嗯……(1)‘行凶时,凶手不在室内’是说凶手杀人时不在现场,这一项不符合我们的条件,不用理会它,重要的是(2)‘行凶时,凶手在室内’,这一项里面有各种例子,虽然乱步自己说尚未周全,但其实大致上都齐全了,你拿回去好好做功课吧!”

突然被塞来一本书,亚利夫只好无奈地翻开天蓝色的书皮。

此时,阿蓝突然开口:“乱步的全集已经出版了,从新年号那一期起,他也开始着手写两部长篇,我已经读过《化人幻戏》,但《影男》还没看过,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内容?”

“与之前的作品一样充满喧闹气氛,内容描写在一栋镜屋里,有个影子男从镜子后拍下某富豪的怪异行为,并以之威胁那名富豪,而且有些字句还提到影子男大概是富豪的爱人,总之,是可以期待的作品。”

就这样,随口讨论起推理小说的四位推理游民开始着手解明“冰沼家杀人事件”,而且很奇妙地,四人各自提出不同的行凶手法。

15 五具棺材(亚利夫的推理)

昭和三十年,一九五五年来临,一月底解散国会,二月底大选大致确定,去年年底民主党、自由党、鹰派、鸽派的政党纷争仍延续至今,仿佛要配合这世上的动荡似的,犯罪件数也持续攀升,而且主要都是凶残的犯罪。根据当时警视厅的公布,这些犯罪的杀人手法都极端残忍,不同以往常见的冲动杀人,而是计划性行凶,因而也特别引人注目。另一方面,东京都内创下一天发生四十二起火警、八十起交通事故的新纪录,而且还开始流行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热病,谁都意识不到自己罹患此病,也不知道自己在何时早已痊愈。

即使是新年的正月,冰沼家仍大门深锁。正月二日,亚利夫有事询问吟作老人而前往时,正好遇上刚卖掉九段的房子、搬至麻布町的八田皓吉。八田虽然担心一旁沉默的苍司,但仍对亚利夫轻轻点头招呼,同时自言自语似地低声说:“再怎么样也该说声新年恭喜吧!”

此时的苍司端坐如修行者,看起来就像木木高太郎《青色巩膜》里描写的主角般,身上背负沉重的悲剧,与初次见面时相比,简直只剩一具空壳。洞爷丸事件后,他经常出门小旅行,平时则都过了中午才出门,很晚才回家。大家还在想他去了哪里,其实他不过是在电影院里呆坐上好几个小时。他曾苦笑着说,他只有在仿佛昏暗船舱的地方静静坐着才能感到救赎,因此,他的眼睛瞎了或许会比较幸福。如今,继最敬爱的父亲之后,唯一的亲弟弟又遇害身亡,苍司似乎已完全丧失生气。如果红司的死真是他杀,凭苍司的敏锐头脑,应该能立刻想到凶手是谁,不然至少也会有个底,但问题是,他的精神状态大概无法承受怀疑他人的后果吧!

所以,看到他什么都不愿去想的憔悴样,亚利夫也小心翼翼地不去谈到这方面的话题,更何况,若告诉苍司他们四人的推理竞赛,他绝对会不悦地蹙眉,认为他们将死者当成消遣的玩具,因此亚利夫什么也没对苍司说,也没与他商量。

就这样,时间来到约好的一月六日。这天是“小寒”,也是各行各业开工的日子。早上天气非常晴朗,气温却相反地低,到了傍晚,亚利夫准备要出门时,也不晓得是不是季风夹带来的,外面天空与十天前一样下起了雪,而且大到好像会立刻出现积雪,但可能是地区性的问题,他抵达“阿拉比克”时,雪已经停了。

普通上班族的朴素西装已足以突显亚利夫的西方脸孔,如今刚好又在新年期间,他于是特别换上了一件以单扣裹身的法兰绒外套,搭配去年十一月在帝国饭店走秀会上展示的浓灰色轧别丁长裤,不过,久生的打扮更华丽迷人,一脱下有如雪之精灵似的纯白丝绸大衣后,随即出现一袭绿色的和服,腰带上是以朱漆色与银线织成的远山霞云,令熟客们惊叹连连,疑惑着久生是男是女的同时,眼神也随他们移向二楼。

如果兰铸或君子在店里,一定会闹成一团,还好他们好像去看电影还是购物而不在,只剩弹三弦琴的老伯——他自称“花婆”——看店。

“是的,我知道。大家都已经到了。唉呀!这件和服上的图案是手绘的吧?还有腰带,真是美呀!”花婆亦步亦趋地跟过来说。

“我刚从茶会回来,今天那边举行新年会。你们应该也开工揽客了吧?”久生微笑回头,说出大家闺秀不会说的话,随即当着被吓了一跳的花婆面前刷地拉上纸门。

四人围绕充满初春气息的华丽暖桌坐下,饮料也连杯带瓶地端上桌,并吩咐没有唤人就不要来打扰。然后,藤木田老人随即兴致高昂地催促亚利夫发表其推理。今晚的藤木田老人仍做与上次相同的装扮,头发染黑、贴假胡子,看起来年轻许多。

“亚利夏,你的《凶鸟的黑影》后篇顺利完成了吗?合理说明一切现象,并利用全新诡计的解决篇?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听听你那千年前就已为冰沼家准备好的五具棺材的说法。”

“我还不知道那能不能称为合理的说明。”亚利夫以双手暖和干邑白兰地的酒杯,开始叙述自己的“奇妙发现”,“红司的葬礼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了,但我决定再次仔细观察浴室,那时我才注意到,浴室里,不论地板、墙壁或浴缸,全贴上白色磁砖,洗脸台、天花板也是白的——这一点,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再加上事件发生当晚,白色外壳的洗衣机里冒出肥皂泡泡,连架上的花瓶都插了一朵白剑兰。换句话说,那个晚上,浴室里的一切都是白的,是在爱伦坡《红死病的面具》里出现,但冰沼家却没有的‘白色房间’!而背上有红色十字鞭痕的红司则代表出现在白色房间中的‘红死病’!”

百年前、那场在修道院内产生自爱伦坡卓绝幻想的华丽假面舞会,如今再度重现于冰沼家,一个已消失的房间也再次复苏。亚利夫啜了一口酒,微笑看向藤木田老人。

“我已读过诺克斯的‘推理十诫’。其中第九诫写着,担任华生角色者,不论想到什么都不得隐瞒,而且绝对要比读者稍微低能。但是,你不觉得能发现白色房间很不简单吗?而且我还知道另一个消失的‘黑色房间’在哪里,所以说,让我担任华生的角色不会可惜了点吗?”

“可是,亚利夏!”阿蓝的语气略显焦急,“红哥自己曾想过‘红死病’的意义吗?”

“当然想过。”亚利夫意气风发地昂首道,“不是在他老挂在口中的《凶鸟的黑影》,而是其中歌舞伎形式的《花亦妖轮回凶鸟》。我对歌舞伎虽然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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