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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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你听到我的声音,一定很惊慌吧!”那声音似乎在回应她一般,“你能来到这里,必然与我有血缘之亲,我是韶琼!”
她面色一顿:“韶琼?”
“这是我当年留下的一段声音,只有与我有血缘之亲的人,才能进入这间石室,听到我这段话!”那声音似是顿了顿,叹息一声,“彼时,我已经是枯骨一片了吧!”
她微微敛眸,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能在这石室中留下声音的人,除却韶琼,再也没有其他人!突然间想起在幻境之中与那人喝下的那杯带血的茶水,原来是有此妙用,那方幻境,竟是韶琼为了寻到自己后人所设。
“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足够有勇谋,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那我也就放心了!”那声音说一段话停顿一段,似乎在给别人思考的时间。
放心?她一愣,听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别有深意,看来幻境之中的杀机,并非是假,若是自己再大意一分,只怕真的会永远沉迷于幻境之中无法自拔,韶琼这么做,就不怕自己的后代在此丧命吗?
“这天下,本就不该落入他姓龙的手中!”韶琼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又愤怒,却又带着无尽的哀伤。
玉潇然满脸震惊之色,这话若是他人说去也就罢了,可如今从韶琼口中说出,怎不让她震惊,听这声音,韶琼似是积怨已久了。
那声音接着道:“我陪他出生入死,掀战火,打天下,身后名,本是两情相悦携手共天下的美事,可谁知,为了我的幸福,纳兰大哥放弃了一手打下的江山,甘心归隐山林,我也本以为,我可以陪他共此生!可惜啊,世事无常,本以为爱情只不过是简单的你爱我,我爱你,可是,天下大定以后,一切都变了!”
玉潇然听着韶琼愤怒之中婉转自嘲的话语,隐隐约约似是猜到了什么。
“起初,他是为了稳定那些追随他的诸臣和大将,不得不收纳妃子进宫以稳定前朝,我也一直以男儿之身追随在他左右,倒也相安无事!”韶琼慢慢讲述着当年的一切,“后宫,果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的身份,不知怎地就暴露了,可想而知,随之而来的,麻烦也就接踵而至了!但是,我从未将那些人放在心上,我总以为,只要他心中有我,都与他人无关……”
韶琼的声音,说到这里,便顿了顿,玉潇然知道,她一定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和痛苦,所以才选择了离开。
“直到……我的孩子离开的那一刻……”她似在自嘲,又似在怨恨,又似在思念,“他还未成形,便化成了一滩血水,可本应该保护他的父亲,却没有替他报仇,当我提剑杀了仇人的那一刻,我永远也忘不了他愤怒以及失望的眼神,渐渐地,他竟然开始频频出入后宫了,呵,以前,他可从未碰过那些后宫的女人!”
玉潇然听着韶琼的喃喃低语,心中突然涌起无限感慨,她岂会不知韶琼的无奈和愤怒,但是,人生在世,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特别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如始尊帝那般权倾天下的帝王,能够将一个乱世在短短数年之内转变为盛世,除却呕心沥血之外,只怕君臣之间的和谐共荣,也是最重要的,这些,都是她亲身体会过的,大臣的步步紧逼,为人君者看似可以压下或是置之不理,但是,心底其实是最应该注意的。
“他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韶琼声音低沉。
玉潇然沉吟,做了天下之君,他是天下人的,便不再是你一人的,自然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所谓的爱情,在天下面前,轻如鸿毛。
“我对他提出离开,他竟欣然同意了!”韶琼似是冷笑一声,“不过还好,他还念着旧情,将征战的财富统统交由我,你今日既来到了这里,那说明天下已然生乱,必然是为了无妄谷中的财富而来!”
“我的声音消失之后,会为你打开一条通往宝藏的人,你拿着这些宝藏,去结束战乱,将天下权势揽在自己的手中!”韶琼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无比,似是还藏着报复的快感,“至于那些与你一起同来的其他人,就让他们葬在这地宫中吧!”
韶琼的最后一句话,刹那间让玉潇然浑身冰冷了起来,原来,无妄谷中的宝藏,至始至终都是韶琼报复始尊帝的一个巨大的阴谋,先是地宫大门的血液,确定始尊帝的后代和自己的到来,再是这一方幻境将自己与其他人分开,这样一来,她可得到无数的宝藏,而那些人,必定在层层的机关中命悬一线,并非是她低估与自己同来的二人,而是韶琼出神入化的阵法以及地宫巧妙的设置,只怕危险,并不仅仅是幻境。
韶琼话音刚落,她便疯了一般在墙壁上下摸索着,拿着虹争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连带着她声音也颤抖不已:“不不不……我不要什么天下……我不要!”
“孩子,我要说的,都说完了!”韶琼突然收回了一切情绪,声音也归于平淡,“除却我给你打开的这道门,其余的都是死路,所以,你可放心的走下去,如若你不同劝诫,那么我,也就无能为力了,好自为之吧!”
她声音刚落不久,石室便轰然一声,一道石门像是从石壁上硬生生分开一般巧妙地打开,露出一人高的通道来,里面隐隐约约透着微弱的光。
她却看也不看那道门一眼,手指在墙壁上摸索地愈发飞快,许久之后,却依旧是无功而返,她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她使劲摇了摇头,喃喃道:“玉潇然,冷静点,你是韶琼的后人,韶琼能够做到的,你一定也可以,莫慌!莫慌!”
她以背靠着墙壁,声音有些哆哆嗦嗦,指尖因为扣紧在石壁之上而发出断裂的声响,她却恍若未闻,微微闭了眼,慢慢稳了稳呼吸,心神渐渐便问了下来。
良久之后,她猛然睁开双眼,眼底已然精光一片,她快速走向自己从幻境醒来的一刹那站立的地方,俯下身去,在地面上轻叩三声,顷刻间,便一阵机关传动的声音传来,另一道门,缓缓地出现在了墙壁之上。
☆、第二三十二回 一生牵挂道不尽
玉潇然面上闪过狂喜之色,想也不想地便向着那道门飞奔而去,长长地通道内响彻着她急切的脚步声,她顺着幽长的阶梯一路向下,愈向下越深入地底,光线也就愈发无法渗透,石壁上的夜明珠也随之大得惊人,就算搁在皇宫中也是不多见的,足可见无妄谷的宝藏的确是多不胜数的,但她却没有时间细细去思量这一切,她心心念念的便是那两个人的安危,而是心中诱饵莫名的声音仿佛在指引她一般向着一个方向而去,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经历的半真半假的一切,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并非一路毫无章法而去,却也是看也不看一眼俯冲而去,一路奔到阶梯的尽头,入眼的,却是一片密不透风的宽广地宫,地宫内壁,不再是旧事记载,而是华丽大气的龙飞凤舞壁画,而宽广的地宫里,四周整整齐齐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因为岁月长久的流逝,即便是上好的青木做成的箱子,到如今也难免被侵蚀,露出里面大片的金银来,这些金光闪闪的财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愈发光彩熠熠,散发着动人的色泽。
她驻足而立,却不是因为这些财富,而是前方,又已经无路可走,但她知道,这里,并非路的尽头,韶琼天赋异禀,设置的机关暗门都精巧无比,与四方浑然天成,若想找到暗门的所在,必须要静心凝神,将真气与四方灵气融为一体,从而找出破绽,尽管如此,这也只不过是暗门的所在而已,并不代表能够顺利找到开门的机关,但是,对于玉潇然来说,只要让她撕开了一道口子,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气沉丹田,四周动向尽在心中,突然间听到微弱的攒动声音,听这声音像是流水声,她心中一动,便向着左侧的墙壁走去,伸出手在墙壁上敲了敲,一道精巧的石门,带起地上厚厚的尘土,缓缓打开,刚打开一道缝,她便感觉一道逼人的寒气迎面扑来,猝不及防间,使她恨恨地打了个冷颤,面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气息……
石门大开,她上前一步,便看见石门背后冰冷的场景,也找到了她想要找到的人,龙延拓和慕容修文,一群乌黑的飞翔物体,不断地向着二人飞近,她目光微微一敛,那是,血鸦。
她一眼便看见那月白衣衫上血红的一片,浸透了胸前大片的衣襟,在宽阔的胸口上,异常醒目,他脸色苍白,精致的眉眼紧紧蹙在一起,他一手抓着手中纤细的末刢,而末刢的另一端,紧紧地钉入崖壁之中。
而不远处的龙延拓,一袭紫衣翩然飞舞,淡淡的血腥味自他身上传来,仔细一看,胸前的衣襟的颜色也湿了大半,他一手扣在崖壁上的凹陷处,看那光滑崖壁之上的凹陷处,很显然是他右手上的玉隐的杰作。
然而,最令她惊心动魄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清楚地看到,慕容修文顺着衣襟滴落而下的血液,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向下坠落而去,她运集目力向下看去,崖底,一汪如死水一般的寒潭中,不仅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冷,水底隐约还有数道黑影流动,崖底本是一滩死水,但就因为这些不知名的生物而使得她能听到流动的水声,所以才找到了破绽,而那滴血液一落入水中,便像石沉大海一般瞬间钻入了水中,水中便“呼啦”一声,她便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水中的生物,鳄鱼。
一滴血液入水,便引起了水中鳄鱼的撕咬,带起水面上巨大的浪花。
石门背后,寸寸杀机,血鸦,寒潭,鳄鱼,悬崖,若是一步踏出,必定尸骨无存,寒潭的寒气以及慕容修文掉入水中的血液,使她瞬间明白了这里水的玄机,飞鸟不过,鹅毛不浮。
慕容修文和龙延拓显然是在石门打开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温润的声音和旖旎的声音齐齐开口:“不要过来!”
然已经迟了,玉潇然认清形势,也不过是片刻之间,二人察觉到她的到来,也是片刻之间,但是,玉潇然就是在这顷刻之间便已飞身而起了,一脚踏出,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便从寒潭之上传来,使她飞身而起的身子向下一沉,幸而她早已有所准备,她早已用了最大的真力飞身而去,却依旧是下落坠去,正好落在慕容修文和龙延拓的脚下,她一剑刺入崖壁之上,已用了几分内力,便停了下来,她的身影一出现在崖壁,四周黑压压的血鸦便立刻围了上来,寂静无声,但却张开了黑压压的嘴巴露出森森白牙,十分诡异。
她手中长剑飞舞,眼神冷冽,冷声道:“你们受伤了?”
她话音刚落,便明显察觉到上方龙延拓和慕容修文的身形齐齐一顿,便不由想起自己所遇到的幻境来,自己之所以在幻境中没有遇到杀机,只经历了心灵的摧残,就是因为自己留下的那滴血液,而慕容修文和龙延拓,血液不通,必然会遇到胜过自己所遇千百倍的危机,怕是二人自幻境中苏醒,便被送到了这杀机重重的地方。
慕容修文长袖飞舞,使得血鸦无法近身,苦笑一声道:“潇然,你不该来的!”
“来都来了,说这些作甚!”玉潇然手上动作不减,一掌拍飞眼神凶狠的血鸦,神色未明,怪不得慕容修文和龙延拓二人趴在崖壁上不曾动弹分毫,来自寒潭的巨大拉扯力,使人举步维艰,再加上四周血鸦的虎视眈眈,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原来这寒潭,竟然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