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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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生儿子,我才不要生女儿成为你家赫连湛的祭祀品呢!”秦秋抽了抽鼻子,而后向青谨招了招手,“我说小庸…。啊不神医,你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是儿子还是女儿!”
“看不出!”青谨没好气地别过头去,顺便偷偷将手中比较名贵的能吃的草药往自己腰间的背囊里藏。
“怎么可能看不出,当初塔雅思的龙凤胎你都能看出,如今我这一个,你怎么看不出了!”秦秋毫不在乎青谨的横眉冷对,厚着脸皮道。
玉潇然接过话来:“那是因为塔雅思没偷吃过草药!”
秦秋手上动作一顿,继而坐了起来,撇撇嘴:“不就吃了几颗草,我也是为了将来我的孩子能吃饱啊,别这么记仇嘛!”
“你千里迢迢从你家小尘尘的魔掌中逃来,不会就是为了让谨给你看看这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的吧!”玉潇然斜眼看了秦秋一眼,不紧不慢道。
秦秋扶着腰间的手顿了顿,定定地盯着玉潇然良久,声音不轻不重:“还真有一件事情!”
玉潇然浑身一顿,看着秦秋收起玩笑的表情,不知怎地,心中就突了突,坐起了身子,拿过一侧案几上的茶盏,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颤抖不已,连带着杯中的茶水也荡漾了出来,她却恍若不知:“什么事?”
“半月前我与我家小尘尘路过南方一个叫南梁城的时候,听说了一件奇事!”秦秋将玉潇然的收进眼底,却意外的没有与她玩笑,老老实实地讲了起来,“说当地的有一户姓许的首富,当然,听说这家也是武林世家,在当地也算是一霸,听说当年还是当选武林盟主炙手可热的……”
“说重点!”玉潇然不耐地打断秦秋的话,冷冷道。
秦秋一个激灵,连连安抚:“好好好,说重点,说重点!说是这家有个女儿,端得是文武双全,生得是国色天香,哦,对,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家小姐外出游历时不知从哪捡回一个男子,传言这男子啊,生得是俊美无俦,天下间再也找不到这般绝美的一个人儿,而那小姐,自然是一见倾心了,当下便请求自己爹爹许下两人的婚事,他爹本因为这个男子来历不明,又生得妖里妖气的,便不怎么同意,但还是架不住自家女儿的一再坚持,便允了这桩婚事!”
“然后呢?”玉潇然一把放下手中的茶盏,却因为力道过猛而将之震粉碎,茶水瞬间洒了一地,她却犹不自知,一把抓紧秦秋的手臂,紧张道。
“而那男子,听说是有残疾的,况且那许家小姐也不差,自然是同意了!”秦秋被玉潇然猛地一抓,不禁觉得手腕生疼,然她却是没有躲开,继续道,“只不过奇就奇在那男子的要求,他说,他不要大红喜袍,偏生要喜袍做成紫色的,否则,这婚事便不允!”
秦秋最后一句话说完,青谨便浑身一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玉潇然。
“紫色……”玉潇然茫然收了手臂,目光刹那间深远,声音喃喃重复,“紫色的……喜袍……”
那个一袭紫衫妖娆冠天下的男子,那个浅笑如曼珠沙华的男子,那个盈袖抬眸间可倾倒万千的男子,那个举手投足间可招揽日月风华的男子,是他吗?是他吗?
泪,就这样莫名地充斥了整个双眼,死寂许久的心终于因这飘渺虚无而又荒诞的消息而悸动起来,单凭一件紫色喜袍,就能确定是他,的确十分荒诞,但她不知怎地,她就相信,那就是他,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如今算算,婚期,就二月十三,你还有五日时间!”秦秋定定地看着她,“潇然,为自己活一次吧!”
为自己…。活一次?
她怔怔地看着秦秋,幸福太远,她不敢想象。
“阿秋,你太多事了!”宠溺中带着怒气的声音,由远及近荡来,打断了玉潇然的思绪,院中微风荡漾,落下一身黑衣容颜俊美的纳兰逸尘来,他看了一眼玉潇然,“你看她犹犹豫豫得的这副模样,即便是龙延拓活着,那又怎样,以她这拖泥带水的性子,终究只会是害了人家,我早说不要告诉她了,你简直是多此一举!”
“喂,你怎么说话的!”青谨皱了皱眉,不悦地瞪了一眼纳兰逸尘。
“阿秋,跟我回去!”纳兰逸尘丢下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便不再看玉潇然一眼,走到秦秋身侧恨恨地剜了她一眼,随即再温柔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下次不许再一个人偷跑!”
秦秋表情讪讪,嘿嘿地笑着:“啊哈哈,不会了不会了,下次我叫你一起!”
“你……”纳兰逸尘被秦秋的无赖弄得没脾气,只得紧紧攥着秦秋,而后说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吧,我们走!”
“哎,等一下!”秦秋被纳兰逸尘揽走,忙不迭驻了脚步,回首道,“潇然,我这次没有跟你开玩笑,为自己活一次吧!”
“她那颗冥顽不灵的脑袋,你说破嘴皮子她也不会听!”纳兰逸尘声音清朗,一字一句传入玉潇然耳中,“她大约还在想,只要他活着就好了!”
“好了,你也别再说她了,我们走吧!”秦秋深知自家夫君在此唱黑脸故意刺激玉潇然,但却依旧是心有不稳,眼见自家夫君意犹未尽,忙捂着肚子叫到,“哎呦哎呦,阿尘,我肚子好疼,快带我去找大夫!”
纳兰逸尘面色一变,二话不说拦腰抱起秦秋:“好好好,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找大夫!”
说罢,他便足尖轻点,一溜烟没了踪影,似乎是忘记了,天下最好的大夫,就在这个庭院中。
纳兰逸尘的最后一句话,使得玉潇然浑身一震,有那么一刻间,她是如斯松了一口气,他活着,就已经足够了,但是,莫非自己,真的错了吗?
谁也不知道的是,在满庭院中心思各异的时候,宫门外快开败的梅林中,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在转身之后,留下了一地的悲伤与凄凉,梅花掉落,满地枯荣……
傍晚十分,慕容修文来到玉潇然处用膳,玉潇然看着满桌子自己爱吃的饭菜,不禁笑了笑:“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勤俭节约的荣基帝,竟如此大费周章了起来!”
慕容修文坐在玉潇然对面,遣去了左右,拿起案前的白玉杯,神色未明:“先别问原因,你我,先满饮此杯!”
玉潇然凑到桌前嗅了嗅,浅浅一笑:“桃花酿?”
“去年的旧桃,时日不多,所以醇香不够!”慕容修文拿起玉杯,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玉杯的衬托下熠熠生辉。
玉潇然向他举了举杯:“新酒有新酒的美味,陈酒有陈酒的甘醇,这酒,我很喜欢!”
说罢,她便仰首饮尽,毫不迟疑。
慕容修文目光闪了闪,温润的面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色,却也是一言不发饮尽,继而把玩着手中的空杯,细细端详,声音平静:“我已决定,册封左相林普的女儿为妃!”
她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底有一瞬间无法言喻的自责和心痛,良久之后,她举了举杯淡淡道:“甚好!这杯酒,恭喜你!”
“喜?”慕容修文面色一顿,而后不自觉笑了笑,“的确是喜事一桩!”
“这就是你今日设宴的原因?”玉潇然神色淡淡,眉目中不知是喜是悲,不自觉又多喝了一杯。
“去年十一月初七,龙延拓给我送了一封信,说是你被霜因掳走!”慕容修文满带笑意地看着她,“我慌慌忙忙赶到,那一刻,我终于知道,我救了你的人,却永远也,救不了你的心!”
玉潇然手中动作一顿,原来,真的是他通知了慕容修文,原来,他之前与霜因无故纠缠胡言乱语,是为了拖延时间,他怕自己死后,霜因仍不放过自己,所以他,一直在等慕容修文来,因为只有慕容修文,才能制得了霜因,他到死,却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总想着覆水能收,却早已忘记,此水非彼水!”慕容修文再喝一口酒,定定地看着玉潇然,“潇然,这杯酒饮尽,从此,你便自由了!”
自由了。
自由。
他声音清润,带着无边的苦涩和悲凉,慢慢地渗进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他喃喃道:“但愿,此生,你能一直记得,我是你的,慕容大哥!”
这是玉潇然,在失去意识前听入耳中的最后一句话,以及朦胧间,他绝美哀伤却又释然的眼神。
若不能让你幸福,那我便,在幸福的路上送你一程,天涯海角,只望你欢喜此生。
五日后,南梁。
大大的许府二字在宽阔的大街上格外显眼,宽大的朱门上张灯结彩,门口宾客往来不绝,就连门口张罗宾客的小厮,脸上也是挂着喜气洋洋的笑颜。
而宽敞的大街上,却有一辆简单却又精致的马车静静停靠着,马车帘半掀,车内姿容倾城的女子一脸狂躁和不耐地对着车旁的高大男子道:“小黑,打听好了,是这里吗?”
“姑娘,我问好了,全城姓许的就这一家举办婚事,而且……新郎的喜袍,的确是紫色的!”静立的高大男子,面容平静,看着烦躁的女子,眼底竟隐约有了笑意。
而这马车中的几人,自然正是玉潇然一行人。
玉潇然自是察觉到小黑的笑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属下是替姑娘高兴,姑娘自马车中醒来之后还在气恼不已,可转眼您看了皇上的信就大变了样子!”小黑对于主子恶狠狠的威胁丝毫不放进眼底,依旧带着浅笑。
“慕容修文那混账,如今也不知在哪里学得下九流手段,竟敢暗算我!”玉潇然抽了抽鼻子,“更可恨的是,他还竟敢在信中威胁我,若是抢不到亲,他就要嘲笑我一辈子,哼哼……笑话,还有我玉潇然抢不到的东西吗?”
“师姐,人家龙延拓是新郎官,是人,不是东西!”马车内传来青谨闷闷的声音。
“我管他是什么,反正今日把这许府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来!”玉潇然咬牙切齿,一想到龙延拓竟然答应跟别人成亲,她就不自觉地想要抓狂。
小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大概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开怀地笑,他道:“姑娘,你这副模样,简直跟当初属下见你时一模一样,属下还以为,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小黑哥,不久以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她这副模样,真的是十分惹人生烦……哎呦,你打我作甚!”青谨的声音由讥讽迅速在“啪”得一声中转为气急败坏,显然是遭到了偷袭。
“打你怎么了,湛儿,谨哥哥嘲笑姐姐,该不该打?”玉潇然斜了眼看向车内。
睡眼惺忪的赫连湛瞥了青谨一眼,奶声奶气道:“该——”
“你……”青谨一阵气结,“好,算你们姐弟狠,你们人多势众,我惹不起!”
“姑娘,你再多耽搁一刻,只怕这洞房都已经入了!”小黑不耐打断两人的口角,凉凉提醒。
“许府既然曾经有望推为武林盟主,那必定是不简单,我们想要偷偷溜进去,只怕是十分不易啊!”青谨托着下巴沉思道。
玉潇然鄙夷地看了青谨一眼:“谁告诉你我要偷偷溜进去了!”
“难不成你想打进去?”青谨立刻反唇相讥,“我是大夫,我可不打架!”
“庸俗!”玉潇然撇撇嘴,而后自怀中拿出一个拜帖,“瞧见没有,我要光明正大的进去!”
“一张拜帖而已,什么名字,秦龙?”青谨凑上前去瞅了瞅,而后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玉潇然,“秦龙,擒龙?师姐,新郎官,必定十分满意你这个拜礼!”
“不许叫新郎官!”玉潇然再次拍了把青谨的额头,不悦道,“你以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