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语娃娃-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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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可能带有炸弹。”他通过部话器,提醒黑色制服的队员们。
为了抓到文森特,他甚至建议迈阿密警局搬出了S?W?A?T小组,考虑到文森特可能是个狡猾的,具有残杀特质的罪犯,他们也采纳了他的建议。
眼下,S?W?A?T小组已经紧贴在文森特住宅的外墙边,他们一个个俯身鱼贯而过,三名警员停在了房门前。
“好的,抓住那混蛋。”
其中一位队员打了个手势,另一个便抬脚踹开了房门。
“别动!”
“趴在地上!”
“S?W?A?T!”
房子里的人显然不明所以,而震惊的同时,也明白这黑压压的枪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也不好莫名其妙地趴在地上。
汉考克经常怀揣着愉悦的心情紧随其后,他走进屋子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被扶了起来。
“你是管事的?”那女人惊魂未定。
“是的,下午好,女士。”汉考克笑逐颜开地打着哈哈。
“我要控告你们的这种做法……”
“不会的,女士,你应该感谢我们,”汉考克在靠在地上的男人身边蹲了下来,“下午好,文森特,你因为涉嫌在普利茅斯杀害两位女性被捕了。”
文森特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抬起头倔强地盯住汉考克,“你很得意吗?”
“啊,是啊,我很得意,兴奋异常!好了,把这条疯狗带走。”
两名队员夹着文森特,把他拖出房间。
“你们不能这样做,他是文森特?弗朗西斯,我是他高阶书友会的成员,你们不能……”
“不,我们能,女士,”汉考克在门边转回身,留下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我们能!而且,您将会感激我们的。顺便说一句,您,尊贵的女士,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第七章 彻头彻尾
汉考克侦探长形成了一种有趣的推断方式,跟二百年前爱斯基摩人采用的那套不多——他们从经验得知,冰放到嘴里可以融化,于是认为同样属于透明物质的玻璃,放在口中也可以融化;他们又学习一些野蛮人,以为吃下骁勇敌人的心脏,便获得了同样胆量;如果他们外出工作,受到了雇主的剥削,便会立刻认为全天下所有雇主都是剥削他们的人,这是爱斯基摩人百年前习惯使用的方式,汉考克先生的推断方式跟他们差不多,却从不会像他们那样四处碰壁。
汉考克将这种方式应用于两个方面??——而且都显得很有见地——他是个经验派,所以当他透过单向玻璃,静悄悄地注视起关在审讯室里的文森特之后,便立刻认为他打算耍滑头;表面上,文森特正在亲吻他颈子上的项链,露出满脸的虔诚。实际上,他那不停闪动的眼眸却在酝酿着对策。
出于侦探长先生堪称卓越的联想能力,法庭上,他自己做为证人指认文森特罪行的那一幕,是时常浮现在眼前的。这是他的独特方式运用的第二个方面,而且威力十足。
汉考克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心理学家,但他从经验中得到了一些泛化了的理论,他的听众——无论是法官、陪审团还是在座的其它人,他们也都不是哲学家,或者心理学家,甚至,即便是认定或否认一项罪行的最关键的陪审团成员,他们连一些最简单的演绎法以及三段论都听不大明白。
汉考克形成了一种稍显狂妄的念头——他不是去给陪审团做出一系列的逻辑论证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的工作,仅仅就是利用我的证词,对他们的头脑产生影响而已。”
有趣的是,这多少有些偏执的想法,却常常令汉考克侦探长无往而不利,他知道,即使某些大人物的演说词,如果细细推敲,其中也充斥了弱点和矛盾,常常令人惊讶的合不拢嘴。然而,当这些说词面对一个群体的时候,却会在不经意间轻易地产生巨大的说服力和影响力。
陪审团是一个群体,法庭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个群体!或许他们单独作为个人出现的时候,个个的头脑里充满了睿智;可一旦他们形成了群体,就像酸和碱作用形成新的物质一样,是缺乏推断能力的。因而,汉考克在法庭上的唯一对手,就是出色的律师,而他们则会败在他强有力的人证和物证之下。
毕竟,在眼下考虑庭审尚且为时过早,汉考克先生考虑到文森特独处的时间已经足够漫长,便把一摞文件夹在腋下,对警卫点头示意。
一道铁门被钥匙打开,警卫为他打开另一道门,汉考克就出现在了文森特面前。
可怜的著名作家,将他手中的项链放下,让它重新悬垂在脖子上,他胡子拉碴,眼圈发黑,眼珠上布满了血丝——他就用这双眼睛,含含糊糊地对侦探打了个招呼,混着喉音咕哝道:“她留给我的礼物。”
“谁?那两个可怜女孩之一?”汉考克认为自己的俏皮话说提恰到好处,因而得意地摸摸刚刚刮干净的下巴。
“不, 你该知道,”文森特摇头的动作很大,仿佛他的脑袋此刻并不在脖子上。
“好吧,”侦探长笑得相当大度,“我母亲也给我留给了一些小玩意儿,但我早就找不到它们了。”他拉开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认识她吗?文森特。”
“是的,认识。我叫她‘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汉考克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他本以为文森会耍滑头的。
文森特被一些痛苦的回忆侵扰了一阵,有些坐立不安地来回扭动了几下,“我可以。。。。。。”他最后这样问道,“我可以抽支烟吗?”
“当然,”汉考克亲自为他点着火,“那么,告䜣我,文森特,玛格丽特究竟叫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的家住在哪儿。”
汉考克在文件上记下地址:“你和她很熟?”
“算不上,但是,在她死之前,我们做了爱。”
“你知道她死了,所以逃往迈阿密。”重音放在了“死”字上,“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我看了电视,知道出事的地点。”
“你看了电视,可电视上并没有播放她的照片。”
“我能想象到是她。我们做爱后不久,大约半个小时,就出事了,是她。”
“你很敏感。”
“是的,我很敏感,工作所赐。”
“你们在‘欲望之巢’做了爱?她令你不满了?”
“没有,我们很合拍。”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文森特因为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阵,伸出手不停地抓挠起头发,似乎那上面布满了虱子,他的目光摇摆了好一阵子才重新聚焦:“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好像走进了死胡同,汉考克也不想操之过急:“好吧,那么,看看这张照片,这个女你认识吗?”汉考克出示雷那德交给他的那张照片。
“是的,我认识她。珍妮佛·华莱士。”
汉考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真的认识她吗?这的确是教授给出的那个名字,问题是,作为凶手的文森特为什么如此诚实?他被抓住就放弃了抵抗吗?这和他逃往迈阿密的举动相矛盾,唯一的解释是:文森特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他承认他和两名被害人有关系,并不妨碍他逃避杀害她们的罪名。可他之前并不否认杀死“玛丽格特”的说法又表明了什么涵义呢?文森特·弗朗西斯超越了汉考克的常识,这令侦探长有些茫然。
“你是怎么认识珍妮佛的?”
“她是我的读者。”
汉考克再停顿了一下,分明是作好了充足准备来询问文森特的,这时候怎么好像被对方牵了鼻子走?
“所以,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有人说,她在死前曾经去找过你。”
“ 她找过我。”
“那你为什么杀了她?”
“我不知道。”
。。。。。。
“嘿,文森特,同样的把戏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好吗?你杀了她们然后各取走了一条大腿,为什么要这样干?”
“我,不,知,道!”文森特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而后把身子沉入椅子里,脑袋靠着椅背,双手交叉起来搁在桌面上。
彻头彻尾的狐狸!汉考克又取出一个纸袋:“这里面,是我们昨天抓到你时,搜出来的凶器。军械科的人告诉我,这玩意儿很不寻常,是一种叫做斯考特的猎刀。你就用这个割取战利品?”
“不,我没用过它。”文森特又点了一支烟,悠闲吐出个烟圈,“它只是个礼物。”
汉考克明白,在证据摆在文森特眼前之前,他不会再说出关于罪行的东西了,甚至,直到庭审结束,这家伙都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
他站起来,走到站门边:“这不好,伙计,你不太合作。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你会回到迈阿密,那里有证人和证据在等着你 。”
文森特没有回答,当汉考克推门而出的时候,却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杀了她们,是我,杀了她们。”他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汉考克近乎惊异地回头盯着文森特。
“我杀了她们,是我,杀了她们。”
······
赛斯·沃勒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甚至,在他和琳达赶往普利茅斯的途中,仅是道听途说,便已觉得希望渺茫。可当他到达之后,局势变得更加一边倒。
通过法齿学检验,警方已经得知,第一名被害人确系珍妮佛·华莱士,第二名被害人的身分虽然未经确认,但她在临死之前与文森特·弗朗西斯发生过性行为这件事,早就通过DNA检测得以验证。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杨克从烧毁的房屋中找到的那柄斩骨刀上提取的指纹,经确定也属于文森特。
大概两小时前,鉴定科给杨克打来了电话,他们没费多大工夫,就从指纹库里找到了匹配样品——有了提取宾馆指纹的经验——工作人员直接就查找了涉嫌毒品的记录,确信这牧右手拇指的带血指纹非文森特无疑。
杨克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打电话通知了琳达,那时候她和赛斯刚刚搭乘上机场到市区的班车。
而打击接二连三地很快跟了过来。斩骨刀上的血迹,出自第二被害人。
凶器,凶手的指纹,被害人的血液……这几乎成为三角铁证。赛斯几乎找不出任何可能翻盘的办法,然而他又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这等惨案出自当年好友之手。
文森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他搞不明白。而又有什么人会采用这种手法嫁祸文森特呢?这似乎是个更加缥缈的问题。
一到警局,琳达立刻接受了法医检验工作。这是最后一项重要的检验:如果斩骨刀和切割被害人骨头时留下的痕迹吻合,那么文森特就被死死地钉在了十字架上。
而在这段时间之内,赛斯·沃勒必须想出一个办法,延缓对文森特的裁决。
在毫无胜算的游戏面前,赛斯·沃勒陷入了沉思……
杨克·拉尔夫听说琳达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过去找她。理所当然地,他在停尸房看到了她,可正当他想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却注意到了站在琳达身边那个男人的背影。
杨克起先看到他的黑色头发,而后,又盯住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他微微发愣,犹豫了一阵,才叫道:“嗨,那位先生。”
那两人似乎在聚精会神地观察尸,并没有理会他。
“嘿,琳达。”杨克走过去,站在琳达身边,他和赛斯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住了。
“嘿,杨克”琳达这样回应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像过去那样叫他‘菜鸟’,不禁也是一愣,她看到他还没有拆除的绷带,心里有些难过,“啊,我是说,杨克,请允许我来介绍这位先生。”
“我认