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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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来斗去不阻拦也不说话,但你那些大臣却没来由地越来越胆寒,到最后争吵也无疾而终,连那些混了多年官场的老狐狸都这么怕你,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我有这么可怕吗?”龙延拓幽幽起身,唇笔那笑意不减,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颚,看着在玉潇然腿间蹭来蹭去的赫连湛,微微眯了眯眼,靠近了几分。舒悫鹉琻
这小子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分明埋在佳人的腿间向自己挑衅地笑着。
“你这长相嘛,还说得过去!”玉潇然看着他摸着自己下颚的动作,开始品头论足,“就是这表情,太过诡异!”
“那然儿怕不怕我?”龙延拓突然靠近,对上玉潇然的面容。
赫连湛“哇”地一声大哭,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玉潇然立刻一把将龙延拓推开来,一边哄着嚎啕大哭的赫连湛一边责怪龙延拓:“湛儿不哭……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呢!你看看你,明明知道湛儿怕你,你还突然靠近,把小孩子吓坏了怎么办?”
龙延拓眼中精光一闪,声音低沉说得不明就里却又适可而止:“听闻令弟生于宫廷,长于戎马,战场之上看人割头断臂也丝毫未曾胆寒,反而……”
他这么悠然自得的叙述,却是让玉潇然心中也疑惑顿生,也对,赫连湛虽然畏惧赫连成,也是惧于长者的威仪,但却从未有过被吓得嚎啕大哭的时候,再仔细一想当年自己俾朴关出征时,自己一旦答应同行,立刻奇迹般地止住了啼声,如今又怎会轻易地被这人吓得大声啼哭,莫非这龙延拓真有这么可怕?再不动声色低首看向龙延拓,这一眼便立刻勃然大怒,这小子分明埋在自己腿间笑得十分开怀,却依旧不断发出令人十分心疼的哭声,刚准备一手将之拎起好好训斥教导一番,却忽然间改了主意。
怀间不停啼哭的赫连湛并未意识到自己高明的演技已经被这俩人十分默契的拆穿,依旧埋在那人腿间得意洋洋地向某只妖娆妩媚的狐狸挑衅,殊不知厄运将要来临。
龙延拓摇摇头,施施然回到了榻上小坐,无比同情地看着同样带着同情怜悯目光看着自己的赫连湛。
“龙延拓,你真是太过分了,湛儿才多大,还没有一岁,就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健壮了些,也并不代表能够承受得住你的惊吓!”玉潇然声音似乎十分生气,“我这星辰殿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往后您还是少来吧!”
似被这怒气所震的龙延拓一脸苦相,半真半假道:“然儿,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其实这星辰殿我也不是说偏生赖在这里,可你是知道的,你新登基为帝,我这邻国国君不远千里而来你总要一尽地主之谊吧,况且最近你公务缠身,咱们两国的邦交还未商讨仔细,你说我不来这里与你商讨,又去哪里呢?”
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没有不来的理由,说得赫连湛在玉潇然怀中有种愈来愈不好的预感。
“你说的不无道理!”果不其然,玉潇然似被说动得样子。
怀中赫连湛哭声不由更大,仿佛在提醒众人自己的存在。
“可是你会吓到湛儿!”玉潇然又接连犹豫,唇边的笑意却一点点扩大,眼中净是狡黠之色。
龙延拓只笑不语,与赫连湛用同样怜悯得意的目光对视,一大一小两人纷纷觉得对方要倒霉了。
“这样吧!”最终的判决终于下达了下来,女皇陛下的声音不轻不重,使得赫连湛的哭声顿时顿了下来,竖起耳朵一边听一边得意地看向龙延拓,“最近皇祖母念叨湛儿念叨不少,我将湛儿放到皇祖母那里,让皇祖母和叔叔代为照料着,也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天下道人
“哇”一声,这次,赫连湛是真的哭了。
“小黑!”玉潇然向着门外喊道,进门得却是青谨,只听他极为不耐道:
“小黑被你使唤出宫了,你说你做了皇上怎么就突然健忘了,怎么,这小子又不安分了?昨个我替你照看了半天这小子你忘了!可把我头疼坏了!”
“那怎么办?”玉潇然看了看怀中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赫连湛,“小黑不在,你又不常在宫中走动,宫女太监都不认识你,谁来将湛儿送去叔叔那里?”
赫连湛立刻喜笑颜开,然,下一刻,他便听到了晴天霹雳:
“好办!”
龙延拓响指一打,龙家向来神出鬼没的小侍卫玄彬立刻便从窗台跳了进来,动作流利顺畅,半开的纱窗没有一丝波动:“主子,属下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
小侍卫的开场白打得异常顺溜。
“你速速将北牧皇上的弟弟送去寿祥宫定远王的手里,不得有丝毫误差,快去!”龙延拓的重音,重重落在了丝毫误差之上。
还未等赫连湛有所反应,眼前便是人影一晃,已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随即一溜烟被带离了原地。
玉潇然看着玄彬麻利的手脚,以及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的赫连湛,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而后突然想起自己的确太过纵容赫连湛以至于这小子性情越来越古怪越来越乖张,若不及时教导,只怕将来少不了惹麻烦,为了长远的打算,还是放在赫连成哪那里让之收敛几日为好,而后她收回目光,面色不善地看向龙延拓:“以后你来见我,麻烦把你这小侍卫遣到十里之外!”
“怎么?”送走了拖油瓶,龙延拓心情大好,如鬼魅一般落在了玉潇然身侧,声音轻佻,动作妖娆,“然儿怕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玉潇然还未开口发话,站在门口的青谨便双眼一翻,阴阳怪调道:“拜托,少儿不宜,在小孩子家面前,可否注意一……”
后半段话还未等他说完,龙延拓长袖便轻描淡写地一挥,一阵风便将不识趣的少年扫出了门槛之外,那劲风顺带十分巧妙一般,只听“碰”地一声,殿门已经被严密地合上,隐约间似有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总算清静了……”
门外摔倒在地的青谨从地上爬起,十分不甘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回房里配药去:“看我不将你们这些男皇女帝的风流韵事写进书中,咦,这倒是个好主意,到时候这书一定会引起许多人的竞相购买,哈哈……到时候小爷我就发财了,对!就这么办,我得好好想想,给这书起个什么名字好……”
殿内。
“应天帝身为一国之君,请注意言行!”对于这人的靠近,玉潇然目不斜视。
龙延拓不退反近,笑眯眯道:“莫非然儿将众人都打发开去,不是为了与我单独相处?”
“少来,别以为你是故意激我将湛儿送走,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玉潇然一把捂住凑近的俊脸,将之慢慢推开,“打主意竟打到我弟弟头上,您好歹也收敛点,您这也太明目张胆来了些!”
龙延拓直言不讳:“赫连湛那小子整天在你怀里蹭来蹭去地向朕示威,朕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一个小孩子拿捏住,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皇上您这心能容天下,怎么如今连个小孩子倒容不下了!”玉潇然皱了皱眉,看了眼胜利之后得意洋洋的龙延拓,“您这心啊,比针眼还小,这若是传了出去,倒真是贻笑大方了!”
“胸中可装天下的,是明君英主,心中小的只装女人的,是好夫君!”龙延拓答得毫不含糊。
玉潇然嘴角一撇,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那皇上您是明君英主还是好夫君?”孽海恩仇录
她话音刚落,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拿着柑橘的手微微一顿,面上虽无变化,手指却在渐渐收拢。
身侧之人衣衫簌簌,似在整理衣袍,良久之后,才不轻不重道:“我说我是个好夫君,你信吗?”
她突然就莫名地笑了,并不接过他的话:“淮南进贡的蜜桔很甜,尝尝?”
“我不喜甜食,你吃吧!”他神色未明看了她一眼,唇边笑意渐渐淡化成常见爱你的一抹景象,声音不轻不重,“我那里还有事,晚点再过来看你!”
她也不挽留,笑了笑:“你先去忙吧!”
她看着他负手而去的背影,高大颀长,手中毫无意识的拨着柑橘,送入口中,唇边一抹浅笑,终于嚼出了几分浅浅的苦涩,记忆里,两人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不欢而散过,他说他不喜甜食,可她分明记得,两人一起吃豆腐花时,他都要放上比常人多一倍的砂糖。
他说:“生活本就苦多甜稀,若再不多吃一点甜食,只怕这日子会苦不堪言!”
“姑娘!”小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她将手中已经被揉捏地不成样子的柑橘放下,坐直了身子,看着走近的小黑,“人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就在门外!”小黑面无表情道。
玉潇然起身走向门外,看着院中的眼神毫无焦距的妇人,顿了顿脚步方才走去,声音轻柔:“大娘!”
“老妇见过皇上!”那妇人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转向玉潇然的方向俯身下跪,声音有些颤抖。
玉潇然立刻前去相扶:“大娘,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同你我第一次见面一样,称我为姑娘就行!”
“那怎么行,老妇可不敢!”那妇人慌忙大惊失色,“听说敛儿在宫中当差,承蒙皇上看得起,将我这妇人也接了来,已是我祖上积德了,哪里还敢跟皇上这般无礼,没想到老妇这一生,竟能进宫来与儿子一起颐养天年,真是皇恩浩荡啊!老妇早就听闻皇上您一即位,就免除了苛捐杂税,不仅如此,还开放国库救济贫民,您是个好皇上啊!只可惜老妇眼疾在身,无福得以见天颜啊!”
这妇人想必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一直激动地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玉潇然扶着妇人的手臂微微一顿,看着这妇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数月前在永宁,她自身已经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去探望杨敛的母亲,她向来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宫中当差,却不知当得是什么差,如今更不知自己的儿子,早已不在人世,只余下她这一名孤寡老人,如今猛然见到这妇人,她不知,该怎样开口,只得干笑着:“大娘你客气了,皇上也是人,跟你们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莫非还能多生出一只眼睛不成!”
那妇人“噗嗤”一声被逗乐,笑得满面红光:“那可不一样,皇上您虽说不多只眼睛也不多个嘴巴,可您却是自古以来的第一女皇,老妇眼睛虽然瞎了,可这耳朵还是十分灵光的,这街头巷尾啊,如今都是您的佳话!”
她轻轻一笑:“传言夸大,不可信!”
“是皇上自谦了!”那妇人淡淡一笑,想必年轻时也是个知书达理的闺阁秀女,已然恢复了平静,四处听了听动静,“对了,我家敛儿呢?”
玉潇然单手收拢于袖中,而后笑了笑:“大娘,你也知道,朕刚即位不久,自然诸多事宜,杨敛被朕派去各乡镇勘察民情去了,临走前交代说家中还有个失明的母亲,朕想着杨敛为朕排忧解难这么久,也没什么好嘉奖的,就把大娘您接近宫来,等杨敛回来之后给他一个惊喜!大娘,您若是思念儿子,朕这就下旨把他召回也无不可!”
“不不不!”那妇人连忙摇了摇头,“男儿当以家国事业为重,更何况是为君排忧解难,这都是理所应当的,老夫不过是随口一问,哪能耽误了家国大事!还是让敛儿以公事为重,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不值得惦记!”云的抗日
“那朕带大娘去杨敛的居住的地方看看!”玉潇然搀着那妇人,而后笑了笑,“不瞒大娘,我这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