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天机档案-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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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我就憋不住了,脚一蹬,脑袋哗的就浮出了水面。在我浮出水面的同时,两个沿着湖岸跑过来的俄国人就发现了我,他们手里有光照很强的手电,还有枪。我看到光线和枪口一起对准了我,心里再怕都没用,我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匆忙的潜入水中。
我是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潜的,两个俄国人没有潜水装备,估计硬着头皮下水的几率不大,只要我能稳住心神,慢慢的从他们视线中躲避过去,就可以悄悄漂到另一边的湖岸上去。在陆地上,至少比被人堵在水里强的多。湖水非常冷,身体内的热量很快就流失殆尽,在我第二次悄悄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两个俄国人还在不停的寻找。整片湖面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赵英俊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么久都没有他的影子,我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我每换一口气,就借机观察两个俄国人的位置,然后调整自己的方向,渐渐的,我游到了刚才皮筏子被掀翻的地方,皮筏子还在原地轻轻的晃动,我对这里很戒备,只想加快速度游过去。
这一次,我潜入水中不到十秒钟,猛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围了过来,但是我完全看不到那是什么。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它好像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就如同一片浓的可以滴水的气,完全把我罩住了。虽然看不见,我却能够感受到身体四周出现了压力,整个人似乎被这片气给包裹了起来。
我顿时想到了那些落水的老毛子被什么东西朝水下拉的情景,心头的恐惧更甚。我拼命的游,不过当我把这口气耗尽,再次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都没有感觉有什么明显的拉扯,但那股笼罩着我的气却一直都在周围飘动徘徊。
这是一种虽然还未真正威胁到我,却让我相当不安的感觉,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潜入水中时,岸边两个俄国人盲目乱扫的光线从我这边一下子晃了过去,就在光线掠过水面的一瞬间,我猛然看到,贴着水面下,有几个黑色的影子。
那些影子就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它们在水里如同软体动物一样不断的变幻着体型。我已经被湖水冻的透心凉,这些黑色的影子无疑就像一阵寒风,几乎让我当场僵硬在水里。我怕到了极点,用力拍了一下水面,岸边的俄国人随即就把光线重新聚集到我身上,随着光线而来的,还有两道红外线瞄准器上的红色激光线。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只要瞄准器圈定了我,不用半秒钟,子弹就会飞过来。
我又一头扎进水里,周围漆黑一片,那种一直紧紧包裹着我的“气”,可能就是那些水面下黑色的影子。它们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跟我死死地纠缠:不彻底贴近我,但又不罢手,就那么不停的跟着我,像一群黑色的死灵。我强迫自己继续潜游,必须先离开俄国人的注意范围再说。
这辈子我从来没有游的这么快过,这种速度放到游泳比赛里绝对是要拿奖的。我又换了一次气,渐渐的靠近了湖岸,我让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只有半张脸露在水面上,我在考虑,现在是悄悄的登岸,还是继续在水里跟对方僵持一段时间。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想,只不过我真被冻的麻木,也吓的够呛,登岸是必须的。
我在水下轻轻摆动双脚,让身体悬浮般的朝岸边靠拢。我观察了一下,在我左边好像有一道和水位线持平的裂缝,裂缝很窄,距离真正的湖岸大概有一米多高,这条裂缝无疑是借力的好地方。我慢慢的从水里伸出手,先扒着这条裂缝。那些黑色的影子还没有散去,就像一群沾着大便的苍蝇,不咬人,却让人恶心的要死。
我再一次强迫自己什么暂时都不想,先登岸再说。我扒着裂缝之后,借用水的浮力,整个身体全都浮了出来,然后双脚踩到了裂缝上,用力蹬了一下,很牢靠。现在,只要我踩着裂缝慢慢站直,就能扒着湖岸的边缘,彻底离开水面。
这时候,岸边的俄国人里有一个冲着对讲机说着什么,另一个还在用光线横扫湖面,我心说着机会来了,双手双脚同时发力,几乎就要从这里直接翻到岸上。
但是,当我双脚还未离开原地的时候,就感觉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踝。
第133章 别有洞天
脚踝被那只手紧紧抓住的一瞬,我就隐隐有种无法控制膀胱的感觉,如果不是顾忌着湖对岸的两个俄国人,我肯定就要大喊大叫着逃命。
那只手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而且抓的非常紧,我不知道这只手是谁的手,但心里却隐约觉得,是湖面下那些一直紧紧跟随着我的黑影子。我死憋着气不敢出声,不过全身上下的力气都集中到左脚上,用力的踹,踢,想把这只手挣脱。在我发力的同时,那只手的力量也逐渐加大,猛的朝里一拉。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出来,那只手仿佛是从湖沿内侧那个与水位同高的裂缝里伸出来的,它正把我朝裂缝里面拉。我心说自己还是大意了,那条缝隙虽然不算特别宽,但容纳一些东西却还是很轻松的,只不过情况太紧迫了,我没有条件在踩上去之前仔细的观察一番。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被拉的几乎站不稳了,身子一歪,整条左腿就被扯到了缝隙里面,但我的右脚还有双手都紧紧的蹬着抓着可以借力的地方,拼命的跟那只手抗衡。
“是我……你他娘的那么用力干什么……”
就在我拼尽全力的同时,突然就听到从那道缝隙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一次我不会听错,是赵英俊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呆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条缝隙虽然是在岸边,但还算是位于湖内部的,赵英俊不是没有可能钻进去。只不过我暂时还想不明白,他干嘛要钻进去。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内的力气就松懈了,这时,裂缝里面亮起了一道非常微弱的光,我看到了赵英俊的脸。我放弃了抵抗,刚想开口问问他,湖对岸的两个俄国人仿佛发现这边的动静,光柱和红外线瞄准器又从不远处横扫过来。
“快进来!进来再说。”
我一弯腰,把身体放平,赵英俊从里面拉了我一把。湖水不断的从裂缝朝里涌动,不过它们的位置是平行的,除非在湖水水位超过缝隙的时候才会有水大量的涌入,而且,裂缝后面的空间曲折却大的超乎想象,这么点水灌进来,马上就四散分开。
“你怎么回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赵英俊微微的喘着气,好像刚刚经过一场非常剧烈的运动,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我把经过简单和他说了一下,两个俄国人的手电光柱已经聚集在缝隙的周围,赵英俊就说朝里面走走再说。他站起身,拿着一把被布条罩住的手电,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在我们不远处,躺着一个俄国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和赵英俊把这个俄国人抬起来朝深处走了走,地面上全部都是水,一直走了二十米远,找到个比较干燥的地方,我们才停下来。赵英俊朝四周看了看,呼的吐出一口气,说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
其实,赵英俊在没有下水之前,就感觉到湖里会有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他说的不太清楚,不过那些东西无法用常理来衡量和解释。本来他是很有把握的,但我一个人留在离水那么近的地方,赵英俊怎么想怎么不踏实,所以临下水前跑回来把那块千疮百孔的破布交给了我。
我的脑子一直是乱的,到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块缠在我手腕上的破布可能有文章,否则的话,湖面下那些奇怪的黑色的影子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
“这是藏区一个大巫师送我的玩意儿。”赵英俊脱了自己的衣服拧干水,道:“专门对付各种怨灵,很有效的。”
我看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赵英俊,心里就生出一些感动,他明知道这片地下湖不对劲,但还是把那块破布留给我,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也正因把破布留给了我,让赵英俊遭到了很大的麻烦,他进水之后大约潜游到了皮筏子被掀翻的附近,就让那些很奇怪的东西给缠住了。赵英俊还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完全只剩下逃命的念头,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差一点就死在水里,才拼命潜到了湖岸边,但他不敢直接上岸,恰好发现了湖沿上的裂缝,所以暂时打算进去躲躲。
但让赵英俊意想不到的是,这条缝隙里面已经有一个俄国人了,他一进来就遭到了袭击。赵英俊仍然不敢出声,所以硬拖着已经很疲惫的身躯又把这个俄国人摆平。
“我们两个是不是被堵在这里出不去了?”我也拧干身上的水,担忧的道:“那些撤走的老毛子肯定还要回来的,他们守在岸上,我们就算拼死上岸也逃不出去。”
“管他呢,至少现在他们还不能威胁但咱们。”赵英俊踢了那个被绑住的俄国人,道:“等这货醒了,先问点情况。”
“对了,你看看这个。”我从怀里掏出那块从蛙人手里硬夺回来的东西,这个东西非常坚硬,很那些血纹陶一样,在水里的时间太久了,蒙着薄薄一层泛白的石灰质,已经看不出其本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大概有二十多厘米长,五六厘米宽,形状很不规则,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东西,倒像是从某种物体上脱落下来的一块。根据入手的比重来分析,这也不会是一块岩石。
赵英俊拿着东西,咳嗽了一声,估计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入水的初衷就是想找到这东西,但没想到让我捷足先登了。
不过厚脸皮的人就是有厚脸皮的好处,赵英俊只咳嗽了一声,之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样,拿着这东西仔细的看。他用匕首把那层泛白的石灰质挂掉,刀子跟这东西偶尔碰撞的时候,可以听到一种类似于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
石灰质被刮掉以后,这块不规则的东西就呈现出一种幽深且斑驳的绿色,看到这里,赵英俊就比较确认了,道:“一块青铜残片。”
“青铜?”我也凑近看了看,如果但看那片斑驳的犹如苔藓般的绿色时,确实很像青铜。
“你说的绿,不是绿。”赵英俊解释道:“这不是青铜本体的颜色,而是锈迹,真正完好而且刚铸造出来的青铜器,是亮黄或者铜黄色,很漂亮。”
赵英俊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算小有心得,他说如果是金瓶梅过来,可能会根据这块残片而推敲出整个青铜器本体的器形,年代。
“可能是西汉以前的东西。”赵英俊把青铜残片外面的杂物和水分都抹干,观摩了一会儿,道:“器纹非常奇怪,不是最常见的乳钉纹和云雷纹。”
如果拿到一件青铜器的时候,判断其年代的最主要特征就是器身上的文字还有纹饰。这块残片上的纹饰跟赵英俊所知道的都有不同,青铜器繁盛时期是在商周,秦汉趋于没落,这块残片上的纹饰不是商周时期最常见的凤鸟纹,涡纹,蛇纹。
“大概就是春秋战国到秦末这一段时间里的东西。”赵英俊最后下了结论。
“你到底分的清分不清啊,如果你就不认识这上面的纹饰,又怎么确定它就是战国到秦末之间的东西。”我看得出赵英俊犯了经验教条主义的错误,一个劲儿的想把这个东西朝秦代靠拢。
“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赵英俊轻轻在石头上磕了磕残片,道:“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从编镈上脱落的一块碎片。”
赵英俊所说的编镈,是一种青铜乐器的名称,那是一种雅致的宫廷打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