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剿匪-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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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雾朦朦的黎明中,苏黎世机场一片沉寂荒凉。一架开往伦敦的瑞士航空公司的喷气式客机,因大雾耽搁,正待起飞。邦德要了香喷喷的咖啡和煎蛋,和德蕾伊霞在餐厅分了手,然后去买了一张机票,把护照递给那昏昏欲睡的官员盖了个戳,最后走到公用电话间在电话簿上查找通用出口公司。
果然,在上面找到了“总代表亚历山大·米尔的私人住宅”及其电话号码。邦德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候机厅里的钟。指针正指向六点。这个时候米尔应该已经起床了。
他拔了号码,过了一会儿,话筒里响起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喂,我是米尔。”
“对不起,410 ,我是007 ,我是在机场给你打电话,出现了紧急情况,我不得不这样做。请记下来,纸和笔准备好了吗?”
米尔的声音立刻变得清醒了:“等一下,007 。准备好了,说吧。”
“先说坏消息。几乎可以肯定,你的二号完了。电话上不便细说。等我回伦敦后立即把情报发回来。我将乘瑞士110 航班一小时后飞往伦敦。另外,我估计明天或后两天,会有一群英国姑娘,一共十个人,要从恩加丁乘直升飞机到这里,是南方航空公司的一架黄色“云雀”式直升飞机。我回伦敦后会用电传把她们的名字送过来。她们估计将会飞往英国,但很可能不会乘同一航班,而且也不会在同一机场降落,可能会被分散到普雷斯蒂克,伦敦盖特威克机场,再加上伦敦机场。我希望你能把她们的航班号和到达的大概时间告诉伦敦,但这是很花功夫的工作,你最好能让伯尔尼和日内瓦的人帮帮忙,明白了吗?好吧。我肯定你现在已被监视了。还记得刚取消的“贝德兰姆”行动吗?是的,就是他,他有无线电收发报机,可能会猜到今天早晨我将和你联系。看看窗外,有没有被监视的迹象。苏黎世一定有他的人。
“我的上帝!全乱套了,”米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等一等。”
电话搁下了。邦德对米尔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的代号是410 。他想象得到,米尔一定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话筒里又传来米尔的声音,“看来是那些该死的家伙。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有两个人。我就打电话给安全局的朋友来帮帮忙。”
邦德说:“你一定要小心从事。我想我们的人会与警察机构处理好这些事。请把这些情况直接电传给M 局长本人,好吗?当然用密码。告诉他,如果我很快能回去的话,我今天务必要见到他。我还想见到501 ,对,他是情报局科研处首脑。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有个农业部的专家。这听起来似乎很愚蠢,但别无它法。可能要搞得他们圣诞老人帽子戴不好,圣诞布丁也吃不成了,我只能深表遗憾。你能把这一切安排好吗?太好了。你那边有情况吗?”
“我能不能到机场去向你多了解一些关于我的二号的情况?他在跟踪一个叫雷德兰德的人。那家伙在本地的化学品商店里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二号认为那家伙很可疑。但他没告诉我那人买的是什么东西。只说他认为应去看看这些东西到底往哪儿送。”
“千万别来机场。不!你离我远点。我目前的情况糟透了。如果等他们在悬崖下发现了他们的“奔驰”车的残骸时,我就更逃不掉了。我现在要挂电话了。请原谅,打扰了你的圣诞节,再见。”
邦德放下话筒走回餐厅。德蕾伊霞一直在门口四下张望,一看到邦德,她不禁笑逐颜开。他拉住她的手,象那些在机场分别的恋人似的紧紧偎依在一起。“好了,德蕾伊霞,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是你的问题。你的那辆小白车是个麻烦。肯定有人看见过你开着这辆车,也见过那辆“奔驰”车追赶过你。尽管是圣诞之夜,也总会有人看见的。这里也一定安置着山顶上那个大头目的亲信。吃完早饭你就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附近有什么地方可去吗?”
“沙夫豪森或者康斯坦茨。不过,”她恳求道:“詹姆斯,我现在必须离开你吗?我等了你这么久。我刚才干得也不错。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呢?”在皇家城时她绝不会流泪的,而现在却泪眼迷朦。她生气地用手揩了一下眼睛。
天啊,邦德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象她这样好的姑娘了。她身上具有他所喜欢的一切。她漂亮,床上床下的功夫都不浅;她敢冒险,有勇有谋;她总是那样生机勃勃。她似乎很爱我,但又不束缚我,还会让我继续过我从前那种生活;她是个孤独的姑娘,没有什么复杂的亲戚朋友关系,也没有财产;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我,需要我的照料爱护。我腻烦那些不负责任、逢场作戏的游戏,不想事一完就再受良心的遣责。有了孩子我也不在乎。
再说,我又没有什么社会背景,不存在她能否适应的问题,我们简直是天生地造的一对。
邦德冲口而出,说出了自己这一辈子从未说过,也不希望说出的话:“德蕾伊霞,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她吃惊地看着他,面色苍白,双唇颤抖,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我是真心的,真心实意的。”
她猛地把手抽回,蒙住脸。一会儿,她放开手,满脸微笑地说,“詹姆斯,你知道,我朝思暮想着这一天,可是来得太突然了。是的,我当然愿意嫁给你。我不会象傻子一样,又是鼻涕又是泪地缠住你不放。再吻我一次,我就走。”她深情地望着他,投入了他的怀抱。邦德捧起他的脸,在嘴唇上吻了又吻。
特蕾德霞满脸绯红地站起来,“现在我得开始按你说的去做,尽量适应这一切。我先开车到慕尼黑,到我最喜欢的“四季饭店”去。我就在那儿等你。我是那儿的常客,没有任何行李,他们也会接待我的。我的东西都在萨马登,我会叫人送来的。我得在床上呆两天,然后出去买些东西。你打电话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几时能结婚?我得马上把这好消息告诉爸爸,他一定会高兴得嘴都合不上的。”
“我们可以在慕尼黑结婚,就在领事馆。我有外交豁免权,很快就可以把手续办妥,然后,我们可以到一所英国教堂举行结婚仪式,更确切地说是一所苏格兰教堂,因为我是苏格兰人。我今晚、明天都会给你打电话,一有可能我就和你联系。不过,我得先把这件事办完。”
“你要小心呵,千万别伤着了。”
邦德笑了,“不会的。要是他们开枪,我就跑。”
“你可要说到做到。”她仔细端详着他,“你该把那红手帕取下来了,你知不知道它已坏得不成样子了。”
邦德解下脖子上的红色花手帕。它已被汗水浸得变黑。她说得不错,两个角已经撕破,可能是他准备滑下那高山时塞在嘴里咬破的。他把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手帕,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餐厅,下了楼梯朝出口走去。
邦德坐下来,食不甘味地吃着早饭,心底涌起一种轻松、激动、极其温暖的感觉。詹姆斯和德蕾伊霞·邦德!邦德先生和邦德太太!简直是妙不可言!他从未象现在这样激动过。
传来了登机的通知:“各位旅客请注意,乘瑞士航班110 号飞往伦敦的旅客,请到二号门登机!乘坐瑞士航班110 号飞向伦敦的旅客请在二号门登机。”
邦德熄灭烟头,迅速朝入口处扫了一眼,定下神,走向大门,将撕破的旧生活的碎片,连同机场早餐用剩的残汤剩水甩在了身后。
第二十章 穿拖鞋的M局长
飞机起飞后不久,邦德就睡着了,美梦不断在他脑中游荡。在梦中他看见一个很象大使馆的地方,雄伟壮观的城堡式建筑的门廊上,枝形彩灯的光芒照耀着宽大的楼梯和通向客厅的大门,门口站着男管家,客厅里不断传来一大群客人的谈笑声。德蕾伊霞裹着牡蛎色绸缎,裸着双臂,戴着宝石手饰,一头金头发卷成华贵的盘发,就象那种最时髦的发型。发形的最高处别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钻石,放射出灿烂的光芒。邦德穿着他平时最讨厌的燕尾服,硬领顶在下巴与脖子之间,胸前佩着他的奖章和他的圣·乔治勋章。这时美梦变成了恶梦。德蕾伊霞又幸福又激动地盼望着壮丽的夜晚。邦德咒骂着这种场面,一心只想玩一局高赌注的桥牌。他们走到楼梯顶上,报了他们的名字。
“邦德先生和詹姆斯·邦德太太,”宴会主持人高声宣布。邦德感觉在灯光闪烁的白色客厅里的那些高贵的人群突然鸦雀无声。
他领着德蕾伊霞穿过两道门。德蕾伊霞对那些敷衍场面、向她表示“祝贺”的人接吻时显得有点过于热情,最后她亲吻着女主人,把邦德引到前面:“这就是詹姆斯,瞧他脖子上戴着的这些奖章多么可爱,象德雷长克香烟广告一样。”
“请系好安全带,熄灭香烟。”
邦德惊醒了,全身是汗,上帝呵!这些都是些什么?不,不会象梦里那样!决不可能。他当然可以继续过从前那种紧张、充满刺激的生活,所不同的是有了个家,有了德蕾伊霞。他在伦敦西区的那套公寓够大吗?也许他可以把楼上的房间也租下来。可是,他怎么安置那个叫“梅”的苏格兰宝贝儿呢?他一定要千方百计说服她不要离开。
飞机接触到跑道,减速装置发出一阵喧嚣声,接着,飞机滑过被蒙蒙细雨淋湿的柏油跑道。邦德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行李,可以直接去护照处验证,然后出机场回到公寓,把这套满是汗臭的滑雪衫快快换掉。局里会不会派车来接他?
邦德走出机场大厅,看见一辆他熟悉的大轿车正停在门口,司机旁边坐着玛丽小姐。
“玛丽,实在对不起,让你这样过圣诞节可真是过意不去!这可远远超出了你的职责范围。好吧,坐到后边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家搅葡萄干布丁,或者去教堂?或者?……”
她钻进了后座,说:“看来你还不太知道怎样过圣诞节,在圣诞节前两个月就得开始做葡萄布丁,做好了晾在那儿让它慢慢入味儿。而教堂,不到十一点钟是不会开门的。”她看了他一眼:“其实,我想来看看你是否还好。
我猜,你一定遇到了麻烦。你看上去简直太可怕了,头没有梳,脸也没刮,跟海盗没两样。而且,”她皱了皱鼻子,“你多久没洗澡了?我真纳闷他们怎么会让你上飞机,应该把你隔离检疫才对。”
邦德大笑起来,“冬季运动很累人,打雪仗,坐雪橇。老实对你讲,我昨天晚上还去一个圣诞化装晚会上乐了一场呢。”
“你就穿着这双又大又蠢的靴子参加舞会?得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骗不了我。”
“信不信由你。我告诉你,舞会是在滑雪场举行的。说正经的,玛丽,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当作大人物似地对待,又接又送的?”
“是M 局长吩咐这样做的,你得先去总部报到,然后和他在贵宾餐厅共进午餐,接着,你与你想见的那些人开会。一切都是特级优先。所以我想我最好也到场。既然那么多人都过不成圣诞节了,我只好也象他们一样放下自己的私事。告诉你实话,我不过是和一个姨妈吃午餐。我讨厌火鸡和葡萄布丁。一小时前,值勤官通知我,有个重要人物要飞回,我不想错过这次美差,所以我让他告诉司机在去机场的路上把我带上。”
邦德认真地说,“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好姑娘。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